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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争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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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陆公子,说他小名叫露露,学名叫陆非鸣,苏柳可以叫他陆公子。

苏柳听到这个自我介绍的时候,一口菊花茶差点飙到他脸上。她的脑海中立马浮现这样这样的语句:土豆,又称洋芋,学名马铃薯;或者莴菜,又称香莴笋,学名莴笋。她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说自己学名是什么,还有,那个单纯文艺的叠字小名,让她很是想笑又无语。处于礼貌,她强忍着咽下去一口茶,结果却把自个呛着了,她不可抑制不顾形象地咳嗽起来。这一口呛地非常厉害,她弓着背,几乎都要匐道地上去。陆非鸣眼疾手快地接住她,顺势地拍拍她的背,边拍边安慰道:“不必行此大礼。”

苏柳愣了一下,忽然又被自己的口水呛着,更加剧烈地咳嗽起来。

陆非鸣在苏柳头顶无声地扬起唇角,非常耐心地、一下一下地帮她顺着气,苏柳好不容易满脸通红地停下来,又不禁从头到尾地开始打量前面那人,上好的桑蚕丝长衫,乌黑的秀发,腰间闲闲地别了跟玉笛,盈盈光泽闪动,手中把玩着一把山水画扇子。让苏柳驻目许久的是他的面色,他的脸如一块玉般光泽鲜明,足以让任何一个二八少女自叹不如。

“如何?”他含笑问她。

苏柳脸微红,故意听不懂他的问意,只当他是在关心自己,回道:“好多了,多谢。”

陆非鸣轻笑一下。

苏柳起身给他倒了一杯茶,转身的时候发现陆非鸣的眼睛正一寸不离地绕着自己,她清清喉咙,在桌上放下茶杯,问道:“是你救……你是如何……我是说,当时救我时,是怎样的一副情形?”

陆非鸣来之前,苏之退就告诉他,一会儿她的救命恩人要来看她。

陆非鸣斜眼睨了一眼苏柳,却问:“你不记得我了?”

苏柳一怔,反问:“我以前又认识你?”

“什么是‘又’?”

“嗯,”苏柳解释道,“我醒来之后,忘了很多事,你是其中一个。”

陆非鸣皱眉,似乎有些不悦。

苏柳又问:“我们之前认识?”

“嗯。”

“那么……我们……”

“很熟。”

“哦。”

苏柳应了一声。心中却疑惑,很熟是个什么意思?比如骆小妹,自幼和苏柳认识,很熟。隔壁的张大婶,看着她长大,很熟。张大婶养着的大黄狗,她看着它长大,也很熟。那么,她跟眼前这个闲闲喝茶的公子,又是怎么个熟法?

“没关系,”陆非鸣放下茶,却不打算继续解释。他看着苏柳的眼睛,缓缓道:“以前不重要,现在重新认识,正好。”

苏柳只好把到嘴边的疑惑又咽下肚子,扯扯嘴唇干笑一下,换了个话题,“那么当初我晕倒……”

“你毒发,我刚好路过,顺手救了你。”

“就这样?”

“还能怎样?”

“哦。”

听出苏柳有点失落,陆非鸣又道:“难道你还以为,自己被某个负心汉伤透了心,日不能思夜不能寐,差点自虐致死,心中戾气横生,终于引发了潜在的残毒。而我一直于你情有独钟,一路尾随,在你倒下千钧一发的时刻,英雄救美,挽回了你一条小命?”

“不至于。”苏柳失笑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这个想法,倒是可以去写个话本。”

“这个主意不错。”陆非鸣一本正经地道,“到时候我写了,请你来演,一定很惟妙惟肖。”

苏柳被逗笑了。

“这么说来,我真的应该感谢你。”

“好啊,你要怎么谢我?”某人顺口就答。

“这个……”苏柳噎住。

“不如……”陆非鸣忽然欺身过来,眼光梭巡一番,似乎在酝酿在盘算,正当苏柳心悸他有要出什么惊天之言时,他又坐回身子,悠悠道,“先欠着吧,以后再说。”

此人性格乖张,难以捉摸。苏柳暗自捂胸,给眼前之人下了定义。

正当苏柳松懈时,陆非鸣忽然又倾身过来,在俩人之前竖起食指,神情有些严肃地道:“只是欠着,我随时可以追回。”

苏柳终于忍不住笑出来,暗想此人除了性格怪癖,还有些小孩气,她连连点头,安抚般地道:“嗯嗯,先欠着,不会忘的。”

陆非鸣满意地坐回去。

苏柳想到什么,补充道:“不过,杀人放火偷鸡摸狗背信弃义之事,我可不能答应。”

这次陆非鸣也笑了,反问道:“你会么?”

