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求死不得（1 / 1）

四夫人蜷缩在淡粉花团锦被中，本就生得艳如桃李、妖娆欲滴，此时尽管青丝尽散，煞白了小脸，冷汗瀑流，双手压在腹部，口中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却显得娇弱无比。

清心师傅被请进客房后，冷目远观了一眼后，厌烦地移开目光，肃声询问四夫人病况。

“我家夫人用过晚膳后，便回屋休息了。没再吃旁的东西。”小蝶回复着，焦急与担忧明显地摆在脸上，“可是夫人一直说肚子疼，看样子，应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才对啊。”

边说着，边提起金粉兰花黄釉瓷茶壶，向外明黄、内土黄的茶盏倒上半杯茶水，向床头走去。

清心师傅阻止道：“且慢，茶盏交与我。”取了一方白帕子，沾湿，查看茶色，闻气味。复又对茶壶里的茶水进行一番研究。

小蝶红着眼，小心出声问道：“可是这茶水有问题？”

“先放着，等大夫来了再说。”清心师傅一脸惋惜地盯着上好的黄釉瓷茶具，吩咐道：“小文子，去带这位施主另取一套茶具来，倒上热水，不加茶。”

灰衣个头娇小的丫鬟领着小蝶告退。

待屋内无第三人，清心师傅端起小蝶倒的茶水，踱步到床头，俯视忍着剧痛的美人儿，嘲讽道：“佛堂的茶水有那么难喝么？逼得你专程带了几味调料来填料调味道。如今知道疼了？”

“你这女人还真是蛇蝎心肠，连年幼的孩子都不放过，为了不让人怀疑，居然对自己也下毒。真想把你的心给挖出来看看，是不是全是黑色的。呀，出家人慈悲为怀。阿弥陀佛。”

小四乘着清心师傅微微忏悔的空当，辩解道：“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没有给二小姐下毒？饭桌上你给那孩子夹菜后，她就一直不舒服，忍到大家都用完饭食，她才告诉我说她腹痛，一回到卧房就把晚膳吃的都给吐了。我来这屋里之前，那可怜的孩子已经吐了三次，最后黄水都给吐出来了。”

“你想说不是你下的毒？在桌上就四个人，一个是孩子的娘亲，而我虽然心系佛门，但血缘关系是改不了的，我这个当姑姑的怎么可能去害自家哥哥的骨肉，剩下的，也只有你这个面慈心恶的女人才会恶毒要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

“真想不通为何哥哥会娶你这样的蛇蝎女人。瞎了他的眼！尽给百里家族摸黑。”

清心师傅嫌弃地摇了摇头，低头看着手中的毒茶，叹了口气，道：“罢了，你脑子不好使，喜欢给自己下毒，使苦肉计迷惑世人。尽管贫尼有心助你一臂之力，替你的丫鬟端了这杯茶喂你喝，能让毒发得更猛烈些，但就怕毒性不够猛，不能一下子让你下十八层地狱。你说你，害得贫尼左右为难。”

“方才用膳前，贫尼警告过你不要在佛堂生事。你说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多么明显的暗示，你居然听不懂？”清心师傅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不听劝告，已经在此生了事，惹怒了佛主，贫尼还得为你祈祷，向佛主求情免你一死。记着，你欠贫尼一个天大的人情。”

小四身子剧痛，耳边也不清静，只感觉身心俱裂，恨不得立马晕死过去。可惜腹中疼痛偏偏刺激得脑子越发清醒，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脑中回响着大夫人交给自己小瓷瓶时，提醒过药性烈，不要加多了量。自己还嘱咐过小蝶，怎么一点点的量，能如此疼？

唇边丝丝血水流出，将枕面上粉色八仙花浸染成妖艳的血红。

清心师傅回到桌边，向着床头坐下，不解道：“我说你笨，你别不信。你说你好好的惩戒堂不待，跑佛堂来干嘛？想吃斋就直说，大夫人不是很疼你么？你跑去墨香阁撒个娇，大厨房不得各种时令蔬菜换着花样做给你吃？非要跑到佛堂来讨吃食。”

“贫尼的地盘也不是不欢迎你，你来就来，还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害人又害己，惹人厌了不说，还自己受苦。”

“你再这拼了自己的小命，疼得都快不行了。你那疼你的大姐姐应该是知道的吧？可她还不派人来看看，把解药送来，也不找个大夫来帮你诊治。”

“依我看呐，她是见我哥回了府，就忘了你这个妹妹了。”

小四听了最后一句，震惊道：“将军，回，府，了？”

－－－－－－题外话－－－－－－

一会去吃油闷大虾，吧唧吧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