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还是伪结局(1 / 1)
正祖殿下正在批阅奏章,突然有人报右相求见。在正祖和右相都在桌边坐定之后,右相恭敬的轻声说道:“关于金书之谜的事,还请求您息事宁人啊,殿下,先是父亲,然后是女儿,您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正祖疑惑的问:“此话怎讲啊,右相?”
“殿下对改革的欲望,已经牺牲了一个成均馆博士金乘宪了,难道还想要再加一个他的女儿吗?”
“金乘宪的女儿……?”
“成均馆儒生,金昀智,是个女孩!”
正祖殿下吃惊的手一松,手中的杯子轻碰在桌面上。
“殿下为了寻找金书之谜,已经禽兽打破三纲五常和伦理成为了昏君了”
右相的质问让正祖脸色苍白,他看着右相,另一只手已经紧紧的握紧。
具龙河听到下人通报,说有一位小姐要见他。他走出家门一看,竟然是夏孝恩,他笑着走上前,轻佻的说:“怎么,还不能放弃李相宇吗,这样把人叫来叫去”
“被人轻视过一次,难道还要一直轻视下去吗?希望你能以礼相待”夏孝恩生气的认真说道。
看到她认真地样子,具龙河也端正起来,轻轻笑着点点头:“那好,你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我哥已经知道了!”
“嗯……?”具龙河没明白。
“你们不会还不知道吧?”夏孝恩惊讶的瞪大眼睛。
具龙河不耐烦了,“是是是,小姐,请问你到底指的是什么啊?”
“金昀智是女人的事情!”
具龙河的大眼睛眨啊眨,突然他大吃一惊“啊……!”不好,被夏仁秀知道了可不妙啊
立夏正在家中仔细的装扮着自己,穿上漂亮的衣裙,戴上首饰,还抹了一点胭脂,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
自从经过那一劫,自己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李相宇就是自己留在这个时空的原因,所以那天当他醒来之后,提出要到自己家里来向义母提亲的事情,自己也没有犹豫直接就答应了。
她回到家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了母亲,现在正仔细打扮着去街口接李相宇。她披上外衫拿着灯笼就来到街口,前方小路上还没有人,看来他还没到。
立夏想起他马上要来提亲,不禁又害羞紧张了起来,不知道化了妆之后有没有漂亮一点,她拿出镜子照了照。
突然,镜子里反光照出一个黑影,立夏惊讶的回头,一下就被黑影打到,镜子也掉到地上,碎了,只剩灯笼孤单的留在地上。
李相宇手上拎着好多礼品,都用上好的丝绸包裹着。他一路走来都开心的一直笑,可以去提亲了,总算让立夏同意他去见家长了,只有这样正式见过之后,他才能心安,不然他一直都害怕还会有什么变故。
走着走着,来到了立夏说的那个街口,她说会在那里等他,再带他一起回去的。
旁边的小路上突然跑过来两个人,李相宇看见是桀骜和李相宇,第一反应是避开,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可不想被他们搅合了。
可是具龙河看到他了:“你也是得到消息才来这的吗?”
“什么…..?”
具龙河左右仔细看了看,发现了掉在地上的镜子,他捡起来对着他们说:“不好,看来已经出事了!”
正祖的昌福宫御书房内,立夏已经被带到这里,刚才的黑影就是殿下的近卫军。她看到这种情形,已经猜到是自己的身份曝光了,她静静的跪在地上,没有说话。
正祖生气的站在那里,自听说她是女儿身,他还一直不敢相信,现在看到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穿着漂亮的女孩衣裙,皓齿星眸,楚楚动人的样子,怎么会是个男子呢
他生气的大吼:“抬起头来!”
