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 冰川化雪悄悄睡,海棠推舟慢慢(1 / 1)
陈百川、杨慕容、曹建国、夏侯恩娜等人帅叛军,攻打洛阳,曹家与司马家数百年的争斗,陈百川之女陈法拉与邵云的纠结关系,燕南天与邵云的形同陌路。等!这一切的一切,可谓是把洛阳城闹了个天翻地覆。
这日,就在邵云段世冲、杨飘雪三人离城后,不几日,由长孙无忌所帅平叛军队、也开始拔离洛阳往都城长安进发。
洛阳,衙门内,长孙无忌、龙昭阳、燕南天、罗通、秦怀玉、等人按军中职位坐定,一盏茶后。
长孙无忌抹了抹小胡子,对燕南天道:“燕掌门!考虑得怎样?可愿与我等回京否?”
燕南天手扶塌椅、似是正在考虑中,罗通插话道:“你该不会是留恋你那燕山派掌门之位吧?呵呵!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燕兄完全不用担心!等回了长安,我等与长孙大人力荐燕兄你!皇上若知道你此次立下奇功,龙颜大悦,官职又岂会小于你那掌门之职?”
“罗通!”长孙无忌何止住罗通得话道:“燕大侠又且是贪图名利之人?”随即又起身踱步来到燕南天身前道:“燕大侠!实不相瞒,眼下虽值我大唐盛世!然而却也正是我朝人才紧缺之时!”
说道这里,燕南天的双眸似乎跳动了一下,长孙无忌何等的英明神武,燕南天的那点小动作、又且能逃得过他的发言,见势又缓步回到座位,摆足了官家气势道:“想当年!我大唐也是猛将如云,但如今!、、、如今、像秦琼、尉迟恭、程咬金、罗成、等老将如今也已是半百之年、、、、、、、!哎!”
燕南天见众人皆有劝自己的意思,看了眼龙昭阳和剑平,二人也是同样的眼神,又见长孙无忌此等朝中大臣,又这般力劝自己,也不好拒绝,但要说让自己进入皇宫、与那些达官贵人阳奉阴违,自己却也没想过,况且,眼下自己与夏侯恩娜、也已经是到了谈婚论嫁之时,遂抱拳道:“多谢各位厚爱!燕某只是山野之人,又岂敢入朝献丑?”
“非也!非也!燕大侠,且听老夫一言!”长孙无忌打断燕南天的话道。
“愿闻其详!”燕南天也很是恭敬的抱拳道。
长孙无忌作揖道:“三个月前!我朝天子太宗皇帝、梦见巨龙!得诗一首!诶!”
长孙无忌略为思索了一番道:“其诗为:家住遥遥一点红,神兵四下影无踪。
三姓孩童千两价,保主跨海去征东。”
后经徐军师解梦,方知道,此梦预示着我大唐的三位应梦贤臣,其一,洛阳的燕氏,山西的薛氏,以及南洋的邵氏。
“而燕氏则极有可能是指燕南天!燕大侠你了,至于山西薛氏!我正要派罗通前往寻访,南洋邵氏眼下还不知道!”长孙无忌道。
“徐军事还说!眼下我大唐虽然表面繁华,但却危机四伏,倘若想要化解个中的危机,则必须找出这三位应梦贤臣,以及天下四大神兵!方能为我大唐消灾解难!”长孙无忌继续道。
“四大神兵?”
“四大神兵?”
燕南天、龙昭阳等人几乎同时惊讶道。
“对是四大神兵!龙吟枪王诀,画戟绕方天。
落鹰荡苍穹,倚天镇神州。这四句话源于三国时期,说的便是四大神兵,‘龙吟枪王诀,指的是蜀汉常胜将军,赵子龙的枪谱,画戟绕方天。指的便是吕布,吕奉先手中的方天画戟,落鹰荡苍穹,指的应该是你那同门师弟邵云手中的落鹰神剑,而倚天镇神州!指的便是燕大侠你手中的倚天剑!”
长孙无忌一一解说道。
“既然落鹰神剑在邵云手上,而邵云又姓邵!那他会不会就是三位应梦贤臣中的邵氏呢?”龙昭阳问道。
燕南天也起身表示关注的看着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摇了摇头,叹道:“哎!老夫也曾经作过如此假设,但诗中说的邵氏!乃是南洋的邵氏!而邵云、、、、、、!他乃是燕山派出身!实在是不合啊!”
摇头叹息的长孙无忌,突然一本自信的道:“四大神兵已有两件,只差枪王谱!以及方天画戟,而三大应梦贤臣眼下也已经找到了一位!”
说道这里长孙无忌踱步来到燕南天身前道:“燕大侠!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草原十八部兵强马壮!长期对我中原虎视眈眈!吐蕃蛮夷也暗藏雄兵!辽东局势又极为不稳!除此之外国内尚有司马家!以及杨家!眼下正是我大唐决定未来命运之时!还请燕大侠随老夫回朝!面见天子才是!”
