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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 19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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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我爱你

抢劫犯!□犯!

电光雷闪间,魏小墨脑子里冒出两个可怕的词,她“唔唔”的叫着,希望大门口的保全能听到这里的动静。可是,她嘴里发出来的声音像刚出生的小猫,低低的闷闷的。

接着,她被人往后一推,后背抵住一棵大树,冒着热气的男人的唇贴着她的耳朵小声地说:“是我。”

声音有些熟悉,但紧张中的魏小墨想不起来是谁,她努力地睁大眼睛去看。男人往后微微一让,手从她的嘴巴上拿开转而放在她肩上。

昏暗的光线下,幽静的树林里,魏小墨看清了眼前的这张脸,让她又爱又恨的脸!

混蛋!

她想都没想,抬起一脚便踹了过去。余喆轻笑一声,好像猜到她会来这一招,在她抬腿时往前一扑,将她死死地压住,他胸口滚烫的气息和灼热的温度差点烧死魏小墨。

树叶沙沙的响,怀里的女人异常的安静,余喆有些奇怪的低下头,手不由自主的去摸魏小墨滑嫩的脸蛋。

魏小墨还是很安静,余喆轻笑,手指头不安分的来到她的唇边,轻轻地摩挲她红艳饱满诱人的唇。

也许是他的摩挲起了效果,也许是别的原因,余喆见魏小墨极配合的微微张开了唇,眼睛危险的一眯,低下头去吻她。

就在他的手指要撤离红唇时,魏小墨“啊呜”一口,狠狠地咬住他的手指头。

“啊!”余喆痛呼,可奇怪的是他没有甩开魏小墨,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魏小墨眼前,把手指头让她咬。

咬牙切齿的魏小墨将这十年来所有的委屈发泄出来,直到嘴里有丝淡淡的血腥味才抬起头,往左侧站了一步,手背擦了擦嘴,扬起下巴挑衅的瞪着余喆。

余喆把手指头举到眼前,左看看右看看,“魏小墨你属狼的吗?”

“你属母老虎。”魏小墨恶狠狠地骂,眼睛却不忘瞟外面的路,该死的出租车怎么还不来。

“流血啦。”余喆把手指头举到魏小墨眼前,声音听起来要多委屈就多委屈。

装可怜!魏小墨冷哼了哼,可眼睛还是不听话的去瞟他的手指。昏暗的光线下,两道液体正往下流。

奶奶的,为什么看见血心口有些痛?

魏小墨撇撇嘴,说话再也不敢理直气壮的,“你、你不是外科大夫吗?”

余喆冷哼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格子手帕递给魏小墨,声音有些冷,“绑上。”

魏小墨又撇撇嘴,顶着发麻的头皮老实的用手帕绑住了伤口。

“得去医院。”余喆自言自语,说完拉着魏小墨就往停车场走,魏小墨被他拖得跌跌撞撞的,想挣开却又没那个力气。

“放手,余少会找我呢。”

余喆突然轻笑低头看来,“刚才好像有个女人让保全叫出租车的哦。”

他俩从树林里转出来,会所门口的灯光亮了许多,橘黄的灯光照过来,他温柔的眼神如同黑夜里指引前进的明灯,温暖的她心口一荡,糊里糊涂的被他拖上了车。

被余喆按在副驾驶座上,魏小墨的手指头不安分的抠座椅皮,内心纠结要不要去要不要下车,本来她一个人单溜没什么,可现在是坐着二少的车两人同时开溜啊。

虽然,虽然她咬伤了二少必须承担医药费什么的,可衣食父母追究咬人原因的话,她可怎么办!

“砰!”余喆上了车关上门,拉过安全带系上,忽然后门一响,有个人钻了进来。

魏小墨像惊弓之鸟,吓了一跳,捂着心口一扭头,然后对上一双笑眯眯又暧昧的双眼。

“啧啧!阿喆,小墨,你俩从什么地方出来的?”余燕笑眯眯的眼睛暧昧的在他俩身上扫来扫去。

魏小墨瞪着眼睛,脑袋却飞快的转着应该撒什么慌。

“姑姑,你怎么出来了。”余喆回头,清淡的好像没听见余燕的问题,也好像现在他和余辰逸的女伴坐在同一辆车根本不是一件需要解释的事。

余燕凑上来捏他的脸,笑着骂:“小坏蛋,姑姑不出来哪里能看到好戏。”

完了,被看见了!老娘又要被威胁了!

魏小墨真想捶地痛哭!

“有电话了,快接电话!有电话了,快接电话!”在这关头,该死的电话又来凑热闹,铃声在魏小墨听来简直就是魔音穿耳,震得她想甩了这个烫手山芋。

余少两个字显示在手机屏幕上,魏小墨举着手机犹豫着,余喆突然拿走手机递给余燕,用一种温柔又哄人的语气说:“姑姑,明天我陪你去SHIP?”

余燕高兴地眉毛直颤,双手一拍,大叫:“那敢情好!”说完,她把手机拿了过去,接通电话,那一脸的喜色顿时消失无踪,往后一倒,虚弱无力的说:“辰逸,是姑姑。小墨?和我一起呢。我刚不舒服,让她送我回家。车?打车的。唔唔,我会的,还是我家辰逸关心姑姑。拜拜。”

电话一关上,瘟鸡似的余燕一个咕噜坐起,把手机往魏小墨手里一塞,得意的拍拍余喆的肩头,“还不走?”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姓余的一家子不去演戏简直太浪费了。魏小墨一直认为自己的脸皮够厚变脸够快,在余燕面前,她甘拜下风。

汽车驶出霓裳会所,远光灯照亮前面的道路,这里很静,今晚又被余辰逸包场,这个时候对面没有进来的车辆,余喆以八十码的速度奔驰在幽静的道路上,他的心情非常非常的好,手指头也不那么痛了。

余辰逸,你看,姑姑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就被我拉过来了。瞟一眼后视镜,余燕趴在座椅中间和魏小墨有说有笑,他听说过这两个女人不打不相识的故事,很精彩也很有缘分。

天注定的缘分,人又怎能隔断阻止?魏小墨和余家和他,注定要纠缠一辈子一生一世。

没错,他就是林泽雨,如假包换的林泽雨,改了名字的林泽雨,十年前的那个想呵护魏小墨一生的男孩!

