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发小生病（1 / 1）
楚云茜没想到李明家生意会混得那么惨。
她去某公司送广告合同的时候，不巧赶上李明和人家谈续约的事情。
前台美眉报了楚云茜的名号，那客户就让她就去了，都没有避讳的意思，可见对李明的轻视之意。
李常芬的公司一直是做外贸生意的，这年头外贸工作不太好做了。搁以前一说干外贸的那就是坐地生钱，有门路有关系的牛人才能干的，现在——好吧，你上淘宝看看，十家有九家喊着外贸货。
李常芬女士那个性格一如既往，尖酸刻薄还傲了吧唧，就算是求着人家合作，也是矜持得很，人缘很次。
李明的性子随和，跟他妈妈完全不一样，说好听了叫做儒雅，在一群眼睛毒辣的商人面前，就是软塌塌没有魄力。做个斯文的学者没问题，做个守成的大概也没有问题，力挽狂澜开拓进去就有些吃力。
以前她们家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李常芬虽然和前夫决绝分手，儿也改姓李，但是他爹是谁圈里人哪个不顾及，谁知道大少爷那天就回归家门了？
再有前夫就是为了亲生儿子的生活考虑，也难免会暗中斡旋。
李常芬还真当自己天赋神韵，鼻孔朝天仍旧一副傲骄的样子，人缘还能出乎意料的好啊。
以上都是老皇历了。
老话说的好，前面有车后面有辙，有了后妈就有后爹。少有几次见面都表情淡漠的大儿子和面目扭曲一眼都不想见的前妻，如何比得上如花娇艳温柔的新人，天天膝下撒欢娇痴的幼子？
楚妈这个形容这位新夫人：让李常芬同志三百里地，也赶不上人家。如今她有了儿子，作为了江山，投靠者众多，见风使舵的风多，那位大少爷渐渐从很多人家的心头肉，沦落到漠然视之，甚至有给穿小鞋的也未可知，只不过忌惮血浓于水，不好明着来而已。
有那么几个交情深厚的，就算是想照应，也难免很铁不成钢。
“你妈管事儿太糊涂了，都用的是些什么人！连这么低级的错误都能做出来，小明啊，不是伯伯说你，这样下去你们那点儿家底都喂了狼了。你得狠狠的整治整治。”
李明：“我知道，可是这事儿不能做得太那啥，都是我妈妈那边的亲戚，当初帮我和我妈不少，不好——”
“帮过啥？不就撺掇着你妈怎么抢钱分家产，撺掇地好好的夫妻和仇敌一样，你妈没脑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招了些啥人？”
李明红了脸，但好歹也知道这个是真为自己好的前辈：“我妈......这么些年也很苦。”
“苦个屁，分了那么多家产出来，这都十几年了还没赔完，她这些苦都是自找的，存银行里你们娘儿两个吃香的喝辣的。”现在倒好，棺材本让人家撺掇着都押这些买卖里面了，经济又不景气，那天你们家破产了，有脸回头找你爹去吗？
李明苦笑了一会儿，也不好说别的，只是诚恳的恳求人家宽限，只要能做成这单生意，赔钱也认了。
风度翩翩大好的青年被人家劈头盖脸的连妈一块数落，还要陪着笑，从来笔挺的肩膀微微耷拉成钝角......楚云茜在门口停了一会儿，几乎把把手拧弯。
“喔？小楚来啦，来来来，来坐，尝尝我新得的雀舌。”客户看见楚云茜态度截然不同，满脸是笑。
废话，这姑娘是谁！
人家的爹妈给力，人家自己也不赖。
小小年纪张罗的这家公司虽然小，生在物美价廉实用，年轻人踏实肯干，不挑活儿，做出来的东西新颖独到，这几年找她们干活的价格水涨船高。
尤其是这个姑娘精气神足，嘴巴甜，眼睛亮，心里明，还够狠，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可惜听说有个家世显赫的男朋友，都快订婚了，要不然挖过来配自己家那个不成材的臭小子多好！
“谢谢赵老板，您这里有客人，我打扰了。”
“都是些不成器的！哪像你后生可畏，以后商场上见了面，卖我老赵一个面子，多帮衬帮衬。”