立夏有点害怕,但是她也知道是自己不对,隐瞒了身份,她慢慢抬起了头。
“呵呵,寡人真的亲手打破了三纲五常和伦理道德,看来寡人真的是昏君啊”
这时,门外急匆匆进来一个人,正式丁若镛老师,他一看金昀智穿女装跪在那里,就知道殿下已经知道了。
正祖看到丁若镛进来也不理睬,径自大手一挥:“来人啊,将她关到小房间去,没有寡人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是!殿下!”近卫军上前领命。
丁若镛焦急的说了句:“殿下啊,请……”但是看到殿下那生气的样子,还是没有接下去说。
立夏也乖乖的跟着近卫军下去了。
正祖殿下拿起酒杯倒了一大杯酒,狠狠的灌了下去。丁若镛也一直陪着没有说话。
殿下看着他,问道:“丁博士,这就是你的沉默造成的后果啊,你满意了吗?”
正祖拿着酒杯越说越生气:“可是,作为寡人臣子和朋友的你,为什么要隐瞒,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对不起!殿下”丁若镛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如果你要问臣死罪,臣欣然从命,但是对那孩子的错误,请治我一个人的罪吧,殿下”
“是因为你所学的西学吗?我听说西学中所追求的是男女平等的世界,是因为这样吗?”
“臣所学的西学,是追求不管男女老少,都是不分贫富贵贱的,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但是,作为这个国家的官员,臣认为女子无需研究学问,也不能出仕为官。”
“那你为什么还要……?!”
“我从那个孩子那里学到,学问和人生并无不同”
“如果这样,那想求得宽恕,就去找你追求的,所信的西学中无所不能的那个神去吧”
“西学只是一门学问,臣所相信所追随的,只有,殿下一人。”丁若镛抬起头,认真的看向殿下,声音已经有点哽咽。
正祖看着这个自己最信任最能干的助手,又看看桌上那个檀木盒子,他的鼻头一酸,眼泪也要忍不住流下来了。他们才刚把金书之谜解开啊,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呢……
郊外的破庙里。
“还有一件事情,一定要你去做!”
只见破庙内兵判正在给貂蝉下达着命令。
“大人,我一直相信,您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我的使命,之前已经……”
“你自己也会想要去做的!我要你去把金昀智带到我这里来”
貂蝉听到这个名字,惊讶的抬起头问道:“大人,为什么要把公子……”
“金昀智不是男人!她是女人!”
“大人,这是不可能的!”
“事实就是这样,你去把做这件不可能的事情的女人带到我这里来,我要匡扶国家朝纲,本月15之前一定要将金昀智带过来!”
兵判说完就走了出去。貂蝉呆呆的愣在原地没动。
丁若镛刚刚筋疲力尽的回到成均馆药房,就见李相宇他们三人已经站在那里等他了。
“请您回答我们老师!”具龙河先问,“金昀智,是在主上那里吗?”
丁若镛轻轻点点头。
“那么老师,那样做应该是为了保护金昀智,对吧?”
丁若镛看向他,又看向另外两人,没有回答,只说了句:“夜深了,你们都回去吧”就转身想走。
“朝会!”李相宇突然开口了“我听说在本月15要开朝会,还听说殿下会在朝会上宣布要移都华城的事。”
“所以,到了那时,为了压制持反对意见的老论,殿下应该会拿出金书之谜的吧”
“应该会这样”丁若镛转过身。
“那如果到时候,兵判和老论们要揭发,找到金书之谜的金昀智女子身份的话,并想以此来反对殿下,殿下会如何应对呢?这就是我想知道的,老师”
李相宇焦急而恳切的看着老师。
“我们,全部都有权知道!”桀骜咬紧牙关,低声吼道。
“请告诉我们吧,告诉我们说完全不必担心,说无论什么事主上都会保护金昀智的,说那就是,那就是主上说的希望!”桀骜激动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您为什么不回答?!”
具龙河安抚的拍拍桀骜,可是自己的眼睛也充满了泪水,他含着泪水笑着询问:“老师?!~”
“因为金昀智找出了金书之谜,正因为这样,如今,她就要被主上抛弃吗?”李相宇也热泪盈眶。
他们一直看着老师,想从老师这里得到让他们安心的肯定,可是直到最后,丁若镛还是没有给他们回答。
李相宇失魂落魄的回到家,独自一人坐在房间内,也没有点灯,就这样呆呆的坐着,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消息的右相走了进来。
右相看到自己都走到他面前了,可是没有任何反应的儿子,生气的说到:“没出息的东西,不成器的家伙!又不是攸关国家存亡的大事,大丈夫难道要配上性命去吗?”
