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半路拦截(1 / 1)
极蓝领地,公主府邸。
处理完一天公事的夏雪,吃力的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问道:“龙毅大人现在在那儿呢?”
“一个人在军议大厅,已经整整三个时辰了,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侍女低声回禀道。
夏雪眉头一皱,对着军议厅走去。在穿过庭院时,她忽然发现萝琳站在一株巨树之下,形单影只,很是凄清。夏雪不由得放缓了脚步,深深望了一眼,心下暗自打定主意,快步走开。
“咚咚”军议厅华贵的木门被敲响。
“什么人?”龙毅的声音自其中传出。
“帝国的公主。”夏雪随口道。接下来一盏茶的时间,厅内再也没有丝毫的声音传出,而厅门也依旧紧闭。夏雪一呆,不知所措,皱着眉头思索良久,花瓣般娇艳的脸上,蓦然浮现出一个释然的表情。靠近木门,她柔声道:“亲爱的,站在门外的,是你亲爱的妻子,开门好吗?”下一刻,门开了。
龙毅坐在案牍前,正低头聚精会神的阅批着各类文件,头也不抬的指着旁边的椅子,道:“请坐吧,不知有什么事情前来请教呢?尊贵的帝国公主大人?”
夏雪好气又好笑,心下却也是歉然,知龙毅在处理领地内的公务时,遇到了很多阻挠,各项政令根本下达不下去。大部分政务上的大臣,在两位宰相为首下,打着公主的旗号,抵制他所制定的政策,对他进行刁难,摆明了不卖他的帐。意思也很明显――领地是夏家的领地,公主之上还有国王,你龙毅又算是什么东西,在这儿指手画脚呢?
夏雪掩上房门,走到龙毅背后,搂着他的脖子,低声道:“真是个小气鬼。”
一边披着文件,龙毅皱着眉头道:“别闹,记住,我是男人,而不是屈居在女人之下、看别人脸色行事的男人?”
夏雪脸色微微一白,温柔的为他按摩着肩膀,柔声道:“好了,难道你刚才的做法,还不足以证明这一点吗?不出半个时辰,以两位宰相大人为首的大臣们,必然知晓发生在这儿的一切,我既然认同了你在极蓝领地至高的地位,难道你还不满足吗?”
龙毅将笔掷下,仰坐在椅子上,闭着双眼,颇为疲惫的道:“我有什么不满足的?如果不是为了能够顺利进行大计,我何苦惹这些麻烦?可笑,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整日对我喋喋不休,以为是我将你蛊惑,在领地大肆的搜刮与敛聚钱财,奴役民众?真是扯淡!”
夏雪体味到心上人压力的巨大,略一思索,柔声道:“亲爱的,是我疏忽了,明天我就会采取措施,进行补救的,一定让所有大臣,都知晓现在领地内的至高无上统治者,是你龙毅大人,而不是我西宁公主。我想,过了明天,以后将没有人再敢置疑你的命令了。”
龙毅回头,深深望了她一眼,微微叹息道:“雪儿,你为我付出的太多了,能够得到你的爱,真是我的幸运。可惜我要忙的事情太多了,有很多时候都冷落了你,你不怪我吗?”
夏雪娇媚的脸上浮现两抹红晕,搂抱着龙毅脖颈,低声道:“龙毅哥哥,人家如果不是为了你,才不管他什么神魔奴役下届民众呢,那与我有什么切身关系呢?我又不信奉他们,谅他们也不会与我这么一名如同蚂蚁一般渺小的人物为难,而今我所有做得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呵!雪儿不求别的,只希望你爱她多一点儿,不要对她冷漠。”
龙毅心下歉然,也柔声道:“是我疏忽了,放心,以后我会多抽出时间,来陪陪你的。”
“哦,陪我?怎么陪呢?”夏雪一时间娇嫩的脸蛋红晕满布,媚眼如丝,声音娇媚的像是要滴出水来,道:“刚才说你是男人,可你的雄性特征,我怎么没有太多的看出来呢?”
