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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问汝何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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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烟只觉脑中昏沉,身体时冷时热,迷蒙中忽见娘亲端坐在屋中替自己织绣衣物,一会儿景物变换,又见稚子时的苏澈手捧一大把野荷,粉色摇曳,晃得她心驰神倒,他微笑着递过,“烟儿,你收下了我的野荷,长大了我要娶你”忽有一只彩蝶从眼前飞过,浮烟视线相随,竟感觉自己也飘摇起来,随那彩蝶翩翩飞起,飞过花风如扇的恒城,飞过杨柳堆烟的江城,飞进了银雪飘渺的陌生侯府。回首一看,哪里还有母亲和苏澈的影子,她忍不住想大声呼喊,奈何一张口却只听见咕噜咕噜的吐气声。

她不知在这迷雾中、冷热交煎中翻滚了多久,终有一天,不那般难受,迷蒙的幻像也渐渐散去,她的眼前朦朦胧胧见到一个人影。

“浮烟……烟儿……”他在耳边低低唤她,沙哑的声音似乎很久没睡,惊喜的叫起来,又怕惊到她般渐渐低下去。

“快去禀告老爷,说七小姐醒了。”

耳边隐隐约约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少顷,人声又多了起来。

有人轻轻扣住了她的脉搏,冰冷的五指令她想挣开,却使不上一丝力气,那人轻嗯了一声,声音慵懒地拖着尾音,“丞相放心,令嫒已无大碍,按之前的药方继续服用即可。”

“小女的病……不会……不会有影响吧?”

“离大选还有将近一月,只要好好调养一阵子,应该不会有碍。”那人轻声一笑,“话说,以前从不知丞相有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这是老夫最后一个女儿了。”低低叹了口气,“我本不想将她带入昭临这摊泥泞中,但……日后还要孟太医多照拂了……”

门外忽有敲门声响起:“老爷,宫里来人了……找孟太医的。”

“那在下便告辞了。”

“皇上那处……”

“丞相放心,在下自有分寸。”

忽觉又过了几日,天气渐渐变暖了。身体也不似那般难受了。浮烟深深吸了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眼,却是一片交织的金色阳光。

“小姐、小姐!你终于醒了!”浮烟听到熟悉的声音,忙抬手遮了遮光,只见一人柳眉笼愁,樱唇含怨的坐在她床边,两眼正滴溜溜地望着她,却不正是漪兰丫头!

浮烟微微呻吟了一声,正欲直起身来,漪兰已在她背后垫了靠枕。浮烟舒服地躺下,笑道:“我又没到阴曹地府,你怎么哭丧着脸呀,像个闺阁怨妇似的。”

漪兰一撅嘴嘟囔道:“小姐还有心情开玩笑,你这几天一直高烧不退,可吓死奴婢了!”

“你那天才吓死我的……说不定呀,还正是被你吓出的病。”浮烟将她拉过来,“可有伤到哪里?伤可都好了?”

“早好啦,奴婢只是皮外伤,服了孟太医几副药就好了。你看!”漪兰将脸伸给她看,“疤痕都没留下。”

“不过,那孟太医真是厉害,他说你今天会醒,你还真就醒了。”

“太医?”浮烟听漪兰一直提到他,不禁有些好奇,“宫里的太医,怎会来给苏府的小姐,丫头看病呢?”

“我听她们说啊,这孟太医和丞相的关系可不一般呢!”漪兰神秘地放低了音调,“听说孟太医就是丞相引荐给皇上的,而且……”她突然不说了。

“怎么了?”

漪兰凑到她耳边:“听说,孟太医还是皇上的……入幕之宾……”

入幕之宾?浮烟一怔,入幕之宾本是指值得信任的幕僚心腹,但因南越国开国君主太祖皇帝曾爱上一个幕僚,因此,入幕之宾自此也有了个暧昧的光环。

突然想到那天听到的不甚清晰的谈话,浮烟心里不安地一跳。她环顾一下见房内除她二人外并无他人,不禁问道:“这些天可有人来过?”

“二夫人和老爷都来过,大夫人……听说前些年疯了,但她丫鬟还是来过,但我猜是大公子遣来的!”漪兰突然语气一扬,羡慕道,“你可不知,大公子居然比老爷还紧张你,你刚生病那会儿,他一直在你跟前守着,寸步不离。要不是老爷责他回去处理公事,怕是还舍不得离开。”

浮烟双颊一红,当年信誓旦旦要娶她为妻的沈书丞又浮现在她眼前,他到底还是在乎她的吗?今夕,彼夕……可还一样?

不经意地抬眼,却见窗外海棠数朵,探入室中,顿觉满室芳婷,春意暖人。

浮烟一喜,便让漪兰将垫了软绒的藤木摇椅搬到院中,披了外衣在海棠树旁晒太阳。

苏澈跨进这个院落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春光中海棠嫣然,树下是微动的摇椅,浮烟正躺在椅中微憩。她如云的长发未曾束起,正垂在刚冒出的细草地上,一人一景仿佛翩然入画,美得不惹尘埃。

那一刻,他头脑一片空白,在他回过神来之前,那逶迤及地的青丝已被他挽在了手中。

“小姐!”突然有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从院外传来,苏澈正待放手,浮烟突然从迷蒙中醒来,睁开了眼。

“书……”浮烟一声呼唤已到嘴边,一寻思却又改了口,道:“大哥怎么来了?”

