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幕 初降大雪(1 / 1)
风吹信使百花丛,雨打天玄封忆宫。
水拍霓虹巫仙融,火烧金铃黑风洞。
冰击蝴蝶灵犀中,雪寒天使真泪空。
月梦青冥紫玉弄,镜花水月雾里松。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天地之间便有了这玉冰谷,它隶属仙界,却又远离蓬莱仙岛和弥天宫。此谷自从存在以来,就终日冰雪覆盖,仿佛是倒过来的天山,一个深不见底,一个高耸入云。
说来也奇,玉冰谷却从未下过大雪,就是下雪,也只是一点点的小雪珠,仿佛这谷中冰雪是从来不会融化的。那谷中央倒更是奇了,居然有着一条潺潺的小溪流,也不知水源从何而来,源源不断,那小溪流之上也自然形成了一座冰桥,竟是全透明没有一丝杂质,倒也是美不胜收,因这谷的名字,这小溪便叫了玉冰溪,小桥便叫了玉冰桥。
玉冰溪北岸十来米距地十来米高处有一冰台,便唤作玉冰台,向里走有一冰洞,便唤作玉冰洞。洞中住着一位出尘仙子,雪天使漫冰鱼,玉冰台之下的右侧不远处有一棵冰树,浑身晶莹,在阳光下还会泛出雪光,也算是此处一大美景。它好像是伴随着此谷而生,也不知有多少年了,姑且称作千年冰树吧。一直以来,这千年冰树就没有开过花,更别说结果了,日日如此,几乎从未曾改变过。传说要此树开花结果,必需以真情血泪加以灌溉,那果实服用之后便可百毒不侵,倘若不食用,将其埋于地底千年,便可幻化为种果人最思念之人的模样,也不知是真是假。树上有一秋千,想必那雪天使也是个好玩的,不然哪来这游戏之物呢?
玉冰溪的南岸十来米处也有一洞穴,只是并非高出地面十来米,而是就在地面,那里住着雪魔万赫,姑且叫做魔洞。那魔洞当真是魔的很,整个谷中只有那魔洞之中没有一丝冰雪,黑漆漆的也看不大清,好像进去不到五米,便要向下而行。
忽然有一天,洁白的雪花在空中飘荡,玉冰谷氤氲着静谧的气息,唯有风在呼啸,远处飘来琴音缈缈。雪天使漫冰鱼的心忽然不安起来。她立刻从寒玉榻(冒着寒气,烟雾缭绕)上翻身而起,皱了皱眉头,却丝毫掩不了那秀颜,箭步向洞口走去,口中还轻声叹道,竟比那银铃之音还美上万倍不止:“奇怪,倪姐姐今日的琴音为何如此凄凉,不行,我得去看看。”
话音未落,她已走至洞口。一见洞外漫天飞雪,更是心头一颤,大为惊讶的道:“这、这谷底虽终日冰雪覆盖,但、但从未下过大雪。今日怎下起这般大雪?”
她缓缓的走出玉冰洞,站于玉冰台之上,寒风冽冽,雪白的纱衣和及腰的黑发不自觉的扬起,看来叫人心动不已。
她用手轻轻接住一片雪花,凉凉的倒是十分舒服,看着那一片片的雪花飘落,甚是好看,倒不觉生出几分喜欢。可又听到那缈缈琴音,甚是凄凉,不安之情又一次陡然而生,正欲腾身前往蓬莱仙岛,身后却突然传来:“原来我亲爱的冰鱼妹妹,也不知为何会下如此大雪!”
她一听,便知不是别人,正是那魔洞主人雪魔万赫。于是头也不回,只冷冷应声道:“雪魔,今日你不要与我纠缠,我还有要事在身。”
说完,漫冰鱼又欲腾身离开,一只手却陡然将她的手臂抓住,传来雪魔笑说的声音:“冰鱼妹妹有何要事,不如告诉哥哥,哥哥也帮帮你。”
冰鱼立刻条件反射似的甩开他的手,转过身,退后三步,更加冷冷的道:“雪魔,你到底要我说多少回。认你作哥哥,我不敢当,更不愿意,你是何必要与我为难?”
“为难?我怎舍得为难我的好妹妹呢?冰鱼妹妹,我也不想再多费唇舌了,我的心意你不会不明白吧!我喜欢你!我要娶你!”
雪魔心中泛起一阵不悦,面上却堆笑,还带有一丝委屈道。漫冰鱼冷笑一声,淡淡的道:“好没意思的话,你喜不喜欢我,我确实管不着!可你倘要娶我,也总得先问问我吧!今儿,我就跟你明明白白的说了吧!我受不起,更是不愿!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找别人去吧!”