闻听夏雪的挑逗,龙毅立时心一热,猛然转身,一把将夏雪给扛到了肩膀上,恶狠狠的如同是恶狼一般道:“敢置疑我的雄风?今夜我就给你一个教训,让你知道男人是怎么书写的!”说着扛着夏雪向军议厅内的卧室走去。
夏雪“吃吃”笑着道:“是吗?”忽然又道:“你不喜欢萝琳妹妹吗?怎么你对她总是那么冷淡?”
龙毅微一迟疑,放缓脚步,道:“她年纪还小,以她的美丽与身份,完全可以挑选一个盖世英雄,而不必跟随我这么个无根浪子。我知道她而今对我很有点好感,但那是她太小,没有见识过太多优秀俊彦的缘故。她漫长的生命中,能够遇到的选择实在是太多,而今只是她一时的冲动,我想等这段时间过去后,她应该很快就会将我忘记的。”
夏雪皱着眉头道:“事情恐怕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我可是看得出来,她对你用情很深,如果得不到你的爱,我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我知道,你是感觉自己正在走一条极度危险的不归路,因此不想拖她进来,但是,有些事情并非能够仅仅按照你的意愿去进行的。她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却得不到你的认同,你有没有想过她内心深处的感受呢?”
龙毅脚步一顿,脸色阴晴不定,随即一巴掌轻拍在了夏雪的隆臀上,道:“今夜,只属于我们!你还是多想想自己吧,还顾得了别人?”说着冲入了卧室内。
夏雪娇笑声不断,声音隐约传回:“谁怕谁呀……”
萝琳坐在古树的枝桠上,娇弱的身影孤单而清冷。她呆呆的望着星空,心事重重,不远处军议厅内传出的夏雪的娇笑声,回荡在她耳畔,使得她心下苦涩,委屈的几欲流泪。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收回呆滞的目光,失落的垂下了头,原本使得她心神迷醉的瑰丽星空,在这个夜晚,也完全失去了应有的魅力。她无意识的望着自己一荡一荡的双足,想到龙毅此时正尽情的拥抱着夏雪,浓情蜜意,互相调逗,她心下忍不住一阵酸涩涌起。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在吃醋,在吃夏雪姐姐的醋,妒忌与羡慕她,能够得到那无情汉的疼爱,而两人更可以毫无顾忌的夜夜作鸳鸯寝宿。
萝琳心神不守,连同原本倒背如流的“预言咒”口诀,而今也是几度背诵不下去,不得不几次重新开始。她强打起精神,努力使得自己沉溺到“预言咒”中去,看能否再参悟出一点什么。虽然现在得不到龙毅哥哥的爱,但她却是不能够放弃,如果力量再进一步提升,能够更大的帮助他,成为他不可或缺的助手,那时,他就应该喜欢自己了吧?
萝琳痴痴的想着,耳畔回荡起哥哥朱雀所说的话:“如果你确定你是真心喜欢龙毅,那么你就坚定不移的去爱他,不要轻易放弃;只要他感受到了你的心意,那么他最终会接受你的,哥哥向你保证。”这使得她更加投入十倍的精神与热情,参悟着“预言咒”。
就在萝琳怀着酸苦与期望的复杂心情,努力背诵着“预言咒”,费心神参悟的时候,她置身的古树下,突然也响起了一声幽怨的叹息。叹息声竟然是十足赤金,而其中蕴含的幽怨更是入骨三味,单单听到这声叹息,任谁也肯定以为,又是一名被没良心的负心贼、无情抛弃的一往情深的黄花大姑娘在对月幽怨了。
萝琳吓了一跳,低下头,赫然发现神圣的独角兽拉曼大人,站立在树下,正垂头丧气的,发出一声声哀怨入骨的叹息,那幽怨至极、惹人爱恋的模样,简直如同是思春的小寡妇。
萝琳强忍着没有呕吐出来,娇嗔道:“拉曼,你不声不响的,在树下作什么?又来吓人家啊?”