燕南天本就是个性子刚烈之人,听的长孙无忌这般话语,立即拍案而起!道:“好!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燕某不才!愿随长孙大人回朝!面见天子!为我大唐效力!”
龙昭阳见了燕南天这般血气方刚!瞪大了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燕南天。
长孙无忌大喜!起身立于堂中央朗声道:“好!老夫带皇上!以及天下百姓!谢谢燕大侠!”
燕南天正谦虚之际,长孙无忌又下令道:“罗通!你即刻启程!前往山西!寻访薛氏贤臣!秦怀玉!你即刻启程前往蜀川!寻访方天画戟,以及枪王谱!”
“末将领命!”
“末将领命!”
罗通秦怀玉二人领命去了。堂内剩下,长孙无忌,燕南天、龙昭阳、剑平四人。
这时堂外入得一个士兵上前报道:“禀大人!三军前军已经于辰时出发,中军准备完毕!请大人启程!”
长孙无忌看了眼龙昭阳、燕南天点了点头道:“出发!”
洛阳城外,长孙无忌领燕南天、龙昭阳等人帅数万大军、浩浩荡荡朝长安进发,待得大军走后,城门外十里亭却依旧迄立着一位芊芊女子,遥遥看着大军远去的身影、、、、、、。夏侯恩娜抱着头,痛哭起来,伸手看了看手腕,守宫砂早已经消失不见。
这日邵云自出洛阳城后,一路并未遇到任何风波,一路倒也平静得很,邵云见天色已晚,就算自己不累,恐怕胯,下这匹海棠马儿也累了吧!四下里张望了一番,见前方有一块空地,便催马上前,哪知道就在自己正要下马之际,但见一道疾影驰过,那马儿受惊,一阵嘶鸣前蹄邹然提起,邵云脚下一蹬,稳稳的跃上树梢,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只野鸡,摇了摇头叹道:“正合我意!”
“呼呼呼!”只一刹那间、、、!那野鸡便、、、、!
邵云正要将鸡撕开,身后忽然有人说道:“撕作两份,一人一半。”邵云吃了一惊,怎地背后有人掩来,竟然毫无知觉,急忙回头,只见说话的是个中年壮汉。这人一张长方脸,颏下微须,粗手大脚,身上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打满了补钉,却洗得干干净净,手里拿着一根绿竹杖,莹碧如玉,背上负着个朱红漆的大葫芦,脸上一副馋涎欲滴的模样,神情猴急,似乎若不将鸡分一半给他,就要伸手抢夺了。邵云两人尚未回答,他已大马金刀的坐在对面,取过背上葫芦,拔开塞子,酒香四溢。他骨嘟骨嘟的喝了几口,把葫芦递给邵云,道:“来来来!兄弟!我出酒你出肉,你喝。”邵云心想此人好生无礼,但见他行动奇特,心知有异,这酒是决计喝不得,恐防有诈,心中这般想却也不敢怠慢,说道:“我不喝酒,您老人家喝罢。”言下甚是恭谨。
邵云摇了摇头,突然见他一手握住葫芦,一手握住青拄杖心中一凛,想起了当日在客店听燕南天、龙昭阳所说的诗仙李太白之事,心想:“难道今日机缘巧合,逢上了前辈高人?且探探他口风再说。”见他望着自己手中的肥鸡,喉头一动一动,口吞馋诞,心里暗笑,当下撕下半只,毫不犹豫给了他。
那壮汉大喜,夹手夺过,风卷残云的吃得干干净净,一面吃,一面不住赞美:“妙极,妙极,连我酒仙,也整治不出这般了不起的鸡。”邵云微微一笑,把手里剩下的半边鸡也递给了他。那壮汉谦道:“那怎么成?兄弟自己还没吃。”他口中客气,却早伸手接过,片刻间又吃得只剩几根鸡骨。他拍了拍肚皮,叫道:“肚皮啊肚皮,这样好吃的鸡,很少下过肚吧?”邵云噗哧一笑,说道:“晚辈的邵氏赤兔鸡得入酒仙的尊肚,真是荣幸之至。”那壮汉哈哈大笑,说道:“你这小兄弟乖得很。”从怀里摸出几枚金镖来,说道:“昨儿见到有几个人打架,其中有一个可阔气得紧,放的镖儿居然金光闪闪。老夫顺手牵镖,就给他牵了过来。这枚金镖里面是破铜烂铁,镖外撑场面,镀的倒是真金。兄弟,你拿去玩儿,没钱使之时,倒也可换得七钱八钱银子。”说着便递给邵云。
邵云摇头不接,说道:“四海之内皆兄弟,请兄弟吃些东西,不能收礼。”。那乞丐神色尴尬,搔头道:“这可难啦,老夫吃东西从来不给钱,今日却吃了兄弟这样一只好鸡,受了这样一个天大恩惠,无以报答。这……
这……”邵云笑道:“小小一只鸡算甚么恩惠?不瞒你说,这只鸡我们也是顺手牵羊罢了”邵云继续笑道:“我是顺手牵鸡,你老人家再来顺口吃鸡,大家得个‘顺’字。”那乞丐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兄弟挺有意思,可合了我脾胃啦。来,你有甚么心愿,说给我听听。”邵云听他话中之意显是要伸手帮助自己,那仍是请人吃了东西收受礼物,便摇了摇头。但转念却道:“这赤兔鸡也算不了甚么,我还有几样拿手小菜,倒要请你品题品题。咱们明日一起到前面市镇去好不好?”那壮汉大喜,叫道:“妙极!妙极!”邵云道:“您老贵姓?”那壮汉道:“我姓李,叫李白!”邵云听他说姓李,心道:“果然是他。不过他这般年纪,看来比那曹建国还小着几岁,怎会有剑仙之名?”正待要与这号称剑仙、酒仙、诗仙之人聊个半夜、却不料此刻又听得李白鼾声如雷。便也不作打扰,半夜里,忽有一块碎石落在邵云身上,邵云被惊醒,却见一道人影闪过,也不多想先抹了抹怀里的《男孩伏魔经》庆幸尚在怀中,随即追了出去。不小几丈的功夫,便见那道人影邹然停了下来,细看去,那人不是自己朝思暮想之人‘叶海棠’却又是谁?
