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节 突变(1 / 1)
温存之后,华蓝也看到了金泽身上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疤,与肌肤已浑然一体,在健美的体魄上显现出一种奇特而让人震慑的魅力;每一个伤痕都似述说着一次磨难。“金泽,以后不要再受伤了,我不想看到,我害怕。”她感到触目惊心,心痛不已。
“不会的,为了你,我会好好活。”金泽安慰她。
她又看见了金泽脖子上一条细细的金链,上面挂着一个图腾似的吊坠,“这是什么?”她颇好奇,上次给他的后背上药时也匆匆看到过。
“护身符,我母亲相信这东西能保佑我,”金泽不以为然,“我觉得有点土,一般把它藏在衣服里面。”
华蓝手捏着那图腾吊坠仔细看,“灵验吗?”
“不知道,总算还活着吧。”金泽百无聊赖笑了笑。
华蓝听说他藏在衣服里面,不知道为什么泛出一股酸味,那又如何?钟丽娜不是见过么?还有他以前的交往那些女人不都见过么?她嘴儿一噘,放下那个小吊坠,闷声不语。
金泽见她脸色略有不快,好似心生醋意,亲了亲芳泽,取下链子挂在了她的颈项,“以后就只属于你了。”他说。
“不行,这是你的护身符。”华蓝不能接受。
“以后你就是我的护身符,它在,你在,我就在。”金泽的回答简单而认真。
华蓝想起钟丽娜的威胁,恐怕这护身符也无可奈何吧?“金泽,能求你一件事吗?”
“求我?那先叫我‘宝贝老公’来听听,也许一高兴,我就答应了,”金泽回味的笑容。
华蓝都快急死了,他还有心思开玩笑?她眼里掠过一些不安,金泽没忽视那分不安,他轻捋她两颊的发丝,见她秀美的脸突然有点发白,“怎么了?”他严肃地问,“你知道的,只要我能做到,当然会答应。”
“辞掉这份工作,再想别的办法。”
金泽不语了,他也知道钱运发越来越肆意刁难他,其他的人是敢怒不敢言,他不想将矛盾激化,只有暂且忍让,好在现有的附加工作尚还能承受,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看着华蓝担心地表情,他笑道:“好吧,我答应你,等找到新工作,马上就辞掉。”
华蓝勉强笑了笑,她心里明白,这也不是最好的出路,钟丽娜想为难他一样有办法,但目前好像也只能这么做。
华蓝的彻夜未归,让华母意识到放任自流只会令他们越走越近,她要阻止。她回想着华蓝一系列奇怪反常的表现,觉得她和那个金泽很早就开始了,而她有段时间竟然一直以为她和李贤燃交往,奇怪的是李贤燃竟还和她一唱一合的敷衍,难道李贤燃知道些什么?这样一想,她更惴惴不安,李贤燃是她选定的女婿,如果他知道华蓝身边另有他人,想让华蓝再回到李贤燃身边,李贤燃还会同意吗?现在,也不能管那么多了,得先清楚李贤燃的想法。
她一电话打给李贤燃,李贤燃以为华蓝找他有事,很快就赶到了,却见华母一个人呆坐在客厅沉思不语。见他来了,华母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贤燃,请坐。”
李贤燃见华母脸色凝重,华蓝又不在家,猜测定有什么话要与他单独谈,心里七上八下,于是开口探问:“华蓝上班去了吗?”
华母一声苦笑:“女大不由娘。”
李贤燃明白了,看来跟华蓝有关,又不好明问,于是扯开话题:“伯母身体可好?总说来看望,无奈海峰毕业后想多陪他玩玩,近段时间来得淡了些。”他说也是实话,更主要的是华蓝心系金泽,他不好硬涉入他们之间。
华母却不愿与他转弯抹角,单刀直入问道,“贤燃,蓝蓝的事你知道多少?”
李贤燃一阵汗颜。“您为什么不问华蓝?”