那知拉曼大人竟然对她的话理也不理,只瞟了她一眼,随即抬头继续望着寒星满布的星空,又长长的发出了一声幽叹。
萝琳大讶,问道:“喂,你到底是怎么了?好好的叹什么气啊?看你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就好像是谁欠你的钱没有还。”
拉曼无精打采的道:“如果仅仅是欠钱,倒是好说了。这件事情,可是比单纯的欠钱,可是要严重上一千倍。唉,英明俊伟的拉曼大人,你也有今日啊……”
萝琳越发的摸不着头脑,不由来了兴趣,忙连声询问缘故。经过萝琳的再三催促,拉曼方愁眉苦脸慢吞吞的道:“神武无敌、聪明睿圣、一向最受异性欢迎的拉曼大人,而今被他最心爱的独角雌兽给踹了!”
萝琳大讶,感到很是好笑,道:“哦,你们也谈爱情啊?怎么,难道长春林内,独角兽中,还有比拉曼大人你更俊伟、更优雅、更迷人、更有风度、武功更高的独角兽?你的雌兽是怎么被人拐跑了的?是贪图那个家伙的什么?怎么会放弃你这颗明珠不要,而去捡一块石头呢?”
拉曼大有遇到知音之感,气愤的道:“是啊,原本我自然是属于长春林内最俊伟、最优雅、最迷人、最有风度、武功最高的独角兽了,我放着那么多对我大加示好的雌兽不顾,而选择了她,却没有想到,她最后竟然如此对我。哼,我不过就是近来没有常在长春林,陪伴她玩耍,她却马上就还以颜色,立即另寻新欢。”
萝琳见拉曼说得动情,明显这件事对他打击不小,同情心大起,忙收敛笑容,柔声问道:“你倒是说说,你的雌兽,到底是怎么对你冷漠,又怎么另寻新欢的?说的清楚一点,看我能不能给你出个主意。”
拉曼看了她一眼,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她与另外一只雄兽眉来眼去,勾勾搭搭,眼看着就有奸情。当然,有时候我偷偷躲在暗处,观察它们,发觉倒也是没有什么;但只要我一出现,那骚娘们立时加劲儿的对那雄兽卖好,勾魂眼一个劲的瞟,我都要快被气死了。”
萝琳长吁口气,道:“这有什么啊?连这么明显的招数都看不出来,你也太笨了,即使雌兽真正对你变心,也是活该。”萝琳对着惊讶的独角兽,数落道:“这明明是雌兽怨恨你疏远了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时时陪伴她,因此故意亲近别的雄兽,来气恼你。”
拉曼疑惑的道:“真的?”
“当然。我可是爱情专家,保管分析的没错。你只要对她去大献殷勤,做到死皮赖脸、不知死活的黏贴到底,保证不用三分钟,她立即对你重新情意绵绵。”萝琳大拍胸口,大包大揽的道。
拉曼点头感激的道:“真是多谢你了,我立即去实行,真的有效,我回头再重重感谢你。嘻嘻,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原来有些人看似外表冷漠、置之不理、似乎拒人于千里之外,没想到实则是内怀热情,爱意绵绵呀……”说着拉曼跃入半空中浮现出的光门,消失不见。
听拉曼的最后一句话,萝琳猛然一怔,一时间呆住了,心下只有一个念头:莫非,龙毅哥哥外表对待我的冷淡,也是故意所致?实则他对我的冷漠,是装出来的?
萝琳僵坐在树干上,目光呆呆的望着龙毅的寝室,一动不动,心下仔细的回忆与龙毅相处的点滴。她蓦然想到前几日与龙毅同乘赤星龙回精灵森林,龙毅温柔的亲吻她的情形,当时她就有种直觉,龙毅是喜欢自己的。虽然回来领地后,他重新又对自己冷漠起来,但他真实的心思,应该是错不了。萝琳心下一喜,蓦然一拍树干:“没错!龙毅哥哥,看你还骗我。”甜甜一笑,又深深望了龙毅寝殿一眼,跃下树干,轻松的走向自己的房间。
半空中光门再次浮现,拉曼硕大的头颅,自其中探出,马脸上泛起一个诡异的笑容:“就是没有新闻,怎么也要制造出一点儿新闻来吧?这次看我如何镇住白虎那帮家伙吧!呵呵,老酒……”
极蓝领地,公主府。
一名翼人一脸的疲惫,跨进大厅,面对团团围坐、正商议军情的龙毅、白虎、朱雀,以及顶头上司玄武,躬身行礼。
玄武大为惊讶,立即站起身来,情知没有紧急事情,下属是不会蓦然闯进来的。他对龙毅点了点头,带着翼人走出厅去。不一会儿,再次回来的玄武已然苍白了脸色,注意到他神色的异常,龙毅与白虎等齐关切的望了过来。
玄武定了定神,道:“师兄,大事不好,刚才自京师传来音讯,圣元帝国的宰相丹琢发动政变,帝国皇室已全部被灭,而今,帝国已然亡了!”
