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节 离家出走(1 / 1)
金泽隐隐感到有些不安,林诗彤的问话和近段时间的表现都让金泽觉得林诗彤一定计划着什么事情。
果然,林诗彤停下脚步与金泽面对面站着,那把伞原本就不够遮挡两个人,现在因为两人间有了一定间距,各自差不多站在伞檐两端的边缘下,谁也没挡住,雨越下越大,林诗彤很认真的对金泽说:“我们逃走吧,只要跟着你,天涯海角我都不在乎。”
金泽愣愣地看着林诗彤,虽然刚才已有了些许心里准备,但在林诗彤正式说出这些话,他还是感到了吃惊。随后,他象往常那样微笑,如一位大兄长那样把林诗彤拉到伞下:“好了,诗彤,这可不是开玩笑,你知道那叫什么,——私奔,年纪不大,可不要想这些离谱的事。”说罢,他扶住林诗彤的肩头,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林诗彤却站在那里动也未动,天色越来越暗,雨也越下越大,还夹杂着风,不停下落的雨丝随风飘扬,在街边路灯的照耀下闪烁着无数个星光,金泽看见林诗彤的头发早以被雨水浸湿了,身上的衣服也因为雨水,颜色变得更深。
“你一定不会带我走的,是吗?”她的声音轻轻的,与其说是问金泽还不如更像在问自己。
金泽盯着她的眼睛,“是的。”他坦诚地道。
“我很讨人厌,是吗?”她又问道。
“不是。”金泽还是坦诚的。
“你永远都不会爱上我,不管我怎么努力?”林诗彤的声音带着微微地颤抖。
“我并不讨厌你,”金泽的语气放柔和了许多,“相处这么长时间,甚至还有点喜欢你,你很可爱。可是,这不是你需要的感情,我不适合你。”
“为什么呢?”林诗彤抑制着自己的语调,差不多要哭出来:“上次动物园游玩之后,我和哥哥大吵了一架,他骂我傻,要我不要对你认真,说你身边的女人走马灯似的换,还结过婚,连他都搞不清楚。他咒我一定会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
“你哥哥说的是对的。”金泽道。他苦笑了一下,看来为了斩断她的情丝,林嗣凯没少给她灌输他“花花公子”的恶名。
“我也是女人呀。我要怎样做才行,更漂亮,更成熟,更性感,,?”
“你就做你自己最好。”金泽止住了她的话:“我不适合你,因为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是说钱吗?你担心以后的生活?自上次和家里闹翻后,我就一直想离家出走,家里很迁就我,从来没在经济上为难我,所以我做了准备,有自己的账号,,”林诗彤不停地说。
“不,诗彤。我有我的生活,我不想放弃。”金泽再次打断林诗彤的话,以一种很决然的口气说:“尽管餐厅的收入不是很高,但我是全心去打理它,所以我不会放弃,还有,”他停顿了一下,犹豫该不该说,最后还是说道:“不管你信不信,就算我身边的女人走马灯似的换,我还是有我喜欢的女人,所以我也不会放弃。”
“是钟丽娜吗?”林诗彤问,“哥哥说你和她之间最暧昧不清。”她差不多引用了他哥哥的原话。
金泽被她问得一愣,看来林嗣凯对他的事没少调查,“你说是谁就是谁吧。”金泽耸耸肩,对林诗彤来说,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林诗彤呆立地站在那里,既不说话也不动,就像一个失去知觉的木偶,脸上水淋淋的,分不清究竟是泪还是雨。
“诗彤。”金泽轻声呼唤她,看这摸样,不忍再打击她,“你看,前面快到你家了,回家吧。”他的语气变的更柔和了些。
这时,林诗彤的手机铃声不断的响起,林诗彤却是动也不动,站在那里毫无理会,金泽只有把伞尽量罩着她,他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只能等待,希望她呆会儿心情好一点。那手机铃声终于响累了,停了,却接着金泽的手机响起,金泽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林嗣凯,他接通电话说了他们现在的地址。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他们身边,他看见林诗彤被他们扶上车后依然用那种眷恋的眼神回首望着他。
送走林诗彤,金泽也拦了辆的士回了家,刚才的伞只顾罩着林诗彤,他的全身早已淋透了,他迅速的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衣服,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着四面陡壁一如既往冷冷清清的家,点燃一根香烟,回想起了林诗彤伤心的摸样,他有点于心不忍,但好像也只能这样。明天是他们约定的最后一天,可是,应该没有明天了,他和林诗彤一月之约了结了,他长长吁了一口气,觉得这件事该到此为止了,不应再为此浪费精力和时间。
第二天,他一早就去了“水中央”餐厅,黄寻霖和高菊芬以及餐厅员工都感到分外惊喜,前段时间,金泽忙于陪着林诗彤,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偶尔也是晚上过来瞧瞧,已经好长时间没这么早来上班,高兴之余,她们紧接着就工作有条不紊地向他汇报。
文健依然是一副酸溜溜的样子,说他为了女人还记得什么工作,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金泽回到熟悉的工作环境,看到熟悉的员工,听着文健熟悉的打趣,都格外亲切,他很庆幸又回到了这里。
但这种高兴没有维持多久,就被餐厅门口一阵嘈杂的喧哗声所打破,只见林嗣凯黑着脸带着一帮手下凶神恶煞地闯进来,立马来到了金泽面前,他的声音冷若寒冰:“诗彤在哪里?”
