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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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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你打得好,打得好!你父亲的公司是我搞跨的,你父母也是我撞死的!我是杀人犯,你拉我去警察局,拉我去坐监狱啊!但是,有一点千真成确,我刚开始接近你时,是为了报仇,可后来我管不着自己的心,我真的喜欢上你,爱上你!烈也疯了吗,他的笑声很恐怖,让我直觉想逃避。

爱?你也会爱人吗?我讽刺他,他那种没心没废的人也般说爱?!

宁镜灵,你们到外头说话,爷爷需要休息。杨玉销火大地打断我的话,我奇怪地瞪着他,他何时变得这么没修养了?!他极少真正对我吼的。

我的手提呢?我摸索着身上的裤袋,没有!我再看向一旁的芙蓉,她正安静地坐在一旁,我走向她,跟她要了部手提。

我颤抖着手,按了“110”,我听见嘟嘟声,然后电话被人接了起来。

喂,110吗?我问着,心却停止了跳动,我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摔到地上破得粉碎``````

是,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电话那头是热心的大叔声音,我强忍着涌上眼眶的水滴,说着莫明其妙的话:大叔,我爸爸死了,我妈妈也死了,他们被车撞死了,他们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我很想说:大叔,撞死他们的凶手现在在我这里,你们快来抓他,你们快来抓他去蹲监狱``````却没有说出来。

不要哭,慢慢说,慢慢说,你记得车牌吗?大叔很紧张地问我。

没有,我不记得,让他跑了,让他跑了``````我怕自己控制不住要哭出来,在大叔没有回话之前挂断了电话``````

爷爷,明天我们安葬爸爸和妈好吗?我半跪在床前问爷爷,我想将这些事做个了结后找个地方躲起来,疗伤,心伤。

好,好,灵灵你安排。爷爷或许真的累了,我见他合上眼之后离开了医院。我没有直接回家,也没有回宿舍,没有理会任何人,独自一人悲伤地走着,我没有看路边的景物,我没有看身边的人,我没有擦拭脸上的泪痕,我的目标没有尽头,我的尽头没有目标。

我感觉不到累,我感觉不到饥饿,我感觉不到人群,我感觉不到空气,在我心中,一切都是灰的,在我眼中,一切都是虚的。我一直走,一直走,不知不觉回到我们宁家以前的别墅,我没有去感觉周围有没有变化,我不去思考这已经不是我的家,我陶出怀中的钥匙,插进大门的钥匙孔,轻易将门打开,走到东面的水晶门,按了密码,走了进去,我走上楼梯,来到我的卧室,端坐在我的床上,倒头躺下,逞着大字形。

我眼睛看向天花板,在这里,在我将自己交给烈的第二天,家里便出事了,爸爸告诉我公司的资金流失不知所踪,只剩个空壳子,并且可怕的是,还欠了人家几百万的债务,个个都蹬门要钱,他真在想办法。父亲还在想办法的当儿,又接到法院的通知,说父亲偷税漏税,父亲想找人去问津,法院又来了第二通知,说他撞死人``````父亲在第三天被法院的人带走,他甚至来不及安置我。

开院时,我去旁听,父亲确实偷税漏税了,他百口难辩,工商局逞上来的报表已成了足够的证据。我以为父亲会没事,因为就这一点,父亲被判了一年零六个月的型期,接下来的事情就赫手,父亲撞死人?我怎么不知道?!我听见有人证明父亲撞死人的述说,我秃然跃坐在椅子上。

那人说:两年前,我亲眼见到这位先生在xxx十字路口撞死一位中年妇女,而那个妇人侧是原告的母亲。

我没有看错,原告牌上清晰写着“大卫.斯大林”,所以我那时还不晓得烈就是大卫.斯大林!那是他美国国籍的名字。他的绿眸遗传自他母亲,他母亲是个道地的混血儿,中美混血人。

医院送来了更有力的证据,证明鼙事者的血型与父亲的一模一样!我想冲上去抢过法官手中的证据理直气壮告诉他们,那些血液是我的,我才是罪魁祸首,他们抓错人,判错人!父亲阻止我,他没有让我做正确的选择,他就承认了人是他撞死的!

母亲听到法院的判决:宁里富,终身期型!她晕了过去,在一个小时后醒过来却疯言疯语。

灵灵,你爸爸怎么还不回来,他不是已经下班了吗?

灵灵,你爸爸出差了吗?

灵灵,你爸爸去哪里了,他不可能抛下我们不管啊!