“傻丫头!、、、!”
“傻小子、、、!”二人如同孩童般激动的冲到一起,两人都挂念对方已久,此刻邵云大有想将叶海棠拥入怀中之意,但就当二人双手刚一抓在一起,便是一股强劲的电流,使得二人忽感觉脸上发烫得紧,原来二人到此刻为止,还尚未各自表明心意、、、二人互道了一番别离后的近况,并就睡去了。
次日、三人向南而行,来到一个市镇,叫做沙井镇,投了客店。叶海棠道:“我去买酒,你两歇一阵子吧。”李白望着海棠的背影,笑眯眯的道:“她是你的小媳妇儿罢?”邵云红了脸,不敢说是,却也不愿说不是。李太白呵呵大笑,眯着眼靠在椅上打盹。直过了大半个时辰,邵云才买了菜蔬酒肉回来,与店小二一道入厨整治。邵云要去帮忙,却给她笑着推了出来。又过小半个时辰,李太白打个呵欠,嗅了两嗅,叫道:“香得不得了!那是甚么菜?这可有点儿邪门了。情形大大不对!”伸长了脖子,不住向厨房探头探脑的张望。邵云见他一副迫不及待、心痒难搔的模样,不禁暗暗好笑。
厨房里香气阵阵喷出,海棠却始终没有露面。李太白搔耳摸腮,坐下站起,站起坐下,好不难熬,向邵云道:“我就是这个馋嘴的臭脾气,一想到吃,就甚么也都忘了。”伸出右掌,说道:“古人说:‘食指大动’,真是一点也不错。我只要见到或是闻到奇珍异味,右手的食指就会跳个不住。嘿嘿!”
说到这里,海棠笑盈盈的托了一只木盘出来,放在桌上,盘中三碗白米饭,一只酒杯,另有两大碗菜肴。邵云只觉得甜香扑鼻,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只见一碗全是辣椒,只不过香气浓郁,尚不见有何特异,另一碗却白如奶色般的汤,又见汤中隐约有豆腐块,和鱼肉味香,想来这汤是以鱼肉加以豆腐熬成的了。
海棠在酒杯里斟了酒,放在李太白前面,笑道:“酒仙,您尝尝我的手艺儿怎样?”
李太白哪里还等她说第二句,也不饮酒,抓起筷子便将碗中辣椒拨开,夹起一片滑不留手的鱼肉,送入口中,只觉满嘴鲜美,绝非寻常鱼肉,每咀嚼一下,便有一次不同滋味,或膏腴嫩滑,或甘脆爽口,诸味纷呈,变幻多端,直如武学高手招式之层出不穷,人所莫测。李太白惊喜交集,细看之下,原来碗中不止是辣椒那么简单,还有花椒。李太白闭了眼辨别滋味,道:“嗯,你这丫头倒是了解我的心意,知道我是四川人,哈哈哈!这般正宗的川菜,老夫我啊自来了南方!便再没有吃过咯”
海棠抿嘴笑道:“嘿嘿!满意吧!您在尝尝这汤”她一言甫毕,李太白饮了一小碗,但觉不够,弃了小碗,端起汤碗,一股脑儿的将汤喝了下去。海棠拍手赞道:“好本事,好本事。”
邵云听得呆了,心想:“我原本以为傻丫头会买些兔肉以及鱼肉回来,照样做自己的邵氏赤兔鱼,却没想到,傻丫头竟有如此本事!”
李太白道:“这汤!、、、、、、鲜美无比,大有海鲜之味,却又不见有海鲜,这是个什么情况?”
海棠微笑道:“若是寻常的海鲜汤倒是简单,这道海鲜汤,是我自创的。我分别将鱼头、虾头、蟹盖,逐一打开再取其脑溢!所以你是看不到海鲜的嘿嘿!”
