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为自己犯下的错埋单(1 / 1)
司徒老夫人自责而痛心地继续说着:“我们谁也不希望,你整日活在仇恨里。以前的你谁说笑着,可是笑意从来都没有到过眼底;无人的时候总是闷闷不乐的,似乎带着千年的仇恨。
自从姚琴来了,你也变了,变得更像是个正常人了。开始有了笑容与期盼,有时候看着你和琴儿琴瑟和鸣的样子,我们真的是为你们感到高兴。可是琛儿你却把仇恨埋到了心底最深处,看你现在为了仇恨连琴儿都不相信了。这让娘看着害怕呀。
可是你究竟明不明白,在那种情况下,琴儿只能是想尽办法留住你的命呀。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算你侥幸逃走了,而我和安叔被斩了,你的心里能过意的去吗?坦白的告诉你吧,如果我是琴儿也会那么做的。”
司徒老夫人一副很失望的样子,满眼的痛心与不舍。儿子什么都是好的,唯独报仇心切这一点一直让她担忧着。她的心里非常害怕有一天儿子会为了仇恨而做一些违背良心的事情。
但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一把老骨头了又能改变些什么呢?以前还期望着姚琴是改变儿子的那个人,如今看来一切都是错的了。可怜的儿子何时才能够从仇恨的噩梦中惊醒呢?
司徒琛发现姚琴并没有回家来,他的心一下子彻底慌了。心底像是破了个大洞,怎么也修复不了了。他看着外面的寒雨不停地敲打着地面、房屋,心里害怕着,焦虑地担忧着那个举目无亲的琴儿。
他觉得自己把最重要的心,给弄丢了。现在的心里空牢牢的没有一丝温度。他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心是在跳动的了,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姚琴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心。而他却不懂得珍惜,自己把心弄丢了。
司徒琛并没有发觉自己想姚琴想的,居然是泪流满面。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人生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那么轻易地放开姚琴的手。司徒琛就那么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最后南宫澈有些看不下去了,开口劝道:“表哥现在天寒地冻的,又是这么晚了,我想姚琴一定是找了个客栈休息了。现在我们养精蓄锐,明天一家一家的客栈挨着找,一定会找到姚琴。”
本来他可以幸灾乐祸地看着姚琴的笑话的,不知是被表哥的表情给惊呆住了,还是心里那个声音不停地叫嚣着千万不能让姚琴出事呀。就这么鬼斧神差般的不忍心了,但是打死他也不会相信这就是手足亲情的反应的。
司徒琛似乎并没有听到表弟劝解,而是扭头走出了家门。而这时外面的雨是越下越大了,南宫澈很是担心表哥,就这么出去会有什么闪失。
他有些不放心的紧跟其后,在司徒琛没有察觉,放松警惕的时候,南宫澈照着表哥的后脑勺,狠狠地打了一掌。看着表哥晕了,他才彻底放下心来。表哥这个样子出去,一定会出什么事的。
到时候拖着疲惫的身躯,再去寻找恐怕更是难上加难。
姚琴盲目地出了军营,一时居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她本是个无亲无故的流浪儿,在历城司徒家就是她的一切。现在猛然间发现,就连司徒家都不能回去的时候,她真的是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了。
更可笑的是,以前她那么坚决地要摆脱逍遥宫,还不是为了能和司徒琛毫无芥蒂地在一起吗?现在这个信念已经没有了,她的支柱塌了。以后该何去何从呢?