灵灵,我们去公司找你爸爸吧``````

母亲疯了,她被诊断为精神错乱,我和爷爷将她送到西山精神病院``````

妈,你病好了,怎么还是不要我呢,妈,你和爸爸怎么不要我了呢``````我低泣,我翻身碰撞到床头的布娃娃,它曾经是我的玩伴,走时新屋主催促得紧,我漏了它。

我缓缓回过神,撑起身,看向屋里的装置,没有变,床左边进去是浴室,浴室门口边是梳装台,梳装台旁边是27寸电视机,电视机旁边是21寸液晶电脑,电脑旁边是方正的书桌,书桌旁边是天蓝色衣柜,没有变,一成都没有变!这里不是移主了吗,怎么我的卧室还完好如初?我走到电脑前用手按上显示屏,没有灰,简直是一尘不染!我熟练地打开电脑,几秒钟后跳出一个画面,画面中,我和烈正亲密相拥。烈,再见了!我右击鼠标,进入属性里更换了图片。转卖别墅时,为了多换点钱,屋里的任何物品都当了,我们除了衣衫外,没有拿走任何贵重的东西。

我感觉到门被人打开,我转过头,看见烈正倚在门口凝视着我,他的脚步停在弦关处没动。他手中叼着一根烟,嘴里缓缓吐着雾。他失神地看着。

我没有叫他进来,也没有轰他离开,我呆呆地坐在电脑面前,像被人抽了灵魂般,傻傻地盯着电脑屏幕。

这个状态一直维持了很久、很久,久能我算不出时间,我将心中的疑问闷着,没有问烈,我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纠缠,我连跟他说句话都顿觉窒息。

我不饿,我累了,我困了,我爬上床,在烈的视线下,光明磊落地合上眼,我像个归家的流浪儿,终于找回自己的窝,安然躺在属于自己的床上,黯然入梦。

半醒半熟中,我感觉到有人帮我盖被子,我厌恶地蹬开被子,被子马上又龚来。我放弃了反抗,可能真的累了吧,我很快找上周公,这一觉,没有做恶梦,也没有梦回以前,睡得还算安乐。

醒来时,发觉天色已晚,折磨了一天,这会才感觉肚子在打游击战,正在“咕嘞咕嘞”向我争伐。

我的鼻子闻到香味,是我喜爱的皮蛋瘦肉粥!我依着香气寻去,在书桌上看到一大碗冒着热气的皮蛋瘦肉粥,我不客气,三下两除二将它解决掉,还意味犹尽地嗳着嘴。

知道我厚爱皮蛋瘦肉粥的人没几个,而且知道我在这里的人更是只有一个。

是烈熬的粥!我不会跟自己的胃过不去,饿了,吃了,吐出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等他人出现再跟他道谢吧。我宁镜灵绝对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恩归恩,恨归恨,我不会将它混为一谈。

只是,直到夜幕降临,仍不见烈的影子出现,我正要起身,门声响起,很有礼貌的嗑门声,我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杨玉销!他正焦急地瞟着我,手中还拿着两个外卖袋子。

宁镜灵,你饿了吧,我去麦当劳打包了鸡腿来,你趁热吃了。杨玉销确认我没事之后,径直走进卧室里。

杨玉销,你是怎么寻来这里的?我不相信他是神仙卜出我在这里,一定有什么弦机在里面。

我一直跟踪着你!杨玉销率直告诉我,他面不改色地拉我坐到桌子上,此时他方发现桌上的空碗。

你吃过了?你自己煲的?他轻柔问我,但他眼中明显说明:是谁帮你做的?

应该是烈熬的。我从来不晓得,我可以如此平静地说着烈的名字。我以为我会叫他欧阳烈,硬是叫不出来。

他走了吗?

我不知道。我没有隐瞒,直言不讳告诉杨玉销烈也来过的事。令我惊讶的是,杨玉销居然也知道烈来过。他告诉我,他跟在我身后时烈处在我与他中间!

杨玉销,你是怎么知道水晶门的密码的?这么秘密的号码他也能猜测到?!笑话!我知道杨玉销只是个活生生的人,并不是什么神仙或是有特异功能的人物。

我进来时水晶门没上锁。杨玉销直盯着我瞧。

那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我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很平静地问,以为我早已经不再激动,但我错了,我哽咽的腔调出卖了我的本意。

宁镜灵,你还记得吗?我说过,我会帮你找出陷害你父亲公司破产的罪魁祸首,在我说此话之前,请你别怪我,因为,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我,包括你及你的家人请征信社统统做了一翻调查。可以这么说,关于你及你家人,表面上的所有过去,我都有所了解。

宁镜灵,你其实是个得天独厚的女孩,只是,你自己并没有察觉。你细想,若不是你父亲,你的童年会那么快乐?若不是你父亲,你今天还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你父亲选择了离开你,你母亲也选择了离开你,你知道为什么吗?他们也是为了你好!他们选择了你当年出车衲的地方,而且还选择了你撞死的人的儿子为主谋,他的用心良苦你知道吗?!

