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穿越了?(1 / 1)
250年前,意大利的某小镇郊外。
穿着修女服的紫发小女孩跟着身旁抱着一篮面包的褐发少年往孤儿院走去,此时的天空还很蓝,天上划过的两颗流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呐呐,天马,我们偷偷给哥哥一个惊喜好不好?”紫发的小女孩绕着身边的少年不断地转圈,一个没留意被路边的碎石绊倒,直直地向后倒去。
“萨沙!”少年一手抱住篮子,另一只手眼疾手快地将小女孩拉住,无奈他现在的力量还太小,结果两个小孩一起倒了下去,一篮子面包也跟着滚落到了地上,在地上打了个圈才完全回归女神的怀抱。小女孩的头不慎撞到了地上,一道白色的光芒没入,本该注意到的少年却双眼无神地看着天空发呆了好一阵,直到小女孩不满地推开他才回神过来。
妮妮现在很惊恐。她只是抓着快要消失在一个奇怪的裂缝中的朵朵和忘尘,结果她竟然来到了一个不知道的地方……更诡异的是她竟然附身在了一个小女孩的身上,而这个小女孩的灵魂非常明显的就是她现在的死党之一纱织!虽然可以确定那不是纱织,但是灵魂的波动确实是同一个没错……难道雅典娜转世成纱织的同时灵魂也割裂了一部分成为了这个小女孩?可是没可能啊!纱织的灵魂和这个小女孩的灵魂都是完整的!而且……小心翼翼打量了一下压在自己身上的少年,为什么她会感觉到身上这个少年的身体里有纱织的小宇宙?错觉吧!对,一定是错觉……
“萨沙?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注意到身旁小女孩的奇怪,名叫天马的少年很是关心,这是他当做亲妹妹般疼爱的女孩啊!
“我没事……”内芯替换成了妮妮的萨沙摇头,在天马松了口气的时候抬头用无比纯洁的目光看着他,“但是你是谁?”
妮妮是真的不知道少年是谁,但是少年却以为女孩在和自己开玩笑,摸摸女孩的头发开始收拾地上的面包“好了别闹,我们还要赶紧回去,大家都还在等我们呢!”
“萨沙吗……”妮妮低头,看来她得尽快习惯这个名字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呢……而且……看了眼一旁捡面包的少年,纱织的灵魂确实就在他的体内沉睡,在纱织醒过来之前必须好好保护他呢……不知道力量能不能用?摊开双手罩在脚边的一株枯草上,小小地试着用了一下,枯草立刻重新站了起来,枯黄的褐色逐渐消失,充满生气碧绿从根部开始逐渐蔓延到全部,直到没有一丝的枯败妮妮才收回手,草的周围已经绿了一大片,好似春天的嫩芽,在这秋天的上格外的显眼。
妮妮松了口气,力量还在,这样的话就可以使用母亲赋予的,令大地上的一切植物生长的能力……话说当年去冥府的时候母亲担心自己不习惯那里的饮食特地用了很长的时间开发她的这项能力呢!现在想来……妈妈,妮妮好想你啊……
此刻正在北欧指导人们种植作物的米拉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似地,抬头看了一眼圣域的方向。
“米拉夫人怎么了?”
“不,没什么。我们继续。”妮妮,珀尔,妈妈心爱的女儿啊——你回到250年前了吗?希望你一切平安。
“萨沙,我们回去吧!”
“诶?啊……”看天马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萨沙赶紧起身跟上,路上尝试着各种方法,旁敲侧击许多关于自己的事情。
“萨沙,你到底想问什么?”再迟钝也察觉到不对劲,天马停了下来很认真的看着身旁小心翼翼的女孩,“你还在介意城里那些人的话?这可不像你!”
城里那些人的话?“什么话?”
“不要在意那些人!孤儿又怎么了?你有亚伦还有我还有大家啊!我们都是一家人!管那些家伙怎么说?如果下次他们再这样你就告诉我!我让他们再不敢对你说些有的没有的!”小小的少年握着拳头,一脸的气愤。
孤儿?自己是孤儿吗?妮妮捧脸,心底暗自感叹,幸好自己的力量能用,而且听天马的说法似乎还有不少的孤儿都在一起……不知道妈妈赋予的能力能长出多少食物?这里的人会喜欢神话时代的艺术品吗?妮妮已经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开始为如何改善今后的生活做打算了。
纯洁的灵魂从神话时代起纯洁的灵魂就一直是冥后的最爱,为此冥王伤透了脑筋
靠近山脉的脚下有一栋陈旧的小教堂,站在小小的教堂外面,妮妮一眼看到了守在门口的金发少年,少年看到他们很高兴地跑了过来。
“萨沙,天马!”
“我们回来啦!亚伦。”
亚伦?他的灵魂好纯净啊……让人觉得好舒服,就和瞬一样……这么想着,萨沙对于叫亚伦的少年多了一分亲近,学着天马的样子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我们回来了,亚伦。”不想额头却被亚伦用食指点了一下,“说过多少次了,萨沙应该叫我哥哥!”
“啊?”哥哥?哥哥就哥哥吧……反正能经常和你在一起就好了。萨沙顺从的改口了,换来了亚伦满意的笑容。从神话时代起珀尔塞弗涅就喜欢灵魂纯净的人类,这事整个冥府都知道的事情。男女不限,对于那些人她总是有着无限的宽容和喜爱,即便是进入了冥府她也能磨着冥王将那些人的灵魂弄到自己那里,然后趁着每年冬天和母亲团聚的时候请母亲帮忙将那些灵魂送入一些比较好的家庭。为此当年的冥王陛下费了不少心思将妻子的注意从那些纯洁的灵魂上抢回来,最后对于此类灵魂在进入冥府前就将审判厅的米洛斯派出去公干了。
“你们在城里没有被欺负吧?”
