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左婚右爱（1 / 1）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佟暮阳早已把早餐给辛悦放在了床头，留了一张字条就去上班了。辛悦看着这温馨的一切，只觉心里有股透心的凉，她一起身才发现，身上粘湿湿的，昨晚上的一切如电影般地快退，重新播放。
她不知道该以怎样的一种面貌去面对这一切，她只知道，这个出口也许只有她自己能够找的出。
只是现在的她，是混乱的，可也是最清醒的。
辛悦把东西准备好以后，便去了幼儿园，她今天最主要的是把工作辞掉，只是还没到幼儿园，手机上便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她并不知道是谁，只是直觉上告诉自己，也不能不接。
“辛小姐。”一个陌生而苍老的声音。
“你是？”辛悦带着疑惑的口音，问道。
“我是管家韩遂。”
“哦，是您。”辛悦恍然大悟。
“嗯，辛小姐，有空吗？”韩遂斟酌着说道。
“现在恐怕不行。”
“那我稍后联系你。”韩遂很淡定地接了一句话，把辛悦接下来的推脱给噎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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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了要辞职？”王院长看着辛悦眼里尽是怜惜。
辛悦只是把辞职信放在了桌上，默默地点了点头。
“不管如何，还是谢谢你对我的照顾，虽然我并不认为一切都是靠的关系而已。”
王院长听着辛悦的话，只是笑了笑，轻轻地拿起了那个辞职信的信封，摇了摇头，“淮熙他...”
“好了。”辛悦打断王院长的话，“我走了。不必告诉辛淮熙。他与我无关。”
仅此一句话，让一直开着电话与辛淮熙通话的王院长有点尴尬，而电话那头的辛淮熙，却是也是无可奈何地哀伤。
他们的相遇，注定得不到的是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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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辛悦从幼儿园出来，却怎么也没料到韩遂已经在幼儿园门口等着她了，只是那种奇怪也只是一瞬间而已，他们想找到一个人，怎么可能没办法？
“韩叔叔。”辛悦一直以来并没有称他为管家，而是很亲切地称他为韩叔叔，只因他也是她在那个家时，为数不多的没有欺负过她的人。
“小姐，找个地方谈谈。”
辛悦只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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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铺茶庄里，辛悦把茶杯拿在手上把玩着，她不是一个会品茶的人，却因为各种原因需要陪人喝茶，有时候命运就像如此，明明不想，却不得已而为之。
“小姐，淮越...”
“韩叔叔，今天就我俩...”
“小姐，我只是希望你能解开心结...当年，淮越他...也不是故意的。当时老爷知道了你们的事情，他用你的毕业证还有婚姻来逼迫淮越，所以...”
“所以才有了那些事情对吗？”辛悦勾起嘴角，笑了笑，“韩叔叔，当年的我的情况，您最清楚，不敢说别人，您怎么还会以为发生了那些事以后，我还会原谅他呢？”
俗话说，过了这儿村，没这店，这么浅显的道理，为什么人人还来逼迫她呢？
“辛小姐，您知道这次淮越被查，大部分的原因，是他愿意，还有这...最后一次...”
韩遂顿住了话语，只是眼眸深沉地看向辛悦。
只是辛悦把茶杯放了过去，“韩叔叔，很谢谢您对我以前的照顾，可是，这感情的事，我不会再犯糊涂。”
说完便拿起包，走了。
韩遂看着辛悦远去的背影，只是摇着头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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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门还离开多远，辛悦就被一股大力给拉到一旁，反身被压在墙上，辛悦的反应也很快，用尽全力推开他，反手就是一巴掌，“辛淮越，你够了。”
“小悦。”泛哑的声音，带着的是一股凄涩的味道。
“辛淮越，别让我瞧不起你。从来你都不是那样的人。做了就别后悔。”辛悦把头偏向一边，不去看他。
良久，空气中留下的只有浅浅的呼吸声，“我放你走。最后一次，我帮你。考虑好了，依然可以来找我。”
说完，辛淮越丢给她一封牛皮信封，转身便走。
留下辛悦一个人，暗自苦笑，尽管事实猜的八九不离十，可是知道的这一天，无痛也无泪，或许，就真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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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悦回到家里，佟暮阳并没回来，辛悦知道他不会离婚，但是协议书还是准备好了，她的人生仿佛真的是条抛物线一般，前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狱。
只是，这次，她却义无返顾。
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辛悦听到门把的转动声音，下意识的心悬吊了起来，如果真被他发现，估计就真走不了了。
只是一些列的问题，还没来的及思考，辛悦便被佟暮阳阴沉的声音给截住了思绪。
“你在干什么？”
“......”