杨玉销,你能不能停一停?你话说得太快了!你他妈的你以为我不晓得他们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我好,但,就算他们真的疼我、爱我,就不应该选择轻生来帮助我啊!再说,事情隔了这么多年,他们还不明白我早就逃出当年的阴影了吗!他们怎么可以那么傻,居然拿他们宝贵的生命来替我赎罪!

宁镜灵,你扣心门自问,你真的已经完全摆脱了当年车衲带给你的阴影吗?如果真的已经摆脱了,上个星期,你又怎会晃神?宁镜灵,你不要再骗自己,其实你是个胆小鬼,你一直都不敢勇敢地去面对当年的事!你神经过敏,所以你才会以为真的有鬼神的存在!

杨玉销是那么的咄咄迫人,他眼圈很厚,眼袋都拉下来了,他肯定是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不然他今天的话简直就是攻击我的内心世界的,他只消几句话,就将我的弱点毫不留情地指责出来。

其实他说得非常正确,如果我真的能走出自己给自己设立的灰蒙蒙的世界,或许,许许多多的事情就会是别个样子!这个时候了,我还死要面子不愿意让他到真实的自我,我对人设的心防,太高,太高,高过了一切!

杨玉销,你忘记了我说过的话吗?我故意旧事重提,想让他忆起我上次在爷爷家跟他说的那一翻话。

宁镜灵,你真的好傻!你是我见过天底下最笨的一头牛!杨玉销眸中全是无可奈何的神情。

是啊,我确实是一头很固执的牛,固执到毁灭了本来的一切,本来那么美好的家庭。我望着窗外漆黑的夜晚,终是明了,在过去的三年里,我做了一场多么可笑的梦!梦终要醒,夜问要来,人总要死,花总要落,人总要散。烈,我们注定是有缘无份,我们注定要两败俱伤收场``````

杨玉销,你查出了些什么?我好奇,虽然已知晓烈是为了报仇而接近我,摧残我,我还是想从杨玉销的调查中期待着不一样的答案,我下意识里在逃避真相,又盼望真相大白,矛盾的心理侵食着我的理智。

宁镜灵,事实,就如你自己所说的,欧阳烈是罪魁祸首!他一步步有目的的接近你,跟着一步步地接近你父亲,再一步步地接近你父亲的公司,他的步骤,他的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其中,他的助手,才是你万万想不到的。

杨玉销纯了纯,过了一分钟才继续往下说:芙蓉,芙蓉的父亲是他的助手!有了如此强劲的助手,他的计划进行得一帆风顺!

你找的什么破征信社!杨玉销,你找的是破征信社,查的这些什么信息!根本就是子无虚有!郭叔叔不会,他不会出卖我爸爸!我反驳,我不愿意自己听到的,就已经是事实。

你要看档案资料?改天我拿给你!宁镜灵,这打击是很大,但,你终究得醒啊!你不能不相信人,就是这样的不可信任,明明是生死相拼的兄弟、姐妹,最后伤你最深的,却是你最亲,最爱,甚至是最好的朋友!

杨玉销,烈他就单单是为了我撞死他母亲而那么仇视我?他,他怎么``````我说不下去,我强忍住涌上眼眶的泪水。

你父亲曾经收购了欧阳烈他父亲的公司!杨玉销的话像枚炸弹轰进我脑海中,我久久无法动弹。父亲公司的事情我是鲜少过问,那个时候也没有用心去留意,我只知道父亲是个非常有攻击性,非常强劲的商人,他为了谈成一笔生意可以不计分秒地工作,他是一个非常认真工作的商人,他的生意越做越好,他的公司的规模越来越雄壮,我并不知道他收购烈的父亲的公司,是单纯的收购还是另有隐情,烈那个时候还跟我讲他在y市帮他父亲的忙,他父亲的公司那个时候还好好的吧,怎可能,怎可能在一个月后父亲就收购了人家的公司?是他们经营不当亦或是父亲用了非法手段去强抢来的?

照字面上看,欧阳烈他父亲的公司经营得很顺畅,并不像临近倒闭的边缘。

杨玉销给我补充,他的话让我鄂然怔住了,那么说,那么说是父亲不对了?父亲不会是那种人,我伟大的父亲不会是用不法手段去抢人财产的坏人!不是,我的父亲不是!

欧阳烈他为了``````

不要!杨玉销,不要再说了!求你!

