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新人礼(1 / 1)
这时周围突然出现好多戴着面具的人,将所有的新进儒生赶出房间,向着广场的方向撵过去,立夏只好随着人群躲闪着向广场前进,只见人群中李相宇也被赶出房间,但是只有他还在悠哉的信步前行,遗世独立的姿态仿佛他在自己家里散步一样,李相宇看到立夏没有说话就直接走过去了,立夏也调转头向侧面跑,她在人群中碰到裴海源,连忙问道:“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们是什么人啊”
裴海源边躲那些面具人边说“你不知道吗,这就是进入成均馆的新人礼啊,每一年新进的儒生都要参加的”
说话间,所有的儒生已经都被赶到广场中间,只见两侧的火把台被点的透亮,头顶也被放了很多五颜六色的孔明灯,看着这些漂亮的孔明灯缓缓的升上天空,儒生们都感叹的仰头称赞,就在这时,孔明灯突然爆炸,从里面落下很多白色的粉末,粘了所有的儒生一身,引起一阵惊叫,只有李相宇站在旁边,没有被波及到。就在这时,其他的儒生前辈们大笑着都从旁边出来了。
广场上正热闹的时候,老师们的工作房内,馆长姜茂正在和丁若镛说话:“你就去看看吧,这都什么年代还玩什么新人礼啊,万一弄伤了公子可怎么跟大人交代啊”
丁若镛镇定自若的继续拿着书说:“是啊,的确比当年差远了,原来的新人礼还是用牛羊血呢,现在只是用粉末。”
“用牛血,我们当年新人礼可是用的是刚从茅厕里弄出来的,黄灿灿的,抹到身上还三个月不让洗澡的,那个比起现在来,哎呦。。。可是差的远了哈哈哈。。”馆长边说边笑。
丁若镛听到馆长的话,惊讶的看着他:“馆长。。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成均馆黄金期”
“是的,成均馆黄金期啊,我们是同一届啊,哈哈。。”馆长得意的笑着。。笑着笑着突然又想起新人礼的事情,他转身又跑到刘博士身边:“刘博士啊,我知道你是成均馆的快刀讲解(就是说一不二,效率很快的人),由你出面制止应该最好了,万一出现意外伤到李相宇可怎么办啊”
刘博士拿着书回头说:“可是我不想去阻止啊,因为。。。这是传统,传统就是该被发扬的”
丁若镛在旁边笑:“不愧是快刀讲解啊”说完两人都自顾忙去了,都没理馆长。
广场上灯火辉煌,热闹正在继续,有儒生喊了句“注意,要开始了,大家站好”
所有的儒生朝着广场中间的台子站立着,突然从台子后面过来两个舞狮,配上鼓点,一摇一晃的过来了,在舞狮的后面,几个戴着大头面具的人走了过来,等其中穿着黑色儒袍,头戴红色面具的人落座,旁边的人开始说话:“聚集在此地的鬼怪新人们都听着,你们这些无用之人,以你们的雕虫小技闯入了学问的天堂---成均馆”旁边的其他儒生们开始发出嘘声。
“为了洗脱你们傲慢无礼的罪,重新做人,要向我们前辈们进贡山珍海味了。”
看着儒生们一个个将带来的礼物交上去,立夏看着自己包裹内寒碜的糕饼,默默的低着头走上去,“小生金昀智,将小小心意供奉前辈,请笑纳”
旁边站着的是朴根寿,看着筐内几块绿色的糕饼,讥笑着说:“你也知道你这是小小心意啊,人说不知者称之为失误,如果知道还这样就是居心叵测了吧”说完一伸手就将糕饼打落到地上.
“还不快滚回去!”朴根寿大声呵斥着。
立夏看着地上的糕饼,气愤异常,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微红着眼眶,起身慢慢的走回去,但是走到一半的时候,立夏突然又回头走到朴根寿面前“探寻真理,研究学问是书生该做的事情,可是从来没有哪个典籍内有提到,可以随意丢弃穷人家的食物”
朴根寿没想到立夏竟然有这样的勇气,竟然敢来质问他“什么。。。你这家伙”
立夏一番话让左右众人都在议论,站在旁边的是具龙河,他看着这样一个精致的小人,为了自己家辛苦得来的糕饼,捍卫自己的尊严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
“请回答!”立夏大声的说着。
朴根寿吞吞吐吐的说:“如果是能吃当然是不能丢弃,但是你这个糕饼。。。根本不是人吃的东西啊。。”
立夏微红的眼眶内缓缓流下泪水“那这个不是人吃的东西,请问是什么。。?”
朴根寿被她弄得非常难堪,生气的大吼“你是将我们这些前辈当什么人啊,竟然拿这种猪狗不吃的东西来进贡,我真是。。。”说完抬脚想要去踩,突然地面上多出一双手护在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糕饼上。
大家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李相宇走到立夏身边,正低着头将糕饼一块块捡起来,放回篮子里后放到桌上,坐在台子上的正是成均馆掌议夏仁秀,看到这种情况,他已经将面具脱下来,死死的盯着李相宇。
朴根寿大声问:“你这家伙,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相宇缓缓的说:“前辈们说的对,这个不是食物,这些是前辈们如果某天出仕之后,要照顾的百姓的苦难。”然后他拿出一块递给朴根寿:“所以,请尝一块吧”
朴根寿为难的看着“我贵为成均馆的前辈儒生,两班官员的家族世家,怎么可以食用掉到地上的食物啊,还不快拿走”
李相宇转回手就自己吃了一口糕饼,“我已经丢弃了两班官员家族世家的脸面,但是做人之理,我却没有丢弃。”他拉过朴根寿的手,将糕饼放到他手上“尝尝吧,如果不是猪狗的话,就应该好好尝尝。”
立夏看着李相宇呆住了,真没想到会是他来帮了自己。具龙河在旁边扑哧一笑,拿起一块饼就啃,还塞到旁边其他人的口中,边吃边说:“既然是百姓的苦难,我们这些要出仕的人就一定要好好尝尝的啊”
李相宇看着上位的前辈们,严肃的说:“成均馆本来就是为了百姓而来研究学问的地方,如果不认同这个观念,那么,我们这些新人们,将不会认同你们这些先进的前辈的。”
新人们面面相对,但是却都无言的认同着,坐在正位上的夏仁秀冷哼一声,慢慢走了下来:“成均馆是个研究学问的地方,是学习世间秩序的地方,谁是强者,谁是弱者,弱者应该如何对待强者,这些都要在这里学习。”他转过身,对着李相宇说:“今天我就好好的教教你们吧”
广场边小门旁,馆长和杂役们正在偷看,馆长焦急的说:“怎么办啊,会怎么教啊,这样的话像是要把他赶走啊,李相宇可是御前钦点的上位啊,钦点的啊。。。”
旁边的杂役小生嘀咕:“可是,就是因为能随意赶走儒生,所以他才叫成均馆掌议啊,我在这里20年,被掌议盯上之后还能留在成均馆的人,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