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1)
他无不希望改变自己的前程,可却十分茫然犹豫不决。
“事在人为,你换一种思路对待周围环境,只管做自己的生意,莫管别人是非,你当然懂得‘从苦行恶,祸自临头,从明入善,福必当至’的道理,这么简单的事情,有何不能呢?”施弘觉深入浅出地给他阐明道理。
“大哥莫笑我,我是个粗人,动手还行,动脑我笨,你说的句句在理,听似简单可不明白其中深奥玄机,嘿嘿。”他一手拿着烟,一手摸着头,似乎很认真地在苦思冥想。
“杰子,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实际上你什么都清楚,只不过你从来没有把这些想法理出头绪,认真想一想罢了,今天大哥说这么多,你也别介意,我是把你当成朋友才说这么多的,全是为你好。”
“这我当然明白,能把我说服的人不多,你却能让我口服心服,干脆你做我的大哥得了,我也省心还能学到不少道理。”
“得!又来了不是?像你这样三句话不离江湖,岂能跳出江湖桎梏而脱胎换骨、死而后生呢?”
“那我该如何呢?”
“我送你一句话,有人谤你、欺你、辱你、笑你、轻你当如何?只要忍他、避他、由他、耐他、不要理他,有了这样的心态,任何人也奈何你不得,哪里还会有烦心事儿呢?”
“呵呵,不愧是大哥,就是比别人懂得多,这次虽说我帮你了,可你对我的帮助更大,就是得罪了亲家也值得,和你聊了这么多,也让我受益很大,明白了不少道理,还得感谢大哥你呀。”
“呵,不简单呀,杰子,没想到你悟性这么高,现学现卖,脸刮得这么光,你还哪有胡子可牵须(谦虚)的呢,啊?哈哈……”
两个人只顾聊天说笑,不知不觉到了傍晚时分,窗户外边天色已黑下来,雨也越下越大,杰子回头望着窗外天色,又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不觉又焦急起来,嘴角上吊着烟站起身,开始坐立不安。
将近六点的时候,有人进来附在杰子的耳朵上低声说了些什么,他绷着脸一言不发,噌地站起来就出去了。
施弘觉起身去关门,从开着的门往外边走廊里瞥了一眼,有个年轻人手里抄着把手枪紧跟杰子走去了,还有几个人站在走廊的尽头,那紧张的氛围好象擦根火柴就能点着了似的,他估摸着杰子一定是恼火去找那胡瘸子了。
冷长轩冒雨赶到时,胡金利已经酒醒过来,刚起身正坐在床沿上迷瞪着。由于中午喝闷酒,一下午他睡得跟死猪似的,金福贵与周坤他们的打斗声,他竟然连一点也没听到。
当他看见冷老二进来很不高兴,本来心里就难受,又见冷老二来催逼,就气不打一处来,“怎么,赶着投胎呀?慌什么慌,老子还没起床呢,你先下去等着,哼!”
闻着满屋子的酒气,就知道这家伙又喝多了,碍着他和老大是亲家的面子,冷长轩也不好和他计较,就忍气吞声地退了出来,到楼下去等着,但他心里那个不痛快就别提了,真是恼得牙根都想咬碎。
刚巧金福贵要上楼,两个人在楼梯上相遇,冷长轩忍着一肚子怒火,为了不把事情办砸,还是很客气地对他说:“金爷,我奉命来催一下胡老板,请你上去告诉他,我家老大还在招待所等着他呢。”
“哎,知道了,你别急,我这就上去喊他。”他看见冷刀手满脸杀气,就知道胡老板已无路可退了,而且自己刚才也已经给周坤应承下来不再与他们对抗,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所以,也只有客客气气答应了。
不大会儿,他俩个下楼了,又要伙计们去找雨衣,磨蹭了好大一会儿,才带着几个小痞子跟他前往招待所去。
一进招待所的门厅,胡金利就感觉着不对劲,因为他带的人一律被杰子的人挡在了门外,只允许他和金福贵两人进去,他就老大的不高兴,发起火来,“都给我闪开,怎么着,吓唬老子不是,你们还嫩点。”
“胡老板息怒,你不必顾虑,我家老大没有什么想法,兴许只是为了别闹误会而已,你请进。”冷长轩一付和事的态度,仍然是毕恭毕敬地说。
“去一边,你少卖乖,要不是你们瞎掺乎能有这么多烂事儿发生吗,拿我当猴耍不是?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被窝里伸出一只脚你算老几?回头再找你算账。”这家伙一恼怒跟个疯狗似的,逮谁咬谁。
“哎,这就是胡老板你得不对了,我们作下人的可从来不当家,不都是为你们老板们做事儿的吗?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歹。”冷长轩不温不火地回敬了他一句。
“怎么,登鼻子上脸不是,别他妈的尽装好人,你这是潘金莲敬酒,老子不吃那套,想害死我呀?没门!”胡金利说着带人硬要往里闯。
杰子的几个伙计手挽着手把门堵得严丝合缝,金福贵拉住胡金利的手劝他说:“胡老板,何必跟他们几个小的较劲呢,犯不着动气。”
“说得也是,我何必跟他们动劲呢,不让进咱就走!”胡金利说着转身就要走。
冷长轩伸手拦着他们,“哎,要走也得给我家老大说一声再走呀。”
“嘿!你个瘪犊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起我了,滚开!”
