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同分担(1 / 1)
冷逸楚坐在书桌旁,眼睛失神的望着桌上的玉扳指,苏瑾安端着莲子羹进房,轻轻将汤碗放在书桌上。
见来的人是苏瑾安,冷逸楚剑眉轻轻一扬,露出个淡淡的微笑,道:“你来了?”
苏瑾安假装生气的皱起眉,说道:“这两天你都不怎么吃东西,伤还没有好彻底这样怎么行。”
自打从太后那里得知了二十年前发生的真相,冷逸楚与苏瑾安之间那层无形的壁垒似乎在一夜间消失无踪,苏瑾安也终是尝到了为*子的甜蜜感觉。
瞥见桌上的玉扳指,苏瑾安轻声问道:“还在想那些事?”
冷逸楚握着汤勺的手明显一顿,浅笑道:“若是这么简单就可以不去想那便好了。一直以来在自己心里一直固执存在的恨意,却在一瞬间就变成虚幻,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那般强烈的恨意里面,大部分是因为雪儿,对不对?”苏瑾安问。
“没错。”冷逸楚苦笑道,“是我这个做兄长的没用,连自己年幼的妹妹都保护不好。”
苏瑾安轻柔坐在冷逸楚身侧,目光柔婉:“夫君无需自责,当日你也只不过是个孩子,纵然有心又能护得了她什么。”
冷逸楚叹了口气,眼神瞟向窗外,低声道:“那时就算是我拼了命也不该任由雪儿被华妃那个女人抱走,否则雪儿也不会受那么多苦。”
听出冷逸楚话中明显的自责意味,苏瑾安握住冷逸楚的手,从那纤纤玉手上传来的温度让人心里莫名的熨帖。
冷逸楚继续说道:“华妃才是真正嫉妒额娘的人,她装作可怜我们,从中挑拨我与太后的关系,又以保护雪儿为名将她收养在自己的寝宫。”
“谁知她并没有像对我保证的那样好生照料雪儿,平日里宫人们见到的雪儿一身华服似是很被宠爱的模样,但实际上,每个深夜她都会用令人发指的办法来折磨雪儿!”冷逸楚语气低沉,微眯的双眸中透出浓烈的杀气,“若不是雪儿五岁那年在好心嬷嬷的指引下偷偷与我相认,恐怕我还在对那个女人感恩戴德!”
苏瑾安疑惑的问道:“雪儿被抱走时不是只有两岁么,这三年中你们一次都不曾见过面?”
“先皇那时已经对我们俩(没有血缘关系的子孙)厌恶至极,除了必要的外出,我几乎是被软禁在栖凤宫。后来先皇重病,宫中人心纷乱,也就没人顾及的到我们,我们才得以在那个嬷嬷的指引下相见。雪儿她……雪儿她一见到我便哭得泣不成声,那瘦弱无助的样子至今都刻在我脑海里。她用小手掀开衣服,下面全都是青紫的疤痕。我一辈子,一辈子都忘不了……!”
冷逸楚眼中腾腾的杀气随时都要喷薄而出,苏瑾安握住冷逸楚的双手加重了几分力道,会意的冷逸楚眼神中的杀气才慢慢沉寂下来,只是语气中却依然充满恨意。
“后来,我千方百计弄来一支飞花流云簪,偷偷托人送去给雪儿,雪儿对它爱不释手,睡觉都要握在手里。华妃那毒妇发现后竟从哭求不止的雪儿手里夺下,当着梦儿的面砸了个粉碎,还威吓她如果将此事告诉我,便会在她眼前杀了我。雪儿怕得很,直到后来我被封了贝勒将她一同接出宫才敢将这些事告诉我。”
冷逸楚阴冷一笑,说道:“华妃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我会被封贝勒,恐怕临死那一刻都在后悔吧。”
苏瑾安见此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依冷逸楚有仇必报的性格,想必那华妃的死一定很凄惨。
与冷逸楚聊了些时间,苏瑾安便收了碗勺离开书房。
回到竹园的苏瑾安还在想着冷逸楚所说的那些话,一脸心不在焉的恍惚样子,见月秀手头没什么要紧事便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主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见平日里难得有事情找自己的苏瑾安这次居然主动让自己过来,月秀不免有些兴奋,笑嘻嘻的快步走了过来。
“没什么,你在这里待的时间比我长,就是有些事情要想问问你。”苏瑾安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坐下说。”
月秀也不唯唯诺诺,一屁股就坐在苏瑾安旁边,眉开眼笑道:“主子你可问对人了,自打贝勒搬进这王府里,我就跟着来了。这府里还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苏瑾安笑着道了一句贫嘴,问道:“起初那些年,雪儿与现在可有什么异样?”
“主子,这你是怎么知道的?哪个多嘴饶舌的下人在主子面前嚼舌头了,我去贝勒那告状去!”月秀的样子有些惊讶。
多嘴饶舌的那个正是你要去告状的贝勒。苏瑾安有些想笑,还是正色道:“甭管我是从哪得来的,你只管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