我捂住耳朵,我不敢再听下去,我不要再听了,我推开杨玉销,跃撞着冲向门口,一路狂奔出了别墅。

我胡乱抹着脸上沿挂着的泪珠,一边没有目的地朝前跑去,我用尽了身上的力气,我一直跑,一直跑,没有定点地跑,我企图将别墅远远地甩于身后,我要离开这里,我一定要离开这里!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灵,你慢点,别摔着了!

那一阵子,因为我身体不太好,经常感冒,医生建议我多做些运动,每逢晚饭后,烈就来我家陪我慢慢地跑步,他总会提醒我跑慢点,慢不小心太累,站不稳脚,摔点了``````

烈,我再也不会听你的话了,我再也不会想起你了!我现在是那么的恨你,你怎可以,怎可以对我的家人报复,你让所有的罪让我一个有背就好,你怎可以让父亲和母亲他们承担了我的罪名啊!

泪水再次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半眯着朝前冲刺,夜是那么的黑,我却犹如夜游神,分豪感觉不到天色,也感觉不到天气悄悄地变化``````

伴着星光月辰,我来到海边,这些年来,每逢郁闷到想不透,我都会来这里。看着汹涌的海潮一波接一波地同远而袭来,婉如我的心情,越飘越远,越来越灰暗``````

我缓缓走近海的边沿,任凭海水扑到我身上,衣服湿了,我都没留意。

灵,不要,灵不要啊!

是烈的声音,我转过身,看到他焦急地奔来,他越走越近了。

站住!你别过来!

我在声吆喝,此际,他已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人,只要一见着他,我的心就痛,我无法理解那是恨还是责备的矛盾,他是个大混蛋``````

好,我不过去,灵,听话,你回来,你走回来!他是止住脚叔,却还在倾身,企图走近我!

我低头,海水,不知何时,已涨至我的胸前,寒冷侵击全身,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灵,我爱你!我是爱你的啊!烈痛苦地呐喊。爱我?伤害我就是爱我,爱我就要伤害我?!哈哈哈``````你是我见过最会撒谎的一个,如果爱就是伤害,我宁愿不要!你告诉我,请你告诉我,请你回答我,你母亲,真的是我撞死的吗?你父亲公司的倒闭,真是我父母派人内应吗?我父亲的公司真是你搞垮的吗?你说话,你给我说话啊!

我不再哭泣,我本以为自己会哭着质问烈的,但我没有!我坚强地看着他,夜太黑,我看不清烈的神情,但我却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杨玉销!

灵,我爱你,我深深地爱着你,请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我承认,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让恨蒙蔽了双眼,蒙蔽了我心中真正的想法!

烈他在哭吗?他的声音哽咽,浓烈的腔音,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爱?你爱我?!哈哈``````我想笑,但那声音比哭还凄凉。

灵,我不敢求你的原谅,几千几万个对不起,都无法祢补我对你造成的伤害``````我注意到烈边说边走来。

你站住!你再过来,我就死在这海里!我恨下心,迈向海里!

好!好,我不过去,你别做傻事。

哈!烈他也会紧张,他在这个时候在我面前表现出对我的紧张!

我没有想不过,我还不打算死去,而,脚下一滑,估计是踩着石头,一个跄踉,我整个人向后倒!

我看到烈朝我奔来,杨玉销冲得比他更快,他已越过烈,就要来到我跟前,我敌不过海水的攻击,我泡进海水里,嘴里灌进好些水,我拍打着双手,我想喊救命,却说不出话,我挣扎,却敌不过瞬间涌上来的浪潮,我放弃了挣扎,我在此时才有点后悔没学会游泳,奇怪的紧,在我快失去意识前,竟然有种解脱的轻松感!

迷糊中,我似乎听见了某人在呼喊着我,频频呼着我的名,我醒了过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杨玉销的面孔,他白晰的脸庞不堪入目,胡子渣都长出来了,眼睛塌拉着,衬衫倒数第二颗扣子都与最上面的扣孔扣反了!

我还没死!我困难地吐出一句话,脸皮勉强拉开,展成难看的笑容。

宁镜灵,你这个笨蛋!要死也该提前通知我,让我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的棺材!杨玉销没有哭,眼泪却滑了下来,滴落在我的额头上。

好,下次会事先通知你!我顺着他的话开玩笑。

在杨玉销的帮助下,我坐起身来。

是杨玉销家开的那家医院,同出一澈的摆设及空间,让我认出所处之境,我瞟向四周,这里除了我及杨玉销,没有第三者,烈,他不在!