此言一出,在座的所有人顿时全惊呆了。
白虎惊骇的道:“具体情况到底如何?比如那天发动的政变,起因是什么,现今帝国京师的情况,又怎么样?”
玄武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些统统不明,我们情报人员毕竟在京师属于下层,上层一向由蘧仪师兄负责打探啊,这等高度机密的事情,根本是探听不来的。”
朱雀蓦然站起,道:“真是可怕,偌大的一个帝国,竟然说亡就亡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这件事情,应不应该告诉蘧仪师兄呢?而且还有公主……”
三兄弟齐望向了不知在想着什么的师兄。龙毅叹口气,缓缓站起身,道:“朱雀说得有道理,帝国灭亡,恐怕并非政变那么简单,就怕神族脱不了干系啊。总之现在事情还不明朗,再等等看,当务之急,是我们要做好一切应变的准备。至于蘧仪,我想很快天安就会有音讯告知他的,我们要抓紧时间做事,就不必传达了;夏雪那儿嘛,算了,我会去说的。记住,此事要注意保密,暂且不可泄漏。”
天阙城东数百里许,晴日行省境内,平坦官道旁的一座小树林内。
面目黑瘦、全身衣甲破烂的血影,躲在树林内,破风箱一般的急速喘息着。几日没有进食过了?三天?还是四天?经过几十日的没命逃亡,他已然力量匮竭,疲惫不堪,双眼一阵阵发花,全身斗气涣散,似乎随时都会倒毙路旁。而他的手边,现在除了一柄视若性命、用以防身的宝剑外,已然身无长物。而作为一名骑士最忠诚的伙伴战马,却是早已活活累死。
他摸了摸怀内小心保存、那硬硬的物卷还完好存在,心下稍稍放心,神采涣散的双眼,定定望向了天阙城的方向:还有多远?自己还能够坚持到吗?不,一定要坚持到!一定要将圣旨,亲手交到蘧仪大人的手中。血影努力在心下坚定着自己的信念。
他缓缓闭上双眼,瞑目休憩,尽量的恢复一丝力气。然而一路上逃亡而来的那险恶到极点的经历,不断重现目前,使得他不能够聚集精神修养。当日天安城丹琢宰相发动叛乱,血影率领三十六铁血卫士,奉军务大臣之命,身藏国王密旨,自城墙越出天安城外,对着天阙城急速行进,开始了几十日的逃亡生涯。
一支数百骑的城防军精锐轻骑兵,发现了逃亡的他们,一直尾随在身后,紧追不舍。大胆的血影,率领三十六铁卫,在半途利用地形设伏,一举成功击溃了追兵,且夺得了三十六匹战马。
三十六骑铁血卫士,知路途凶险,不敢休憩,对着天阙城策马疾奔。待其等抵达天牢城时,却得知防守天牢城的元武军团元帅,已然投靠向了丹琢宰相。此时天牢城城门紧闭,大肆搜捕着来自天安城的士兵、平民、客商。
血影等不敢进关,无奈之下,只得舍弃坐马,凭借体力攀登高耸入云的云雾山脉,企图越过山脉,进入西锦绣平原。
云雾山脉山壁陡峭,山顶终年积雪,自来飞鸟难渡,更不必说是人类了。而三十六铁卫仓皇逃跑,事前没有想到要攀登云雾山,准备不足,不断食物匮乏,衣服也不足御寒,更没有攀登山壁的装备。
为了弟兄们能够成功攀登过云雾山,三十六铁血卫士中体力最先不支的十八名卫士,脱下衣服,给其余十八名弟兄穿上,然后横剑自杀。血影与活着的十八卫士,含泪穿上弟兄们的衣服,又用剑割下十八死士的血肉,打包背在身后,立即继续攀登。渴了,就挖两口雪含化;饿了,就啃两口弟兄们的血肉充饥。十八人劲力耗尽,历尽艰辛,终于翻过了云雾山脉。
虽翻过了云雾山脉,却并没有完全逃出元武军团的势力范围。天牢城向西五百里的范围,全部戒严,无数支元武军团的骑兵,来回巡视搜查。