“怎么可能,有我呢!”
“天马!萨沙!”孤儿院的门被推开,一群比现在6岁的萨沙还小的孩子们冲了出来将三个稍稍年长的孩子围了起来。
“面包面包!”
“别急别急,今天可是大丰收哦!”
“哇……好多!”
“哈!”
孩提时期的灵魂是最一个人一生中最纯净的,被如此众多的孩子包围着,内在是妮妮的萨沙现在感到无比的幸福——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呢?自从被海斗士带到冥府之后想找到一个纯净的灵魂多么的不容易啊……呜呜,好幸福!萨沙感动地抱住了一个孩子,前面也说过珀尔塞弗涅喜欢纯净的灵魂在冥府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其程度之深,看看现在站在众多孩子中一脸陶醉不肯松手的萨沙就知道了。
由于萨沙突然变得奇怪起来,天马担心她因为之前绊倒的关系撞到哪了,“萨沙,你是不是撞到头了?”
“撞到头?很严重吗?”听到天马的语气不自在,亚伦立刻变得紧张起来,轻柔地掰过萨沙的脑袋,小心地查找伤口,这里吹吹那里揉揉,“痛不痛?会不会很严重?”
“嗯……没事!我非常好!”啊,有多久没被这么多纯净的灵魂包围了呢?妮妮的内心无比愉悦地高唱欢乐颂,虽然圣域的大家也都很好,但是终究比不过孩子们的灵魂来得可爱啊……呜,好幸福!
“萨沙,你要小心哦!别没被城里的人欺负反而自己跑去受伤!”萨沙怀里的红发女孩认真地看着她,孤儿院的药物很缺乏,要是有人生病或者受伤都会痛苦好一阵的。
被欺负?难道说以后还要当心别人来阴的?啊,真是好多的麻烦啊。萨沙用手托着下巴,以后要做的事又多了一项,要保证孤儿院的大家不受欺负呢……
“我没事,非常健康!”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萨沙伸出了自己细细的胳膊……呃,好像有点瘦弱……当务之急还是先改善生活吧。
“哦,天马和萨沙回来啦……”回头看去,一位年纪已经很大的修女抱着一小篮苹果从孤儿院后面走了出来。修女有着一张慈祥的面容,在这个小镇上年迈的她行动很不方便,但是她依旧独自抚养着众多的孤儿,所以这里的孩子们都非常的喜欢她。
“梅沙修女,我来帮您!”将面包篮往萨沙手里一塞,几步跑了过去接过苹果篮。
“呵呵……天马和萨沙都是好孩子呢……如果我以后走了,你们一定是最坚强的孩子。”
“您在说什么呢,修女!您会健健康康长命百岁的。”
“对啊!修女那么好,神一定会让您健康长寿的!”
“没错没错。”
修女的一番话引来了众多小朋友们的附和,对这些没有家的孩子来说修女就是唯一的亲人和依靠。几乎所有孩子都围着修女的时候萨沙神色复杂地站在最外面。妮妮的家族是医药世家,她自然也跟着耳濡目染,再加上在冥府呆了很长的时间,她多少可以看到一个人的灵魂还能在肉体支撑多久,眼前这位修女她活不长了。
“萨沙,你怎么了?”眼前突然出现的脸吓得萨沙差点没一拳揍上去,还好及时认出了是她现下的哥哥才收住了手。
“没事,只是……头还有点痛。”这话有一半的真实性,因为刚才在路上的时候真的撞到头了。
“那,赶快回去休息……我,我去找一些止痛的草药来!”
“呃……”萨沙很想说不用,可是她名义上的哥哥已经跑掉了。其实她自己就是学医的,这种情况只要用水敷一下就好了……
夜已深,天空中一闪一闪的星星在这个还没有电的时代是如此的明亮。一层薄薄的青烟隔离了那如水的夜空和寂静的大地。漆黑的郊外只能听到偶尔的虫鸣。
夜里的孤儿院看起来像一座鬼屋,因为没有多余的蜡烛可以支持一整夜。木做的门吱的一声打开,在白天听来无比轻微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格外的响亮。一个小小的身影悄悄从门后钻了出来。顺着星星的指引一路走过,小人每走一步,身后就会长出一株小小的铃铛花,并且有点点光点汇聚在花里面,一路走来,像是一路洒落的小星星。
小人的目标是孤儿院后面的山脉,老实说虽然面包和苹果很多,但是还是不够那么多人分,而且她认为那点营养完全不够小孩子的成长需要!
借着月光,隐隐可以看到小人那一头利落的紫色短发和修道服,正是妮妮穿过来的萨沙!
这么晚了她想干什么?
一直注意着脚下的萨沙没有留意到附近除了自己还有别人。林子里的人带着一丝兴味饶有兴趣地看着萨沙的一举一动。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光线比较好的地方,借着月光,萨沙看着前面的一块不小的空地洒下一些东西,然后张开了双臂:“以农神德墨忒尔之名,请为我……小麦……和秋季的水果。”为了不被发现,那人离萨沙有一段距离,因此没能听到萨沙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听了个大概,一片柔和的绿色光芒从萨沙面前的土地发出,接着众多的作物奇迹般,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成长了起来,最后结出了非常丰盛的粮食和水果!