这便是陆非鸣与苏柳的第一次见面。之后陆非鸣隔三差五,没事便往苏柳这里跑。说是来看看苏柳的病情恢复得怎么样了,开始还装模作样,提点补品,后来熟了,便两手空空而来,走时还顺走苏之退给苏柳做的点心。

苏柳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两人的角色似乎反了过来。但是毕竟人家救了自己的命,她也不好明言拒绝。

可是日子一久了,苏柳便再一次成为了白龙镇八卦信息中的常客。

时不时便有四十大妈或者豆蔻少女,跟她打听,或暧昧,或酸涩,问,那人是谁?姓甚名谁与你什么关系?

往往苏柳只能嗯嗯啊啊打着马虎眼应付过去,她心里哀怨地想着,我也想知道,这人到底是谁,之前跟我到底又是什么关系。

苏柳这么想,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首先,一看陆非鸣的穿着打扮、五官面相和挑剔怪癖的性格,便可知此人必定非富即贵,大有来头。苏柳好奇自己不过一个无名村姑,之前怎么会跟这样的人打上交道,而且在近日的接触中,她还隐隐约约察觉到陆非鸣在一些小细节上透露出的对自己的在意和熟悉。比如自己对虾过敏,喜欢吃竹溪鸡,喜欢和菊花茶,但是他有点非常不认同苏柳——他不喜欢白色的东西。某一次苏柳想扯一条米色泛白的布料给苏之退做个白色褂子,他便露出非常不屑一顾的表情,轻视地看着自己,还在不知不觉中顺走苏柳的钱袋,一言不发,扭头就走了。

苏柳只好跟店家赔笑告退,憋着气想回来问个明白,却发现陆非鸣一连好几天根本都不再来找她。

好吧,既然不来找她,说明过不了多久,就会离开了。想到这里,苏柳忽生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陆非鸣不是白龙镇的人,却一直在这里逗留,盘桓的中心又是自己,怎么想怎么奇怪和不妥。但是苏柳明显不够了解陆非鸣,过了十来天,他又摇着扇子,带着众少女的阵阵香风,翩翩而来,跟没事人一样,笑着开口,跟苏柳唠着家长里短,却只字不提那日之事,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贵公子长久停留无名小镇,想让人不生疑都不行。

最常规的理解思路,便是这个地方,必定有什么东西值得他留恋,值得他驻足。苏柳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自己是他的所图之物,而她反反复复旁敲侧击了一番,却发现,除了自己,陆非鸣似乎真的不太对白龙镇其他事物留心。

这个发现,比起她的疑问,更让她头疼。

所以当骆小妹用暧昧酥软的语气提醒她,陆非鸣又来看她时,她的隐隐感到头上青筋跳了一跳——这是头痛要犯的前兆。

骆小妹知趣的起身,与陆非鸣微微施礼,陆非鸣默契地朝她微笑点头,两个人仿佛完成了一个交接仪式,然后骆小妹款款而去,走时,还不忘回眸一眼,然后看似无心地,帮她顺带上了门。

苏柳堆起无懈可击的笑容,微露洁白的贝齿:“嘿,你来了。”

“嗯。”陆非鸣应了声,随手拾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

俩人暂时没了交流。

苏柳也不管他,自顾自地回到苏之退的诊桌钱,帮他抄起了方子,前几日她稍稍昏睡了一下,方子又垒了起来。虽然苏之退跟她说这都是可有可无的事,根本无需着急,但是无事时,她还是坚持帮点忙。因为醒过来的时候,有一个瞬间,她发现眼前这位老人的眼神有了一丝浑浊,看诊的时候,背开始不自觉的显出佝偻之态,她脑海中叠印出一些老旧的幻影,与眼前之景重叠对比着,让她没防备地鼻尖顿觉酸意。

抄方子的时候,室内很安静。初秋的太阳虽然还是毒辣,但是已经有了强弩之末的感觉。太阳下和阴凉处的温度有着明显的差别。虽然院子的地面还是明晃晃一副灼人之样,而室内,晾着几盆幽幽的君子兰,在安静中衬出一份悠然之意。苏柳时不时抬眼看向陆非鸣,陆非鸣偶尔正好在苏柳抬眼的时候对上她的眸子,偶尔又低头研究盘中的酥糕,更多的时候,眼睛看向窗外,含义不明。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非鸣忽然开口,“一会儿再抄也无妨。”

苏柳停了停,抬头确认陆非鸣是真的在关心她,又低头继续,道,“没关系,不累。”

“近日还嗜睡么?”

“老样子。”

“头痛呢?”