“林诗彤?”他这一问把金泽也问得莫名奇妙,“她今天出来了吗?”
“诗彤在哪里?”林嗣凯仿佛没听见金泽的问话,紧接着问。
金泽手里正拿着菜谱,听着高菊芬有关菜肴淘汰和更新的分析报告,听这话也忍不住把菜谱往桌上一扔,他挥挥手示意高菊分暂时离开,对林嗣凯道:“你的妹妹,昨天被你们接回家,现在你来问我在哪里??”
林嗣凯的手下一见金泽的态度,顿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一副欲把餐厅闹个底朝天之势。
林嗣凯的眼睛死死盯着金泽的脸瞧了好半天,断定他不像说谎,终于克制住了那股膨胀的怒气,他回头看了一眼带头的严罗,然后头向一边一摆,严罗顿时低头说:“是。”随后带着手下退到大门外。
“我不想把这件事闹得路人皆知,还是上去你的办公室谈吧。”林嗣凯的声音依然很冷。
金泽表示同意。虽然现在还不是用餐的高峰,他也不想这帮恶神影响到他餐厅的正常营业。
一到办公室坐定,金泽就拿起放在起桌上的香烟顾自的抽起来,“林诗彤怎么了?”他问道。
“离家出走。”林嗣凯答着,顺手拿起桌上香烟抽出一根也抽起来,林诗彤的出走让他难以平静,“我只想知道她会去哪里?是否曾经跟你提起过?”
“没有。”金泽吐了一口香烟说道。
“昨天,她回家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神情很不对,仿佛伤透了心,样子真可怜。接她回来的人说她和你在雨里站了好一会儿,再看看她的情形,我就猜到了八九。虽说早就预料到会如此,我当时还真想杀了你。”说着他的眼里目露凶光。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遍体鳞伤的回家,然后死心塌地的离开。”金泽讽刺说。
“是的,我不否认,正因为如此,我认为这也是一件好事,她可以从此不再去找你了,好多事就尘埃落定了。我当时担心她想不开,让李婶多盯着她,李婶帮她洗完澡就照顾她睡下了,整个晚上她没说一句话,李婶睡觉前还去看过她,说她睡得很熟。今天早上,我估计她不会再去找你,所以想让她多休息,晚点叫醒她,但到了九点多钟,她都还没出来,我们打开房门一看,房里是空的,没人,李婶清点东西时,说少了一个包,几件衣物和几样用品,她走了。”林嗣凯说到这里,难过之情溢于言表,“都怪我,原以为事过境迁,一切会好起来,所以也就放松了警惕。在这里,她没有什么朋友,我真想不出,除了你这里,她还能去哪儿?”接着,他又向想起什么,手禁不住抖了一下,以至于烟灰直往下落:“会不会?会不会想不开?”
“不会的,”金泽说,他很难想象瘟神似的林嗣凯竟还会流露出这样的关切和怜爱之情,以至于他也忍不住安慰他:“如果是那样,她就不会带着衣物离开了。”
“是的。”林嗣凯得到一丝安慰,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又恢复到以前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我希望你如果得到她的消息尽快告诉我。”
“我会劝她回家。”金泽坦然道:“我和你一样不希望她有事。”
林嗣凯很是失望,站起来意欲离开,刚开房门忽然转身又凶巴巴地对着金泽:“真的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吗?”
“我有什么必要那么做?”金泽平静地说。
“鬼才知道,或许想绑架她,然后像以前一样,讹我们的钱,这不是你们惯用的伎俩吗?如果是那样,最好痛快的说出来。”
“那我早就应该跟你谈筹码,而不是在这里和你费口舌了。”金泽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