不用找,欧阳烈已被我挡在门外了。杨玉销说,他嘴角抽动着,似乎还有话要说。

我更快他一步说了话。

杨玉销,你比我还傻,你明知道我心``````

宁镜灵,我不贪心,你只留个角落给我就好。杨玉销捉起我的双手,握得紧紧的,置于他的胸口。

不,你错了,杨玉销,只要一个角落?留一个角落让你做梦?梦里那个角落有花有草,有太阳,还有美丽的幕布?!杨玉销,我不可以对你那么残忍!角落,你也晓得那是角落,角落永远都不会受到重视,甚至有可能连注意都得不到,时间一长,将会被遗忘掉!杨玉销,你是个好男孩,值得更好的女孩子来爱,只怪我宁镜灵没有那个福气。

我抽走手,继续说,我并不是个值得你爱的女孩。

宁镜灵,值不值得我去爱,你不用研究,我只知道要永远守护着你!

别,别这样,杨玉销。我终究要让你失望的,我不能接受你的真诚,只因,爱人,我怕了,爱一个人弄得家破人亡,到头来千疮面孔的心还被恨恨地加捅一刀,我是怕了``````

我盯着门口,像在说给杨玉销听,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象在说给门外的人听。

宁镜灵,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写给你的那封信吗?

什么信?我不记得曾经有收到过杨玉销写给我的信,脑中快速搜索,仍是没印象,只好宣告放弃。

其实我``````

“砰!”门,被人重重撞开,打断了杨玉销的语言,我俩不约而同看向来者,只见烈气急败坏外带担忧地走向床前,他的情况并不见得比杨玉销好,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憔悴的脸庞不再英俊,浑然皱成一团的衣服拉塌得像街边讨饭的,光着脚y子,赤脚爬抓,浑如一流浪汉。他锁住我的倩影,无视杨玉销眸光中的愤怒,一步步慢慢地靠近我们。

啊?!我刺耳的尖叫声非常恐怖,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在地上扭打成一团的杨玉销和烈,事情,在我眼前发生!

当烈距离我一步之远,杨玉销窜起身,拳头一勾,悄无声息的拳头扑进烈的怀中,烈马上抱着肚子弯着高大的身体,瞪着已临近发恨边缘的杨玉销,同样是拳头出击,迎向杨玉销柔美的俏脸,杨玉销头一偏,躲过了拳头,快速反手一扣,向前一蹬,将烈扑倒在地,两个男生如同老虎见着了豹子,互不留情,双脚并用,双手成利器,攻击着双方的各个部位!

住手!我大喊,可惜没人听我的话,他们俩个聊足了劲,在那活打死拼,根本忽略我的话及我的感受,我顾不上仍晕晕欲睡的头,掀开被子走下床。

杨玉销,你给我住手!

烈,你也给我住手!

没有人听我的!

你们统统给我住手!

我的音调已经变了,沙哑的喉咙隐隐作痛``````

眼看着他们俩人非要比个你高我低才甘罢休,我阻止不了他们愚蠢的行为,焦虑布满头脑,身体的适难受极了``````

我瞟见床头柜左边有把水果刀,不再说话,走过去,提起刀子,毫不犹豫地将刀子捅进手婉,刀子“当啷”的掉到地上,发出响声,非常不好听的声音,而,还是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

我做了傻事,当鲜血不断涌出来,滴到床单上,我已然没了知觉。我想,当那相互殴打的俩人发现我没了气息时会是怎个样子!我简直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在开玩笑!但,瞟到他们两人身上多处挂彩,连昂贵的绵质衬衫都发声“嘶嘶”的破裂声,我,心,莫名的痛,分不清是为谁痛,泪,也分不清为谁而流,我分不清内心真正的感觉``````

地上的血越溅越多,我有病,因为我竟然幻想着它能流成河!

打吧,你们继续打吧!我不再去理会他们疯狂的拳脚相向,慢慢闭上眼睛,沉入黑暗中。

如果可以选择,我真不希望自己还会醒过来!但,药物的功效太过厉害,我没有选择余地地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爷爷老泪纵横,他本就卧病在床,而今,却要来照顾年青的我!我实在是有够不孝的啊我!

爷爷,我没事!我虚弱地安慰着爷爷,别过脸不去看衣着破烂的站立在爷爷身后两人。

其实我没有在气他们,我气的是我自己,我的无能,我的意志薄弱!

灵灵,你流血过多,身体还很虚,不能乱动,好好地躺着,阿!我企图坐起来,软弱的躯壳不争气地滑回被窝里,爷爷侧接着我的手不许我乱动。

爷爷,我睡了多久?我习惯了说“睡”,不喜欢说“晕”!

灵灵,你割婉,已经是四天前的事了,傻孩子,怎么想不开呢,天大的事压下来,都有爷爷替你扛着哪,你别再让爷爷担心了,好吗?答应爷爷,以后,要坚强地活着,不要轻易放弃生命!

