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不了了之（一）（1 / 1）

半柱香后，一身憔悴的若兰被扶进屋跪在大夫人二夫人面前。

若琴已经换了一次水。小美娘亲正轻轻擦拭晴雪头上的血迹，满脸的疼惜与自责。

“堂下所跪何人？”金牡丹一脸肃色，抢先发问。

“奴婢是二小姐的贴身丫鬟若兰。”只见地上那人伏身贴地，棕黄色长发只用一根麻布系住，堆在脸边，从晴雪的角度望过去，愣是看不到侧脸。灰衣灰裙，罩在瘦小的身躯上，整个人似是陷入灰色迷雾中。

“你是为何被关入柴房的？”

“奴婢没有保护好二小姐，害得二小姐受重伤。”若兰依旧行着大礼，晴雪看着都觉得骨头累。

“哦？护主不周啊？”一抹流光闪过金牡丹凤眸，心道，这倒是个诚实的婢子，不用费心思提问了。“具体怎么回事，给几位夫人说说看。夫人们也好依情况帮你向五夫人求个情。起身回话吧！”

“奴婢不敢！”若兰撑起身，努力挺直大腿，奈何身子虚，昨日又折腾去了小半条命，只好跪坐着。

“二妹妹既然这么好奇，姐妹们也一起听听吧。小兰是吧？”金茶花死盯地上那人，恶毒的目光直刺其头皮。

若兰脑中轰地一炸，一片硝烟，又如冬日一阵寒风吹过，从头到脚骤地冰凉，无法控制地一个冷颤。

金茶花冷哼一声：“差点忘了，莲院的几个小丫头还是本夫人挑选送来的，名字都改成若字了。若兰，对吧？仔细把二小姐在花园自己滑到自己撞到石桌上的前前后后描述一遍。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如实回答。”

“奴婢，奴婢，奴婢什么都没看到。”若兰猛力摇头。

“什么都没看到？”金茶花眉头皱起，青瓷茶盏往桌上脆声一放，咚的一声敲入若兰慌张的心，后者吓得扑到在地。

“奴婢在摘花，听到叫喊声，回头见二小姐已经倒在地上了。”强装镇定的声音颤抖着。

“是么？没看见二小姐怎么摔倒的么？是二小姐自己滑倒的还是被人推到的？”金牡丹这话就挑得够直白了，看这丫鬟怎么接。

“奴婢没有看见。”

晴雪毫不怀疑，如果现在屋里是沙子地，若兰会用那紧扣木地板的皮包骨头的手刨出个洞，将小脑袋立马埋进去藏起双眼和耳，来个眼不见，耳不闻，心不动。

“当真没有看见？”光听这更为沉肃的音色，也该知道金牡丹是怒了，胆小的丫鬟们慌忙低下头，屏住呼吸，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你可知道，按照你刚才的交代，本夫人可以酌情处理，只打你十个板子。但是，本夫人如若查出不符之处，一丝一毫，这处罚嘛……本夫人好久没逛百花楼了，不知道你这等姿色，如今在百花楼能卖几两银子。算了，本夫人也不差那几个钱，白送给那老鸨，好好栽培两年，说不定京都又出现一代佳人。四妹妹不是怀念年少风流之事么？到时候，本夫人和四夫人一起去给若兰捧场。姐姐没见过斗花魁的盛景吧？到时候咱姐妹几个一起热闹热闹。”后面几句语调明快，像是若兰得了花魁称号确实极为荣耀，而这一屋子高门后宅内深居浅出的夫人丫鬟们进那烟花之地也是一件颇为风流值得称赞传唱之事。

晴雪含笑看向屋中另外三位美娇娘，一个面色铁青，一个颔首无语，一个耳根煞红。

这金牡丹一身雍容高贵装扮，却跟个道上混的小痞子似的说些混账话，越发有意思了。

“咳，这事姐姐我查过了。当时只有两位小姐在亭子里，附近只有这个丫鬟，可偏偏是五妹妹院子里的人，我也不好管教。想着这教训莲院奴才的事，还是交给五妹妹这个主子比较妥当。”金茶花收起铁青神色，平述道。

“姐姐已经查过了啊？怎么不早告诉妹妹呢？害得妹妹还在那狐假虎威地训奴才。姐姐可真坏！”金牡丹笑嗲道，雷得一屋子女人皮焦肉颤，集体瞅了瞅四夫人，生怕是四夫人的魂儿附身到二夫人体上。“可是，妹妹有一事不明，请姐姐指教。”

“妹妹请说！”大夫人客气一笑。

“不知二小姐摔倒前后，大小姐身边怎么连个服侍的丫鬟都没有？还有那花园里的管事婆子们都去哪了？就没一个人看到二小姐怎么出的事，还真是个稀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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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少了点，（⊙o⊙）…明日继续，表拍，怕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