李太白大叫:“了不起!”也不知是赞这道菜的名名堂,还是赞自己辨味的本领,李太白不住口的吃鱼肉,喝鲜汤,连酒也来不及喝。忙了半天。
李太白笑道:“邵兄弟,你媳妇儿煮菜的手艺天下第一,你这一生可享定了福。他奶奶,我年轻时怎么没撞见这样好本事的女人?”言下似乎深以为憾。
海棠微微一笑,与邵云就着残菜吃了饭。她只吃一碗也就饱了。邵云却吃了四大碗,由于此刻早已经饿得不行所以,菜好菜坏,他也不怎么分辨得出。
李太白摸摸肚子,说道:“你们两个家伙武艺可都非一般啊,我老早瞧出来啦。傻丫头花尽心机,整了这样好的菜给我吃,定是不安好心,叫我非教你们几手不可。好罢,吃了这样好东西,不教几手也真说不过去。来来来,跟我走。”负了葫芦,提了竹杖,起身便走。邵云和海棠跟着他来到镇外一座松林之中。李太白问邵云道:“你想学甚么?”邵云心想:“武学如此之广,我想学甚么,难道你就能教甚么?”正自寻思,海棠道:“剑仙,他功夫扎乱得很,常常不能自我左右,他最想将身上所有的武功合而唯一。”
邵云心道:“我几时跟傻丫头这样说过……”海棠向他使了个眼色,邵云就不言语了。
李太白笑道:“我瞧他手脚沉稳,内功根基不差,但怎么瞧都不止一道内功”
海棠走出数步,叫道:“傻哥哥,来。”邵云正在迟疑,海棠道:“你不显显本事,他老人家怎么个指点法?”邵云一想不错,向李太白道:“晚辈功夫不成,您老人家多指点。”李太白道:“稍稍指点一下不妨,多指点可划不来。”邵云一怔,海棠叫道:“看招!”抢近身来,挥掌便打。邵云起手一架,海棠变招奇速,早已收掌飞腿,攻他下盘。李太白叫道:“好,傻丫头,真有你的。”海棠低声对邵云道:“用心当真的打。”邵云提起精神,使出烈火焚天掌法,双掌翻合,虎虎生风。海棠窜高纵低,用心抵御,拆解了半晌,突然变招,也使出父亲叶松仁传授的“烈火焚天掌”来。
只见她双臂挥动,四方八面都是掌影,或五虚一实,或八虚一实,真如桃林中狂风忽起、万花齐落一般,妙在姿态飘逸,宛若翩翩起舞,只是她功力尚浅,未能出掌凌厉。
邵云自打在谷底并一直专研“落鹰八剑式”只因当年在谷底时,功力尚浅、所以对于“烈火焚天掌”却没有太深的研究,此时眼花缭乱,哪里还守得住门户,只有凭借深厚的内力防守,左肩右肩、前胸后背,接连中了四掌,海棠使出全力,邵云也不觉疼痛。
海棠一笑跃开。邵云赞道:“傻丫头,真好掌法!”
李太白冷冷的道:“你爹爹这般大的本事,你又何必要我来指点这傻小子武功?”
海棠吃了一惊,心想:“这烈火焚天掌乃是圣鹰之功,爹爹说从未用来跟人动过手,他怎么会识得?”问道:“剑仙,您识得我爹爹?”李太白道:“当然,他是‘叶黑’,我是‘李白’。我跟他打过的架难道还少了?”
海棠心想:“他和爹爹打了架,居然没给爹爹打死,此人本领确然不小,难怪江湖人称‘李白’可与‘叶黑’并称。”又问:“您老怎么又识得我?”
李太白道:“你照照镜子去,你的眼睛鼻子不像你爹爹么?本来我也还想不起,只不过觉得你面相好熟而已,但你的武功却明明白白的露了底啦。南丫岛武学家数,老夫我怎会不识得?这路掌法,天下也只有你这黑如锅底的爹爹和这傻小子邵云才使得出来。嘿嘿,你那两味菜,第一道水煮鱼,实为川菜。第二道汤却是南丫岛的鱼头豆腐汤”
海棠笑道:“你老人家料事如神。你说我爹爹很厉害,是不是?”李太白冷冷的道:“他当然厉害,可也不见得是天下第一。”海棠拍手道:“那么定是您第一啦。”
李太白道:“那倒也未必。二十多年前,我们夜黑、李白、双司马、薛仁贵、夏侯恐、以及枪王张绣、我等在大屿山绝顶比武论剑,比了七天七夜,终究没有分出最厉害,我们几人都是天下第一。”
海棠道:“你说的那些人是谁呀?”
李太白道:“你爹爹没跟你说过么?”
