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可以结局(1 / 1)
很久以后的某一年里。
三月的天空,湛蓝;三月的春风,微凉;三月的空气,清晰。
清晨,凉风掠过窗户撩起洁白的窗帘,亲吻着睡美人白皙红润的脸颊,高高飘起的窗帘外是三月里难得的蓝天碧云,冉冉从朦胧睡意中醒过来,揉着迷蒙的眼睛坐起来伸展着睡意半醒的身子。
梳妆台的镜子上一如既往的贴着一张小标签,一如既往的写着这样漂亮又温暖的字迹:最爱的冉冉,早餐已经准备好,洗漱之后记得吃,最爱你的程。
冉冉撕下纸条握在手心里,甜甜一笑,又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放进一个淡粉色的精美盒子里,盒子里的空间已经被这样五颜六色的小标签足足占去一半,却是满满地情谊与深深地宠溺。
洗漱完毕的冉冉坐在梳妆梳起头发来,发丝垂到腰际,如一道墨色的瀑布般,美丽令人陶醉。突然似有一道光影在眼前一闪而过,灼灼的光引起一阵眩晕,她放下木梳,起身向窗外探去。
晨曦的光沾染着薄薄的湿气,抚慰在脸颊上,有些暖又有些痒。清凉的风将她还未来得及绑好的青丝吹散开来,像极了湖面上卷起的涟漪。冉冉四处瞅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低头准备关窗,却在那低眉的一瞬间,目光里进入一个人影,确切说是一个美少年,穿着一身白的美少年。
而他,倚立在一棵葱葱郁郁的大树下,正静静地望着自己,薄薄地嘴角隐匿者似有无有的笑意。
冉冉的心猛跳一下,迅速关上了窗户拉上了窗帘。等砰砰跳动的心逐渐平复下来,她才偷偷转过头隔着模糊的白色窗帘往下探。
那个人还在!仍旧似笑非笑的朝着这个方向看!
仿佛他能穿透玻璃和窗幔看到自己一般,她迅速扭过头去。过了许久,冉冉大胆的再次开了窗户,勇敢的与他对视。目光平静的交接,任由时光悄然流走。
不知为何,心中有一股强烈的力量驱使冉冉飞奔下楼,甚至连换鞋都来不及的跑下楼。他还在那里,还站在树下,还是似笑非笑的样子,也还是以平静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似乎在等待着自己靠近。
冉冉踏着大红色的棉拖鞋穿过街道,他的目光从头至尾都在随着自己的移动而移动着,直到在他的面前站定亦是如此,冉冉绕着他走了几圈,才问道,“你,你是,谁?”
“我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他平静的声音,亦如他平静的目光。
“那,是,有,多远?”,冉冉歪着头看他,没有察觉他的回答和她的问题不一样。
他凝视他,淡淡一笑,“真的很远,要翻过千山万水突破万丈深渊,度过万难艰辛和重重障碍”。
冉冉听不懂,只探出脑袋细细看他,俊秀的眉羽,清明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角,似乎见过,似乎又没有,似乎熟悉,似乎又陌生。她理不清这种感觉,只觉得头很胀很晕,便问,“我们是不是认识?”。
白衣少年微笑着并没有回答,只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一个方向走去。冉冉发现她竟然没有办法拒绝也无法拒绝,拒绝这样一双温暖的大手。纵使她不认他,纵使他们是陌生人,然而她就是无法违抗。
他的手掌很有力度,很宽厚,很温暖。
一路上,他都不说话。冉冉只跟着他在城市里七拐八弯,步行许久直到在一带树林里才停伫下来。冉冉看着眼前绿荫层层覆盖,只留稍许的空隙镂空着天空的身影,风起树影晃动,天空的碎影也在摇曳。
“这里,真,真漂亮,天蓝,树绿”,冉冉陶醉的感叹着。