楚云茜看看李明，李明白皙的脸上一片红，勉强叫了一声：“茜茜。”
老赵这人精看看两个人：“你们两个认识？”
楚云茜：“嗯，以前住一个院的。”
“哦，对了，听说你爸爸也是——难怪呢，发小啊。”
“是，发小。”楚云茜笑得浑不在意：“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两个人既然认了发小关系，也就一块儿出来，某专业陪护保姆＋司机少侠同学，这几天忙着毕业论文啊什么的事情，实在是没空过来陪护。
李明看看时间还早：”茜茜，我请你喝点东西吧？”
楚云茜犹豫了一下。
对方苦笑：“你有别的安排也没关系，我最近被人家拒绝的也习惯了。”
这话让楚云茜不好再坚持，两个人就近在大厦里面喝咖啡。
楚云茜：“你这次回国，帮你妈打理公司？”
李明：“算是吧，这也是没有办法，我妈除了我也没有别人了。”
楚云茜心里想着，就你妈那个脾气，这是必然的：“怎么样？顺利吗？”
李明再次苦笑：“我觉得一点头绪都没有，公司里几个老前辈又不愿意配合，什么都干起来特别费劲。你看，连这么个续期的合同，都写得错误连篇。”
他不避讳的递给楚云茜看，楚云茜翻了翻就皱了眉头，这破玩意儿也叫合同？难怪被老赵指着鼻子骂，这要是有人敢给楚妈这么一篇东西，楚妈会怎么样？
大约他们公司里的人想都不敢想吧，那太惊悚了，楚妈绝对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那么如果换成同样是空降的接班人楚云茜呢？会不会有人倚老卖老给楚云茜使绊子下软钉子？
大概也没有人敢，楚云茜蹦起高来的时候可不管对方老不老，而且她惯会告状，楚妈立马就会知道，结果就是被母女两人轮流吼——楚妈可绝对不会觉得自己女儿处置不力，不会来事儿什么的，肯定是你们配合的不好，敢于不配合大小姐的工作，怎么？我女儿年纪轻你们就想拿捏她？我还没退呢！——大约妄想敷衍楚云茜的下场更难看。
这么一想，楚云茜大概就知道问题所在了，微微摇头。
一定是李明压不住场子，李常芬又不够信任儿子——不是李家公司里面有段数很高的小人，就是李常芬太博爱了。
她拿手指敲敲合同那薄薄的纸，叹息一声：“该狠下心来就得狠下心来，做人不能顾及太多，老顺着你妈，等公司倒闭了你准备怎么办？”
李明低头：“我会努力的。”
“努力？就这种状态和稀泥叫做努力？得了吧，你能掌握大权，把不听话的人换了，公司还有救，要不然迟早倒闭——不过，你也可以考虑去求你爸帮忙——”
李明：“我绝对不求他！”
楚云茜叹息：“那你就求自己吧。”
其实，不管李常芬怎么哭喊怨恨前夫，当初只一句感情破裂，没有第三者插足，没有外遇，就拿走人家大部家产，这么些年还靠背地里照顾，李明这个老子推算起来，大约也坏不到哪里去，不知道为什么母子两个都这么决绝，老死不相往来。
楚妈定义过了，李常芬女士能有今天就是‘贱命催的’。
从这以后，李明和楚云茜就算是恢复了发小的关系。李明也算是知耻而后勇，果然开始整理人马，越来越勤奋了，不断的跑客户，又请楚楚工作室做些不同需求的工作——高雅大肚子回家养胎去了，新来的总监是个不知道内情的姑娘，看着这个帅哥心情很愉悦，灵感都比往常多，完全把持不住，乐得李明多来呢。
这天讨论李明公司给某个客户一批新产品的包装盒设计，有点儿晚了，楚云茜想吃点儿刺激的，李明就请三个人一起吃麻辣火锅继续讨论，结果胃病犯了。
吐得直不起腰来，硬拉到医院看急诊，医生还没看胃，先看了看他的口腔就火了：“看看，口腔溃疡都一片接着一片，年纪轻轻上多大的火这是？还吃辣的？胃里肯定也是有溃疡的，年轻人，加班熬夜喝酒什么的，都有个度，身体糟蹋完了，挣多少钱都白瞎。”
让打点滴，和小米粥上面的油水养着胃。
小女总监主动请缨熬粥去了，楚云茜陪着打点滴：“你......胃里不舒服，我们说吃辣的你就说不能吃好了......”