“你想走？”佟暮阳看向辛悦满是冷冷的笑，他用力一下，把辛悦使劲地推倒在了床上，然而这样的佟暮阳，也是辛悦第一次看见，一时间连反抗都忘记了。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清楚。”
只这一句话，辛悦一下就火了。侧身往旁一躲，顺势站了起来，“我做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佟暮阳从口袋里摸出一沓照片，扔在了她身上，冷冷笑道，“你自己看看。”
辛悦奇怪，捡起照片，一张张地翻阅，全是那天辛淮越强吻她的照片，还有今天的照片，这连贯的，仿佛就是一场蓄谋已久地跟踪一般。
那瞬间的冷意，袭遍全身；只是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原来真能走到这一步，原来他们也真的不曾互相信任过。
一种突然的觉悟，让辛悦的心，静若止水。
“那又如何？我就是和他在一起...”
“放开我。”辛悦一下推开上前禁锢着她的佟暮阳，但是力气不够，被紧紧掐着。
“你再重复一遍。”佟暮阳只是阴鸷着一双眼，直直看向辛悦，那收紧的双手，已经泛了白。
“能说什么？我和你无话可说。”
“有什么你就给我说清楚，不要阴阳怪气。”佟暮阳发狠地看向她。
“好，今天一次性就说清楚。你不是早知道一切了吗？你说你爱我，真是可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啊？让我想想。”辛悦把头埋下，随即笑了笑，只是那笑，冷入骨髓，“是一开始？”勾着嘴角似笑非笑地望向佟暮阳，很如她所料，佟暮阳的眼神有一瞬的躲闪，辛悦满意地点了点头，“哦，这个还不是问题呢，你之所以喜欢上我，最主要的是——”辛悦覆上他的耳朵，轻声问道，“是那最后的一批货吧？”
“你......”
“佟暮阳，你解释什么呢？真好笑，从头到尾的爱，却是一场局，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你一定觉得很傻吧。”辛悦撩了撩头发，“当你看到我为了你傻乎乎地什么都信的时候，你心里一定很畅快的吧？终于有个傻瓜，甘之如饴。男人的成就感很强吧？以前金林说的，我太相信你，我努力反驳过。可是，为什么在我觉得有个家的时候，觉得什么都有希望的时候，你会给我这样的打击？终究不过一个不爱。”
“不要打断我。”辛悦摆了摆手，“你和苏蓝有多么相配，苏爵又是你哥哥的儿子，你代替不是一样的吗？我为什么要做你的配角呢？别那么自私，我不是苏蓝，也不是你的感情回收站。”
“不是这样的。”佟暮阳一下抓住要走的辛悦，“不能离开，你绝对不能离开，你...我犯了好多错。最开始的时候...”
“够了。”辛悦一巴掌甩在了佟暮阳的脸上，“别这样，我恶心。”
“就算恶心，我也不会放你走。你想和辛淮越在一起，门儿都没有，更何况，你忘了，你也许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你就那么肯定，那个孩子我不会流掉？”
“你敢。”几乎是咬牙切齿。
“呵呵，我的身体，我自己能不敢？意外总是随时发生。”
佟暮阳一下放开她，使劲捏住她的肩膀，“如果它有什么意外，我绝对有办法让你后悔。你别忘了，你还有个表妹，你妈妈的...”
“无耻。”
“你不是早就见识过了吗？”佟暮阳一下放开她，“辛悦，我告诉你，离开我，下辈子也别想。好好呆这儿吧。”
说完，佟暮阳把东西全拿走，拔了电话线，网线，反锁了门，转身便要离开，只是走到门口，清冷地说道，“少和毒贩来往，你，适可而止。”
辛悦只是木然地看着他做着一切，那积蓄已久的泪水，终于滑落，对她，他从来就没有耐心与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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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上午，辛悦听到一阵门的响动，她以为是佟暮阳，警觉地把手上弄好的东西，往床下藏了起来。
只是看到来人，辛悦有点愣了，那不是上次和他一起上酒店的那个女人吗？
“嫂子，我叫陈溪。”
辛悦看着她，并没开口。
陈溪也无所谓，只是甩了甩头发，笑着说道，“哥他有事，我就是来解释解释的，我是他表妹。以前真是出任务。”
辛悦摆摆手，“我知道。”
“那哥他...”陈溪皱了皱眉头，“妈的，还喝那么多。害老子以为你们还真不和了。”
“......他...怎么了？”辛悦冷着一张脸，问道。
陈溪多精的人，一下就知道了，虽不明白一些真的问题所在，开放式的劝架还是懂得的，“你们吵架了吧，我知道当初哥怎么说都有不对，但是人谁不能犯错呢？他是真的爱你，要不昨晚...”