隐身在中的人惊讶地张大了眼睛,许久不敢发出声音,生怕一点小小的动静吓到了那边的小人儿。
竟然,在这里……吾主找寻了多年的……隐身在一旁的人微微闭上了眸子,等他再次张开时视线里已经找不到那个可以令植物生长的小人了。
“可惜……”跟掉了。那人叹了一口气。
“塔纳托斯,你在干什么?”身后不知何时又有人出现,他手里提着两串特殊的植物,看起来就像一串铃铛,但是要大很多,每一个铃铛都有杯子大小,每一朵花都凝聚着点点星光,看起来无比的美丽,而且它足够明亮,可以当做灯来用,但是仔细看的话,它竟然和萨沙走过的地方长出的铃铛花一模一样!只是要巨大很多。
“修普诺斯,你怎么出来了?”黑暗中的人接过其中一串,铃铛花带来的光亮照亮了二人的面庞,竟然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回去吧,夜里凉。”修普诺斯微笑着揉揉眼前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的头发,语气里尽是宠溺。塔纳托斯微微恶寒一下,这种话他都说得出口!不知从啥时候开始他这个兄弟行动就变得很诡异,不耐烦地打开那在自己头上肆虐的手,塔纳托斯决定隐瞒刚刚看到的事情。
“怎么,有什么在意的事情吗?”被打开的手越来越放肆,不顾他的意愿又在他头上揉了揉,还顺着银色的发丝一直往下,触到了微凉的皮肤,眷恋地在上面流连,带来阵阵妩酥。
“没有。”等他独自完成了那位的心愿就立刻请那位给他调职,再和这个越来越诡异的兄弟在一起他会神经崩溃的。塔纳托斯暗自想着,将已经移到了自己下巴的手狠狠拍开,然后瞪了自家兄弟一眼,提着铃铛花走了。
修普诺斯愣愣地看着被拍开的手,看着走远的塔纳托斯露出了一丝笑容,“没关系……”我们的时间很长足够你明白我的心意。
抱着一大篮食物和水果回到孤儿院的萨沙将东西偷偷放好之后又蹑手蹑脚地回到了睡觉的屋子,几个年纪稍小的女孩已经将她的位置占据了,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看着小孩子们天真的睡颜,萨沙又一次幸福地闭上了双眼,多么可爱啊!小心地帮孩子们纠正睡姿,然后细心地帮她们掖好被子,然后萨沙才在中间找了个地方躺下——方便她左拥右抱。
咳咳,没别的意思啊,真的只是单纯的喜欢被纯净的灵魂包围的感觉,当年在冥府冥王大人下了很大的功夫才暂时性的压制了冥后的这项爱好,直至今日,长久以来的压抑一次性爆发了。
女神和女神冥后穿了雅典娜,雅典娜穿了未来的天马座……
“天呐!怎么会这样!”
“一定是神在保佑我们!”
“大家大家,有好多好吃的!”
早上,萨沙是在一阵吵闹中醒来的,身体不是自己的却动用自己的力量,多少都有些负担。痛苦地挣开碧色的眸子,脑子里一片混沌,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撑起身体,揉着胀痛的头问一旁的女孩:“叶子,怎么这么吵……”
“萨沙,你知道吗?教堂后面发现了好多食物!”
“嗷……”那是她放的,她当然知道啊,不仅有食物和水果还有一些常用的药草呢!头痛啊……早知道昨晚就不要用那么大的力量了……死死抱住一旁纯洁的小孩一只,看准了枕头萨沙又压了下去。
“萨沙,怎么了?”感觉到额头一阵冰凉,萨沙舒服地眯起眼,过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是名义上的哥哥亚伦的声音。睁眼看了他一会又闭上了眼,不行她实在难受……
“今天怎么了?萨沙和天马竟然都生病了……”
“很难受吗?”
……听着耳边各种各样的声音,萨沙又一次睡了下去。这一觉睡到了下午,睁开眼正对上着一颗金灿灿的脑袋。
“哥哥?”
“你醒了?”
“天马。”
推门进来的天马递给萨沙一杯清水,将一碗浓汤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坐在上用双手撑着下巴用一种很郁闷的表情打量着萨沙,许久才开口,“妮妮,你穿越到我前世的身体了。”
正在喝水的萨沙一个机灵,不小心被呛到了,“咳咳咳咳!”
“小心……”无奈地拍拍萨沙的后背,天马的语气那叫一个怨念,“我们似乎回到了上一次圣战的时候。”
“圣战?”
因为在孤儿院里不好讲,而且亚伦还趴在床边睡觉,所以天马和萨沙,准确说来内芯是纱织的天马和内芯是妮妮的萨沙离开了孤儿院找了一个环境幽静的地方,边散步边说。大致讲述了圣战的缘由,还有刚刚才想起的一些记忆。
同一个时间是不允许两个同样的灵魂同时存在于人世的,所以在这个时代灵魂陷入了沉睡的安朵,妮妮和忘尘自然可以自如地活动,但是纱织不同,这个世界已经有了雅典娜转生的萨沙,所以她的灵魂活动受限制,本来一来到这里她的灵魂就应该强制性地进入沉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天马用自己的灵魂将她的灵魂包裹了起来,这样让她不至于沉睡,但是活动依然受限,只有在积蓄了足够的力量之后可以偶尔小小控制一下天马的身体。
“那么说朵朵和尘尘也来了?那她们在哪?”
“不知道。”天马体内的纱织耸肩,她也只能小小控制一下天马的身体,顺便开发开发小宇宙,感应别人存在这事对现在的她来说是个巨大的挑战。
“那,”萨沙苦恼望着天马,“如果我们短时间里回不去,我要不要帮你履行义务啊?”
