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1）

洗了个温暖的热水澡，两个人静静的躺着，谁都没有说话，白小白不会问她怎么找到自己的，更不会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她只会静静的静静的躺在她的身边什么也不说，淡淡的沐浴露香渐渐弥漫了这个不算大的空间，说不好那是怎样的感觉，但是会让沉浸在其中的人变得安静，心至少不再那么疼痛，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玻璃发出不规律的响声，方可儿觉得自己可以数清那每一声，一个都不会漏下，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白小白一定也在数这雨声，她们在做着一件事，这个想法一蹦出来，就让她觉得世界上原来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还有一个女孩和自己在一起，她们是一个世界的，从第一眼就知道了。她知道白小白有个世界，那个世界应该是红色的，血的颜色，要不然不会那么的吸引她，就像一个被血包裹的躯体，多么好笑，看到一个人后会有这样的想法，一下子就让她想起了那个永远也忘不了的日子，那一天全世界都变成了鲜红色的了。

“小白——过了十二点了吗？”房间很静，不需要多少力气讲的话都会很清楚的传出来。

“过了”白小白的声音很空灵

“小白，我说个故事给你听好吗？”方可儿看着简陋的天花板，是啊！和自己家的天花板比起来这里确实是简陋的不行，但是怎么办，她喜欢这里，喜欢那淡淡的沐浴露芳香。

“嗯——”白小白的眼睛很亮，就像水洗过一样，透着清凉，一点都不会因为这是夜晚而有所改变。

“好长呢——嗯，过了十二点，就是我的罪恶到来的时刻了，今天，十二年前的今天，你知道吗？方可儿杀了自己的爸爸——”方可儿的眼睛一眨都没有眨一下，她再等，等小白的反应，可是她的白小白怎么那么淡定呢，连呼吸都没有变，哈哈哈，果然，她就是觉得她的小白就是个怪物，整个房间里就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

“其实，我每天都在后悔的，真的，可是没有用。方敏儿，嗯，她是我姐，我毁了她的幸福，现在了我都总是在想，当时，为什么呢，为什么要那么的任性，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眼泪果然没有尽头，也得不到救赎。“那时候我很幸福的，我可是大小姐，钱永远用不完，萧氏总裁可是我的姥爷啊，哈哈哈，多值得骄傲啊！爸爸——爸爸可是政府要员，地位金钱我什么都不缺的，我的一切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哈哈哈哈哈——恩赐，可是我不懂的珍惜啊！如果，如果当时我没有让爸爸一定为了我那个破生日而准备礼物的话，如果我没有缠着他带上我，如果当时不是因为我，如果——如果这些都没有发生过，那一切的不幸都不会发生，我的幸福，我还是个无忧的公主。命吗，都是命吗！还是说是对方可儿的报应？真是不知道”晶莹的液体无声的滑下落在枕边绽放着一种撕扯般凄凉哀伤的花，太多的悔，如果可以回去，如果可以重来，她多希望死的那个是自己啊！

“小白，所有人都在说‘可儿你不要难过，那不能怪你，那不是因为你的错，是意外，知道吗？’每个人都在这么和我说，可是他们都在骗人我还记得那么清楚，十二年了竟然还记得那么的清楚，好多人啊，大人都爱说谎话，都爱说，明明那么讨厌那么恨我，明明在心里都在说是我的错但是却还劝我说不是我的错，还要故意装作关心我。明明恨的不是吗？尤其是姐姐，还有妈妈，都是恨的，因为是我夺走了她们的幸福，该恨的，可是为什么都要装呢？还要装的那么假。小白——我知道我是有罪的，我知道的。可是我讨厌，真的好讨厌每个人都在说谎话，明明恨的，明明恨的——”方可儿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白小白伸出手抚摸着她潮湿的脸，她不明白杀了爸爸有什么好不可原谅的，可是一想到如果是自己杀了韩阿姨的话，自己也会很难过，陌说过‘小白，你对我妈的感觉就类似于亲情知道了吗？’那个时候自己对任何情感都不怎么明白，很难过，她能明白可儿的感受，虽然只是一点但是她明白也感受得到。就像自己失去了陌一样吧，没有幸福了，她的可儿也没有幸福了——

“小白——妈妈在哭，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在那里里呆着，小白，我不知道哪里才是我的——小白——为什么当时死的不是我呢——”方可儿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紧紧的抱着白小白的身体，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可是没有人会给她答案的。没有尽头，没有解脱。