“她肯说实话,我还能愁吗?我知道你想护着她,但我这个做娘的更不会害她,她身边有另一个男人,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华母逼问。
李贤燃尴尬的笑了笑。
他的神态已然说明一切,华母又问:“你见过那个男人吗?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实话实说,我想权衡一下,不希望蓝蓝错一步,误一生。”
凭良心说,李贤燃也觉得金泽配不上华蓝,追求华蓝输给这样一个人他觉得很不值,可是他们认识在先,又是夫妻,他只能退让。不过,这些却不能对华母直言,便道:“伯母还是问华蓝吧,他们结婚这么多年,华蓝最了解。”
“什么?你说他们结婚?”华母一阵急怒攻心,原以为华蓝说的那些话是拿来威胁她的,没想到会是真的。
李贤燃明白自己失言了,又不能收回来,只好坦言:“是啊,他们两个都承认了。”
“都承认?这么说你确实见过那个男人,说吧,是个什么人?把你知道告诉我,我不会怪你,也请你看在一个母亲的份上,不要再骗我。”她暗暗指责李贤燃以前和华蓝串通一气来哄骗她。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李贤燃知道什么也隐瞒不下去了,便将两次遇见金泽的情形告诉了她,一次华蓝生病在他那儿呆了三天,第四天他挽着另一个女人出现在医院,另一次就是金泽暴戾成性,华蓝遍体鳞伤地恳求。
李贤燃从内心不希望华蓝嫁给这样一个人,不想她终身痛苦。不管她最后选择谁,他惟愿她幸福,但是金泽不配。
他把所见所闻如实相告,让华母自己去定夺。
华母听着,听着,泪流满面,直谈及华蓝遍体鳞伤,想起确有此事,当时她披头撒发,伤痕累累的回来却说是摔的,不禁怒得站起来,一拍桌子:“凭什么?他凭什么这样对我的女儿?”说罢,忽然一下坐倒,另一只手急急捂住胸口,分外痛苦。
“伯母,”李贤燃大惊,“你没事吧?”
“还好,”华母忍住道,“贤燃,你走吧,谢谢你告诉我。”
“我怎么能走?您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华母缓了口气,“我,,心里难受,你走吧。”
李贤燃将信将疑,“要不,我扶您进去休息会儿。”
华母看起来很痛苦,摇头不语。
李贤燃不好再呆在这儿,刚走出门,忽听“咕咚”一声响,赶忙跑回来看,只见华母已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此刻,金泽和华蓝正在公寓附近的一家快餐店吃东西,两个人边吃边说笑着,金泽见一粒饭粒沾在了华蓝脸上,伸手帮她取了下来,“瞧你,连吃饭都不会,”他轻啧。
华蓝享受着他的呵护,见他那碗都没怎么动,问:“怎么不吃?”
金泽道:“没胃口,要不你喂我吃吧,上次可是你欠我的。”
虽说两人已成婚,听他这样说话,华蓝不好意思,“你也敢说?这里这么多人。”
金泽四周张望了一番,“那里有什么人呀?”现在的时间早餐已过,中餐还早,快餐店空空荡荡,确实没什么人,“怎么,上次你可是答应的?如果你食言,我就——”金泽故意拖延语气。
“就怎么样?”华蓝问。
“就吃你这边脸上的饭粒。”他指了指她另一侧脸,华蓝赶紧用手在脸上抹了抹,却没有什么,“你看不到的,还是让我吃掉吧,”说着,嘴向她的脸庞凑近,华蓝瞬即将手中的勺子塞到他嘴里,被堵个正着,不禁笑起来。
随即,金泽俏在她耳旁道:“这次且饶过你,下次可得乖乖的,否则我就一点点教你怎么伺候老公。”说得华蓝脸上掠过一片红霞。
正在这时,华蓝的手机响了,她接通电话听着,脸色煞白,“好的,我马上来。”金泽见状,预感到有事发生,“出什么事了?”他急不可待问。
“妈病了,现在医院里。”华蓝惊慌失色。
金泽赶紧安慰地握住她,“我陪你去吧?”
华蓝瞄了他一眼,“不用,”她知道母亲不喜欢他,怕适得其反。
“那现在谁在她身边?谁来的电话?”金泽有点奇怪。
“贤燃,”刚说了这两个字,华蓝忽觉得不妥,“李贤燃。”
金泽愣了一下,“好吧,我下午上班,有什么事打电话我。”随即,将握着的她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温柔道:“别忘了,有我在你身边。”
华蓝赶到医院,华母正脸色卡白的躺在病床上,李贤燃坐在一旁,“究竟怎么回事?”她问李贤燃。
李贤燃满脸愧疚,“对不起,华蓝。”随后,看了看病床上的华母,示意华蓝出去说话。
两人在门外的走廊边坐定,李贤燃将上午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她,“对不起,”他诚挚道歉。
“不怪你,是我不好,惹妈生气,”华蓝咬着嘴唇,心怀罪责,“我妈的病,医生怎么说?”
“心脏不好,已经醒过来了,现在正休息。”李贤燃道着,忽瞟眼见到华蓝无名指上的戒指,“你们,,,和好了?”
华蓝缓缓点了点头。
李贤燃犹豫了一下,道:“我看,当着你妈的面,还是不要戴那戒指,免得惹得她不快。”
华蓝只觉心力交瘁,无可奈克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