“好妹妹,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雪魔冷冷一笑,略带威胁的说道。漫冰鱼却十分坚定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我不会!”
漫冰鱼撂下这句话就腾身而起,脚下泛起淡淡银光,甚是好看。却闻万赫威胁的大吼之声:“你会的!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转瞬间,冰鱼已经到了蓬莱仙岛岸边,轻轻落地,体态说不出的曼妙轻盈。她立刻侧耳仔细一听,皱了皱眉,就随琴音飘来之处急匆匆的(看上去却是弱柳扶风一般)走去。越往前那琴音就越是清晰,凄凉之意也越发浓重了。穿过那片竹林,只见小涧边的石垒上有一青衫女子正在抚琴,神情既专注又带有掩饰不住的无尽惆怅。冰鱼眉头一皱,急忙走至女子身旁,正欲发问,只听那琴音铿然而止,传来女子轻柔,而略带期盼和欣喜的声音:“冰儿,你来了。”
冰鱼不解的皱了皱眉,在女子身边缓缓蹲下,紧紧握住女子的手,望着她,甚为担忧的道:“倪姐姐,你是特地唤我来的,对么?”她又不由自主缓缓低下头去,“可这琴音,竟如此……”又猛然抬头,看着女子甚为关心,“姐姐,出什么事了吗?”
女子轻轻的摇摇头,莞尔一笑,空灵之中带有淡淡妩媚,看着漫冰鱼柔声道:“你放心,我没出什么事”不自觉的眼神一低,“不过,我有一事”立刻抬起眼神继续说,“想要,求你。”
“姐姐言重了,什么求不求的,姐姐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定是义不容辞的。”
漫冰鱼听见这女子没事,便安心了不少,舒心一笑。却又闻女子有事求她,心中虽觉一丝奇怪,却也没多在意,微笑着答应了下来(此时的漫冰鱼不谙世事,单纯天真,有时还甚为冲动)。女子安心的笑了笑,却依然带着感伤,看去更加妩媚动人,淡淡的看着冰鱼,略有一丝恳求的道:“我、我得知冰帝要处死一个婴孩,你、你能去救救她吗?”
‘这就好,哎,这事也只有你能帮得了了。’
忽又低下头去,不敢看漫冰鱼,心里不禁暗暗的想。冰鱼一听是这事,不觉一惊,立刻站起身来,想也没想就说:“什么?冰帝要处死一个婴孩。”
她很是生气的看了看弥天宫的方向,愤愤然的继续说:“我不准,身为仙界的首领,怎么可以如此残暴,这忙我是帮定了!姐姐你尽管放心好了,我一定将那个婴孩,平平安安,毫发未伤的送到你手上。”
最后坚定的看了青衫女子一眼,就腾身而起,脚下依然有着淡淡银光,便朝弥天宫方向飞去。女子缓缓的站起身来,让人望之不俗,本是仙女,可又有几分凡间女子的气息,却又是掩不住的空灵妩媚,十分美丽,较之冰鱼要成熟端庄一些。她望着冰鱼飞去的地方,眉头深锁,满怀歉意的自言道:“冰儿,对不起!我、我只能骗你,我不能、不能告诉你真相,否则、否则你定是不会,帮这个忙的!”
青衫女子不禁轻轻叹了口气,缓缓低下头去。
四根直径约二十厘米的青玉柱巍然屹立于四角,四条金龙栩栩如生的盘于其上,光亮晶莹的地板俨然是浑然天成的一大块碧玉,没有一丝缝隙,金碧辉煌、云雾缭绕间,便是弥天宫的大殿。
一袭金色衣袍立于其间,肃穆威严不言而喻,那便是青衫女子口中的冰帝,较之凡间帝王更是气势不俗,样貌虽是掩不了的英俊潇洒,却又略带沧桑,仿佛历经世间坎坷。他望着摇篮中熟睡的婴孩,神情坚定却带有丝丝怜悯,如风之掌举起的金光似乎有那么一丝犹豫。眼看金光就要击中那婴孩,一道白色身影掠过,婴孩不翼而飞,只有摇篮轻轻晃动,耳边却闻:“冰帝,你怎可以如此残暴,这孩子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你非处死她不可?”
冰帝立刻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青玉盘龙柱边,一袭白衣站在那里,发丝和衣角都随风飘扬,很是美丽,却不是雪天使还能是谁。她手里正抱着刚刚摇篮之中的婴孩,迅速伸出手,冷冷而镇定的道:“雪天使,别胡闹,把孩子给我。”
“给你?”
漫冰鱼微微皱眉轻问,又看了看手中熟睡的孩子,摇摇头继续道,“不,我绝不允许你在我面前处死她。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她?”
