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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叁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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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沉闷地气氛,连媛媛都感受深刻。

傅寿眉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石蟠松,她的眼神像水一样冰凉,带着失望和不信任。时间静止,挂钟咔塔咔塔地来回轻响,屋外蝉声鼎沸,热浪滚滚。石蟠松毫不回避地与她对视,既然已经有了决定,那么只可坦然面对。总之,怎么算他都要辜负人的。

“到底什么意思?”傅寿眉怀疑自己没有听清楚,眼前这个男人,她再也看不懂了。他的陌生让她觉得可怕。八年她一直守护着他,却还是没能守住他的心。

石蟠松直直地对她对视,“邵峻洄因为车祸失明,所以我不能马上和你结婚。”

多莫名其妙的话呀,傅寿眉都觉得发笑,她扯了扯嘴角,却又怎么也笑不出来,“你因为那么一个不相关的人,要跟我延迟婚期?”傅寿眉不可思议,甚至难以置信,她侧头好好打量眼前这个人。他还是石蟠松吗?

“说到底事故是因我而起。”

“可这妨碍我们结婚吗?她要多少医药费,我出也可以。”傅寿眉声音都在颤抖,她匆忙地去翻钱包,把□□,支票,现金统统倒在玻璃茶几上。石蟠松看着女人有些近乎疯狂的举动,不由地微微皱了皱眉头。末了,他才伸出手来,拉住她的手腕。

“眉眉,别找了。”声音里有疲惫,石蟠松的手轻轻扣住傅寿眉的,指尖的温度再也传不到心里去。

傅寿眉愣愣地看着石蟠松,她应该哭,应该闹,甚至要狠命甩他一个巴掌。这个冷酷的男人,□□掉她八年来的希望,他说结婚便结婚,说不结就真的不结。过了那么多年,傅寿眉还是没长记性啊。她居然还相信他,她居然还是上了他的当。情绪濒临歇斯底里,可她咬牙都要坚持。

“好,既然要推迟,那给我一个期限。”什么时候,连到傅寿眉都要说出这样的话。她好痛苦,五脏六腑都挤到一块儿了,难受的连话都说不连贯。

石蟠松松开她的手,他陷入沉默里,那么漫长而可怕的沉默。仿佛在酝酿一场伤害,他必然是在琢磨着如何才能给她致命一击。

“治好她以后,我就和你结婚。”

傅寿眉看着他,沉默了半晌,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耐了性子地问,“如果治不好呢?”

对啊,治不好呢?如果治不好,那他这辈子都要和她纠缠在一起。石蟠松的犹豫不过半分钟,“会治好的。”他说的那么笃定,甚至不让傅寿眉有一丁点反驳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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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石两家延迟婚期的消息一周之后出现在各大报纸的头条。有数十家媒体记者争相围堵在长明和协丞小区门口,妄图采访到当事人。婚期延迟对于这种带有商业联姻性质的婚姻来说,并不是一桩明智的选择。道林格雷的销售状况的确有大不如前的趋势,傅氏虽然注入了资金,但是依现在的情况看,也随时会有撤资的可能性。人们对于如今石蟠松的立场有太多的好奇,不亲自采访一下本人,似乎不善罢甘休。

然而,公众是不会知道,此刻他们苦苦守在协丞已经没有用了,石蟠松早在三天前便离开净穗,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公众的视线里,却把这么一个烂摊子丢给了傅寿眉。

“石先生,傅小姐下午会做一个记者招待会,就这次婚期延迟做一定的说明。而且,到时候小小姐也会到现场。”

一听到媛媛也要参加记者会,石蟠松不禁皱了眉头,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挂断阿峰的电话,怀里的人也似乎渐渐醒转过来。

“这……哪里?这是哪里?”邵峻洄挣扎着脱开石蟠松的怀抱,她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用力地伸出手去,可周围太黑了,她什么也摸不到。那种虚无与不安足以让她崩溃。邵峻洄挥舞着手,甚至一不小心打在石蟠松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眼睛还看不见?为什么?!为什么?!”邵峻洄一遍一遍地问,那么浓重的黑暗紧紧地裹住她,压抑到快要窒息的程度。她苦苦忍受,却才发现这样无望的黑是不会有尽头了。她拼命搓揉着自己的脑袋,那种委屈,以及比委屈更重的怨恨折磨着她,她用力地去撞车窗,拼命地一下接着一下。

她的脸色依然苍白,眼神空洞不再有灵性,人瘦了一些,似乎一直没有好好吃饭。这个女人渐渐陷入绝望的疯狂里。面孔那么狰狞,眼泪混着鼻涕流下来。她从未这样歇斯底里,即便是在最艰难的时刻里,她都选择了隐忍,这么多年学会努力吞咽,再难熬都会咽进肚子里。没有什么可以让她泄气,邵峻洄应该自始至终都是蜉蝣,虽然命贱,却能苦苦匍匐于底层,独享她固有的平凡与渺小。可是,原来她早就被踢到深渊里,伸手不见五指,今生今世永不见天日。原来,她连蜉蝣都算不上。