海棠道:“没有。我爹爹说,武林中坏事多,好事少,女孩儿家听了无益,因此他很少跟我说。后来我娘亲去世后爹爹整天不理我,不喜欢我,我偷偷逃出来啦。以后他就在南丫岛守着我娘的坟墓了。”说到这里,低下头来,神色凄然。李太白骂道:“这老妖怪,真是变态。”
海棠愠道:“不许你骂我爹爹。”
李太白顿了一顿,说道:“四大神兵,方天画戟,常胜枪,落鹰神剑,倚天剑,,方天画戟并就在薛仁贵手中。常胜枪便在枪王张绣手上,落鹰神剑便是你爹爹手上的剑,当年的落鹰神剑就是你手上的雌剑,倚天剑则是夏侯家族、夏侯恐手中。我们这些人都没有分出高低”
海棠道:“夏侯家族?嗯,他们都是愚蠢之辈,我瞧他们也稀松平常,傻乎乎的为曹家铜雀门卖命”
李太白道:“是吗?那都是夏侯恐的后人了。听说他的后人中夏侯恩娜武功最强,但终究还是将倚天剑拱手让给燕山派掌门燕南天了”
海棠听了燕南天的名字微微一惊,开口想说话,却又忍住。
邵云一直在旁听两人谈论,这时插口道:“是,南!燕南天说过他继承了夏侯家族的倚天剑法,但没有提到是如何继承的。”
李太白道:“燕南天虽然是继承了夏侯家族的武功,但他不代表夏侯家族,他是个好大喜功之人,他武功算盗取了夏侯家族的的。嘿,你这楞家伙笨头笨脑,你岳父聪明绝顶,恐怕不见得喜欢你罢?”
邵云从没想到自己的“岳父”是谁,登时结结巴巴的答不上来。海棠微笑道:“我爹爹没见过傻哥哥。您老要是肯指点指点他,那以后我爹爹瞧在你老面上,就会喜欢他啦。”
李太白骂道:“小鬼头儿,爹爹的功夫没学到一成,他的鬼心眼儿可就学了个十足十。我不喜欢人家拍马屁、戴高帽,老夫我从来不收徒弟,这种傻不楞的小子谁要?只有你,才当他宝贝儿似的,挖空心思,磨着我指点傻小子武功。嘿嘿,老夫我才不上这个当呢!”
海棠低下了头,不由得红晕满脸。她于学武并不专心,自己有这样武功高强的爹爹,也没好好跟着学,怎会打主意去学李太白的功夫?只是眼见邵云不能将曹建国深厚的内功融为一体,反倒影响了他本有的武功,他们名门正派又口声声骂自己为“小妖女”,恰好碰上了李太白这样一位高人,只盼他肯指点指点邵云功夫,那么邵云见了各大门派众人也用不着耗子见猫那样怕得厉害。不料李太白馋嘴贪吃,似乎胡里胡涂,心中却着实明白,竟识破了她的私心。只听他唠唠叨叨的骂了一阵,站起身来,扬长而去。
隔了很久,邵云才道:“傻妹子,这位老前辈的脾气有点与众不同。”
海棠听得头顶树叶微响,料定李太白已绕过松树,窜到了树上,便道:“他老人家可是个大大的好人,他本事比我爹爹要高得多。”邵云奇道:“他又没有显功夫,你怎知道?”
海棠道:“我听爹爹说过的。”邵云道:“怎么说?”
海棠道:“爹爹说,当今之世,武功能胜过他的就只有剑仙李太白一人,可惜他行踪无定,不能常与他在一起切磋武功。”
李太白走远之后,果然施展绝顶轻功,从树林后绕回,纵在树上,窃听他两人谈话,想查知这二人是不是叶松仁、那斯派来偷学他的武功,听得海棠如此转述她父亲的言语,不禁暗自得意:“叶松仁嘴上向来不肯服我,岂知心里对我甚是佩服。”
他怎知这全是海棠捏造出来的,只听她又道:“我爹爹的功夫我也没学到甚么,只怪我从前爱玩,不肯用功。现下好不容易见到剑仙前辈,要是他肯指点一二,岂不是更加胜过我爹爹亲授?哪知我口没遮拦,说错了话,惹恼了他老人家。”说着呜呜咽咽的哭将起来,她起初本是假哭,邵云柔声细语的安慰了几句,她想起母亲早逝,父亲远离,竟然弄假成真,悲悲切切的哭得十分伤心。
李太白听了,不禁大起知己之感。海棠哭了一会,抽抽噎噎的道:“我听爹爹说过,剑仙李太白有一套武功,当真是天下无双、古今独步,甚至司马家族的双司马也忌惮三分,叫做……叫做……咦,我怎么想不起来啦,明明刚才我还记得的,我想求他教你,这套内功心法叫做……叫做……”其实她哪里知道,全是信口胡吹。李太白在树顶上听她苦苦思索,实在忍不住了,喝道:“叫做‘一脉相承’!”说着一跃而下。邵云和海棠都是大吃一惊,退开几步。
黄蓉道:“啊,剑仙,你怎么会飞到了树上?是一脉相承,一点不错,我怎么想不起?爹爹常常提起的,说他生平最佩服的武功、便是一脉相承”
李太白甚是开心,说道:“原来你爹爹还肯说真话,我只道夏侯恐死了之后,他便自以为天下第一了呢!”
