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节 相处(1 / 1)
待华蓝再次沉睡中苏醒,早已不在医院,而是一间明亮的房间,落地窗边拉着白色的纱幔,光线柔和,屋顶漂亮的灯饰似曾相识。她被一床柔软的被子包裹着,朦胧中看见一个人正扑在她的床沿边睡着了,她的视角由上而下的正对那张脸,鼻子高而挺拔,嘴角的线条很好看,双目紧闭,睫毛又长又直,皮肤白净,泛着健康的光泽,华蓝心里莫名升起一种安宁和温馨的幸福感,是金泽。。。金泽??她猛地从床上“腾”地一下坐起来,紧张地摸着领口和身上的衣服,发现还呆在身上完好无损,只脱了件长袄,松了口气,接着头上的痛神经纠结一起地侵袭她,整个身躯顿时像瘫软的泥巴重重后仰倒在床上。
金泽睡着的时候一只手臂正抚在她的被子上,被她这突然的动作给惊醒了,他坐起来看着华蓝这一系列的动作,待她无力的倒在床上不再动弹,才冷冷道:“放心吧,你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他的语气听不出来是安慰还是揶揄。金泽将华蓝从额头上掉落下来的毛巾清洗后放入冰箱,又从冰箱里拿出另一条毛巾搭在她的额头上,一阵冰冰凉从她头痛欲裂的额头传递全身。华蓝这才知道昨天一夜都是金泽在照顾她。再给她量过温度后,金泽说:“温度没完全没降下来,但已经控制住了,你昨天烧到39.8。”
华蓝的感觉并不比昨天好多少,“只是高烧吗?怎么会这么难受?”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现在简直象个木乃伊。
“你的体质太弱,简直对疾病一点防御能力都没有。”昨天医生给她检查治疗,不得不给她增开添加营养元素的葡萄糖的针剂。
金泽将她的身体抽起来靠在床头靠背,“喝点水吧,”他将一杯白开水递给她,她喝了两口,嘴里一点味觉都没有,金泽又端过一碗粥,用调羹舀了一勺递到她的唇边,“你烹制的?”华蓝疑虑地问。
“不是,是楼下餐馆送来的。”
“怎么一碗粥还要餐馆送?,,”她说到一半,忽然想起他们在法律上还是夫妻,这种事按道理不是主妇该做的吗?于是将话咽了回去。
她环视了一下房间,简洁明亮,觉得有点眼熟,“这是哪儿?”“我家。”听着金泽的回答,华蓝骇然地睁大了眼睛,“你家?”她竟然又回到了这里,而且还是他的床上,华蓝的身体不禁向后畏缩了一下,那个让她伤心的刻骨铭心的夜晚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她受伤的扭过头去。
金泽已猜出她在想什么,他将碗放在床头矮柜前,推开阳台闷闷地去抽烟。他又怎么会忘记那个夜晚,她的伤痛,他的混乱都是从那一天开始。
两人在房间的一里一外都保持着沉默。
手机铃声忽然打破了这份沉寂,是华蓝的电话,金泽推门进来,“你妈妈打过好几次电话,我没接。”华蓝接通电话:“妈,菁儿好吗?没事了,嗯,嗯,”又听了两句才挂电话。她稍稍休息了一下,蹙着眉头,又在手机里找寻电话号码。
“打给谁?”金泽不觉问道。
“李先生。”华蓝头也没抬,她想向他解释突然离去的原因。
金泽猛的夺过手机向墙上狠狠摔去,“啪”得一声,手机顿时四方五裂向各方散开。
“你干什么?”华蓝惊恐道,刚刚握住手机她已颇费力气,现在,手无力地垂在被子上。
“你就这么迫不急待的想见他吗?”金泽狂怒地吼着,瞥眼看见华蓝躺在那里惊恐无助又羸弱的样子,冷静了几分,他从衣柜里拿了件大衣:“我出去走走。”大门在金泽的身后重重带上了,那关门的声音异常响亮刺耳。华蓝发现金泽离开后的这个家特别空寂清冷。