“什么叫帮我!”天马一个爆栗赏给萨沙,“大地的统治权是德墨忒尔硬塞给我的!保护它应该是她的职责,你是她的女儿更是责无旁贷!母债女偿天经地义!!”看着天马抓狂,萨沙小心地退后几步,然后弱弱的说 ,“可是不管是现在还是240多年后还是你啊……”然后捂着被打的地方垂泪,自己前世的身体都不小力点……
“说来说去,圣战还不是因为……”天马凶狠的语气渐渐变弱,最后消失,视线在空中定格好一阵,萨沙听到天马用极其诧异的语气问,“我怎么在这?诶,萨沙你也在?”
萨沙一阵沉默,纱织你刚才用力过猛灵魂积蓄的力量用光了……这叫她怎么解释这事情啊?仰头望天N久,萨沙换上了一脸迷茫的表情看向天马,“不是你说有个地方要带我去吗?”你疑惑我比你更疑惑,演技这东西早在妈妈那里她就锻炼出来了!
“啊,对了!我都快忘了!我发现了一个很漂亮的地方,我们叫上亚伦一起去吧!”
还……还真有?
山顶的双子神以前不觉得,但自从受了朵朵的影响……修普诺斯和塔纳托斯真的很配……
等天马兴冲冲地跑回孤儿院时,脚步一顿,纱织又出来了。看了看眼前的孤儿院,她明明是想告诉妮妮关于圣战的事情的……于是用着天马的身体又往回走。
“天马。”身后少年的声音让天马狠狠的抖了抖,一脸茫然的回头。“亚伦?我什么时候回孤儿院的?”
“萨沙呢?”金发的少年只顾关心自己的妹妹,没有回答天马的问题,他一觉醒来就跑出来找人了,也才刚看到他而已。
“啊,哦,对了,跟我来!”一把抓上什么都不知道的少年一阵狂奔,直到遇上等在半路的萨沙才停了下来。
“我们走吧!”天马走前面带路,身后跟着萨沙和亚伦,三个小孩一路向西。顺着西方的树林一直往上,来到山顶竟是一番别样的景色。无论是那满地的繁花还是那散发着古老失落文明的建筑残骸,都透着一股宁静的气息,再加上西下的落日,更是蒙上了一份殷红的孤寂。
可,似乎有人更先发现这里。山顶神殿的残骸外站着两穿着修道服的青年,背对着三个小孩,两个青年挨得很近,落日的余晖从他们的背影透过,让人看不真切。
“这里竟然还有人来?”其中金发的青年回过头,唇边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只是那笑未达眼底,只是看到眼前的三人组合时小小的顿了顿,随即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笑得温和好似邻家大哥。
“嗯?”另一个银发青年也回过头,他竟和金发的青年长得一模一样!当他看到萨沙时眼光闪了闪,小心看了金发青年一眼,确定他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微笑着在三人面前蹲下身,准确说来是在萨沙身前。
“好可爱的孩子,这个送你好了!”一枚精致的蝴蝶链坠突然出现在青年手上,然后被戴在了萨沙的脖子上,引起了两个男孩子的惊呼,银发的青年这才注意到了另外两个男孩子,目光扫过其中的某一个时,妮妮确定她看到他眼里的纠结了,但是很快妮妮的目光粘在青年□□的脖子离不开了,那红红的,小小的,像蚊子咬过却又没有肿起来的东西,似乎是……
一旁金发的青年推了推眼镜,一把拉起银发的青年,“既然有人来了,我们就把这里留给可爱的孩子们吧!”故意咬重了我、们和孩、子、们,金发青年很清楚那链坠不是普通的链坠,对于银发青年将它送给一个小女孩他相当的在意。
“这个,是不是叫吃醋?毕竟情侣间常出现这种情况。”天马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萨沙可以肯定纱织又冒出来了。
看了一眼背影僵掉的银发青年,萨沙点头,“原来两个大哥哥是那种关系啊……”
“那种关系?”亚伦少年茫然,哪种关系?萨沙和天马相视一眼,一个拉着他的袖子,一个拍着他的肩膀,“你还小/哥哥还太cj,不适合知道。”
“什么呀!”对于二人的双簧亚伦感到不高兴,什么时候萨沙和天马的关系这么好了?感觉他完全被隔离了插不上话。
金发的青年突然返身,笑得一脸的和蔼,“果然是很聪明的孩子呢,来,请你们吃糖~”听金发青年高扬的语气,萨沙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这变脸变得太快了吧?
“修普诺斯!”银发青年微微恼怒地吼了一声,别以为现在是特殊时候他就不敢把他怎样啊!金发青年不以为意,在天马和萨沙的头上拍了拍,然后才起身回到银发青年身边。留下一脸茫然的亚伦和满脸纠结的天马和萨沙。
看着两人下山的身影,天马又是一声感慨,“不知道谁上谁下……我觉得金发的那个比较强……”
“纱……天马……”
虽然已经走了一段路了,但是下面的银发青年将天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打完寒战之后想要回身告诉天马不是那么回事,他要怎么理解他不管,重要的是不准让他身旁的人误会了!他身旁的金发青年拉住他,温声劝到,“不要和小孩子计较,要冷静……”可是冷静不下来的银发青年却没看到金发青年唇边的那丝笑意,对于天马的话他不仅没有生气,而且非常的……高兴。
看着渐渐走远的两个青年,萨沙望天远目,修普诺斯,塔纳托斯,你们是不是太大胆了?连伪装都不屑就跑人界来了……还有,塔纳托斯你脖子上的吻痕,好歹也遮一遮……虽然她不是无知的小女孩,可是还是会害羞啊……
这么想着,萨沙低下头,脸上果然立刻火烧般红了起来,吓坏了突然又换回本尊的天马和亚伦。
最近孤儿院的日子本来应该过得很滋润。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每天都会有新鲜的果蔬和粮食,偶尔还会有一些必要的药草,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样做,虽然应该照顾好孤儿院的孩子们,可是梅沙修女还是不肯轻易动它们,每天都让孩子们傻傻地瞪着眼馋,直到有一天,有人在上面放了一张字条:
这是送个仍保有纯洁灵魂的你们的礼物。
那之后梅沙修女才千恩万谢地将它们搬进了孤儿院。
“妮妮,我以为你喜欢纯洁灵魂的毛病在进了冥府之后就改了。”晚上,天马和萨沙坐在一小山坡上看月亮。
“等你爱上阿瑞斯我再改。”
明知道同行是冤家……无语,妮妮你学坏了!