随即转身向邵云道:“你根柢并不比这女娃娃差,输就输在你体内的功力不能合二为一。学的功夫又杂七杂八!傻丫头,你回客店去。”
海棠知道他要指点邵云了,欢欢喜喜的去了。李太白向邵云正色道:“你跪下立个誓,如不得我允许,不可将我传你的功夫转授旁人连你那鬼灵精的小媳妇儿也在内。”
邵云心下为难:“若是傻丫头要我转授,我怎能拒却?”
于是说道:“剑仙,我不要学啦,万一傻丫头要问我、我怎么办?”
李太白奇道:“干吗?”
邵云道:“若是她要我教,我不教是对不起她,教了是对不起您。”
李太白呵呵笑道:“傻小子心眼儿不错,当真说一是一。这样罢,我也不教你了,我只协助你将你体内的两股内功合二为一,我想以你的头脑定然领悟不到我是如何将你体内的两股功力合二为一的,再说,傻丫头所学的南丫岛跟我全然不同,我不能学他的武功,他也学不了我的内功心法。”
说着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邵云背上派去,手掌扫到邵云背部,喀喇一响,邵云但觉整个人舒坦了不少。
邵云吃了一惊,真想不到他这一推之中,居然会有这么大这么奇的力道。
李太白道:“现在你体内有三股内功了,”
邵云大惊,心道:“我体内有两股内功,就已经让自己吃不消了,如今却又多了一股!这可如何是好?”忙说道:“三股?完了完了!”
李太白狠狠在邵云头上敲了一记,又把内劲融合之法、发招收势之道,仔仔细细解释了一通。虽只教得一成、也费了一个多时辰功夫。邵云资质虽不错,但对于这些之乎者也却是不通,内功又几乎成型,学这般繁琐的心法,最是难学,当下苦苦习练,两个多时辰之后,已得大要。
李太白道:“傻丫头的掌法虚招多过实招数倍,你要是跟了她转、非着她道儿不可,再快也快不过她。你想这许多虚招之后,这一掌定是真的了,她偏偏仍是假的,下一招眼看是假的了,她却出你不意给你来下真的。”
邵云连连点头。李太白道:“因此你要习焚天掌这路掌法,唯一的法门就是压根儿不理会对方真假虚实,待得对方掌来,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你只给对方一掌拍出。对方见你这一招厉害,非回掌招架不可,那就破了。”
邵云问道:“以后怎样?”李太白脸一沉道:“以后怎样?傻小子,我只答应教你如何将内功合二为一,收放自如!却没说过要指点你练这破‘烈火焚天掌’哦”
邵云甚是担心,说道:“我就会落鹰八剑式,掌法却一概不知,倘若到了见到傻丫头她爹爹、、、、、、”
李太白摇头叹息,说道:“你这内功要是不能合二为一,收发自如,又怎么练破‘烈火焚天掌’呢?”
邵云点头称是,心中打定了主意:“我若不能将内功合三为一,能发能收的地步,可决不能跟傻丫头去见她爹爹。”
李太白道:“你不信吗?这就试试吧?”
邵云拉开式子,挑了一棵特别细小的松树,学着《烈火焚天诀》上所绘的姿势,对准树干,呼的就是一掌。那松树晃了几晃,竟是不断。
李太白骂道:“傻小子,你摇松树干甚么?捉松鼠么?捡松果么?”
邵云被他说得满脸通红,讪讪的笑着而不语。
李太白道:“我对你说过:要教对方退无可退,让无可让。你刚才这一掌,劲道不弱,可是松树一摇,就把你的劲力化解了。你先学打得松树不动,然后再能一掌断树。”
邵云大悟,欢然道:“那要着劲奇快,使对方来不及抵挡。”
李太白白眼道:“现在你才知道?那还用说?你满头大汗的练了这么久,原来连这点粗浅道理还刚想通。可真笨到家了。”又道:“这一招只求刚猛狠辣,亢奋凌厉,只要有几百斤蛮力,谁都会使了。
邵云茫然不解,只是将他的话牢牢记在心里,以备日后慢慢思索。他学武的法门,向来便是“人家练一朝,我就练十天”,当下专心致志的只是练习掌法,起初数十掌,松树总是摇动,到后来劲力越使越大,树干却越摇越微,自知功夫已有进境,心中甚喜,这时手掌边缘已红肿得十分厉害,他却毫不松懈的苦练。李太白早感厌闷,倒在地下呼呼大睡。
邵云练到后来,意与神会,发劲收势,渐渐能运用自如,丹田中听一口气,猛力一掌,立即收劲,那松树竟是纹丝不动。郭靖大喜,第二掌照式发招,但力在掌缘,只听得格格数声,那棵小松树被他击得弯折了下来。
忽听海棠远远喝彩:“好啊!”只见她手提食盒,缓步而来。李太白眼睛尚未睁开,已闻到食物的香气,叫道:“好香,好香!”跳起身来,抢过食盒,揭开盒子,只见里面是一只鸡,一只八宝肥鸭,,一面大嚼,一面赞妙,只是唇边、齿间、舌上、喉头,皆是食物,哪听得清楚在说些甚么。吃到后来,那只鸡与八宝鸭都已皮肉不剩,这才想起邵云还未吃过,他心中有些歉仄,叫道:“来来来,这还有几个馒头!味道不错。”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加上一句:“简直比鸭子还好吃。”
海棠噗哧一笑,说道:“剑仙,我最拿手的菜你还没吃到呢。”李太白又惊又喜,忙问:“甚么菜?甚么菜?”海棠道:“一时也说不尽,比如说炒白菜哪,蒸鲈鱼哪,炖鸡蛋哪,白切肉哪。”
李太白品味之精,世间稀有,深知真正的烹调高手,愈是在最平常的菜肴之中,愈能显出奇妙功夫,这道理与武学一般,能在平淡之中现神奇,才说得上是大宗匠的手段,听她这么一说,不禁又惊又喜,满脸是讨好祈求的神色,说道:“好,好!我早说你这傻丫头好。我给你买材料去,好不好?”