李明：“没事，我也是嘴馋。”
楚云茜：“嘴烂成那样还能馋辣的？当我没脑子？你也不用这么拼命，要知道做什么事情都是讲究个细水长流。”
李明看着她担心的样子，忍不住就脱口而出：“其实挺值得，茜茜，要不是生病，你——不会这么陪着我吧——”你到底还是心里有我吧。
他终于不是那种青涩好少年了，厚着脸皮就抓住楚云茜的手，楚云茜要夺回来，他就呕了起来，又吐了一次，医生警告：“病人老实卧床休息，难道想搞成胃穿孔吗！”
李明就以此为借口，拉着楚云茜的手不放，幸好过了一会儿，楚云茜的手机响起，楚云茜借机走开接电话：“喂？”
少侠在那边放肆喊：“茜茜，你在哪里，快回家！”
楚云茜：“还要过一会儿。”
少侠：“我去接你吧，你在哪里？”
楚云茜：“不，不用......我一会儿打车好了，你别瞎折腾了，在家乖乖等我就好了。”
少侠心情不错：“喔，那也行，我会洗白白等着你的，快来哦，霍霍霍霍。”
......这个世界上最快乐最没心思的货......电话那边还耍宝，楚云茜不自觉微微笑着答应：“顺路买好吃的带回去…嗯…没有问题……买不到就在路上打劫一份，总之会带回去的，嗯，抓紧时间……”
李明远远看着她那陌生的表情，电话那边是那个看起来还没有长大的男人吗？会让楚云茜出现那么迁就柔和的女性光芒？在过去的时光了，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他抓紧床单的手痉挛般地收缩。
整个晚上，李明的状态都不够好，难受地辗转呕吐，小女总监精心熬制的小米汤也喝了吐个精光。楚云茜看表，露出要走的样子来，他就用被抛弃的小狗一样的表情看过来，嘴里面说：“太晚了，茜茜走吧。”可是抓着她的手却不放开。
等到凌晨三点他终于折腾累了，迷迷糊糊睡着，小女总监满怀热情的要求留下来陪护，楚云茜才得以脱身回家。
打开门，少侠蜷在沙发上，长长的腿耷拉在地上，抱着个枕头很艰难地睡着，桌子上摆着两杯冷掉的茶——楚云茜这才想起他还等着自己的点心呢，大约就这样睡着了吧。
捏捏少侠的鼻子，对方一脸惺忪地：“唔，回来了？累不累？”
其实挺累的，和李明在一起这段时间，人累，心亦累。楚云茜拍他的脸：“不累，我是超人女金刚嘛，你还吃不吃东西，我给你做。”
少侠抱住她的腰，还是困得睁不开眼的样子：“我要吃你。”
楚云茜笑，拖着他回房间，到底是个男的，拖起来很是费劲，楚云茜拖了几步进房间就弄不动了，干脆把他扔地上，在旁边铺上床被子，推着少侠滚上去睡。
少侠被这么一折腾，也算是醒了，干脆抱着楚云茜一起滚一个，滚来滚去，两个人就有点儿喘了……话说这两天忙，两个人没怎么亲热。
少侠在耍流氓方面是十分执着的，楚云茜想先睡觉，但这流氓的手无所不在，见缝就钻，浑身上下都黏乎乎地趴过来腻歪，她推了又推，越推越近，越来越热，连被子都裹不住了，衣服也被扯得勉强挂在手腕脚腕上。
按照历史经验，这个流氓如果不能得到满足，这个世界是不会清静下来的……楚云茜叹口气就决定从了算了。
少侠大喜，正在随心所欲之际，冷不丁楚云茜嘱咐一声：“我今天累了，你快点儿。”
另外一条历史经验表明，如果楚云茜的态度不够端正，某个流氓就会努力地矫枉过正……
像条上了油锅的鱼一样，被正着反着煎过几次以后，楚云茜……只好使出杀手锏，深深吸气……屏住，然后嗲嗲叫一声：“哥哥~~”
这刺激太大，楚云茜猛地被紧紧抱住，无法呼吸。
最原始地战栗过后，少侠咬住她汗湿的发稍：“宝贝，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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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过，老娘第一次写这么具体的那啥啥，真是太太让人那啥啥了，你们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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