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番外 钗头凤(1 / 1)
76番外 钗头凤
)????耐了一个月,赵煦身边没离了沈懿之,仁明殿是等不起了。也是,过年期间是祖宗家法规定帝后一起的,太上皇却不闻不问,只怕.....
赵煦望了望,眉头狠狠蹙起,脸色由晴转阴,“你先进去吧,别吓着孩子,朕本想忙完孩子的周岁礼来收拾,便是这般送上门,也就不气了。”
她起琛儿跨过了如意垛,事实证明,这场戏沈懿之酱油也得打着。
桂妈妈高亢尖利的嗓子划破翠微殿上空,“宸妃娘娘,看在皇后娘娘往年的情份上帮帮我们娘娘吧,奴婢给娘娘磕头了。”
情份,宫里有甚情份可言,升她份位不过是顺势而为,如果这也算情份,她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了。沈懿之根本没想法去管这事。皇后是秋后的蚂蚱,还能蹦几天,也是看赵煦的心情。
“贵太妃如此做派,焉知不会有其他图谋,娘娘不为自己担心,也要为皇上打算。”桂妈妈深知死期已近,巴不得拖沈懿之下水,什么话也敢说。
未等沈懿之出手,曹德手下的太监一脚踹在桂妈妈的心窝口。“狗奴才,皇上也敢诋毁,是不要脑袋了。”
这是个局,且是个不太高明的局,偏偏抓住了做娘的心理。
她将头一昂,“一起去。”
成平殿口围了侍卫太监,他们进去的时候,太皇太后正大发雷霆,手挥着龙头拐杖往地下扑,一夕姑姑跟着太皇太后旁边。
沈懿之跟在赵煦身后一道全了礼。
太皇太后不耐点了点头,各自寻着自己位子坐了。
底下跪着两个人,一个是朝服正装的皇后娘娘,形神狼狈,眼里含着疯狂的劲头,并没有把沈懿之放在眼里,一旁跪着的是贵太妃樊梧桐,她面上含泪,一副委屈的样子。
一夕姑姑将事情由来一一道来,原来是皇后娘娘不知从哪里听说,自己的疯病是有小人作祟,道是看见成平殿宫女烧东西。又有成平殿宫女指认。皇后娘娘便闹来了,这边贵太妃去请了太皇太后,那头桂妈妈去请了太上皇。如今宫中只剩一后二妃,德妃前日已经请旨出宫修行了,封了净德仙师。
皇后当日的疯病来突然,沈懿之那时也行宫待产,并未亲眼见得,只道是樊梧桐上仁明殿闹了一场,次日皇上就锁了殿。落在有心人眼里,怕是樊梧桐害了皇上,坐上贵妃之位。
“郭氏疯了这么久,然指摘梧桐害她,留你在宫中养病已是陛下恩德,不但不懂知恩图报,还敢反咬一口,疯妇的话有甚可信,哀家看着索性拖下去得了。”太皇太后打完人,说话还声如洪钟,看来活个七八十没问题啊。
赵煦并未理太皇太后的怒气,也没看皇后哀怨目光,他若有所思,问道:“此事可有证据。”
古代的刑判也讲究人证物证,总是最终还是看上位者的意思,他如此道,便有了秉公执法的意思。
立即有人将告密的宫女提了上来,她是个看起来无特色的女人,擦身而过也不会记得。
“奴婢小郁给太皇太后,太上皇,宸妃娘娘请安。奴婢是成平殿针线房的宫女。”宫里是有专门给娘娘们做衣衫。。。。。,一般各殿各阁还养着绣花宫女修个袜剪个帕。小郁并不是要紧的大宫女,却偏偏在针线房里头做活,这就耐人寻味了。
“把你所知道都说出来。”这种时候一般是曹德开口。
小郁大概是第一次近距离见皇宫三oss。磕磕碰碰把话说全了。道是这月初一,她无意之中撞见贵太妃的大宫女喜儿在烧白布纸钱,待他们走后,她在草丛捡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生辰年月,皇后的生辰也是要过万寿节的,自认为知晓了通天秘密,便告诉了皇后。
这个所谓的人证完全站不住脚,首先大宫女怎么会行事如此不小心呢,再次怎偏生烧东西没烧干净,最重要的是小郁吃了雄心豹子胆,然敢叛主,无论成不成,都是死路一条。
他垂下眼帘“这个名字取的好,你的主子有心了。”
沈懿之被这句话打败了,敢情他不出声是思量这事去了。郁谐音玉,沈懿之的封号乃是玉。一个宫女怎么能用郁呢,无论她的主子是樊梧桐还是郭青蘅,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失,其实都有轻蔑她的意头在。
贵太妃连连磕头,心里暗骂。却又无可奈何。
“妹妹不必多礼,想必不是有意的,只怕底下奴婢不中用。”樊梧桐要是会管人,也不会吃暗亏,至于有意还是无意,她不会指望着樊梧桐真心实意吧。
皇后得意眼见二妃吃暗亏,心里早就乐翻了天,高昂着头,露出层层叠叠的颈纹,道:“请陛下为臣妾做主,所谓定案要人证物证俱全,派人搜查成平殿,必定有所收获,孰是孰非,定能揭晓。”