海棠笑道:“不用!你买的也不合我心意。”李太白笑道:“对,对,别人买的怎能合用呢?”
海棠道:“刚才我见他一掌击折松树,怎样?厉害吧?。”李太白摇头道:“功夫不行,不行,须得一掌把树击得齐齐截断。打得这样弯弯斜斜的,那算甚么屁本事?这棵松树细得像根筷子,不,简直像根牙签,功夫还差劲得很。”
李太白道:“这傻小子笨得紧,我刚才教的这一招他就学了这么久,只要你多烧好菜给我吃。准能如你心愿。将烈火焚天掌全数指点与他便是”
海棠微笑道:“好,我买菜去了。”
李太白呵呵大笑,回客店去了。
邵云则是肚自在松林中继续苦练,直至天黑方罢。当晚海棠果然炒了一碗白菜、蒸了一碟豆腐给李太白吃。白菜只拣菜心,用鸡油加鸭掌末生炒,也还罢了,那豆腐却是非同小可,先把一只火腿剖开,挖了廿四个圆孔,将豆腐削成廿四个小球分别放入孔内,扎住火腿再蒸,等到蒸熟,火腿的鲜味已全到了豆腐之中,火腿却弃去不食。李太白一尝,自然大为倾倒。
晚饭后三人分别回房就寝。李太白见邵云与海棠分房而居,奇道:“怎么?你们俩不是小夫妻么?怎地不一房睡?”海棠一直跟他嬉皮笑脸的胡闹,听了这句话,不禁大羞,烛光下红晕双颊,嗔道:“剑仙,你再乱说,明儿不烧菜给你吃啦。”
李太白奇道:“怎么?我说错啦?”他想了一想,恍然大悟,笑道:“我老胡涂啦。你明明是闺女打扮,不是小媳妇儿。你小两口儿是私订终身,还没经过父母之命,媒约之言,没拜过天地!哈哈!”
随即又转向邵云道:“那不用担心,就让老夫来做大媒。她爹爹要是不答应,老夫我便要再与叶黑那厮打上一架,拚个你死我活。”
海棠本来早在为此事担心,怕爹爹不喜欢邵云,听了此言,不禁心花怒放,一笑回房。
次日、天才刚刚亮,邵云已起身到松林中去练功去了,将《烈火焚天练至三层,练了十余次,出了一身大汗,正自暗喜颇有进境,忽听林外有人说话。
一人道:“大哥,咱们这一程子赶,怕有三十来里罢?”另一人道:“我们的确行了不少路程,怕是迷路了也说不准!”
邵云听得语音好熟,只见林边走出几个人来,当先一人身材魁梧,正是大冤家五福星他们五兄弟。邵云暗暗叫苦,回头就跑。
老五却已看清楚是他,喝道:“邵兄弟哪里走?”
他身后四个弟兄,眼见老五追了过去,立时分散,三面兜截上来。
邵云心想:“这五兄弟,我可没时间招惹他们,但只要走出松林,奔近客店,那就无妨了。”当下飞步奔跑。老二截住了他退路,双掌一错,喝道:“邵兄弟!你跑什么啊”随即深怕邵云逃走,使出大力擒拿手法,当胸抓来。邵云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右掌划了个圆圈,呼的一声,向外推去,正是初学乍练的一招烈火焚天。老二听到掌风劲锐,不敢接掌。
邵云情急之下拍出一掌落空,只听得老二身后松树“咔嚓”一声折断,
这时五福星又惊又喜,纵出林子,飞步绕在他前头。邵云刚出松林,只见五福星已挡在身前,大惊之下,便即蹲腿弯臂、划圈急推,仍是这招烈火焚天。
五福星昔日在天池之巅、也是经常找邵云切磋武艺,但却不识此招,但见来势凌厉,难以硬挡,只得卧地打滚,让了开去。邵云乘机狂奔逃走。五福星站起身来再追时,邵云已奔到客店之内。
海棠探头出来,见是五福星,心想:“怎么这几兄弟到了这里?”
