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第一节课(1 / 1)
李相宇完全没有想到她的要求竟然是这个,静静的看着立夏说:“我只是遵守规则而已,这样有错吗?难道说他们人多,他们厉害,我们就应该怕他们,而搬到西斋去吗?外面的党派之争也就罢了,我不想在成均馆内也有这样的事情,这就是我的真心。”
“可是掌议、老论派、外面所有的人,没有人会关心你的真心”
“别人关不关心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金昀智儒生,你的想法。。”李相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她的想法,他只是想在金昀智这里得到肯定,他轻声的问出来,仿佛用尽了力气般。
立夏想着自己受到的威胁,想到自己这么辛苦的生活在离家这么远的时空,忍不住红了眼眶:“可是。。。在这个成均馆内,什么官职、大科考试啊、党派什么的,都和我没有关系,我只想好好的到结束的时候,安然无恙的回到家和家人团聚就可以了,这就是我的理想,原则和目标。所以。。。我相信你一定能实现诺言”说完她就跑了出去。
李相宇呆呆的看着她的身影,一时没有回神。
桀骜睡醒了,就跑到具龙河房内找吃的,具龙河拿出酒菜和他一起吃,桀骜拿着酒就灌,一把被具龙河拉住“等会,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放过李相宇,原来听到老论就要发飙的人,竟然和老论领袖的儿子李相宇睡在一起一晚上,说吧,你为什么让他通过呢。。”
桀骜一把拉过酒直接灌了几口回到:“不是通过。。。是观察。我是在观察这个老论到底能和我同住几天而已。”
具龙河笑了原来如此啊,不过他又想起来一件事,拉着他上下的看,奇怪的说:“对了,还有金昀智,怎么,你们住了一晚上,你没有什么反应吗?你不是见到女人就要打嗝的吗,你怎么没有打嗝啊?”
桀骜当他傻了一样,瞪了他一眼:“这里是成均馆好不好,怎么会有女人呢,傻了吧你。。”
具龙河看他是真的没什么反应,也没有办法,他嘀嘀咕咕的说:“不会吧,难道真是我看走眼了。。。哎呀真是的。。。越来越让我好奇了,怎么办啊”
抬头看见桀骜还接着大口喝酒,忙拉住他严肃的说:“不要喝了,今天要上课。”看见桀骜瞄着他,又说:“你忘记啦,今天如果你再不去上课,会被赶出成均馆的,这是我不允许的事情。”
桀骜看见具龙河难得认真的表情,拍拍他的头说:“好啦,知道了,不要板着脸,这个表情不适合你。”说完就听话的起身准备去上课了。
上课的铃声响了,大家都赶着往明伦堂去上课,立夏刚才和李相宇认真的说过之后就回宿舍去拿书,所以来的晚了,快到明伦堂门口时,突然听见后面杂役惊讶的声音:“啊。。。文在信儒生,今天怎么能看到你来上课,是什么大神将你请来的啊。。”
回头一看,真的是桀骜,而且桀骜竟然也换上了儒袍,端端正正的戴着帽子,准备来上课呢,他听到杂役的话,直接对着杂役伸出拳头,杂役马上不敢出声了。立夏对着他点点头,让他先进去,桀骜理也不理他,直接甩上门就进去了,害的立夏差点被他关上的门拍到鼻子。
立夏悄悄打开门,老师丁若镛已经在里面了,正在闭门养神等待上课,其他的学生都坐的差不多了,只有文在信和李相宇旁边没有人坐,刚才和李相宇那么说过话,她想还是不要坐那边吧,离他远一点,就在她准备坐到文在信那时,文在信又直接躺倒,在课堂上睡了起来。这时老师丁若镛正好睁开眼睛,看见她在门口还没进来就说:“嘿。。。金昀智啊,来坐这边吧”他一指李相宇旁边的位置对立夏说,李相宇正好也抬头看见她过来,她尴尬的点点头悄悄坐下来上课。
丁若镛看人都来齐了,就拿起他带来的那个特殊样子的罐子对大家说:“那么现在开始上课。今天是论语课,我是你们的老师丁若镛,有没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
金宇卓就提问说:“老师,请问你的课通过的标准是什么?”裴海源听见他这么问吃惊的问:“怎么第一天上课就问这个问题啊?”