“小白——死了，爸爸他——死了，就在我的面前，呜呜呜——就在我的面前，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血，人怎么可以留那么多的血呢？——小白——都被我毁掉了，都被我毁掉了！——”窗外的雨没有一点要停下的意思，也许明天真的不会有太阳。泪水可以浇灌什么呢？白小白搂着还是在颤抖的人，眼睛那么亮，这是她一生以来除了陌嗯还有萧天俊之外搂过的第一个人，她那么小，那么弱，有那么多让她不明白的东西。可是她确想搂着她，因为这个时候的她让她没来由的就想到了自己，白小白曾经也这样的颤抖过，杀了父亲吗，她也做过，只是没有成功。很多的血，自己也看到过，那是哪里呢？已经忘记了，只记得小时候就和一个叫妈妈的女人呆在那里，那天是自己放学吧，嗯上幼儿园了呢，推开门，看到的就是一屋子的血，‘杨天槽，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杨天槽？嗯，后来自己知道了，那个人自己叫他爸爸，真是奇怪。房间很安静，哭累了就会睡着的，‘今天又是新的一天’这是陌教自己的。于是白小白就想，陌——你会来看小白吗？梦里有好多的人啊！可是她怎么也找不到陌的身影，像可儿说的大人都会说谎，每个人都会戴着面具，都喜欢和小孩子说一些言不由衷的话，在孤儿院的时候每个人都在想尽办法表现，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被带走，才能有大部分人都有的那个所谓的家，可是白小白没有想过，她就是看着，家，她有过的，在见到那个杨天槽的时候。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开心，然后一个女人出来了，她很不甘愿的说‘我以后就是你妈妈了。’她的脸抹的真白，嘴上那鲜红的又是什么呢？因为自己当时很饿就在想舔起来味道怎么样呢？她的家，嗯，她不知道什么是家，过了多久呢，没有人理她的，吃饭睡觉都是自己的事情。白小白也不觉得怎么样反正都一样。后来在浴室间里那个女人不明所以的一声尖叫‘杨天槽！她根本就不是个男孩！她是个臭丫头！’打破了她的家，男孩？她不懂男孩女孩又怎么了，但是那个自己的爸爸说了什么‘她竟然敢骗我，那个女人竟然敢骗我’然后白小白知道了原来是男孩子就会好一点至少有的吃，不是？那么你就什么都没有。又看到了什么呢？这是自己的房间，也不对，因为孤儿院里不会有自己的房间没有人愿意和一个神经病住在一起，为什么那么冷呢？地板真的好冷——陌？为什么陌也会躺在那么冷的地方？陌的脸色好苍白，不管怎么叫他都不理自己，终于看着他睁开眼可是他却问自己什么‘小白，你——喜欢天俊吗？’陌问自己喜欢天俊吗？好乱，陌怎么能不要自己了呢，陌为什么要问自己喜不喜欢别人呢？

“陌——”

“天俊！天俊！小白醒了，小白醒了！”这声音很熟悉的，天俊？谁在喊天俊？但是白小白不想睁眼，她还没有问清楚呢，她看到她的陌了呢

“小白，睁眼，不要睡了，小白”陌——这是陌的声音，嗯，还有陌的气息，陌在自己的身边。白小白睁开了眼睛，房间有点暗，和自己睡前一样，不禁好笑，白小白原来一切都是梦啊！

“小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顾思远！小白醒了”萧天俊都不敢想自己现在的样子，在方敏儿走后，挣扎痛苦，然后还是会找一百万个理由让自己不可以放弃，那一刻她想小白，没命的想她，就好像生命就会在下一刻结束，如果不见那么自己讲永远见不到她，天上没有太阳，昨天的一场雨将不该洗掉的和所有本就该消失的都洗掉了，他想见她，小白——那个桎梏着他生命的女孩，但是还没有到却接到了方可儿的电话，她说什么“天俊！你——你快来，小白，小白出事了，你快来啊！我在她家——你快——”后面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有听到，小白出事了，他的小白出事了。他从来没有那么的疯狂过，只要是红灯他就闯，车速可以飙了吧，身后是警鸣声，但是眼前确只剩下那一张清纯好看的脸，小白白，你不可以离开萧天俊知道吗？

“她没事了，只要醒了就没事了，都不要担心了”顾思远看了眼依旧躺着不动的白小白，显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小白，要不要什么？”萧天俊紧张的看着她，他的小白为什么会那么淡定。

“——”白小白皱了一下秀气的眉，她不明白，自己只是睡了一觉为什么都那么紧张，还有“你怎么会来”她的声音依旧空灵，看着萧天俊的眼睛很幽深

“你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怎么喊你也不起来，小白你想吓死我吗？”萧天俊又爱又气，她总是可以那么轻而易举的让自己方寸大乱，心跳的那般的不正常。

白小白起身头有点重，她不明白他在担心什么“没事，我经常这样睡觉的”她到一点也不在意，只是不知这一句话对于他又是怎样的一阵刺疼。

“可儿——”白小白看了眼一直站在那的方可儿，没有说话。

“你好像做了很长的梦”方可儿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

“不短——”

“好了小白，你先躺着，想吃什么我让可儿去买”一听这方可儿又拾起了杀鸡的力气

“为什么是我？”“怎么，难道是我？”萧天俊甩了一个严厉的眼神，那什么好吧“我走了”“小白等我哦”方可儿看了眼还是一脸紧张像的萧天俊，他是很爱小白的吧，不管了，看了眼没有太阳的天空深呼了一口气，爸爸——今天觉得一点也不难过，真的。只是这份安然确让顾思远心头一惊，这样的方可儿是他从没有见到过的，又看了眼已经又被天俊按在床上的女孩，白小白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可以让那么多人随着你而心神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