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1 / 1）
苏青被尿憋醒，觉得鼻子里吸入的都是尼古丁，偏过脑袋换个角度，还是尼古丁，憋不住的苏青，挣扎着起身，黑暗中有个忽暗忽亮的火光，揉揉眼睛，在外面路灯射入的余光下，仔细辨认留在暗中的轮廓，苏青确定，坐在那的是司马唯，床上的动静让原来漠然吸烟的人停顿下。
“醒了？”低哑的男声穿透过流动的尼古丁传到苏青耳中。
“这是哪里？”苏青觉得这个白天的阳光少年此刻颓废的像沧桑的艺术家，整个身体陷在形似单椅的沙发，头无力的靠在墙上，发团遮住一只眼……
“堕落街里的一家小旅店！”司马唯似乎不愿动下。
“哦……这里哪有厕所？”
“出门直走转左。”
苏青忙起来找鞋子，穿好鞋子后，看了看四周问上一句：“门在哪？”
“床头有开关！”
苏青摸到按钮，一按房间亮起了有点灰的光，苏青扫过一圈，找着门冲出去，顺着司马唯所说找到厕所，一间很有味的厕所。
出了厕所回来时，路过几间屋子，里面发出不同的嗯呀之声，苏青似懂非懂，不敢多听，忙跑回房间，手拉着门，站了一会，心想要不要关门。
“还是关上门吧！”司马唯见定在门边的苏青笑了笑。
“几点了！”苏青不理司马的话，还是把门关上，转身坐到床上，却发现司马唯已经躺床上了，便问：“你躺这，我上哪？”
“你上半夜，我下半夜！”
“我女生！”
“男女平等！”司马唯副无赖的嘴脸，转而笑道：“要不一起睡吧！”
“你老太婆靠墙喝稀饭！卑鄙！下流！无耻！”苏青觉得这厮有问题……
“呵呵……”司马唯听了并不在意，抖抖被子面向里侧身睡。
苏青翻出手机一看没电了，自己又没手表，只得再问司马唯：“现在几点了！”
“大约一点多吧！”司马唯转过脑袋对苏青说了句。
“这么早！”这时候也没车回去，苏青只得扯扯被子，毕竟春寒料峭，不过被子有股怪味让人难受，苏青是一个有点洁癖的女生，咬咬牙，扯过点被子盖在身上，怎么样也得混到天亮呀！房间两人沉默下来，隔壁的嗯呀音便入侵这静溢的领地！苏青听不太懂这声音，无聊的问了句：“什么声音这么怪？”
“噗！”司马唯止不住笑出声来：“没想到你这么纯洁！那是男女办事的声音！”
苏青猛惊醒，自己怎么这么白痴，早该想到了，却还问出在这样的场所及时间问这样的问题，自己比猪还笨……
“喂！你真那么听老妈的话！”
“老妈的话不听，听谁的！”苏青拱拱被子轻声道：“虽然她经常对我使用暴力，但我从不恨她！我敬她！我能理解她！
我外公是地主出身，外婆很早就去世了。□□时外公没少挨□□。老妈日子不好过，没读过什么书，凭媒人的三寸不烂之舌嫁给父亲，不过两人均满意，就相爱了！父亲一直自以为是怀才不遇的书生，自视甚高，可后来因事业不顺，老挑老妈的刺，说什么老妈素质低，阻了他的前程，便对家庭不闻不问，就算回到家也是发酒疯，摔东西。而老妈为了给我和弟弟有吃有穿，上山砍柴卖，或做临时工挣点钱。记得刚进初中学校里要买校服，老妈都是去借的。可就这样奶奶常在门口大骂，说好好的为什么把她儿子赶出家，说老妈是丧门星。
呵呵……那时我每天都怕回家，怕老妈气不顺打我，怕奶奶逮着我大骂，经常有一顿没一顿的。直到初中，他们两大闹一场，终于离了，本来父亲不要我和弟弟，但奶奶不肯，说弟弟是苏家的血脉，留下弟弟，而老妈在我们姐弟中也选弟弟……后来弟判给爸，我跟老妈……只是弟弟经常跟我们过，因为父亲不管他。就这样老妈还是供我读书，她不想让我重复她的人生，觉得自己有能力养活自己还怕什么。所以我从不恨她，我觉得她很伟大，要知道我小时候的同伴，一般小学毕业或初中毕业就回家干活了。”
司马唯好一会不说话，掏出根烟点燃，轻轻一句：“把灯关了吧！刺眼！”
苏青关了灯，司马唯才说道：“呵呵……我老妈对我很宠爱，家里条件不错，老爸混机关，老妈唯一的事就是相夫教子。而我的前程都是他们安排好的，一步接一步，我只要往前踏步就好！上高二，我那届的校花就向我表白，觉得她长得不错，就答应交往试试，交往三个月左右老妈知道这事，竟去找她，让她离开我，并用权力逼她转学。我觉得自己对不起她，那时我并不懂爱，只是周围朋友都找一个女朋友，刚好她又向我表白，就同意了交往！