海棠不知道邵云逃避他们的意思正待要下楼打招呼。
他心念方动,五福星已上楼来到到面前,邵云见五福星阴魂不散,只得又是一招“烈火焚天”,向前推出。五福星扭身摆腰,向旁窜出数尺,但右臂已被他掌缘带到,热辣辣的甚是疼痛,心下暗暗惊异,想不到只隔数日,这家伙的武功竟是精进如此。
邵云如同玩弄般又是一招“烈火焚天”后随即拉起海棠便走。
五福星眼看抵挡不住,只得又是跃开,但见他并无别样厉害招术跟着进击,忌惮之意去了几分,骂道:“傻兄弟,你怎么总来这一招?”
邵云果然中计,叫道:“我单只这一招,你就招架不住。”说着上前又是一招“烈火焚天”。梁子翁旁跃逃开,纵身攻向他身后。郭靖回过头来,待再攻出这一招时,老三早已闪到他身后,出拳袭击。三招一过,邵云只能顾前,不能顾后,累得手忙脚乱。
这时海棠也来到身前,正不解他几人本就是旧识,何故此刻竟然动起手来。
邵云也只是以一些皮毛功夫应付五福星,倘若要是使出更高深的武学,譬如落鹰八剑式,只怕伤了他几兄弟,心下知道自己刚学会的几掌烈火焚天,威力应该不大,他几兄弟应该能招架。
但哪里知道自己用掌法,人家却耍拳脚、、、。
一阵打斗后五福星双膝跪倒,说道:“圣鹰教,暂代五散人,参见教主!请教主与我们一同回辽东总坛!”
海棠暗地诧异:“这五兄弟当真厉害,这又闹的是哪一出!请傻哥哥回去做教主?”脸上却不动声色,喝道:“哎!我说、你!你们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老大道道:“请海棠姑娘对教主美言几句,只说圣教需要他,但求教主与我等回一趟总坛便是!”
海棠道道:“美言一句,倒也不妨,美言几句,却是划不来。你以后可永远不得再跟咱两人为难。”
老三又道道:“只要教主肯与我们回一趟辽东总坛!以后我们!我们自然再也不敢!”
海棠甚为得意,微微一笑,拉着邵云的手,回进客店。只见李太白面前放了四大盆菜,左手举杯,右手持筷,正自吃得津津有味。海棠笑道:“剑仙,看来我们得先回南丫岛了!”
李太白道:“你且先去打发那五兄弟先!”
邵云也道:“是啊!丫头!我不想与他们会面,一是怕他们要我回圣教!二便是怕他们死赖着不走,与我们去了南丫岛,以你爹爹的脾气,恐怕会坏了大事!”
海棠笑道:“我去打发。”拿了长剑,走到客店之外,见五福星恭恭敬敬的跪着,满脸惶恐。海棠骂道:“教主说你为非作歹,今日非宰了你不可,幸亏我那傻哥哥好心,说姑且饶你一命”说着举起长剑,拍的一声,在老大屁股上击了一记,喝道:“去罢!”
五福星向着窗子叫道:“邵!、、、教主!我等要见见你,谢过不杀之恩。”店中寂然无声。五福星仍是跪着不敢起身。过了片刻,邵云迈步出来,摇手悄声道:“好了!好了!不闹了!你们呢先回去!等我办完了事!便就回辽东如何?”
五福星这才站起,向邵云与海棠瞧了几眼,蹒跚的走了。
海棠开心之极,走回店房,果见李太白伏在桌上打鼾,当下拉住他的肩膀一阵摇晃,叫道:“剑仙!剑仙!你不是说要为我和傻哥哥做煤马?我们走吧!”
李太白抬起头来,打个呵欠,又伸懒腰,笑道:“你说得好轻松自在!你这丫头也不害燥?难道少了老头子,你与你那傻小子便就不能、、、、、?嗯!哈哈哈!”
海棠缠着不依,说道:“你这么高的功夫,人家只听到你的声音,便都怕了你,我想这一路便就不会有麻烦了!而且你那么大的面子,难道爹爹他敢不给你面子?”
李太白呵呵笑道:“傻丫头,你快给七公弄点好菜,我慢慢说给你听。”李太白依言到厨房去整治了三色小菜。
李太白右手持杯,左手拿着一只火腿脚爪慢慢啃着,说道:“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这傻小子傻头傻脑的可不像你那岳父和你那小媳妇”
邵云被李太白这么一说支支吾吾只说不出话来。
辽东眼下的确有动荡,而眼下辽东第一门派,圣鹰教又四分五裂,也难怪王青,屠夫等人急着要复兴圣教,而复兴圣教自然需要教主的带领,傻小子你是邵风云的后人,自然得请你主持大局。只不过!眼下你是要做教主,还是要做新郎!嘿嘿可就看你自己了!”
海棠抢着道:“不论教主,新郎,都要当!”李太白笑着点点头,说道:“正是!好吧!老夫便就陪她你等前往南丫岛一趟便是!让你这傻小子做新郎便是!”
邵云原本心下很是没底,有了李太白的撑腰,心下踏实了不少,遂大喜。
海棠伸伸舌头道:“谢谢剑仙!”
“好了好了出发吧!”李太白起身道。
随即三人出了店门朝南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