“成平殿乃一宫主位,贵太妃也是堂堂一品,怎能说搜就搜,要是搜不出,朝中上下风言风语如何说道。”太后定是不肯搜宫的,不管搜不搜,樊梧桐落了一身脏。皇后昔日瞧着还算温顺贤良,如今然敢对着自己指手画脚,太后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贵太妃樊梧桐也知道皇后气势汹汹必有后招,只盼皇上能解围。当下娇花带雨,道:“表哥,梧桐行的正,做的稳,不怕小人污蔑,只盼表哥顾念相思姐姐的心意。”
她不想搜宫,如今赵煦回宫,却是第一次踏入成平殿,皇后死不足惜,沈懿之早晚都是得登后位,自己还青春年少,怎能凄凉半生。
樊相思,莫说是十年未见的表妹,赵煦还做不来夺臣妻的事,再者她信他。沈懿之心里暗道,樊梧桐入宫以来和她并无冲突,赵煦离京之后,也曾携手抗敌过,只是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纠葛。
“妹妹此话差矣,相思姐姐乃是一品镇国公夫人,怎么还有其他心思,妹妹话急,可被有心人听去,只怕相思姐姐立于世上也不能够了。”沈懿之说着:“妹妹的清白不是嘴皮一碰的事,真凭实据方能平息谣言。不然有误太皇太后圣名。”
贵太妃被她噎着,正想着答话,曹德请示太上皇搜宫。
赵煦还是那副平静的样子,除了训斥宫女撞了沈懿之的封号,都未表态。眼下手一挥,御林军眨眼就不见影。
皇后死死盯着门口,成败在此一举。
赵煦对着沈懿之又换上了笑脸,这里头他倒是最轻松的。也是最终决定权在他手上。
不过片刻,卢勇领头亲手奉上一物,赵煦瞧了一眼,勃然大怒。将那物甩在底下两人前面,“往日宫里头争风吃醋,尔虞我诈,朕只当没看见,却没想到朕的皇后和爱妃有如此作为,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他跪倒在太皇太后面前,“母后,此等恶妇,是要断我大周子嗣,朕不能饶恕。”
那个雪娃娃上贴了生辰八字,因离的远了,沈懿之并不能看清,赵煦的话还是能听懂的,哪里是有人诅咒皇后,分明是诅咒琛儿。不管是谁的计谋,要害谁,拿琛儿做饵,她定不能饶。
太后眼盲,只见眼前黑影来回,赵煦的话也听的分明。子嗣是大周皇室的心病,没有孙子,她现在哪里还坐在这里,恐怕也和慈明殿的李氏一般半死不活了。
沈懿瞧得分明,皇后面露喜色,樊梧桐脸色惨白,此生此世她都不愿再见两人。
赵煦紧紧握着她的手,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皇后咯咯大笑,站起身来,指着屋内众人骂道:“你们这些贱人,都得到报应了,报应来了,贱人生的贱种,只有本位才是皇后,只有本位才是大周的国母,只有本位才能生大周的皇子。皇上,您欢不欢喜。”
这幅癫狂的样子,真是疯了。贵太妃樊梧桐一屁股坐在地上,心神欲裂,郭青蘅早不疯晚不疯,偏这时候疯,她根本摘不清了。她何曾想到当日自己弄疯了皇后,今日也食了恶果。
底下有人按住了疯狂谩骂的皇后,赵煦抬脚行至她面前,面上极其温柔,极其暧昧,偏眼里带了冰雪雷霆,叹道:“我们之间算是两清了。你的皇后之位只坐的四年,现在是该还回来了。”
永嘉四年,鞑子入宫,是郭丞相打开了宫门,郭皇后一剑斩杀了诸名妃嫔和皇子,她将所有的头颅摆着面前用温柔至极的语气哄着他。嗜血如命,癫狂而已,他早就知道。
“曹德读旨。”废后是朝廷内外大事,郭青蘅疯病几年,中宫形同虚设,朝中大臣早以宸妃为首,如今她犯下弥天大祸,郭相早已告老还乡,更是无人会为她出言。赵煦的旨都已拟好,不过是寻着时机罢了。
废后圣旨当场宣读,既无《关雎》之德,而有吕、霍之风,岂可托以幼孤,恭承明祀,不慈不孝,残害皇嗣,郭青蘅被废,也被赵煦休离,以谋害皇嗣罪打入天牢。为大周朝第一位被休的皇后。而郭家满门亦是获罪。
赵煦淡淡开口道:“把郭氏拖下去,樊氏出家为母后祈福罢,暂且软禁在慈元殿,日后再移乾明山夏尼寺。”这对樊梧桐已经是最好的归宿,不死不罪,还有命在,想她一生富贵,命格其贵,败就败在有个不着调的姑姑,若是没有她,定不能落这般下场。
“太皇太后!”赵煦话语刚落,太皇太后眼前一黑昏倒在地,待她醒来连黑影也看不清,成了瞎子,两姑侄在慈元殿里互掐争斗至死这是后话。
这件事过后,朝堂内外更加归心,太上皇的雷霆之怒不是能惹的,考虑到皇上实在太小,朝中还需太上皇做主,便有许多会看眼色的上折子让皇上以孝为名,请赵煦重新登基。
而沈懿之真真过上了有车有房,上无高堂的生活,后宫隐隐以宸妃为首,赵煦表示,此后将不再选妃,后宫形同虚设,妃嫔当女官使这是后话。
皇上自请旨下降位,请太上皇重掌玉玺,并定下来年正月十五为封后大典。沈懿之的封号,由红霞帔晋为玉美人,后升为玉嫔,有孕封为宸妃,子登基为太妃,将被封后,待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