爷爷,对不起!这个时候才知道跟爷爷说“对不起”,还有用吗?

灵灵,你爸爸他们的尸体还``````爷爷哽咽

明天我们就将他们安葬吧。明天?还是明天的明天?我已经错过了许多个明天了,明天,依然是属于我的吗?我还敢奢侈地跟上帝要求明天吗?

宁镜灵,我``````

杨玉销想说话,我不悦地瞟了他一眼,他马上乖乖地闭嘴!如果当初,我一个眼神,他就能那么听话,也用不着我割婉而让他们停止战争!

灵,其实我``````

我成了恶毒的妇人!我恨恨地瞟了烈一眼,他到嘴的话也咽了回去。

你们走吧,都不要来吵我,让我好好休息,行吗?!我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希望他们识趣,不要让我撕破脸!即使他们是为了我而挂彩!虽然他们的暴力是为了我而产生,我仍是不期望有人为了我而受到伤害,可,似乎,我早已伤透了某人的心``````

“大嫂,你听我说,你别冲动``````”

“这个时候你居然还叫我不要冲动?你给我让开,我今天倒是要看看那女人是什么角色,令我儿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为她破例连请数天的假!”远远,就听到说话的声音,我邹起眉头,讨厌那么讨戈的挑衅意图``````

杨玉销激动地迈向门口,想要给门上锁,可惜,已经晚了,要来的,终是来了!

玉销,你给我让开!原来是杨玉销的母亲,怪不得如此的来势汹汹,得理不晓人!

妈,您怎么来了?我正准备回家呢,来,我们回家去。杨玉销不知何时已经更为瘦削的身子骨挡不住他母亲的勇往直前。

我还看到了紧紧跟在杨玉销母亲后面的杨叔叔,他彼是着急地看向我,向我使神色,虽然我并不聪明,但此时,已读懂他眼中无可奈何的意思。

你好,不好意思,病人正在休息,请你明天再来探访!烈义正词严地罩住我,想遮住杨玉销母亲精细的火眼金星,而,结果失败了。

该来的,终是躲不过,我绷紧腰迹,准备迎接挑战。

又是你?你老缠着我家玉销是怎么回事?你也不称下自己有几两重!很挑剔的话,出自一个高贵的妇人的口!实在很难想象她平日里是怎么周旋在外交官的官场里``````

妈,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是怎样?难道你要告诉我说,是你自己缠着人家?我的儿子不会那么没眼光,看上一根火柴!这二十一世纪已经不需要火柴的存在都可以让人安然无恙地生存了!杨玉销没有发言权,因为他的话不到一半就被他母亲驳回去。

这位太太,请你注意你的言语!烈为我挺身而出!

你是哪根葱?!杨玉销母亲狐疑地看着烈,似乎不愿意去相信大家的心都倾向我这边。

我是她男朋友!怎样?你少侮辱她的自尊心!烈的神态是骄傲的,他的话却抚乱我的心,激怒杨玉销的弦!

我才是她的男朋友!你少跟我争!杨玉销他是怎么了,难道他已经忘记了他母亲正打算审问我这个带坏他儿子的罪魁祸首吗?!

玉销?!不止杨玉销的母亲,连同爷爷及杨叔叔都注视着杨玉销!

他是我的!烈为了表示所有权,居然快速窜到我身边将我锁进他结实的怀中!

我说,放开她!杨玉销咬牙切齿,他恨不得用眼光杀死烈越匦的双手!

玉销,你给我闭嘴!杨玉销母亲气焰嚣张地喝住杨玉销。

妈,你也给我闭嘴!乱了,一切都乱了!杨玉销连他母亲都大声吆喝!

你还是不放是不是?!杨玉销步步逼近,威武的气势散发在周边,或许会让人胆战心惊,而,在场的,个个都紧密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他,对于我们来说,并不具过高的严肃!

灵,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从我手中把你抢走!烈似在宣誓,但他的话很不好听!我挣脱他的困窘,别过脸,正视杨玉销的母亲。

爷爷,我会没事。我微笑,与爷爷的双掌交缠,给他一个安心的笑。

杨伯母,你是来找我是吧,有什么事吗?我不会傻瓜地挑起话题,要谈判,也论不到她来教我,我整天面临着人生的尽头,早已将自己的生命交给命运去主宰!

你忘记了你曾经伤害过玉销?你这个扫把星,你上次已经害得他够倒霉的了,你怎不放过他,还跟他在一起将霉气传染给他?!又是那哆哆逼人的语气,我没有窒息,反倒有畅通无阻地想跟她“交战”的念头!