“不”,他摇头,凝视着她不解的目光,他的眼眸变得深邃,他说,“天空应该是绯红色的,树叶应该是眼红色”。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冉冉指着天空指着树木,辩解道,“天空,明明就,是,蓝色的,还有,这树叶,也,明明,是绿色的!”。
他环视一周,深深地目光最终落在她纯净的眼眸里,紧紧凝视着冉冉固执地坚持,“在我心底,天就是红色的,叶子也是红色的,至少在那一年是这样的”。
冉冉不想跟他争辩,在树林乱窜,树林中央还有一条涓涓小溪,唱着欢快的个欢快的流淌着,她蹲在碎石边,不顾冰冷兴奋的玩着溪水。水花在她手里变成晶莹的珍珠,跳落在四处,草丛里,石头上,苔藓中,还有她的衣袖和脸颊上。
等冉冉玩累了,再回头时,那个白衣少年已不在。她有些心慌,又有些害怕,因为这里她并不熟悉,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冉冉站起来不停地四处张望,仍不见那个人的影子,有些着急的呼喊,“喂,你在,哪里?喂,你,回答,我”。
快要走出丛林时,冉冉找到了那个白衣少年,他站立在不远处手里不停地勾勾画画,她不解他何时带的画架,毛笔和颜料。只是他专注画画的样子,让冉冉深深着迷,仿佛一种很远古的情愫在心中升起。
他的侧颜在三月的阳光下,仿佛度了一次金色的光晕,直直地晃人眼睛。冉冉情不自禁的靠近,目光从他身上落在画上,那幅画似乎不是眼前的景象,因为天空的红色的,枫树林是红色的。
但,冉冉觉得异常的美丽。
他侧头,嘴角淡淡地笑意,“你喜欢这幅画?”
冉冉不自觉地点头,好像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又好像似曾相识的场景。
他将完成的画取下来递到她的面前,嘴角的笑容比阳光还要阳光,他说,“我把画送你,你欠我一个人情,所以你也得送我一样东西”。
冉冉接过画,望着笑的灿烂无比的他,一脸茫然,“你,要我,送你,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也,没带钱,出来”。
他却摇摇头,在冉冉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飞快的在她的唇上亲吻了一下,随即咧嘴坏坏一笑,“我要的只是一个吻而已”。
冉冉震惊,呆呆地注视着他,这样略带霸道啃咬的亲吻,和程亲她的额头时的温柔很不一样,是很不一样的感觉,可弄不清楚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那个白衣少年嘴角的坏笑猛然收起,转而是无比深情的眷恋,和深沉的凝视以及深度的浓情,他伸出宽大的手摩挲着她的脸颊,他的声音那样轻那样温柔,他说,“对不起,笨丫头,现在才来看你”。
只在那一霎那,电光石化在脑海轰隆闪现,一度破碎的裂痕慢慢缝合,一张俊秀的脸庞慢慢清晰,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泪水顷刻间夺眶而出,朝那个再熟悉不过的白色身影呜咽着大喊,“枫!”。
背影瞬间顿住,缓慢转过身,一副娇柔的身子已经将他紧紧抱住,断线的泪水很快湿了他洁白的衣衫,她哭的泣不成声,紧紧地揪着他的衣服,断断续续地喊着,“你曾经说,如果我忘记了你,你会回来找我,让我睁开眼第一个看见得是你。可是,我真的失意了,你却食言了。你并没有出现,陪在我身边的,携手相伴的,一起悲喜的,和我注视着的,已是另一个人。所以我不记得你了,所以我不爱你了。我的意识里再也没有你这个人存在过的痕迹,哪怕是一闪而过都没有。我忘记了爱你的疼痛,忘记了一度的痴缠,忘记了那心碎的死别。那空白的记忆如今已有另一个我爱着的人慢慢填满,我只记得他的笑颜,他的宠溺和他的温存。再也不是你。然而,我和你之间,终有一个无法解答的迷:既然要忘记,何苦要经历?既然要别离,何需在一起?既然很相爱,为何终错失?”