因为攀登云雾山脉耗费的时间已经太多,血影不敢再作滞留,生怕天安城叛军先自己抵达天阙城,对蘧仪不利。与十八侍卫一商量,在官道潜行了一段时间,遇到一队商旅,十八人立即抢了十八匹骏马,日夜不停,策骑对天阙城急速飞奔而来。十八人一暴露行踪,叛乱的军队立时四下合围,不断的追击而来。
在遇到追兵,即将被围上之时,十八卫士毫不犹豫,立时留下一半拼死狙击,其余一半继续逃逸。而追兵太多,如此再三之后,最终仅仅剩下了血影独身一人。
此时血影忍受着饥渴、疲劳、创伤,像一只等待猎物的野兽,耐心的潜伏在草丛中,他必须要一匹战马,以便能够早日的抵达天阙城。在“血旨”交到蘧仪手中之前,他绝对不能够死,绝对不能够!此时的血影,已然没有了泪,没有了痛苦,没有了知觉,全部的身心与精神,仅仅剩下一个目标:“天阙城”!
一个时辰过去了,饥饿感一阵一阵的袭击着他,使得他几乎昏死过去,而腰带,也早已勒到了最紧的程度。
自从进入了晴日行省的地界,身后的追兵明显的少了很多,但血影却仍旧小心谨慎,不敢表露自己的身份。就在昨日,他遇到一支神武军团的骑兵,正被追兵追的急、已然临近山穷水尽地步的他,对着骑兵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要求得到保护,使得他能够见到蘧仪元帅。虽然他屡次言明,他是怀着天安城国王的密旨而来,是军务大臣府邸的私人侍卫,要求见蘧仪公爵,有十万火急的公务禀报,那知随后追来的叛逆军骑兵,诬陷他为逃犯,并说是奉京师军部密令前来追拿他的,要神武军团的骑兵们协助擒拿。神武军团的骑兵竟然听信,立即倒戈,幸好他够机警,见形势不对,一拳打翻身旁的一名骑士,跃身跳下了道旁的一座山崖,从而逃得性命。
此时,除非遇到蘧仪,他是谁也不敢再相信了。他也不知神武军团有多少军队已经叛变,投诚向了叛军,虽然明知道神武军团应该大多军队都还着保持忠诚,但他却不敢再冒险。而他也不知自此地到天阙城这段路上,还有多少等待抓捕他的军队。
就在血影等待得几欲昏厥过去的时候,一小队身着盔甲的骑兵队伍,远远的出现在树林外的道路上。血影大喜,一时间陡然精神振奋,仔细的打量着这队渐渐走近的骑兵;使他感到欣喜与激动的是,这队骑兵可有他急需的干粮与清水。
然而几眼打量过后,血影心下的激奋,顿时冷却了下来。这支小队仅仅七名骑士而已,对付区区七名骑兵,血影虽然身负重伤,几日未曾饮食,体力不支,但只要时机与策略选择的对,他却也仍旧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拿下;只是眼前的这七人,却与他想像中的七名普通骑兵大相径庭,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
这七名骑兵,处在最中央位置的、衣甲最为华贵的军官模样的骑士,无疑是这队骑兵的首领,其余六人前、后各三名担任警备,显然是军官的侍卫。虽然策马走动间显得神色松懈,似乎根本没有着意戒备,但血影却知道这不过是一种假象。那六名护卫骑士,个个目光冷淡而犀锐,不经意的顾盼举动间,将久经战阵、敏捷而极具攻击力的身手表露无疑。
血影眉头大皱,这队骑兵虽然表面看似没有什么杀伤力,与普通士兵没有什么两样,但以他以往的经验,却看出那不过是骑士们保存实力、迷惑敌人的一种手段,就像是藏在鞘中的剑一样;而真正一旦动起手来,利剑出鞘,那可是要大肆制造死亡、收割生命的,场景将只能以恐怖来形容。如此一队训练有素、战斗经验极为丰富的骑兵,即使血影在平常体力与精神都处在最巅峰的时刻,也是完全没有把握能够收拾,而今如此状态,自然是更加没有可能了。
