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节 斗气(1 / 1)
“走,”他拉着她的手臂向一边走去,也不顾她脚上的伤和周身的疼痛,她差不多是一瘸一拐的沿路小跑才跟上他大踏的步伐,在远远离开了李贤燃的视野后,他放开了她,华蓝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
李贤燃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华蓝,无能为力,他什么忙也帮不了,她现在终究是别人的妻子。
华蓝跌落在地上,从肩背到手脚无不因金泽的伤害而疼痛。现在,远离了李贤燃,独自面对金泽,她反倒不害怕了。她的哀求,只是不想伤及无辜的李贤燃,眼下,金泽不能再伤害其他人,——除了她。她不言不语地站起来,眼里的反抗隐隐升起。
金泽奇特地望着这女人,刚才还是楚楚可怜,现今,仿佛有了活力。
华蓝头稍稍扬起,倔强的看了他一眼,她要回家,她要远远离开他。脚踝的伤痛好像加剧了,她固执的一步一步的朝回家的路上走去。
“去哪儿?”金泽拉住她。
“放开我!”华蓝终于忍无可忍,她感到非常委屈,他凭什么认为可以肆意指使她伤害她。
金泽盯着她不屈的神态:“因为他?因为我揍了他?”经过一番痛殴的发泄,他比刚才冷静许多。
华蓝大声道:“贤燃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你去伤害一个无关的人很畅快吗?他保护我。而你,只会伤害我?”
贤燃,她竟然叫他贤燃,原来他们之间亲密得连称呼都变了。刚要熄灭的怒火如一阵微风拂过,意欲复燃。
“你们进展得很不错呀?”金泽冷冷嘲讽,想起刚才李贤燃扶着她那种焦虑关切的摸样。
“那又怎样?”华蓝怒气冲冲回视着他,变成了一个斗士。她敏感的觉察到一种气息,这种气息在金泽心里,他喜欢探究是吗?就他如意好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本能的就是要反击,让他不好受,就像要把周身的伤痛还给他一样,“有什么不可以吗?他可以在雪中等我两个小时,我们共撑一把伞,风花雪月浪漫一下有什么不应该吗?”共撑一把伞是他昨天送她回家,但她有意把话说得情意绵绵。
果然,金泽的冷峻的眼里,怒火又开始燃烧。
华蓝全然不管,她现在也很火。她把头一扬:“想问我们今天去干了什么?逛了寺院,求了签,原来我跟他很有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那种缘分,然后下山的时候,我扭了脚,他帮我按摩脚伤,他很细心很体贴,然后,然后回到家门口你也见到了,,,然后你还想知道些什么?”华蓝故意有一句没一句添油加醋的说着,她不知道接下来金泽会怎么做,就算揍她,她也只会比现在多一处伤痛而已,但金泽的怒火中烧,明显比她更不好受。
她不是待人宰割的羔羊,她想做刺猬的时候就是一只刺猬,会尖锐地让他受伤,他得明白这一点。
“哦,是吗?”金泽问,他注视着她脸上溢满挑战的表情,怒意反逐渐平息下去。他忽然蹲下身子,手扶在她的受伤的脚腕,几个手指扣在脚踝的受伤处猛然一使力,一阵剧烈的疼痛直从脚下窜到头顶,华蓝“啊”地一声,双腿顿感无力地倒坐在地上。接着,他脱掉华蓝的鞋袜,华蓝一惊,“你想干什么?”身子不住地向后畏缩。
金泽也不理会,抬起了她的脚,她的脚很漂亮,凝若雪脂的肌肤,只可惜脚腕处粗肿红胀得很厉害,金泽的手指在红肿的部位一使力,再一阵疼条件反射般瞬间袭向华蓝全身,令华蓝痛不欲生,这种牵扯的疼痛不似他伤害肩膀的力度可以承受。华蓝只想一脚蹬开他,无奈脚经过这样一折腾,好像不是自己的了,软弱得一点力量也没有。
他一定要这么折磨她才痛快吗?华蓝愤恨的望着他,
“没伤到骨头,敷一下几天就会好。”金泽看着她大汗淋漓的脸,不以为然地道。随即,出乎华蓝的意料,他竟将为她脱下来的鞋袜向远处一甩,给扔掉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华蓝惊异地问。
“我要扔掉他碰过的东西,”金泽冷冷地,带着嘲弄:“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他温柔体贴的对你还做了哪些?或者,我应该把你,,,扒光,然后都扔掉?”他的眼睛肆意地浏览着华蓝全身。
一阵寒意从华蓝心底冒出,她坐在地上,身体向后挪动着,远离他几步,“没有,,什么,也没做。”她惊骇地说。
金泽满意地点点头,缓缓站起身来,这女人想伤他报复他的意图太明显。现在的他俯视着她,就像一只胜利猫看着一只溃败的老鼠。
“你穿多大的鞋?”他问。
干什么?难不成把她的鞋扔掉后,又来施舍吗?扔掉了就扔掉了吧,她不愿求他,华蓝愤愤的低头不语。
见她如此,“好吧,这么远的路,这么冷的天,只好让你母亲看着你赤脚回家了。”说罢,转身就要走。
“36码。”他刚走两步,华蓝即刻说。
金泽离开后,华蓝独自赤着脚坐在地上,想起刚才的一幕幕,那是金泽吗?怎么那么陌生?她抱起双膝,脸俯在膝上痛哭起来,自己怎么会搞得这么狼狈?这么颓废不堪?
金泽回来时,带着漂亮保暖的鞋袜。华蓝抬头看他,脸上还挂满泪痕。
他好似动了一点恻隐之心,俯身去帮她穿鞋,华蓝的脚已经冻得冰冷,僵硬得没了知觉,他捂住她的双脚,将双手的热度传递给她,直至她脚上有些暖意,才帮她轻轻穿上。
华蓝迷惑地看着他,他的变化如此之快,究竟算天使还是恶魔?她生病的时候,他帮她痊愈;她安然的时候,他却把她弄得遍体鳞伤;现在伤口流着血,他又要来帮她止血了;他到底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