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白色婚礼2（1 / 1）
第31章 白色婚礼2
兰依华想了想说：“小凡！你让我看了很多次，我都看不进去的《红楼梦》，每次都只看到那个什么”好了歌“那儿就看不下去了！”
程楚凡不假思索地说：“是吗？”
兰依华心想：这也是她最近的一个新变化，什么事都不入脑子，仿佛万事万物都跟她没什么关系一样。兰依华看了她一眼接着说：“小凡，那你说，要按他那个论调我们就都别活着了呗！反正到最后还不都是一样，埋进黄土算完事！”
程楚凡放下手里的杂志说：“华华，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完全同意那个《红楼梦》的观点，人过百年还不都是一死！而最重要的是，我们曾经活过！是啊！像你我这种平凡的人，不可能在历史中留下什么影子，可是我们曾经拥有彼此！我们会有血脉相传！”兰依华不再试图暗中劝解，每次只有小凡劝她的，她从来都不会开导人！
程楚凡冷笑了一下说：“血脉传承！没有倒好些！华华啊，我不确定，我能拥有谁，更不确定谁会和我是彼此！”
兰依华十分认真并且一针见血地说：“我和你就是彼此！你的师傅教会你这么多东西！你的妈妈为了你牺牲自己！小凡，你不能这样！綦炽业不是你的全部！你首先是一个医生，你的人生价值是为病人解除病痛！”
程楚凡却拿出眼罩戴在脸上说：“我首先是个病人！我现在浑身上下哪都不舒服。师傅、妈妈、爸爸都不在了，我现在孑然一身，生或死还会对谁有什么影响呢？”
“喂！你怎么这么说呢？小凡啊！你不能这么想的，你……”
“好了！我什么都不想再想了！我要睡觉了，你别吵我了！”说着挥了挥手，把头转向窗户那边了！
兰依华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大约不到两个小时之后，兰依华和程楚凡所乘坐的飞机降落在上海虹桥机场。孙晓然在上海是和同事拼租的住房。她的男朋友聂洪涛家是上海人，可是他的父母都是普通职工，前几年他的母亲还下了岗，所以他家的条件也不太宽裕，上海的房价又实在是太高了，他家七拼八凑才勉强交齐了婚房的首付，其余的部分是孙晓然和聂洪涛自己贷的款，分二十年付清。即使是这样，婚房也不大。
因此，程楚凡和兰依华决定住在宾馆。虽然宾馆的价格也是全国第一，不过程楚凡现在已经不在乎了！这一个多月，綦炽业是她堂舅的事实不停的在折磨着她的心，无数个深夜无人的时候，她甚至产生了轻生的念头，她反反复复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活在这个世上！对綦炽业的爱和思念已经很伤人了，更加上这个残酷的事实，使她觉得自己很不堪！
她们和孙晓然订在宾馆见面。孙晓然带着聂洪涛一起来了。聂洪涛本人比婚纱照上的要精神一些。聂洪涛是个很细腻的上海男人，很会照顾人，整餐饭他一直照顾着孙晓然，一会儿给她倒水，一会儿给她夹菜，使兰依华和程楚凡这两个情场失意的人羡慕不已！
兰依华又吵着要晓然姐说说恋爱史。孙晓然笑道：“什么恋爱史啊！没你们那么曲折。我们就是大学同学，同校不同系！有几门课一起上，然后他就借给我几本复习资料什么的，就成了呗！”
兰依华笑道：“复习资料？什么复习资料啊？里面是不是夹带了一些小条一类的东东啊？”
程楚凡也笑道：“你倒是对此项业务很熟悉嘛！”
孙晓然和聂洪涛异口同声：“对噢！”
兰依华大大咧咧地笑道：“不好意思！咱们是同道中人！”
聂洪涛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站起身说：“我出去一下！”说完就向外走。
她们吃饭的地方不是无烟餐馆，可是聂洪涛却出去抽烟，程楚凡和兰依华对视了下，觉得这个男人真的很好！太细腻了。两人忙阻止道：“不用，抽吧，我们不介意！”
聂洪涛看了孙晓然一下，孙晓然也说：“没事儿，都不是外人！”聂洪涛这才点着了一支香烟。程楚凡注意到，他用的打火机还是上次她和綦炽业一起去巴厘岛度假时带回来的呢！顿感触目惊心！险些落下泪来。
接下来的日子，即充实又琐碎。程楚凡比孙晓然只小一岁，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姐妹都亲。小学的时候，程楚凡被人欺负，大一年级的孙晓然还拨刀相助呢！结果两人都被请了家长，被程楚凡的师傅罚扎马步一个时辰。现在两人聚在一起，总是回忆起小时候的事，这使程楚凡感到一丝亲情的温暖。
兰依华已经暗中把程楚凡和綦炽业分手的事告诉了孙晓然。这些日子，孙晓然和兰依华或明或暗，反反复复的安慰着程楚凡。不过程楚凡心底的结，她们又怎么能知道呢？但是她和兰依华一样，都感染了孙晓然和聂洪涛的喜气。程楚凡在忙碌和亲情、友情的共同作用下，也渐渐的把这个结压得更深了，她又开始向往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够为婚礼而忙碌，虽然一想到这个她的哽咽综合症就又冒了出来，但是至少比麻木不仁要好多了！
四月初，在程楚凡和兰依华的帮助下，婚礼要忙的事基本都忙完了。这天，孙晓然、兰依华和程楚凡一起来到一家美容院做美容。在这之前孙晓然和程楚凡都没做过，只有兰依华很有经验，还提前买了三对洁面海绵，因为兰依华说美容院的比较硬。
三个人并排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享受着美容师的按摩。突然孙晓然的手机响了，孙晓然只好按了免提来接听：“喂？”
“喂！您好，请问您是不是孙晓然？”
“啊！对，我是，您是哪位？”
“噢，我们是苏州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请问您的丈夫是不是聂洪涛？”
“是，是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嗯，是这样的，请您先做好心理准备，他出了车祸！”
“什么？车祸？怎么回事？”
“请您冷静一下，车祸的原因正在进一步调查中，请您到苏州来一趟，以确认被害人是不是您的丈夫！”
孙晓然已经坐了起来，此时一脸绿色的面膜，瞪大了双眼，看上去有些吓人！“什么？被害人？他现在怎么样了？伤了哪了？”孙晓然颤抖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