伯母,造成杨玉销的不便我在此向您道歉。我艰难地走下床,非常有诚意地向杨玉销母亲至歉,要先发制于人,必须先下手为强,这是我从“孔子兵法”中悟出来的!

你说你这人,你自己糟糕就行了,怎将他们也弄得狼狈不堪?!你真是霉气的化身!杨玉销母亲很过份地指着烈及杨玉销身上的“彩妆”唯我是问。

爷爷气喘吁吁地欲为我争辩,我示意他不用挂心,再责备地瞟了两眼害我挨骂的罪魁祸首,然后慢理条斯地回复杨玉销母亲:我是狐狸精转世,我是专门带坏良家子弟的坏女人,我是败家女,我甚至是杀人凶手!而,这一切,似乎都只是我宁镜灵一个人的事,无须杨伯母您来为我操心!

认真来说,我十分不愿意与杨玉销的母亲针锋相对,导致杨玉销下不了台,而,说出去的话如流出去的水,已收不回来!怪异的是,我的话引起周遭深沉的抽气声。是我太过贬低自己本身的位置了么?还是有人在气我目中无人?更或者是责怪我的无礼?不管是出于哪一种,我都不希望迪由我的话而造成别人的困惑!

好个牙尖嘴利的宁镜灵!你有自知之明再好不过,我慎重警告你,你以后离我儿子远点,不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妈,我是不会离开宁镜灵的!我喜欢她,我爱她!我甚至想娶她!和她共渡一生一世!杨玉销深情款款的话,没有得到他母亲的赞同,更是为他引来了一身惺!

玉销,你敢不听我的话,我就跟你断绝母子关系!你以前是多么的听话!现在为了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竟然跟我唱反调?!

请你说话放尊重点!什么叫不三不四?!妈,宁镜灵是我认定的人,我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理应,我理应为了杨玉销的话感动得泪流满面才是,但,我却丝毫没有!我心中的负担过重,我怕自己承受不了杨玉销绵绵爱意,他的一时之气,少年轻狂的冲动!

你!你``````你这个不孝子!你真是气死我了``````好,你记着你今天说过的话,以后你别跪着爬回来求我!

杨玉销是彻底地激怒了他母亲,我以为他母亲会气得转走就走,结果,我又一次估计错误,她非但没有走,还扭着脚上的高跟鞋,来到我面前,在我没来得及反应前,扬起手,恨恨地抽了我一个耳光!

“啪”!非常响亮的声音,证明了她的下手之恨毒,我麻木不仁,我没有用手去抚摸疼痛的脸,也没有追着杨玉销母亲的背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脸,我只是静静地站着,没有任何的动作!

灵灵,痛吧?!玉销,你母亲怎可以打人?!爷爷并非一般的愤怒,他凌厉的目光扫向杨玉销,还有杨叔叔。

爷爷,我代我妈向你们道歉!杨玉销不比爷爷少一丝怒容,我看到他的双手握得紧紧的拳头,我相信,如果打我的那个人不是他母亲,只是个女人而已,他是不会放过任何伤害我的人!

爷爷,我没事。杨玉销,烈,你们回去换套衣服吧,这个样子实在是难看!跟非洲的难民没两样!我咧开嘴高声嚷着,我扫掉之前所有的不愉快,换上一副开朗的面容,安抚他们着急并心疼的心。

灵,让我留下来陪你,好吗?烈几近祈求的话让我的心差点软下来了!

宁镜灵,你要公平点!杨玉销豪不让步!

你们都给我出去!我只想一个人静静!爷爷,你去休息吧,被我这么一折腾,你肯定累了。杨叔叔,谢谢你!我由衷地感激杨叔叔的不嫌弃!

所有的人,都被我粗鲁地赶出病房,我走回床上,倒头闷哭,哭出心中所有的委屈!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在杨玉销及烈坚持要陪同的情况下,坐着杨玉销的吉谱车,驰向学校!

不晓得,杨玉销在何时重新换了辆车子,他以前的那辆奔驰怕是暂停使用了吧!

我空洞的两眼,盯着驾驶盘不放!

灵,不要怕!是我不好,都怪我!烈倾过身,企图将我揽进怀中,我技巧性地躲开了,并从车镜中瞟到杨玉销吃醋的表情!

我们一路平安地来到学校。

不理后一直跟在后面的杨玉销和烈,我径直走向系主任办公室。

主任,我想再请一个星期的假,请您批准。我毕恭毕敬地将昨晚写好的请假条递给系主任。

宁镜灵,听说,最近你家发生了好多事,你还好吧?玉任意有所指的问话,让我措手不及。

上次的假,我一直忘记了问是谁帮我请的!

主任,我没事了,谢谢你的关心。我上个星期的假是谁帮我请的呀?