金宇卓很正常的说:“我只有这个问题啊,不问这个还要问什么。”
丁若镛笑笑说:“好,问的好,看见我这个罐子了吗?现在请大家将它装满吧,不管用什么”
说完就将罐子传过去,大家都很吃惊,要将罐子装满,难道是直接要收取贿赂,但是大家都不敢有意见,只能一个个传过去,有的人将钱扔进去,有人将玉佩扔进去,金宇卓将戒指扔了进去,裴海源扔进去几枚钱币,传到李相宇和立夏这边时,两人都没有往里放东西,立夏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放,李相宇是不屑去放。直到罐子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丁若镛手里,他看着里面的金钱,轻叹一声:“哇。。。还真不少啊。。。现在看我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哦”
只见他将东西又放回罐子内,然后用手在里面一拉,就拉出五颜六色的丝巾好多条,又拉出吃的糕点,并将这些糕点扔给下面的学生吃,每个人都看的井井有味,只有李相宇越来越不耐烦了,文在信也在继续睡觉没有理他。
丁若镛问大家:“好看吗?”
大家都说好,立夏也开心的说:“是的,很好看。”
李相宇实在忍不住了,大声说到:“老师,今天是论语课堂,难道你的论语课就是给大家表演这些哗众取宠的小把戏吗?当今是流行诗乐,所以你是不是觉得古典的东西没有这个有意思是吗?”
丁若镛笑着说:“岂敢,你不是说今天是论语课吗”他站了起来,随手将刚才的罐子扔到地上,硄的一声摔得粉碎。
他接着说:“论语说:君子不器,意思就是君子不应该是个有容量的罐子,有心研究真理的君子,不能像被封闭的器具一样,被偏见局限住。从西域的小把戏里学不到任何东西,是多么固执的偏见啊,因为丁若镛学了西学(丁若镛曾去西方国家学习过)就觉得他讨厌古典的无知和愚昧,还真是够勇敢啊。”
他看着李相宇慢慢的接着说:“论语学而篇:学而不固。意思就是知识匮乏的人容易将自己束缚在狭隘的世界里,变成顽固之人,所以要用灵活应变的头脑去学习真理,为什么呢?因为你们已经不再是学堂内的学童,书舍下读书的书呆子,你们现在是接受国家俸禄的成均馆儒生,你们花的用的吃的都是百姓的血汗钱,所以你们要用勤奋的学习去报答他们。”听着丁若镛老师的话,大家都感觉到责任重大,文在信听到这话都坐了起来,认真听起来。
“现在,给百姓好的生活,创造美好的新朝鲜,是在座诸君的任务了,请好好的做给我看吧,拜托大家了,请至少对得起你们吃的饭,好好干吧”丁若镛认真的看着大家。
文在信笑了,轻声嘀咕:“这家伙,还挺像样子的嘛,有意思”
丁若镛看着大家接着说:“现在宣布这堂课的成绩,金宇卓----不通,裴海源---不通,文在信---不通,金昀智---不通,李相宇---通。。。。。。。。”
大家都看着李相宇,立夏疑惑的问:“那老师,为什么让提出反对意见的李相宇是通过呢”
“正是因为如此才通过的,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对不正常授课的课堂提出意见的学生,智慧不在于答案,而在于提问。”
丁若镛边说边捡起地上一块罐子的瓷片接着说:“我们老师给您们讲的世界像这个罐子一样,正在逐渐消失,可是能够自己提问,就能够自己找到答案,这。。。就是李相宇通过的原因。”
丁若镛看着立夏说:“金昀智儒生,知道论语是什么吗?”
立夏回到:“是孔子的语录”
丁若镛点点头说:“是的,就是一个叫孔子的固执老人和一群聪明的徒弟聚在一起,对于应该建立一个怎样的世界的问题,进行激烈讨论而留下的记录,有什么问题就来问我吧,在这段时期内,也让我们争的头破血流吧。下课!”说完,他径自走了出去。
丁若镛回到老师办公室内,馆长姜茂将他全身翻了个遍,问道:“丁老师,你的罐子呢”原来馆长已经听说丁若镛上课的时候用罐子装满了钱币,但是后面他就不知道了,好不容易等丁老师下课了,他就赶紧过来检查看看,丁若镛面似无辜的说:“哎呀。。。。对不起馆长,我还没有学会将摔碎的罐子复原的方法呢”说完就出去了,馆长愣住了,现在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