她坚定地看着冰帝,声音里却有丝丝犹豫,却见冰帝背起手来,看着自己镇定自若道:“是谁叫你来的?”
“你别顾左右而言它,谁叫我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给我个理由。否则、否则你休想要她的命。”
漫冰鱼又看了看手中的婴孩,她已然醒来,却没有哭闹,反而冲着漫冰鱼笑,十分可爱,漫冰鱼也看着她微笑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冰帝九分坚定的说。冰帝却略带生气的大声喊道:“雪天使,你当真,不把我这个冰帝放在眼里吗?”
“我漫冰鱼做事,从来都不管,得不得罪谁?只要我认为是对的,我就一定会去做。这你是很清楚的。”
漫冰鱼望着手中的孩子,淡淡的说。冰帝却冷笑一声,冷冷的道:“好,你当真以为你做的,是对的?”
“我、我就是因为不确定,所以才问你理由啊!”
漫冰鱼有些犹豫,低下头又抬起头望着冰帝说。冰帝却叹了口气,淡淡的道:“你带她走吧!”
“带她走,你刚刚不是还要处死她吗?为什么现在又肯放过她?”
冰鱼十分不解,还很是惊讶,看了看手中的孩子,奇怪的问道。冰帝继续淡淡的说:“时辰已过,杀了她也无济于事。这也许就是命吧?你注定要来救她的。”
说完这话,冰帝就突然消失了,只留下淡淡的金光闪过。漫冰鱼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急忙大声喊道:“冰帝,冰帝,你别走,你还没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好好照顾她。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去问叫你来的人吧!”
远处传来了冰帝淡淡的声音。漫冰鱼又看了看手中的孩子,淡淡的说:“孩子啊孩子,你到底是谁啊?”
‘冰帝说问叫我来的人!反正我是要把这孩子,送到倪姐姐那去的,就顺便问问她。’
她心中却不禁想,转身正准备腾身离去,身后却传来一女子的声音:“小鱼,你怎么在这儿?”
冰鱼一听,便知是九天玄女,转身微笑的迎上去道:“玄女姐姐,你好久都没有到玉冰谷来看我了,我怪想你的,便特地来瞧你!”
“是吗?”
九天玄女本来有几分开心,可一见她手中的婴孩,便心头一颤,掩不住的高贵清丽,又惊讶道,“这、这孩子,怎会在你这里?”
“到底出什么事了?”
冰鱼又是一头雾水,看了看手中婴孩,不解的问。九天玄女更是一惊,面色顿时变白,却掩不住她的秀丽容颜,望着漫冰鱼急忙问道:“你不知道?那你为何要救她?”
“倪姐姐叫我来救她的。”
漫冰鱼淡淡的说。九天玄女却更是诧异,脸上毫无血色,一袭湛蓝衣衫相衬下依旧美丽动人,先惊讶的问,又低声叹道:“什么?唯裳叫你来的!这也难怪,恐怕,也只有你,不知道这事儿了。”
“什么事啊?听起来,好像很严重似的,玄女姐姐,你快告诉我吧!”
漫冰鱼眉头一皱,抓住九天玄女的胳膊,急忙追问道。可九天玄女却一边推她,一边急急的道:“这事说来话长,你也别问了,快、快回蓬莱仙岛去。”头微微一低,想了想又抬起继续说,“我想唯裳还有话向你说。”
“什么话要急在一时,等你把事情原委跟我说了,倪姐姐再告诉我也不迟啊!”
漫冰鱼硬是不肯离去,九天玄女的声音越发着急了,还甚为担心,更加使劲儿的推漫冰鱼:“你等得,她等不得,你快去就是了。”
漫冰鱼见状,心里陡然生出一丝害怕,只得不情愿的说:“好,你别急,我赶紧去就是了。”
话音未落,冰鱼已经离去了,只留下淡淡的一丝银光和九天玄女独自伫立在大殿之上,她身着湛蓝纱衣,看来甚为端庄高贵,秀丽动人。
蓬莱仙岛,青翠的小竹林,潺潺流水的小溪涧,伴着那奇形怪状、色彩各异的五花石,还有那妩媚动人的蓬莱仙子,不是仙境还能是哪儿?
青衫女子的琴音依然那般凄凉,神情更加惆怅、更加伤感、更加空灵妩媚,身后传来一男子的声音:“主人,您为何弹奏得这般悲凉,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是呀!主人,青冥哥哥所问的,也正是我想问的。”
接着又传来了一女子的声音。琴音忽然停止,倪唯裳轻轻的抚摸着心爱的琴,又是无奈、又是伤感、又是不舍的欲哭无泪道:“青冥,紫弦,以后我就不能再弹奏这青冥琴了。我也将不再是你们的主人了,你们会有一位新主人的。”
轻轻抬头望着蓝天不禁想:‘永别了,冰儿;永别了,幻哥;永别了,我的……’
“主人,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们?”