右相说完就生气的想走,李相宇听到父亲的话,想到个主意,赶紧喊了声:“父亲!”
他起身走到父亲身边,渴望的看着哀求着:“父亲,请您帮帮我吧!”
说完立马跪下来,恳求的看着他。
“请您救救那个孩子吧!”他一边说,眼泪也忍不住一边滑落。
“自从遇见她之后,我才看见一片新的世界,不是从书籍中学来的大丈夫的世界,而是,我想生活的世界。但是,那个世界正在崩溃坍塌”
李相宇哭泣着,声音里的哀伤那么明显,身体都有些颤抖“可是,没出息又不成器的我,现在所能做的事,无论在何处,无论在何地,一件都没有。所以,您能帮帮我吗?父亲”
右相看着在自己面前痛哭的儿子,生气的想掉头就走,可是,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看他,看到儿子满面泪痕,整个人充斥着一股浓浓的哀伤和祈求溢于言表。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还是我的儿子吗?”
具龙河和桀骜又在伴村的酒馆内买醉,具龙河一直生气的嘀咕着:“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不能相信主上吧,你看,现在还不是这样了”
看桀骜不说话,他更生气了:“你倒是说说话啊,我都快憋死了”
桀骜大口喝着酒,轻声说了句:“那个家伙,一定害怕死了”
具龙河一愣,呵呵是啊,那个胆小鬼,一个人被关起来肯定会害怕的,他越想越烦躁,拿起酒壶倒酒,却发现里面没有了,他大声嚷嚷:“老板娘,拿酒来,快拿酒来!”
等了半天还没有人来,他生气的回头催促着,却发现身后桌子上做了好多穿儒生袍的年老儒生们,只见他们边喝边聊着天。
“真是倒霉,整个京城都没有房间了,都住满了儒生们,到15之前都没有了,怎么办”
“不知道这次兵判将这么多儒生聚集起来有什么事啊?”
具龙河听到这里,吃惊的回头看向桀骜:“兵判召集了儒生?!”
桀骜也听到了,他想了想:“15那天不是要开朝会吗?是主上要宣布的那天”
议政厅内,右相正在召集老论们开会议事。
“在这次移都华城的事情上,大家都出点力吧!”
右相的话一出,让各位老论官员们脸色一变,议论纷纷。
“在迁都去已逝的王世子宣墓所在地的华城一事上,如果我们老论鼎力相助,想当然殿下也不会再以十年前的事情,来压制我们老论了”
老论官员们不解:“大人,您为何突然如此做?!”
“这是我拼上自己的政治生命,对各位的请求啊”
就算右相这么的请求,老论官员们还是不同意,纷纷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不行,我们是坚决不会退让的!”
“我们已经一致决定,在15那天朝会上等待兵判的上诉了”
“没错!”
“我们需要的是能与殿下抗衡,能保护老论的领导啊,大人”
“我们走!”
右相看着众人拂袖而去,只能轻轻的叹口气,儿子啊,看来为父也帮不了你啊……
转眼,15日这天就到了。
牡丹阁内,貂蝉正在换装,看到衣橱内那件黄色的衣服,她就想起来和金昀智相遇的点点滴滴。
“对不起,貂蝉,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对如此美丽,又心里坚强的你来说,我是个很惭愧,很无能的人,对不起!”
“对不起,貂蝉!”
想起金昀智之前说过的种种话语,现在才知道,原来她一直都在和自己道歉,只是自己一直不懂。
可是她一个女儿身,竟然可以做到那么多不可能的事,真是令人意外和佩服啊,她的学识渊博可以考进成均馆;她从一个根本不会射箭的人,发奋学习,成为成均馆射箭比赛的冠军;她从一个不会打棍球的人,变成和队员配合默契,并赢得冠军的人。
这所有的种种都不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可以做到的,就算自己向来以为有些学问,而颇有些清高,可是她做过的这些,也是自己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而自己现在难道还要听从兵判的命令,去将这样一个人抓走吗?貂蝉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神一亮,心中有了主意,起身换了另外一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