辛悦的心一下紧了紧，“昨晚，怎么了？”
“哦，没什么，就是受了点皮肉伤，流了点血，还喝了那么一些酒而已，不碍事儿的，做我们这一行的，谁没个破皮流血啊。”
“那倒也是。”辛悦淡淡地一句话，让陈溪有一种吐血的冲动，真正的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不过，嫂子，我知道的，你想离开，是吗？”陈溪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床下。
“......”
“我帮你。”陈溪沉吟了一下。
“你帮我？”辛悦有些震惊。
“呵呵，是的。谁让那佟暮阳帮着那死男人抓我。既然这样，我就不仁了。”
“你不怕佟暮阳找你算账吗？”
“他敢，我有的是办法。不过我不希望你后悔。”同为女人，她能理解她的痛苦。
“我不会后悔。”
“好，那就抓紧时间吧。他们等下结束任务，就会回来了。”
“嗯，虽然第一次见你，但是我还是会很谢谢你。”
“因为我信任你。”陈溪笑了笑，“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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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悦拿着东西，很快地便拦了一辆车，她去的并不是飞机场，她知道，佟暮阳要找到她，第一个要封的地方便是飞机场，所以她去的是长途大巴站。
只是，她最终还是拨打了那个号码，但是响了很久，依然没有接通，等到接通的时候，却是一个女声，“他在洗澡。”
“......”
“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你转告。”
辛悦冷冷地笑了，她就不信佟暮阳手机上那么大的两个“老婆”二字，会让这个女人，如此不知好歹。
“不用了，我知道是你，苏蓝，你告诉佟暮阳，离婚协议书我放床头柜了。请他签了。”说完，不等那边回话，便挂断了电话。
那些痛苦的记忆，总算可以离去，从头到尾，都不是她离开，而是他早已抛弃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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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电话那头的苏蓝，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明显有点愣了，她只是想小小惩罚下佟暮阳，也并没想到辛悦会真的离婚，等她想给辛悦回电话的时候，佟暮阳已经出来了，“怎么了？”
“那...那个...刚才辛悦打电话，我说你在洗澡。”
“你......”佟暮阳还没等她话说完，便一把甩开了手上的毛巾，“你把我害惨了。”
“我也不知道。”
“我告诉你，苏蓝，别以为谁都欠你的，我只是欠佟惜莫，不是你。”
“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时间和你废话。她在哪儿？”
“你最好赶紧给她打个电话，我觉得她跑了。”
“妈的，被你们害死了。”
而那天的苏蓝，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慌张的佟暮阳，仿佛一种生命中要失去什么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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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后的佟暮阳，并不知道辛悦究竟去了哪里，只是他的第一反应也确实是机场，他调动了人脉，却根本没看见她的相关记录。
佟暮阳一遍一遍地拨打辛悦的电话，不是占线就是无法接通，只是当他绝望的最后一秒，那边接了起来，佟暮阳只是急匆匆地问道，“你在哪里，媳妇儿，咱不闹了，我错了。你回来。”
那边的辛悦，似乎想了良久，“佟暮阳，离婚吧。从一开始这段婚姻就是错误的，我不愿意，你也别再找我了。你...重新开始吧，苏蓝是个不错的人选，苏爵也会有个家的。从你决定对付辛家的那一刻起，也不是，从你娶我的那一刻起，错误就是错误了，是我当初不该强求，真的。以后不用再对你爱的人随便说喜欢了，不要为了任务而那样对待一个人，我知道，很多东西，不是我们看见的，可是，也不是能控制的，种了什么因，就得什么果，我以为我的喜欢可以换来你的真心，只是...真没想到。算了，追究这个也没意义，说些其它的吧，那最后一批货，在西岸的码头。但是，不是辛淮越做的。我能说的，言尽于此。这，也是最后一次。”
那种坚定也淡然的语气，让多年后的佟暮阳想起的时候，心口仍然隐隐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