紫弦着急的问。倪唯裳更为不舍得抚摸着青冥琴,皱了皱眉,无奈的说:“这就是命,我的命,她的重生就是我的结束。我也该走了,该走了……”
“不,主人,你不要走!”
二人急忙异口同声道。琴音再一次响起,只片刻又再一次停止,倪唯裳站起身来,转向青冥和紫弦,微笑道:“时辰到了,你们该离开了!”
于是倪唯裳长袖一舞,一道青光闪过,他们便消失了,只闻:“不——”
“你们会有一位比我更好的主人的。”
倪唯裳跌坐到石凳上,心中不舍,又不得不舍的道。不远处传来了漫冰鱼开心而略带担忧的声音:“倪姐姐,我回来了,那孩子我也给你带回来了。”
倪唯裳闻音,立刻起身,平复了一下心情,朝冰鱼急忙走去,目不转睛的看着漫冰鱼手中的孩子,高兴的说:“谢谢,冰儿,谢谢你!”
“姐姐说哪里话?这个谢谢倒显得生分了。刚刚我在弥天宫遇见玄女姐姐,她让我赶紧来找你,说你有话要跟我说,还说什么你等不得,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漫冰鱼皱着眉满脸疑惑的看着倪唯裳,又看一眼手中的孩子继续问,“还有,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孩子?冰帝为何要处死她?后来他又说什么时辰已过,又不杀她了。”
倪唯裳身子一颤,一阵寒气袭上心头,可漫冰鱼没有丝毫察觉,继续说着:“这,我还有好多不明白呢?……”
倪唯裳强忍着寒气,一下子抓住漫冰鱼的手,轻轻摇头微笑着说:“玄儿说的没错,我等不了了,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来与你解释了,这一切,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说得清的,等我去了,你再去问玄儿吧!这会儿……”
“慢着,玄女姐姐让我问你,你又让我问玄女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了吗?还有,什么叫等你去了,你要去哪儿?”
倪唯裳话还没说完,漫冰鱼又深深皱眉急忙打断道。倪唯裳继续强忍,看了看漫冰鱼手中的孩子,淡淡而迷茫的说:“我、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儿。”微微低下头去,“只是时辰到了,我该去了。”又猛然抬头看着漫冰鱼期盼道,“冰儿,我只把蝶儿托给你,你帮我好好照顾她,好吗?”
“蝶儿,你是说这孩子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自己不照顾她,却要把她托给我呢?”
漫冰鱼看着手中的孩子奇怪的问,最后还盯着倪唯裳。倪唯裳的声音却越来越微弱:“我、我照顾、照顾不了,她了……”
倪唯裳终于忍不了了,头一晕,眼前一黑,身子一软,缓缓的向下倒去。漫冰鱼见状,差点儿一声惊呼,立刻腾出一只手扶住倪唯裳,着急而害怕的问道:“倪姐姐,倪姐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没,我、我没什么?时间,不等,不等我了,你什么都、都别问,听我说。”
漫冰鱼使劲儿的点点头,眼角似乎挂着泪珠,可是她却不会流泪,雪天使“永远”都不会有眼泪,所以天使之泪甚为珍贵,相传还可起死回生,返老还童,却谁也不知真假。
倪唯裳继续强忍,摇摇头,微笑着从怀里取出一闪着蓝紫光的物体,递给冰鱼道,“蝶儿、蝶儿可以,活、活下来了,我、我就该走了。她的,生命,是、是、是我生命,的延、延续。”
情不自禁的看了看手中的闪光之物,继续说道,“这、这冰魄,你,帮我交给、交给蝶儿,好好、好好照顾、照顾她。我、我、我……”
倪唯裳的眼神越来越迷离,声音越来越微弱。漫冰鱼把耳朵越来越靠近倪唯裳的口边,想听清她说的每一个字。可是刚说到这里,倪唯裳再也坚持不住,眼眸一闭,手也软了,毫无知觉。
当漫冰鱼再也感觉不到倪唯裳的一丝气息,缓缓把头抬起,痴痴的望着她,难以置信的一边摇头一边使劲摇着倪唯裳的身体,一边欲哭无泪道:“倪姐姐,倪姐姐,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声音一下子变大,对着天穹喊着:“倪姐姐——”
她手中的孩子也忽然哭了起来,周围一下子连风都停止了,好像整个世界,就此定格,可是倪唯裳的身体却一点点的消失不见,提醒着这个世界没有定格,时间依然在流逝,它不会为任何事、任何人,而有丝毫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