望着天空那一轮满月天马又是一声长叹,“不知道阿尔忒弥斯好不好……”
“阿尔啊……”萨沙望天,她好久没见过这位好友了,“哪怕能在这找到丝柏和鹿也好啊……”
“不太可能吧……”天马叹口气双臂抱胸,丝柏就不说了,鹿那种东西根本是见人就跑,真不知道阿尔忒弥斯到底为什么会喜欢那种东西,她可是狩猎女神啊……
“丝柏和鹿啊……”在两人没注意到的身后,一个小小的身影慢慢地移动,听了两人的对话之后走掉了。而走掉的人正是整个孤儿院吉祥物般的存在——最听话最善良最……集所有孤儿优良血统于一身,像天使一般可爱的亚伦!老实说作为一个乖宝宝像这种半夜不睡觉跑出来看月亮的事情亚伦是从来不会做的,可是最近他觉得很难过,因为自己最重要的妹妹和最好的朋友,关系不知怎么一下子拉近了很多,不是说之前的关系就不好,可是现在两个人经常说些他不懂的语言(中文、日文、希腊文),而且常常说一些他不知道的东西,甚至经常两个人独处!这让他觉得自己似乎被排挤了,虽然萨沙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黏着自己,可是她和天马似乎更亲密……于是乎,乖宝宝亚伦吃醋了,萨沙的和天马的。
今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两个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单独跑来看月亮了,于是他跟着来了。为什么不叫他呢?他们亲人啊!萨沙和天马都忽略了自己让亚伦宝宝很伤心,听了两个人的对话后,为了不再被忽略掉,他觉得自己需要做些什么,让两个人不再忽略自己。
三天之后。
城里最近很热闹,因为据说有一个什么贵族要到这里来度假,顺便进行一个展览。城里的人们热火朝天的讨论着那位贵族,孤儿院的孩子们如火如荼地寻找着消失了好几天的亚伦。
亚伦已经失踪整整三天了,而这三天不管是什么地方孩子们都跑去找过,萨沙更是不眠不修地找——当然晚上更多的还是在别的孩子都睡了之后才跑去找。即便是不怎么喜欢的城里,孩子们也去了,天马更是有过潜进别人家里的举动——那时的内芯是纱织。今天天马一如既往地在城里穿梭,在路过某大宅后的小巷时,看到了几大车用布遮盖严实的大铁笼,布几乎赶住了整个笼子,从下面外露的铁栏隐隐可以看到里面有什么在走动。本来,这没什么,反正也就是大贵族的趣味,但是天马的眼神突然失去了焦距,回神之后在他的身边形成了一种奇怪的气场,伸手撩开布帘,里面竟关着狮子!
突然间想到了曾经看过的,关于中世纪的贵族热衷于人和野兽的决斗,天马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个贵族是三天前来的,而亚伦也是在三天前失踪的,难道……想到了什么的天马脸色变得乌青,看了一眼一边的铁笼,暗自握拳,也不管擅自动用力量是什么后果,将小宇宙击中在上对着铁笼就是一拳,这一拳下去……
此刻正在某教堂里调戏自家被自己弄睡着的弟弟的金发青年眼睛一瞪,看向了某个方向,极其不舍地,在自家弟弟身上再留了一个印记,然后急忙往某个方向去了,留下睡得天昏地暗的银发青年躺在那里,迷糊地伸手四处摸索,直到摸到一枕头,报到怀里蹭了蹭,继续幸福地睡。
圣域教皇厅正在啃苹果的某戴头盔的人一个没注意不小心咬到了舌头,但是他没心情在意这些,唤来了守在外面的侍卫,请他去叫自己的得力助手。
“去请射手座的黄金圣斗士希绪弗斯立刻到教皇厅来一趟,麻烦了。”
“是。”
等人离开后,依旧拿着苹果慢啃的人走出了教皇厅,望向某方向,因为被帽子遮住了表情,所以只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强烈的喜悦。
与此同时,德国某宫廷的下午茶会上,一如女神般高贵的女子端着茶杯的手一抖,不可思议地望向了意大利的方向,“又是……吗?”
“天马”那一拳动用的是纱织自身的小宇宙,但是萨沙的身体却出现了异样。正在森林深处沿着小溪找人的萨沙突然感觉到身体深处有什么东西突然沸腾了起来,接着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然后非常顺理成章地掉到了河里……
自从天马那一拳下去后,砸烂了铁笼不说,还砸掉了笼子上关着原本高大威猛,骁勇善战的猛兽,不知道是被那彪悍的实力所吓倒了,还是被女神的小宇宙给恐吓了,虽然因为纱织失去了力量重新让天马换回了身体的主导权,却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但是猛兽们却一只只都瑟缩在笼子里抖啊抖,没有出来捣乱,直到醒来的天马迅速地逃离现场才开始重扬兽威,一只只昂首阔步地走出了笼子,开始了小城镇混乱的一天。
再说萨沙,她落水后非常奇迹的没有沉下去,而是浮在水面顺着飘走了。直到被一个人救了起来。金发的少年不顾身上的修道服被水浸湿,几乎是非常狼狈地,将水面漂浮着的女孩拉上了岸。
此刻的天马正坐在一土坡上抱头。话说自从那天和萨沙回孤儿院绊倒之后,他就时不时会失去意识,等恢复意识的时候自己总在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最近他渐渐能够明白为什么会那样了,可是他更情愿自己不知道!他的身体里竟然有一个女孩子的灵魂!她说她叫纱织,是他未来的……唔,不管是什么,总之那是一个很可怕的女孩!第一次发觉她的存在的时候自己就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观察着“自己”用一种猥亵的表情对着水里的倒影发呆,还时不时在身上这里捏捏那里摸摸——现在想起来天马都觉得背上直冒鸡皮疙瘩……哪有女孩子这样的?