面对她悲伤的哭诉,他不发一语,只抚摸着她的发丝,摩挲她的头顶,无限的深情从眼底满满溢出,良久无奈爬满整个俊颜,“冉冉,我们已不在同一个世界”。
冉冉更用力的揪着他的衣服,唯恐他随时都会消失,她苦苦央求他,“那么,带我走,带我走,请你带我走!”
轻柔的拭去她脸颊的泪水,再次亲吻她冰凉的唇角,他无限的怜惜无限的爱意,“不,你现在过的很好。这是我第一次来看你,也将是最后一次。以后的你还是你,还是不会记得我,而那些往事我一个人记得就足够了”。
他再次拥着她,用着永别的决绝语气一字一句地说,“冉冉,我是那样爱你。天知道我有多想让你记得我,记得我们相爱过。只是,我已经不配在你身边,但,程明风他可以”。
忽地,一阵狂风袭过,一切消散。
冉冉只感觉到脖子划过一道凉意,她伸出去摸,发现是一滴眼泪。四周什么都没有,静静地树林只剩清风拂过,引起枝叶沙沙作响,斑驳的阳光镂在地上轻轻荡漾。
她突觉周身无力,心痛彻骨,蹲在树林里嚎啕大哭起来。
“冉冉!冉冉!”
忽然有人大声而焦急的喊呼唤她,她悲戚地四处张望,然后一道强光射在眼睛里,她眯起眸子,然后慢慢睁开,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她猛地扑过去,抱着他哭起来,“程,程”。
程明风的眉头紧宁,神色焦灼,不停地安慰,“我在这里,我在”,过了十分钟冉冉才从哭声慢慢变成抽泣,替她拭去泪水,关切的询问,“告诉程,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嗯?”
冉冉不停地抽噎,又摇头,断断续续地回答,“我,我,不知道,好像,梦到,一个人,可是,我,记不,得了。只觉得,这里,好痛,好痛”,她紧紧地按住左胸,继续呜咽,泪水又从眼眶流出。
程明风抚着她的背,安抚她,“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不用害怕”。
等冉冉情绪平复了,他才放开她,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说,“把衣服换了,我们今天出去吃饭好不好,去吃冉冉最喜爱的大闸蟹”。
“嗯!”,冉冉开心的点头,方才的难过一扫而空。
----《写给最美年华里的你,我,他》
如果说青春无痕,那么回忆是青春流走的最好证明。证明着曾经的你,曾经的我,曾经的她和他——曾经的我们存在过,存在在彼此那段辛酸而美好的学生时代里。
别了,你,我的梦境
你美得如此朦胧
若夜空下的月光
一度,想要伸手紧紧抓住
指尖流过的,却只剩冰凉
往事,早就已经斑驳失色
才觉,如今的我无处安身
别了,你,我的往事
把悲伤留在原地
随时光的年轮慢慢远去
把欢喜写进日记
将那些血与泪一一抹去
曾经的铭记这一刻的放弃
不再想起,不再哭泣
别了,你
爱与不爱
已是一场缠绵悱恻
记住或忘记
已是一次轰轰烈烈
爱恨悲喜俨然已惘然
遇见,只是一场意外
但依然谢谢
曾出现在我最美好的年华里
(全文完)
玖年语:在这里,首先要感谢亲们一直的陪伴,感谢你们能喜欢这文。这篇文早该结局了,玖年却一直舍不得,不知道亲们有没有被感动?但是玖年很是心疼他们每一个,为枫直至死亡的守护,为风直至天荒的诺言,为冉冉始终如一的固执。
Ps:新文《温温,你和你的名字一样温暖》已经开坑和大家见面了,希望亲们有空去看看,多多捧场,多多支持支持玖年。
@。@笑一个。。。。。。。。。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