然而,此时的血影,已没有别的选择了。
因为地形不熟,他选择的是一条人迹稀少的路径,埋伏了一个多时辰,仅仅有这么一小队骑兵经过;至于下一队骑兵的经过,还不知要等到什么年月去了。如果放过,他实在不知自己还能够支撑多久,而时间每溜走一分,危险与不测也将随之增加一分,而他的体力更随之也消耗一分。
察看自身的体力,血影惊喜的发觉,自己也许还能够进行五次攻击,而前三次,也许还可以达到平日巅峰状态的八成火候,这让他信心陡增。权衡利弊后,血影毅然决定,就对这队骑兵下手了。他选择了在最前方开路的那名骑士为攻击目标,想出其不意,以迅雷之势一招将其制服,夺取他的战马,然后在其同伴反应过来之前,打马飞逃。“只要成功的上了战马,谅他们也追赶自己不上。”血影在心下打着如意算盘。无疑,他是大大的高估了自己而今的实力。
银翼鹰心下感觉无比的恼火,与魔域军大战在即,可是他所负责的后勤军需补给,却是有几处迟迟不能够到位,不是在时间上拖延,就是数量上不足。为此,蘧仪已然催问过他好几次,言辞很是不满。银翼鹰自然也知道军需对于军队的重要性,接下来的战争,打的也许并不是军队与士兵,而就是后勤补给、以及军需的充足与否。
银翼鹰连续几次严词责令晴日行省负责粮草的军需副官,要其征集的军需物资,务必按时按量到位,然而他的严令却收效甚微,军需照旧延误不贷。军需副官来信诉苦,也是不胜烦忧。至于军需征集不足,的确不是军需副官不努力,而是晴日行省的大小官员们,借口军队征集的粮草过于繁重,已然超出了民众的负担能力,因此故意进行短缺与拖延。
见严令收效甚微,而闻听晴日行省官员的借口,银翼鹰更加愤怒。他事先到天阙城附近的所有地域,仔细的进行过调查与实践,并根据各地的不同实情,制定出所需要自各地征集的不同种类、不等数量的军需物资,严格按照各地的生产能力、以及民情实行,务必不使得百姓感觉负担过重,从而产生抵触情绪。而今竟然说是征集的军需过于繁重?真是活见鬼!
银翼鹰一怒之下,亲自赶到晴日行省察看,经过调查,赫然发现却是行省的官员欺上瞒下,上下其手贪赃舞弊,将军需物资给中饱了私囊。愤怒的银翼鹰,以自己的总军需官身份,立即执行军法令,先斩后奏,将六名大小官员,全部斩首示众。处理了贪赃的官员后,他又重新选拔与任用新的官吏,并紧急征集粮草,督办军需,直忙了整整三天,才算大体了结。
一切都上了轨道,银翼鹰立即带领着六名侍卫,急匆匆赶回天阙城。念及自己不在的这几日,不知天阙城神武军团的后勤军需部,要乱成什么样子。而此时耀月行省也尚有几处漏洞,也是官员们借口征集的军需过重,从而难以征齐,莫非,也是官员在舞弊贪私不成?
银翼鹰忧心似焚,皱着眉头想个不停。为了抄近路,他喝令侍卫们,专挑便捷的生僻小路走,以便能够早日抵达天阙城。
就在他们离开晴日行省那座小城不过半日,在回天阙城的小路上急赶时,经过一片树林,蓦然林内一道杀气陡然冲起,接着一条人影挟一道雪亮的寒光,猛然对着众人扑了过来。
心烦意乱的银翼鹰,再也压制不住怒气,怒喝道:“大胆!”但见来人气势沉猛,长剑蕴含的杀气也足够凌厉,心下不由一凛,圣斗气凝聚成刃,自掌心射出,准确无误的击在那柄长剑之上,登时将来人给震翻在地。
银翼鹰对此时方回过神来、面色羞惭的侍卫们,冷冷道:“手脚快点,宰了,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