【诶,天马,你能察觉到我的存在啦?】脑海里突然冒出的声音让天马打了个寒颤,是她!
【真好~以后我们就可以聊天了~啊——我突然发现我还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诶!】纱织兴奋的声音让天马突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这么说来,以后就算是我做什么你都可以知道咯……】听到这话,天马不淡定了,本来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别人操控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已经让他很寒了,现在竟然还——而且还是个女孩子!
【真好……】纱织的声音带上了一种天马不明白的感情,但是很快他明白了——【这样的话不管是看是摸都可以,可惜不能亲不能抱……】女孩满是可惜的语气让天马身上的鸡皮疙瘩再一次地冒了出来。恍惚间,天马觉得自己好像被雷霹中了,但是很不幸的,自己没有昏过去,他好像还看到一个10来岁的女孩子害羞地捂脸扭动的样子……从来不知道女孩子是那么恐怖的存在……
城里突然变得吵闹起来,就在外坐着的天马回神了。
“发生什么事了?”他没想过自己的问题得到回答,因为他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哦,可能是那些狮子什么的跑出铁笼了吧。】纱织的声音凉凉的传出,听得天马一声冷汗,“城里哪来的狮子啊?”
【因为某无聊贵族想看就抓回来了啊。】
“啐,那些贵族真是吃饱了!抓回来也不好好看管!”抱怨完这些天马就扎身冲进了城里,也许有什么他能帮忙的也不一定。对于天马的抱怨纱织选择了沉默,那些贵族吃饱了撑她赞同,但是不小心把狮子放出的是她……
萨沙迷迷糊糊地挣开眼睛,视线里一抹金色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哥哥!”一看清是亚伦,萨沙立刻坐了起来,一手紧紧拉住身旁已经失踪了好几天的少年。终于找到了人,让她一下子放下心,“你到底到哪里去了?我们都很担心啊!”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少年只是温柔地笑笑,然后献宝似地将一截树枝递到了萨沙眼前,“但是我找到了这个哦!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好地方!”
少年地上的树枝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在欧洲很多地方都有,但是在这个小镇是很少的,那是一种叫做丝柏的树的树枝。看它被来时的缺口算是相当整齐了,看得出摘下来的时候有多么小心,一眼扫到少年满是细小伤口的双手,萨沙心疼啊,“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要随便做危险的事情!”
“诶?”少年无辜地望着自己妹妹,他没做危险的事啊!
“丝柏是长在森林的另一个边缘的吧!你到底怎么弄到的?而且手上还全都是伤!”一手抓起少年满是划痕的手,举到他眼前让他自己看,“难得哥哥有双这么漂亮的手,将来一定是了不起的艺术家……”尤其是弹钢琴,一定会很好看……萨沙呆呆看着亚伦的手,突然想起了圣域的某个人,说起来他的手也很好看啊!修长,有力,弹钢琴的话……
“萨沙?萨沙?”亚伦维持着双手被自家妹妹捉住的样子,向她凑近了一些,可是她还是双眼无神地盯着他的手发呆。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竟然想得那么开心……
亚伦伤心地撇撇嘴,他那么辛苦地去找丝柏,她竟然只是对着他的手发呆……虽然他也有小小的高兴一下。
回到孤儿院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兄妹俩手牵手,慢慢走向孤儿院,远远就可以看到孤儿院外聚集的孩子们,梅沙修女站在孩子中间四处眺望,直到看到两人才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我们回去吧!”
“嗯!”
夕阳下,两个小孩子的影子被拉得老长,两只小手牢牢得牵在一起,直到最后一丝阳光也被夜幕遮去。
农神驾临无论是神话时代还是现在,母亲都是强大的
“天马,你快点去洗澡啊!”站在房间外面,亚伦一个劲地将天马往浴室推,可是他就是铁了心——“不去,坚决不去!会被看光的!”
“嘻嘻天马你竟然害怕洗澡!”
“梅沙修女说要爱干净哦……”不管身旁的小孩子们怎么劝,怎么看,反正天马就是抱定了木门不肯去了。
“天马!”
萨沙默默地抱着毛巾从门前路过,纱织你到底对天马做了什么?最后实在看不过了,走到天马身边,拉拉他的衣角。
“干什么!就算萨沙你嘲笑我我也不去!”现在的天马还是个年幼的孩子,白天某女的一番话真的给了他巨大的压力,让他变得疑神疑鬼……
“天马,耳朵过来一下。”示意天马把耳朵凑过来,萨沙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
“真的?”
“嗯!”
不知道萨沙说了些什么天马果断地放开了门,拿去毛巾洗澡去了。但是在他洗澡的时候隐约可以听到什么“为了大地的爱与正义!为了雅典娜……”亚伦纠结地皱起了眉,是不是因为他不见的时候天马撞到了什么?比如——幽灵?