他长大了,有了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保护魏小墨,所以他回来了。曾经,他无数次的问自己,如果魏小墨选择齐宇选择……别的男人他该怎么办?

他笑着告诉自己,那就默默地祝福。笑完后他又告诉自己,抢过来!其实,他并没想好到底要用什么心态来面对她。

万幸的事,魏小墨没有爱上别的男人,魏小墨一直在等他,亦如他十年来从不曾对别的女人动过心。

许多人会将初恋埋在心里,因为许多人的初恋以分手而告终。他们的初恋在十年前开始也停留在十年前,他害怕重拾这份爱情后,发现没有十七岁的纯洁美好,他更害怕两个人苦等了十年后因失望而分手。

夜深人静,余喆时常隐没在黑暗中舔伤口,他恨自己无能为力像一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布。他恨自己将他的女人一个人丢在陌生的城市。他更恨自己,曾经的软弱差点让他在魏小墨面前一辈子抬不起头。

“林泽雨,你一定要有出息!一定要来找我!我等你!”魏小墨哭着追赶汽车的画面十年如一日的出现在脑海里,余喆永远记得那天的魏小墨,伤心欲绝又可怜无助。

没错,一定要出息,有出息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才能回到小墨身边!

十年的幸苦十年的汗水,铸就了成熟的余喆!

余喆!泽雨!他以这样一个新的名字祭奠死去了的林泽雨。父亲强迫他学企业管理,于是他放弃了多年的休息时间选修了西医。

魏小墨没说错,他讨厌医生,因为医生的错毁了他和魏小墨一辈子的幸福。所以,他发誓他要当一名真正顶着天使光环的医生。

他学成了,他回来了,以余喆的身份,回到魏小墨身边,让她爱上现在的余喆,而不是十年前的林泽雨!

因为,没人理解他这十年过的有多艰苦,即使给他锦衣华食的父亲母亲也不能理解。他们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以为自己隐瞒的极好。事实上,他全都知道。

知道二十七年前,有个一心想上位的女人如何狠心的用自己的孩子去换别人的孩子,他甚至还知道这个女人不知道的秘密。

他恶作剧的想,死也不告诉她,永远让她活在愧疚中,因为这是她应得惩罚。如果没有她,一九八五年六月三日那天,市第一医院妇产科不会有抱错的孩子,或许魏小墨能改变一对夫妻悲惨的遭遇。

十年前,他在S市见到的不是外婆而是一个高贵有气质的男人,在一套只从电视里见过的富贵家里,他的母亲让他喊这个男人——爸爸!

他有父亲,他的父亲没死,并且他的父亲有钱有势。

他静静地站在父亲身边,愤怒的捏着拳头。从小,他极羡慕别家的孩子可以骑在父亲的肩头,快乐的迎着风大笑。从小,他被人骂没爹教的野孩子,他和人打了一场又一场。

他以为这辈子,会和母亲还有未来的妻子相依为命。突然冒出来一个有钱有势的父亲算什么?

他拒绝喊他爸爸。妈妈在一旁拽他的衣服,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余昌顺温和的笑笑,站起来主动地抱抱他,“不急,儿子才回来还不适应。先去医院。”

还没从父亲的震惊中醒过来的林泽雨被拉进VIP病房,病床上的老人家面容枯槁,一副将死的模样。

余昌顺拉起他的手,凑近他耳边小声地说:“爸,他来了。”

老人家浑浊的眼珠突然一亮,转过头盯着林泽雨,仿佛看见的不是人而是生命的希望。他颤巍巍的抬手,手背青筋暴露,皮肤又干又皱,嘴巴噏动发出听不清楚的声音,但是眼珠仿佛黑曜石般的黑亮,带着期盼的目光望着林泽雨。

林泽雨握着拳头低着头,妈妈碰碰他,小声说:“叫爷爷。”

真可笑!爸爸之后又冒出一个爷爷!是不是待会还有奶奶?

他有父亲有爷爷,为什么骗了他十七年,让他过了十七年没有父亲的日子!

现今是让他认主归宗吗?爷爷即将离去,临死前见一见亲生孙子?让他喊爷爷喊爸爸可以,但是有谁来考虑下他的感受?有谁来关心下他痛不痛

离开医院,林泽雨无力的跟着妈妈,四十多岁的妈妈身材依然苗条,一直引以为傲的美丽母亲渐渐模糊,浮上来的是狰狞丑陋。

他颤声问:“妈妈,你……真的破坏别人家庭吗?”

妈妈像被电击了,僵硬的慢慢的转身,漂亮的眼睛里奔涌着惊涛骇浪,迎着刺目的阳光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她湿润着眼,颤抖着唇,愤怒的看着他,“谁都可以指责我,只有你不可以。”

没错,因为她是母亲,给她生命的人,没有她就没有林泽雨!那时候,林泽雨以为,妈妈的愤怒是因为被儿子指责、看轻。

后来才知道,原来不是,原来他是别人的孩子,和魏小墨一样不是父母亲生的孩子,他俩是被错抱的孩子。

一九八五年的六月三日,市第一医院出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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