在这个季节,本来是很少能碰到这样的雨天了,难道老天也要为自己而哭泣吗?姚琴扬起了头,素面朝天,接受苍天的洗礼与同情,哪怕是可怜,她也要照接不误了。
顺了去往历城城区的路,姚琴彷徨地走着。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她觉得身子与头脑越来越沉重了。她似乎有些支撑不住头脑的重量了,感觉着头一点一点地往下沉着。
终于无法撑住,姚琴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更倒霉的是,被雨打滑的路,无法承受姚琴的重量,把她甩到了下坡处。顺着下坡路,姚琴不知觉就滑倒了沟渠里。
一个小小的沟渠,姚琴迷糊总觉得自己爬了好久,终于爬了出来。她听到大路中间,一阵骑马的声音。她喊破了喉咙,希望有人能够救救她。可是她却发不出声来,心里懊恼着失去了一次离开的机会。
尽管她的身体病的十分严重,可是她的头脑依然清晰着。她清楚地明白着,这样的天气必然会导致路上的行人欲断魂的。错过了这次,自己有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等不到来人的。
姚琴破罐子破摔地躺倒了路旁,她又有了小时候差点被打死时的感觉了。如果就这么死了,是不是一切烦恼与痛苦都可以烟消云散了。什么爱情,什么生父,她应该都可以抛到一边了吧。
想着想着姚琴居然情不自禁地笑了,这样也好。早点死了也可以早点见到母亲,好好地问清楚到底谁才是生父呢?姚琴迷迷糊糊地感觉着身上忽冷忽热地。
不知过了多久,姚琴觉得终于有人过来了,模糊中听到有人喊着:“少主,你怎么啦,快醒醒呀。”她吃力地睁开了双眼,这才发现原来是逍遥宫的人找来了。
那么她是不是可以,放心地睡觉了,终于在那一刻姚琴彻底晕了。
前来找姚琴的两个女子,分别是紫阁的两个侍女,她们是舅舅培养的,专门照顾姚琴的终身女仆。里面穿着一身浅蓝色,外罩着一件紫色的纱衣的叫玉洁依。
那个穿着一件深紫色的小衬衫,衬衫上有暗色的花案,是淡淡的小玫瑰花。立领,领口和袖口都有薄薄的淡紫色蕾丝,软软的蕾丝像一层轻薄的棉花糖一样缠缠绕绕在衬衫上面的那位女子叫玉洁袖。
她们是一对姐妹花,由于小时候被萧峰所救。为了报恩情愿做姚琴一生的女仆。只是这些关系根本是姚琴所不知道的。
她们暗中保护姚琴已有好长时间了,这次觉得自己的少主,终于可以解除自己的相思之苦了。她们就稍微迟疑了片刻,等到再次赶上的时候,少主已是这般沧桑的摸样了。
她们不懂的感情的事情,但是却知道少主一定是碰到了什么让她伤心欲绝的事情了。而现在少主孤身一人,病倒了路旁,无人照看,她们隐隐约约地猜出来是司徒琛的缘由。
少主一向身体强健,并且从小在药池里泡大的,可以说是百毒不侵了,又怎么会被这小小的寒雨给打倒呢?唯一的可能就是少主受了什么刺激了,一时不查,被病毒侵入了身体。
可是细想这中间发生的事情,唯独司徒琛能够让少主这么脆弱。玉洁依无奈地问着玉洁袖,“现在我们该怎么呢?现在少主病的这么重,赶快找个地方给少主医治才是正事呀。”
玉洁袖也有些为难的样子,现在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而她们更不想带着病重的少主,返回历城。她们也有自己的私心,不知道司徒琛说了些什么就让少主成了这个样子,如果在历城又碰到他,那少主岂不是会更惨。
于是玉洁袖向姐姐玉洁依商量道:“现在少主病的这么重,我们是不适合去历城了。这样吧,我知道离这里不远处有个菩提庵,我们去那里借住几天吧。希望那个清幽的坏境能够让少主快些康复。”
就这样她们带着病重的姚琴来到了菩提庵。姚琴她们来到菩提庵之后,雨下的是越来越大了,到最后居然转化成了一场暴雪。不过好在天寒地冻的她们总算是有了一个栖身之所。
不过姚琴的情况并不容乐观,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姚琴高烧不退,神志模糊不清。而且时常被噩梦惊醒,她们自己那简单的医术,对于这样的病症,毫无作用。
不得已玉洁袖请来了庵中的师太,师太虽说不是妙手神医,但是也算是精通医道。她替姚琴把了把脉,沉思了片刻才说道:“从表面上看,这位施主是由于身体虚弱,劳累过度,又经过寒雨的袭击,才导致的高烧不退。
从脉象上来看,施主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才导致她心内郁结深重。排不出的苦闷,让她无法承受这种压力,从而产生轻生之意。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心病。
俗话说心病还要心药医,如今贫尼也只能给她开个方子,帮她疏散一下压力,能不能医治好就看她的造化了。”说完师太就把开好的方子,递到了玉洁依的手里,“一日三次,每三个时辰一次,煎给她喝吧。”
玉洁依拿着方子就急忙配药,煎药去了。可是等她煎好药,来到姚琴的床前,却发现姚琴不停地说着梦话:“阿琛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是不得已的……我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阿琛……”
姚琴的手还不停的四处挥动着,玉洁依与玉洁袖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