“萨沙……”半夜,大家都进入了甜蜜的梦乡的时候,梅沙修女还没有睡,她叫醒了萨沙,将她带到了屋外。
“哈——怎么了,梅沙修女?”因为最近孤儿院的粮食都很充足,所以她也没干过大半夜跑出去让粮食生长的事情,更何况用雅典娜的肉体用使用春神的力量真的很累。
梅沙修女看了萨沙一眼,那表情不知道是伤心还是高兴。
看了看没有一点星光的夜空,梅沙修女站了很久,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缓缓开口“萨沙,你和亚伦还有天马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你们的感情很好……”
嗯嗯。点头。
“可是,你们总有一天要长大,总有一天会分开……”
嗯嗯。这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那个时候你绝对不可以哭,要相信……”
听梅沙修女唠叨了这么一堆,萨沙隐约明白了什么,可能很快她和亚伦会分开吧。难道有人要收养亚伦?很有可能,毕竟是那么美丽的灵魂啊……那是在神话时代才能找到的美丽灵魂,真是可惜了……自己神游天外的萨沙没有听到梅沙修女之后说的“你和孤儿院的大家是像亲人一样长大的,就算离开了也不要伤心,因为……”那明显是开导她离开后不要思念的话语。
无意间看到了远处渐渐靠近的一团光亮,一位女子,手里拿着一束可以发光的巨大铃铛花走进,“诶,那可不行啊。这孩子可是我的女儿哦!”
看到近在眼前的华贵女子,萨沙心一抖,唇瓣不自觉地开合,母亲……
梅沙修女也对这位突然到来的客人感到惊讶,从她的气质和穿着,怎么看都是一位高贵的贵族的小姐,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她说的是德语。
“修女嬷嬷,我是特地来带这孩子回家的,她是我的女儿。”女子用及其关怀地眼神看了萨沙一眼,然后看向梅沙修女。
“诶?您是亚伦和萨沙的母亲?!”
亚伦?经梅沙修女一提,萨沙皱起了眉,这可不好解释,自己从神话时代失踪到现在不知道几千年了,现在突然冒了出来,还是附身在雅典娜的地上代言人上……说起来,自己失踪那时母亲是非常伤心的吧……
“不是,但是如果我的女儿愿意,这里的孩子我都可以抚养他们。”女子笑着摇头,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自己的爱女,当然,如果她希望,她也可以带着这里的孩子一起离开。梅沙修女拒绝了女子的好意,在她看来一个家庭的孩子多了,那么就存在照顾不过来的情况,会引起孩子们的不满最后导致家庭关系的不合,更何况这位贵族小姐一开始就偏向萨沙。
“非常抱歉,尊贵的小姐,但是这孩子……已经有人愿意照顾她了。”
“哦——?”女子拖长的声音有些不以为然,“那么可以请修女安排一下,让我和那人见一面吗?”敢动她的女儿,当年即使是动歪脑筋的宙斯和抢走她的哈迪斯,她也没让他们好过!
“这个……好。”
萨沙在心底叹了口气,以妈妈的性格绝对不会放着她在这里,看来她必须得准备和大家告别了。真舍不得亚伦……话说天马怎么办?纱织的灵魂还在他的身体里!突然想到了最重要的事情,萨沙的表情变得僵硬。
在女子的强烈要求下,梅沙修女同意让她和即将领养萨沙的人见面,并且让她和萨沙在现在谈一谈。等梅沙修女转身后,女子立即将萨沙抱住,用颤抖的声音低喃着,“太好了……”
“妈妈。”伸出双臂,眼前的人是她的母亲啊,不管是神话时代,还是未来,都是为了她不惜做一切的母亲。
“珀尔……我还以为我永远失去你了,你突然在冥府失去了意识……我找了你几千年……冥府,大地,哪里都找不到我以为你不在了……”
“对不起……”感觉到脖子上温湿的水滴,妮妮叹了口气,她当初真的是气极了,完全忘记了母亲有多么的伤心,是她任性让她伤心了。
“不!不是你的错!一切都是那几个混蛋!”放开萨沙,女子伸手抚摸着她的小脸,虽然不是她熟悉的面容,只是灵魂是她熟悉的波动,只是,“珀尔,这个身体是怎么回事?”她虽然激动,但是她还是看得出这个身体并不属于自己的女儿。
“这个,是我的挚友雅典娜的代言人,因为我的灵魂应该存在于未来,因为某些原因来到了这里,所以被这个身体保护着。”想来也是真正的萨沙还记得自己这个好友,所以愿意用自己的身体来容纳她这个不愿回到自己的身躯,没有身体的灵魂吧!天马,大概也是一样。
“未来……未来多少年呢?”显然女子是没有听进去,她想的是在那个未来到来之前做些什么。
“我出生在237年之后。”
“那么我有足够的时间。”女子笑着,237年,足够她到冥府带回珀尔真正的身体了。只不过珀尔的身体被放置在极乐净土,大概要给哈迪斯那帮手下找些麻烦才能拿到了……而且,虽然死神没什么了不起,但睡神也是个麻烦。看来只有在这次圣/战重创一下双子神才行……就从塔纳托斯下手好了,他是修普诺斯的软肋。
柔和的金色阳光从聚成一团的云中透出,那是一个难得的,没有雾气的晴天。小小的孤儿院外,修女一如既往地早起,而她身旁是同样早起——或者说一夜未眠的萨沙。
“萨沙,你想好了吗?”
“是的,梅沙修女。”
“好吧,这是你的决定。只是……”
“哥哥和天马那里,我会和他们好好谈的。”
于是,有了这一天的野餐计划。在德墨忒尔的帮助下,萨沙准备了非常丰富的食物,无论是质还是量。
孤儿院里,男孩和女孩分别睡在两个大房间里,前一阵都还是用木板搭成的长长的床,可以同时睡下好几个人,不过现在较大的孩子都有自己的小床,而亚伦和天马就是这样,所以叫醒他们的时候不用担心会吵到别的孩子。
“啊……梅沙修女有什么事吗?”天马揉揉眼睛坐起来,昨晚他睡得非常好,最近经常感到非常疲惫,怎么睡都觉得累,但是今天精神非常好!