“有本事别冲我发火,给老大说去呀。”冷长轩伸出手拦着就是不让他们走。
这下可把那胡瘸子气得火冒三丈,抬手就要打他。
第四十二章 风雨拱手别山城
“住手!”杰子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用手挡住了胡金利已经扬起来的手,“你还显事儿闹腾得不大?”
雨水淋湿了杰子的衣服,头上和脸上都湿淋淋的,他拉着胡金利的手说:“赶紧跟我进去。”
“进去啥呀,连你手下的人都敢欺负我,既然不给我面子,我还顾及什么面子?不进去。”胡金利说着就要走。
“老哥,这不都说好的事儿嘛,进去把事儿了了不就得了,呆会我请你喝酒。”杰子还是劝他说。
“拉倒吧,把我坑得这么苦,还假惺惺的请我喝酒,我真不知道你这是安的什么心,哼!”胡金利站在院子里,就是不肯进大厅里,在这儿和杰子递嘴磨牙。
“兄弟怎么会坑你呢?这不都是为了朋友的面子嘛,得,咱啥也别说,先进去行不?你披着雨衣我可光着脑袋呢。”他说着又去拉亲家的手。
“哦,你还知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还逼我干什么?”
“老哥,现在你说这话不叫扯淡吗,上午不是你自己跑来和人家当面锣对面鼓地敲定了吗?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吐沫都得在地上砸出个坑来,你这前边说话后边抹算什么爷们。”
“那不都是你逼的吗?怎么我就不算爷们了,你要是个爷们,他妈的会逼着自己人给人家钱?有你这样的作兄弟的吗?”
见两个人争持不下,有个伙计脱下雨衣给郎老大披上,但他双肩一耸把雨衣给甩掉了,气呼呼地指着胡金利的鼻子尖说:“那好,既然说我逼你,那我就一不做二不休,一逼到底,今儿个你还真得还人家钱不可,要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老弟,我说你没安好心还不承认,这下子你自己说出来了吧?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今儿个这钱,他妈的我还真地就不给了!看你能怎么着!”这胡金利瞪着眼睛咬牙切齿地说。
“真的?你要断亲绝义?”杰子看着他的眼睛,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往他跟前靠拢了一步,冷笑着问他:“你不后悔吧?说呀,再说一遍,啊?”
冷长轩在一旁插话说:“胡老板,你不想再失去人了吧,啊?”他奸笑地说着,还用眼睛瞄了金福贵一眼,“猴三在里边可是什么都招了,我现在要是打一个电话,嘿嘿,你想会是个什么结果呢?嗯——”
这话说得不觉让胡金利激灵一下打了个寒颤,这个冷刀手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笑面虎,你还不得不防他呢,顿时哑巴说不出话了。
金福贵也被他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盯得后脊梁骨发冷,现在刀把子攥在人家手里,光棍不吃眼前亏,他赶紧上前劝说:“我说,两位老板息怒,还是先进屋去,这雨淋着当心感冒,有话慢慢说嘛,千万别伤和气。”
“算你狠!”胡金利用愤怒的眼睛戳了冷刀手一眼。
这冷长轩一付阴笑始终没变,他并不计较胡瘸子的态度,而是不卑不亢地两手一摆,做出个躬身有请的动作,“胡老板,里边请。”
这他胡金利才放下架子丢掉臭脾气,乖乖地跟着杰子进了招待所楼里。
冷长轩等他们进去后,自己来到大门外僻静处,把对讲机放进耳边的雨衣帽子里边,呼叫着周坤:“他们进去办事了,约摸再有半个小时他们就会回到家,他妈的这家伙也忒猖狂了,我看还得再卸他一条膀子不可,不然等他翻腾过来了,也不会轻易和咱们善罢甘休的,兄弟,就看你的了。”
“没问题,擒金爷那是瓮中捉鳖,你想饶他都不行了,猴三那小子为了开脱自己的罪责,一进去就来了个竹筒倒豆子,把他们的老底揭了个底朝天,人家公安能饶过他们吗?他这回是蜻蜓撞上蜘蛛网,扎翅难逃了,也是他们多行不义必自毙,活该!”
“可先说好了,千万不能动那瘸子,不然,在老大那儿不好交代,咱可别满身沾油还往火里钻,引火烧身呀。”
“嗨,还用得着动他吗?砍掉金爷他就大势所去树倒猢狲散了,二哥,这回他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肯定是彻底覆灭了,那瘸子就等着拉棍要饭去吧,哈哈……”
“可惜没有当面交手,你小子可打过瘾了,也没让咱也尝一把武松醉打蒋门神的感觉过过瘾,还没施展戏就完了,真有点遗憾。”冷刀手也说起风凉话儿,他是开心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