是杨玉销同学,他说你身体不太好,住院了。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吧?主任微笑地指了指立在后头的杨玉销,今天一身清爽的杨玉销多了份成熟,帅气的外表显得酷酷的!

走出主任办公室,我步子调向教室。

迎向我的,是雅棠灿烂的笑容,她友好地拉起我的手,要话家常!

她好了吗?她出院了?她不怕正在讲台上讲课的郭姗娜而快乐地走出来?

纵然有一千一百个问题,我都没法问出口,因为,郭姗娜已走下讲台,逼近站在门口的我们!

宁镜灵,你还没死啊!

我靠!这女人就这样为人师表?!在“大庭广众”下对她的学生问着特殊的“问候”?!

承老师的贵,我已经死了!意思很明白,站在你面前的是一个鬼,你有种就来惹!

哟!那站在我面前的是哪条道上的小妖?看来我明天得请道士来捉鬼啰!这郭姗娜跟我玩阴的!

“哎哟”!郭姗娜脚弹跳起来!她被我用力恨恨地踩了一脚!我得意地瞟着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身材,精致的脸上蒙起一层厚厚的怨气,真是大快我心!哈哈哈!我差点破口大笑!

镜灵,这里有你的一封信,你看看。雅棠回了一趟教室里面,出来时手中多了个封皮。

郭姗娜,人不犯我,我不害人,你敢侮辱我,你就得接受双陪的后果!我傲慢地索下话,和雅棠道别,然后悠然走离教室。

灵灵:

我亲爱的乖女儿,请原谅爸爸和妈妈的离开!你不要伤心,爸爸和妈妈只是去了该去的地方,你在人间要好好地生存,好好地陪你爷爷走过他人生最后的半个月!

爸爸故意约了欧阳那孩子到水濂山,爸爸和妈妈在当年你出事的路口故意突然袭击他的车道,让他目睹当年你车祸的重现!

灵灵,这么多年来,我们知道你一直没有走出车祸带给你的伤害,而我们也知道那并不是你的错,只是,欧阳那孩子从一开始就认定了是你的错!爸爸曾经试着跟他解释,结果都无效!所以他报复我们家,依他天资聪明的头脑,他成功了!爸爸和妈妈,还有你爷爷,我们都不怪你,也不怨他!意外太过意外,我们默默地接受了事后的苦果。都说,儿女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肉,灵灵,你是我们宁家的宝,我们宁家所有的希望,你开心,我们才安心,为了你的健康成长,我们愿意牺牲一切来换取你的压力!

灵灵,欧阳那孩子是真心喜欢你,这点我们在三年前就看得清清楚楚。三年后,我们看到了一个杨玉销,他并不比欧阳差,他可能比欧阳更适合你!虽然只是短短的两天相处,我们已从他眼中读出他热爱你的那颗诚挚的心!但是,我们只是给你建议,并不知道你心中真正的想法,你如果还爱着欧阳,那么,我们的选择是对的,我们的离开,造就了你们之间的互不相欠,理当能相伴着过完以后的日子!而,如果你不爱欧阳,那么,我们的离开,可以让你心中对他的欠意瓦解!你们以后分道扬镳,各不相关!

灵灵,爸爸妈妈的轻生给你带来很大的痛苦,你认为我们是傻子吗?其实,我们有个秘密一直不敢让你知道!爸爸和妈妈得了爱滋病!在一次出差中,我和你妈妈住进一总统套房,没想到,却被传染了爱滋病!这病,潜在我们身体里五年多了,直到这个星期三,我和你妈妈避开你偷偷跑到医院去检查才知道!

灵灵,我们并不是单纯的轻生,你懂了吗?!我们是深思熟虑后才选择离开这个充满希望与美好的世界!

灵灵,爸爸妈妈还有很多的话要对你说,但时间已经不允许!如果你收到这封信,那么说明我们已经离开你!这信,是我们让你爷爷代为寄出的!

灵灵,你要坚强,勇敢地活下去!没有了我们在身边,你一个人过了三年,相信以后没有了挂伴我们的你,会活得更精彩!

灵灵,别哭,我们知道你在看信时一定会哭,但,灵灵,不要哭!哭了就不漂亮了哦!我们乖巧的灵灵不会哭的对吧?!答应爸爸妈妈,以后的每一天,你都要好好地生活着,我们会在天堂看着你,祝福着你!直到,永远,永远``````

爱灵灵的爸爸妈妈留!2007年3月14日

我哭了吗?!不,我没有哭!我伏在杨玉销的车子里,将头倦缩在腿间,肩膀抽搐,紧执着雅棠刚刚给我的信不放``````连杨玉销将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和烈无惜地看着我,我也完全无所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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