不过那时叛逆期，很气愤家人对我生活的干涉，便赌气彻夜不归，与些狐朋狗友混迹在各种酒吧里！也是那时认识了他！他对我说，用自己与家人作抗挣是愚蠢的，因为生活是自己的，不是他们的！最终承担责任的是自己！呵呵……不过可惜他是同性恋，他告诉我说，他老妈太强势了，所以看到女人觉得烦！
在他的劝说下我重新回学校，老妈也不再逼我！高考填志愿，知道能在这个城市找到他，毫不犹豫选择这个学校，也如飞蛾扑火般扑进他的怀里……不过我知道我们最终会分开！呵呵……要是老妈知道是她把我逼成同性恋！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两人都沉默，隔壁传来的□□声竟成为这房间里忧伤的背景音乐……过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两都以为对方睡着的时候，苏青突然呵呵笑了起来！
司马唯诧异的转过身望着她，苏青努力止了笑道：“我突然想起一个笑话！”
司马唯用眼神示意苏青说下去，苏青把身子压低些轻声道：“我们要不要大声些，把旁边的□□声音比下去！”
司马唯愣下，随即也大笑起来，两人笑了好一会，司马唯侧过身道：“真想看看你的大脑是什么构造，刚那么忧郁的气氛，都搅没了。”
“我不喜欢忧郁！人生就像一碗杂酱面，想吃什么味道自己放，不高兴的事记那么多干嘛！”
“呵呵……你的性格还真是……”
“真是什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小小年纪装什么忧郁！”苏青甩开被子又起身道：“我还要去趟厕所，呆会好睡觉！”
“我也去！”
两人一起去完厕所回来，都往床上一扑，抢被子，顿时床被两人折腾的极响，濒临散架的边缘，抢了好几分钟，两人只得协商解决，一人一半和平共处，准备睡时，司马唯冷不丁冒出一句：“我们赢了！”
苏青诧异的看着他，愣了好一会发现□□声没了……两人对视着大笑起来，直把眼泪都笑了出来。
两人挤了一夜，第二天大早，苏青整理好衣服，站在门口拉着把手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怎么了？”司马唯看着苏青奇怪的举动。
“你说我们这么出去，会不会被人误会！”苏青有点紧张，第一次夜不归宿，还是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下天亮了出门不禁有些胆怯。
“你觉得呢？”司马唯觉得苏青问得有点笨。
“会！”
“不怕！不是没干啥吗！”司马唯笑着用衣服裹住苏青，打开门潇洒出门，苏青小步跟上，还尽量把脸遮在司马唯衣里装鸵鸟。直到走出堕落街，苏青才抬起头，整理下头发，对司马唯道：“以后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害我都被薰晕了，特别是衣服薰臭了。”
“嘻嘻……知道了！”
“我要回去了！谢谢你的款待！”
“下次还一起出来吃饭么？”司马唯询问，皱着眉头似乎在等待宣判。
“当然！你请客一定给你面子！”苏青两眼亮着方孔：“还有 ，以后可以请我吃午饭，然后下午一起打篮球，我告诉过你么，我是灌篮低手，投球高手！”
“要不今天比比！”司马唯明显不信。
“不了，昨晚没回，床孤单了一晚，我要回去安慰下它！”苏青长长的打了个呵欠，昨晚没睡好，走了两步又回头对司马唯道：“做我弟弟吧！你像我弟弟！认我做姐姐有好处的哦！我会罩着你的！”
“好啊！那下次你请客！”司马唯站在那笑着回道。
“啊！那……”
“不能反悔！老姐！早点回去休息！要不，会影响市容的！”司马唯用手描了描眼睛，大笑转身往前走。
苏青只咬牙不语，气鼓鼓的看着司马唯嚣张的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