金泽回来时,华蓝依然是卧靠在床背椅上的姿势睡着了,她原本娇美的脸因为生病而变得蜡黄,毫无血色。他叹了口气,轻轻摇醒她,“吃点东西吧?你已经有一天没吃什么了。”
华蓝迷迷糊糊醒来,发现金泽端着的是碗热腾腾的清汤面,“可是,那粥呢?”她疑惑的问。
“早就凉了,这面是才端上来的。”金泽说。“热热不就好了吗?为什么又去买这么浪费?”华蓝努力坐直身子。
金泽已完全平息了刚才的愤怒,爱怜地望着她:“快吃吧。”
华蓝的头还是浑浑噩噩的,吃了没几口,又躺下,“人死了,是不是会上天国?”她忽然悠悠地问。
“你会在天堂,我应该下地狱吧。”金泽坐在她的床边凝视着她,停顿了一下又道:“菁儿是天使,所以你们会在一起,那时候应该不会再见到我。”华蓝心里一阵堵塞,酸楚,她发现那并不是她想要的。她闭上眼睛装作没听见。
她再醒过来时,已是灯光闪闪,屋内因为空调暖意融融,金泽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睡着了,身上盖着出门时那件大衣,他昨晚为了照顾她一夜未睡。此时此刻,那种温馨的幸福感又在华蓝心里油然而生。她觉得口渴,竭力起身去拿床头装有白开水的玻璃杯,细琐的声音还是把金泽吵醒了。
金泽拿起水杯去添加开水,“现在几点了?”华蓝问。
“下午7点半。”“这么晚了?”她差不多呆在这里有一天一夜了,“你,,,这里,”她嗫嚅的问:“不会有女孩来吗?”她忽然想起和他聊天的那个女孩,如果她突然闯进来看见这情形,应该会很尴尬吧。
金泽将水杯拿过来时,顺便带过来一个装有两颗药的小药盒。“谁会来?我这里除了你,没再有别的女人来过。”他坦然直视着她。
“怎么可能?”她脱口道:“那天那个女孩,,,“金泽寻思了一下,知道她说的是莫小曼:“如果你希望,我改天叫她来好了。”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华蓝感到别扭地努了努嘴。“先吃药吧?”,金泽将药倒在药勺上,送到她的嘴边,华蓝顺从的张开嘴,金泽的手却悬在半空停下了:“你不问问是什么药吗?”他也在为她刚才的话生气,为什么她总认为他是个见了女人就爱的采花贼呢?“也许是迷*药也说不定?”他故意说着。
华蓝警惕地闭上了嘴。“会吗?”如果是他,还真不能确定。
金泽更生气了,“是退烧药。”他说:“如果我别有企图,就不会刻意等到你清醒,再用下药这卑劣手段。”他的脸忽然凑上来贴近华蓝的脸,在她耳边道:“就算我现在侵犯你,你也没办法挡得住吧?”
华蓝即刻羞得满脸通红。“你这人,,怎么?”
“还是吃药吧,这绝对是退烧药。”金泽向后坐直了身体,肯定地说。华蓝迟疑了一下,将药含到了嘴里,“不过,”金泽那鬼魅的笑容忽然又泛了出来:“这药有催眠作用,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不能保证你睡着后自己的行为,,,恩,,你是知道的。”他有意说得很暧昧,存心想捉弄她。
华蓝又羞又气恼,这药含在嘴里特别的苦,她哪还有功夫跟他闲说,一股脑灌下白开水将药吞服下去。
“你敢?”华蓝终于可以喘口气的时候说道,那药苦弥留在她的舌头上怎么也冲刷不去,“你怎么还敢说没有别的女人来过?”他太卑鄙了。
金泽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你不相信也没办法,企图到我这儿来的女人,不是我想占她们的便宜,恰恰相反,是她们想占我的便宜。当然,除了你。”
“无赖!”华蓝骂道。果然,没过一会儿,药效让她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