大哥?他俊逸的眉不禁一皱,嘴角的淡笑竟不觉笼上了一丝阴翳,“既是你大哥,来看你是应该的。”

“小姐,你的绿豆荷叶粥……”漪兰一路叫着从院外蹦进来,一只脚跨在院门口竟僵住了。

堂堂的苏家大公子,南越赫赫有名的少傅大人,此时竟然在替她家小姐挽发?

那缕缕青丝在他手下打了个旋儿,服帖地被那一丝素色发带束在了脑后。

似是看到了呆立一旁的漪兰,他朝她伸了伸手,“拿来吧。”

“哦。”漪兰这才回过神来,将碗递到他手中,默然行了一礼,立到浮烟一侧。

他舀了一勺在嘴边吹凉了,这才像她喂去。

浮烟张嘴吃了一口,只觉入口清淡滑润,正想问漪兰这是怎么做的,却见她在一旁掩唇偷笑。

浮烟瞪了她一眼,眼角一瞟苏澈,双颊也不由得红了。他乌黑如珍珠般的眸子正凝视着她,俊美的容颜与她不及寸许,温热的呼吸似乎能触到她的颊边。

“还是给我吧,我自己吃。”浮烟接过瓷碗,吃了几口,偷偷向苏澈看去,却又刚好与他的视线相接触。

“三娘可好?”苏澈突然问道。

三娘?浮烟一愣,随即却又反应过来是在说她娘亲。

“娘亲的咳症已经许久未犯了,身体好了许多。”

“如此便好,不过……”他似是想起什么,慢慢笑起来,“当年三娘可是看你看得极严,寸步都舍不得让你离开她。如今,怎不随你来昭临?”

“娘亲说昭临城的天气不适合她,近年病虽没犯,但仍畏寒。让我来昭临后凡事听父亲与大哥的安排。”

“大哥呢?”她向他望去,视线落在他略微疲倦的面容上,“漪兰说你这几日有些忙,可不要忙坏了身体。”

苏澈微微一笑,“只是在安排皇上去金佛寺祭天事宜,也不算太忙。”

“祭天?”浮烟心中一喜,双眸闪过孩童般的兴奋,双手不由自主地如儿时般拉住了他的衣袖,“那一定很热闹吧,我能出去看看吗?”

苏澈一愣,微微犹豫,又轻声道:“烟儿你大病初愈,况且,女儿家始终不宜抛头露面……”

见她有些落寞地皱起眉头,似是不悦,苏澈不禁柔声道:“祭天后便是桃花节,那时我再带你去,不仅可以去金佛寺,还可以去桃花山,可好?”

“既是如此。”浮烟莞尔一笑,“那祭天大典我不去便罢了。”

“哈哈哈……”突然有爽朗的笑声传来。

浮烟抬眼望去,只见一锦服官帽的老者正笑着朝院内走来。来人大约古稀年岁,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记,发已花白,但步履沉稳,给人一望便又一种压迫的威严感。

“老爷。”漪兰低头行了个礼。

“父亲。”苏澈微一颔首,态度谦恭但,却给人一种疏离之感。

漪兰轻轻拉了浮烟一把,浮烟这才回过神来,忙从摇椅中挣扎出来,有些拘谨地朝老者福了福身,道:“父亲。”

这是她几年后第一次见到这个她所谓的“父亲”,他已经几年没去恒城了,样子又老了很多,记忆中他总是严肃地板着脸,今日见他笑容满面而来,竟让浮烟有一丝不适应。

“在父亲面前,那么多礼干嘛。烟儿……又长大了……”一只手抚上浮烟的头,理着她额前的乱发。

一瞬间,一种莫名亲切的感觉自浮烟心间流过。和母亲温润的手不同,他的手粗糙而宽大,令人感到温暖。在她的记忆中,这是第四次见到他。第一次是娘亲咳症复发,病情严重时;第二次是沈家大火后,他接走了沈书丞;最后一次,他被派到恒城处理当时的金矿失窃案,随便去了一次。这次……

她细细地审视他,发现他眼角的皱纹因为他的笑而深如一条条沟壑,威严的双目也不失温和,就像阅尽世事的智者。

“刚刚在外面听见你们谈论祭天大典?”苏文问。

“听说皇上要去金佛寺举行祭天大典,有些好奇而已。”浮烟老实答道。

“祭天大典每四年一次,怎能不去呢?”

什么?浮烟正惊异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漪兰在一旁扯了扯她袖子,悄声道,“老爷答应让你去了。”

“父亲,此举怕是不妥。”苏澈上前一步,不疾不徐道,“浮烟大病初愈,恐怕不宜出门,万一又惹上了风寒……”

苏文一挥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他一脸笑意地看着浮烟,道:“我苏家的子女可不会那么娇气,况且孟太医也说过了,烟儿只是舟车劳顿再加上一时风邪入体才病的,经过这些天调理,出门该是无碍的。”

不等苏澈再开口,苏文已一手拉了浮烟朝屋里走去。

“烟儿,你大病初愈,外面毕竟春寒料峭,怎么穿这么少?小心又着了凉。”

“是,父亲。”

浮烟低头回应着苏文,突觉身边少了一人多声息,不由得往外望去,却见苏澈白衣飘然朝院外走去,风拾起他的衣袂,显得他的背影清逸而优雅,但又莫名地让人觉得有些寞落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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