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四王爷(1 / 1)
哪知道,本以为已经没事的安鸢第二天一大早就收到了大太太病了的消息,她急忙过去探病,见大太太双目红肿躺在床上,李氏和韩湖都守在床边。
安鸢有点不知所措,“大太太这是怎么了?昨儿还好好的呢!”
李氏瞟了安鸢一眼,道,“褍哥儿大概快醒了,我去看看他。”
韩湖点点头挥手把其他人都一起遣了出去,安鸢看着更奇怪了,坐到床边拉了大太太的手道,“姑姑怎么啦,前儿见着还好好的呢!湖哥,大夫来看过了吗,怎么说?”
“哎,”韩湖摇摇头又叹口气,“安鸢啊,湖哥跟你说点事儿,你只听着就好。你是嫁出来的女儿,娘家就算有什么事儿也牵扯不到你,你放宽心好好呆着。”
听韩湖这么一说大太太又哭起来,安鸢忙拿帕子给她擦了眼泪道,“湖哥你可别吓我,若你要说的是濮阳家封铺子的事儿我已经知道了。大太太也别太着急,濮阳家铺子这么多,难免有那不会做事的掌柜伙计得罪人的,等过两天就没事了。”
“安鸢啊,这次不止是封铺子这么简单啊!”大太太挣扎着让安鸢扶她起来在床头靠着,边哭边道,“你爹现在可还没消息呢,只怕。”
“这铺子出了事儿,衙门自然得找东家,爹不过是去衙门里配合调查的,有什么,大姑姑你别太担心了,瞧眼睛都哭肿了。”
大太太眼泪婆娑地望向韩湖,韩湖道,“安鸢,最近溏弟不是都在你那边歇的吗,昨晚他没跟你说?”
“昨晚他半夜才回来,不知道在哪里打了架呢,脾气还大得很,一句话不对就甩手走人了,我哪儿知道他在哪里歇的!”
“你,你啊!”韩湖恨铁不成钢地又叹口气,“溏弟以前是荒唐,可要说到昨天的事儿,哼,这世间大部分男人只怕都做不到他那样!他那伤哪儿是和别人打架打的啊,分明是二老爷拿杯子砸的。”
“二、二老爷砸的?吃喝嫖赌抽他不是常做么,二老爷这次怎么又为个女人砸他?”
韩湖糊涂了,“你在说什么?”
“他眉间那伤不是因为和别人抢女人打架打的吗?”
“什么打架,我方才都说了是二老爷砸的,你怎么还听不明白!”
安鸢看了看韩湖,又看了看大太太,“湖哥,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二爷那伤和濮阳家有关系吧?”
“你总算是想明白了!”韩湖长舒口气道,“昨儿下午五城兵马司突然带人封了濮阳家的所有铺子,又把舅舅抓走了。八王爷见事不好让溏弟立马休了你,可溏弟执意不从,二老爷一怒之下才拿杯子砸了他的。”
“湖哥,我有点听不明白了。为什么是五城兵马司抓的人?我父亲不过一介商贾,要抓他不也应该是顺天府吗?五城兵马司什么时候管上老百姓之间的官司了?”
“你还没听明白吗?外边的人谁不知道濮阳家和八王爷交厚,顺天府敢去封铺抓人么?”
“你是说,这不是单纯的买卖纠纷?你方才说是八王爷让二爷休了我,难道是?”安鸢突然猛摇头,“不可能是四王爷,绝对不可能!”
韩湖差异地看着她,“你怎么会想到四王爷?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八王爷的人,也知道你们一直在密谋什么。湖哥你告诉我,这次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韩湖听她的口气她果然是知道些事情的,他以为是韩溏说的,便不介意把其他的事情一并告诉她,“皇上自今年开春后身子老是时好时坏,现朝堂上就四王爷和八王爷有能力争储君之位,他们岂有不动作之理?先前八王爷让四王爷损失了一将,四王爷这次不过是投桃报李要斩断八王爷的左膀右臂罢了。没了濮阳家和韩家的财力支持,八王爷的夺嫡之路会走得更艰难些。”
豆大的泪珠止不住打在裙上,晕成一个个小圆点。安鸢哆嗦着嘴唇哭道,“所以,这次真是四王爷做的?四王爷的本意就是要灭了濮阳家?是不是?”
“安鸢!”
“哈哈,我不相信,你们是骗我的!”安鸢突然笑出来跌跌撞撞往外跑,风从耳旁呼呼掠过,脑子里闪烁着的都是她和四王爷在一起的场景。她不敢相信竟然是四王爷要置濮阳家于死地,就算她不在乎濮阳家,可那毕竟是她的娘家啊,四王爷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锥儿生生被鬓钗凌乱满脸泪水的安鸢吓着了,等她近了才忙道,“二奶奶怎么来书房了?二爷现在有事儿呢,二奶奶。”
安鸢难得地瞪着眼恶狠狠道,“滚!”说罢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里面门窗紧闭光线不是很好,她找了好一会儿才在一个书架后找到韩溏。韩溏看了她一眼,动都没动一下,“你怎么来了?”
“你告诉我,是不是四王爷做的?”
“谁告诉你的,你别忘了你是溏二奶奶,回你院子去!”
“溏二奶奶?你听你爹的话休了我我就不是了!”安鸢突然哭着扑上去对他又踹又打,“为什么不休了我,为什么不休了我?”
韩溏紧紧将她搂紧怀里,任凭她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等她打累了打不动了才道,“你是溏二奶奶,我韩溏的女人,若连你都保护不了,我就真不算男人了。”
脖子一凉,有水珠一滴一滴地滴在皮肤上,安鸢拿手摸了摸那不属于她的苦涩泪水,咬牙切齿道,“我不爱你,从新婚第二天开始我想着的就是怎么摆脱你。你想知道我爱的是谁吗?我告诉你,上次借着查看庄子的名义,我就是和他游山玩水去了,我。”
“闭嘴!”韩溏手臂收了收,箍得她快喘不过起来。安鸢已经疯了,只想进一步气他,“那个人就是。”
“闭嘴,”韩溏换手紧紧捏着她的嘴巴,让她不能再吐出那些伤人的话。“男人的事情你女人少管,你是溏二奶奶,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女人,谁也不能伤!”
韩溏说完甩开安鸢大踏步出了书房,留她一人在书房里抱着膝盖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