苏柳掀起眼皮子看他,忍了忍,“偶尔犯。”

陆非鸣站起来,走到苏柳跟前,摊开手心,道:“据说对身体有益。”

脉络清晰的手掌中,躺着一块洁白晶莹的玉石。那玉石颜色很纯,却非白非碧,看似透明,却并不能通透到底。它的外形被打磨地异常光洁,看上去像一只展翅欲飞的鸟。

苏柳先是一怔,然后道:“这块玉我好像见过。”

陆非鸣的手好像抖了一下,不过声音却平稳:“是么?”

苏柳思索一下,“当然。”

“可我是在来的路上帮你求的。”

苏柳抬头笑道:“那就是了。算卦的那人姓江吧?每次替人算完,他都会巧言令色地让人买他一块玉,消灾避祸。”

说罢,苏柳又从陆非鸣手上拾起那块玉,打量一番,道:“没想到现在玉这么好了。也不算太坑人。”

某人觉得自己额上的青筋也忍不住跳了跳,他绷足了劲儿,才不带情绪地顺水推舟道:“那你留着,做个念想吧。”

苏柳迟疑。

“它叫竹风。”在苏柳拒绝前,陆非鸣又道。

“嗯?”

“没什么,你若不喜欢,换个名字也可以。”

“我只是觉得奇怪,玉也有名字。”

“人可以有名字,为什么玉不可以有?”陆非鸣又从苏柳手中拿回竹风,轻轻摩挲着,他的手也有着玉一般的温度和触感,让人怀疑他和这块玉曾经是一体。陆非鸣又举起来对着光,整个玉身登时变得沉澈晶亮起来,“玉一贯都表里如一,而人却不一定,相比之下,它更有资格有名字。”

“你今天有点反常。”苏柳想了想道。

陆非鸣看了她一眼,表示对她这句话非常不屑。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红线,细心地穿过玉上面的一个小孔,然后伸长手,顺势就要绕着脖子给苏柳戴上。

“等等!”苏柳打断他,“我已经有一块了。”

陆非鸣挑眉看她。

苏柳慌忙从衣领里面掏出一根红线,又顺着红线摸出一块玉,解释道:“我脖子上已经有一个了。”

那是一块残玉,通体碧白,它呈现出来时还带着苏柳的体温,显得更加润泽温良,韵味十足。苏柳失忆醒来时便发现这块玉戴在脖子上,不过遗憾的是,这块玉缺了一半,估计是晕倒时摔坏了,从那一小半依稀可以推测整块玉中间有一个字,那个字应该是篆书雕刻的,带草字头。那时她刚醒,对自己的一切都很好奇,她直觉地觉得这个可能是打开她记忆的钥匙,只要猜出这块玉的来历,便能拼凑完自己残缺的记忆。可惜的是,苏柳费劲脑子,也没有想出来这是个什么字。

陆非鸣的脸霎时沉了下去,语气也变得不阴不阳:“不过是块残玉,扔了也无妨。”

苏柳条件反射地收回玉,道:“这是线索,说不定能帮我恢复记忆。”

“你怎么知道那是段愉快的时光?”陆非鸣讥讽。

苏柳挑眉,微微眯眼:“难道你知道?”

“不知道,”陆非鸣露出四分之一个笑容,并不上当,语气轻缓几分,伸手捉住苏柳的玉,往前带着,使得苏柳不得不跟着往前倾身。

陆非鸣的气息轻轻吐在她的脸上,她察觉到危险的气息。

“扔了吧。”声音充满了蛊惑。

苏柳的眼神迷离。

“扔掉它。”

苏柳的眼神又迷离了一分。

“它不值得你留恋。”

苏柳不由自主地向前大幅度地倾着,忽然一下碰到桌角,她似被猛然惊醒般,睁大双眼,条件反射地往回仰,却又因为脖子上挂着的玉还被陆非鸣捏着,红线勒得她痛出声来。

“放手!”她大叫。

陆非鸣丝毫不动。

“你放手!”苏柳再次大叫,挣扎着,“哐当”一声打翻了桌上的砚台。

下一刻她脖子上的疼痛顿失,而陆非鸣面容沉郁,眼中盛着巨大的愤怒。

“你居然对我用幻术!”苏柳又气愤地追加了一句。

陆非鸣紧抿着唇线,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他的凝视苏柳许久,语气强烈却又悲凉地道:“可惜幻术也不能让你扔掉它。”

最后一个字,像是一声叹息,融化在他的嘴边。

苏柳愣住,这个场面、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一句话自然而然地就溜到了嘴边。

她说:“对不起。”

说完她就后悔了,明明是跟前之人先对她无礼的,为什么自己却要莫名地心生愧疚,跟他道歉呢?

思绪有些混乱,苏柳决定埋头不去搭理跟前这个怪人。陆非鸣动了动,两根修长的手指将竹风推放到苏柳跟前,轻轻地在上面点了两下,又顺着鸟羽翼的轮廓流连地滑过,语气恢复了平静:“处置随你。你说得对,我今天的确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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