那一声接着一声的撞击声,折磨得并不只是邵峻洄,看在眼里的石蟠松也能感受到她的痛苦。他终于忍不住,一把揽过她的头,抵在自己的胸口。

“别这样”他声音低沉而疲惫,这一个礼拜他一直守护在邵峻洄身边,因为失明的缘故,她的脾气比过去要难伺候太多太多了。不愿意吃饭,不愿意说话,可即便这样,却还要四处乱走。石蟠松一刻都不敢离开她身边,这个女人有糟践自己性命的嫌疑,倘若他稍稍一个闪失,她或许就真的会消失不见。开始的几天,总是要靠镇静剂,她谁的话都不听,什么话都听不进。邵峻洄很难受,所以石蟠松必须陪在她身边。他能做的,只好和她一同分担,可即便这样,瞎的人不是他,他依然不可感同身受。

“会看见的,一切都会好的。”石蟠松把她拥进怀里,他轻轻拍着她的肩背,像在哄孩子入睡。他从未这样温柔过。邵峻洄依偎在他的怀里,她能听见胸口的心跳,他的心跳,紧紧贴着耳郭。他温热的体温包裹着她,他的胸膛宽实,邵峻洄放纵自己融进他蜜桃般清甜的气息里,那样焦躁得让人发狂的情绪终于能够得到一点点平复。她抵着他的肩膀,眼泪涌进他的衣服里,那么多委屈夹杂着恐惧,被她肆意宣泄。她不再矜持,不再怯懦,在这个男人面前,疯狂袒露那些不堪的自己。她明白,他能一并接受。她听着那一声一声的心跳,这么相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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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定琛一早便侯在机场,刚刚下了一场大雨,空气潮湿却带着土腥味。天空晴亮了很多。

他带了差不多20个人手来接石蟠松,七八辆车子在成田机场外边排成长龙。清一色黑捷豹和一辆白色加长劳斯莱斯房车,骆定琛就站在车边,他等待了多时,才看见石蟠松推着一个女人过安检。

也不过几个月不见,骆定琛差一点认不出石蟠松来。人因为瘦而越发显得高,脸色很憔悴,眼里还有血丝。他神色安定地推着轮椅出了航站楼。骆定琛一见着他,连忙走上前去。

“哥”他简单打了招呼,倒没有当初的吊儿郎当,身后几个小弟纷纷上前替他拎包推轮椅,石蟠松委婉地拒绝了执意要推轮椅的小弟。骆定琛眼睛很尖,他看了看邵峻洄,她定定地看着前方,眼神呆滞无光,涣散没有交点,心下便早猜出七八分。

“车子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天就能过去,住处离医院并不远。”他边说着,已走到房车边。石蟠松停下轮椅,把邵峻洄小心翼翼地抱送进车里,动作轻柔而熟练。骆定琛细细打量了邵峻洄一番,姿色中平,浑身并无注目的亮色。脸色灰败,头发枯黄,人很瘦很瘦,像一朵早早枯萎的花,风一吹便零落了一地。骆定琛在葬礼上见过傅寿眉,石蟠松的未婚妻比眼前这个女人强过一百倍,可他宁愿延迟婚约,竟飞到日本不惜一切地要治好这个不起眼的女人。骆定琛觉得真正有病的应该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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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定琛安排的住处和东大医院只隔了一条街。那是一幢独栋别墅,周围密密地种上了一排矮松,把外界阻隔在外。

这个城市比净穗安静太多了,夏夜的院子里,只能听到蝉鸣和着竹取水声。风席席吹过,叶子簌簌乱响。石蟠松坐在外廊上,手边的冰啤早已褪去凉意。他盯着虚空发呆。直到现在为止,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不惜丢下酒店,丢下媛媛,丢下净穗的一切,带着这个女人奔赴海外求医。从东大医院出来的时候,夏日的炽热刚刚褪去,他缓慢而安静地推着邵峻洄在街上走。这个场景很熟悉,有那么几秒钟,石蟠松好像看到很多年前,那时候骆知遥已经生病了,石常宁带着她四处求医,有一次,她忽然心血来潮要去英国看他。于是,同样的炎炎夏日里,那个男人推着她在道路的尽头静静等着他。太阳有一点毒辣,零星的斑点透过树荫洒了一地,骆知遥带着一顶很大的荷叶帽,水蓝色的棉布裙子长及脚踝,石常宁就站在她身后,神色憔悴却分外温柔,坐在轮椅上的母亲平静而祥和,目光如水地凝视他从很远的地方走过来。那个场景是一场无法走出的梦境,也是他一生都不愿醒来的梦。

楼上忽然有了震动,把石蟠松从回忆里拉过来,他刚回神,便看见下人急匆匆跑下来。

“石先生……邵小姐又发脾气了,我们怎么劝也劝不住。”石蟠松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这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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