“亚伦,天马,你们今天跟萨沙去玩吧!”
“修女,有什么事吗?”才刚睡醒的金发少年脸上还很茫然,但是他敏感地抓住了修女里的躲闪,那是心虚才会有的表情。可是梅沙修女什么也没说,只是打发他们快点洗漱,然后将他们丢给了萨沙。
“哥哥,天马,今天我们去野餐吧!”
“怎么搞的?孤儿院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天马话还没说完,萨沙已经挽住了他,“哎,只有今天了嘛!快走吧快走吧!”
“萨沙……”亚伦被留在身后,看着萨沙和天马的背影,突然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总觉得会失去什么,非常不舒服。
“哥哥,快点!”
“啊,好的!”
快步追上的亚伦没发现身后站在孤儿院门口的修女眼神有多么不舍,更没发现修女身旁突然冒出来的高贵女子正打量着他。
德墨忒尔站在梅沙修女身旁,看着萨沙的哥哥,心里岂止是一个纠结。这么多年来她放下了守护大地的职责(丢给雅典娜了),为了寻找爱女在世界各地流浪(一直是贵族),虽然没有回到奥林帕斯,但是关于圣战什么的多少还是知道点,她的兄弟,抢走她爱女的可恶男神——哈迪斯,向来喜欢清净的他不知道为什么一时兴起和雅典娜争夺起大地的统治权——那东西只要她一揭开自己下在自己身上的封印就自动回到她手上了,难道他忘了?
为了争夺大地统治权进行了名为圣战的战争——虽然在她看来那只是为减少世界人口做贡献。每次圣战哈迪斯都会选择当时拥有世界上最纯洁的灵魂的孩子作为转世的肉体——估计那全是被珀尔给逼出来的。而眼前这个名为亚伦的孩子,他的灵魂非常的纯洁,可以说目前这个时代再找不到第二个灵魂比他更纯洁的人类了——也许婴儿除外。思来想去很久,德墨忒尔觉得自己应该跟着孩子们去看看,万一遇上什么她也好照顾,更重要的是她得防止因为离别在即,那两男孩子对她的爱女有什么过激行为!(德墨忒尔你想多了,最多在离别的时候抱一下,或者相拥而泣什么的)
看着身旁像风一样轻快跟上孩子们却又保持着一定距离的女子,梅沙有点反应不过来,贵族会有这么棒的——跟踪技巧?
三个孩子将野餐的地点选在了一个湖边,从那里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城镇,是个安静美丽的草坪。而德墨忒尔就藏身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一双美眸紧紧锁在萨沙身上,顺便也关注一下那俩男孩的一举一动。看着三个孩子一起嬉戏打闹,德墨忒尔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时间仿佛又回到了神话时代,那时候她和她可爱的女儿一起,无忧无虑地生活在农神殿,偶尔到狄俄尼索斯那里串门,带着女儿,为春天的一切做装饰——那时候的珀尔是那么小,那么软,那么惹神怜爱……不自觉地陷入了自己回忆的母亲大人的目光渐渐变得深远,思绪也飞回了过去。监视什么的,早就忘光了。因此,她没发现在和她离得有点距离的另一棵树下,也有一个人在窥视孩子们的欢乐时光。
那是一名褐发的少年,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箱子,如果德墨忒尔注意到了一定会认出他是生活在圣域的圣斗士,即使不认识人也认识圣衣。
“啊——天气真好!”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天马随便找了个地方就仰躺下,看着湛蓝的天空,白云飘过。亚伦收拾垃圾,而萨沙则用心地编制着什么东西,那是一副相当祥和的画面,让看到的人都不自觉地打心底觉得柔软。树后的少年小心地看着,心里突然茫然起来,他真的应该带走那个女孩子吗?如果她不在了,那这么一副美好的画面是不是就变得残缺了?
“哈——”打了第三个哈欠,天马坐了起来,此刻从他的身上隐隐透出一股压抑的力量,看向了少年藏身的方向,“谁在那里?出来!”少年一惊,赶紧甩开多余的心思,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树下。
“怎么了,天马?”
萨沙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所以她只是默默地继续手里的工作,而天马也没有回答亚伦。只是看了一旁的萨沙再回头看看亚伦,最后还是躺了下去,口里满是抱怨地喃喃自语,“命运那三个更年期老女人,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完全想起来……每次都是事到临头了才让我有点印象……真的是无聊到极致的恶劣女神……”
纱织?萨沙诧异地看了天马一眼,然后低头继续,直到两条用花编织的手链完工。
“哥哥,天马,给你们!”
“这个?”
“谢啦。”
“这个是我送给哥哥和天马的礼物哦!里面有我对你们的思念和祝福,以后就算我不在了,它也会代替我陪着你们的!”
“萨沙你在说什么啊!你怎么会不在?不许说这种不好的话!”
“噢……那你要万事小心,那里的腹黑很多。”显然,此刻的天马内芯是纱织,而且是有着这一世记忆的纱织……
“萨沙……”
“别担心,哥哥,就算我不在了还有天马啊!而且,我一定会回来的!”不知道如果是萨沙本人会做什么。可是她是珀尔塞弗涅,是妮妮!她完全可以等母亲教会她小宇宙再瞬移回来看大家!
“走吧。”褐发的青年牵过萨沙的手,带着她离开了,不管是亚伦还是天马都没有挽留,连德墨忒尔都没找他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