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1 / 1)
他们现在天天睡在一起,他总是喝过酒以后就和她云雨一番。是啊,他们的第一次没有开好头,所以让他每次都要喝点酒,才能和她开始,可是她能感觉得到,他一天比一天更加眷恋她的身体了,只是身体而已。
他没有忘记要她避孕,当他有理智,没醉的时候,他会记得用避孕套,当他们没有采取措施的时候,第二天他一定记得给她一颗白色的小药丸。
更加奇怪的现象是,他们做完以后,他总是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送她一样礼物,价值不菲的礼物,活象是买她一夜的报酬。她想如果这样过一辈子,她可以开家珠宝店了。
她没敢开口表示她的不满。怕问出的结果是伤人的。
坐在魏家老宅子的秋千上。
“魏显,如果一个人,每周和你亲热五到六次,是不是表示他有那么一点点的爱你了。”
“那不是几乎天天都在做?你们的频率不会过高?”他打趣的看着她。
“别闹了,我问真的呢。”她看了他一眼,又把眼光投向远处。
“不知道,要是我就不一定了,至于哥嘛,我也说不准。”他不是故意要打击她的美好想法,只是觉得应该给她个安全的退线,即使事情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那么她也不会因为期望太高,而受到更大的伤害。
“是啊。他还是习惯背对着我睡觉,还是从不与我十指交握,甚至于,从未曾亲吻过我的唇。”她的眼睛里写满沮丧。
“你不喜欢他这样,就应该跟他说明白啊。”
“我不敢。”她害怕,怕她越想得到,越容易失去。
“怕什么,这是正当的要求,你是他的妻子,有权利要求他。”他真是受不了她的怯弱。
“你不懂的,当你爱一个人,你就会变得小心谨慎,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失去。”她轻轻的晃动着秋千。
“我只知道,爱要懂得争取,而不是一味的等待。”
“让你取笑我是个胆小鬼吧。”她的嘴边挂着一朵苦涩的小花。“争取和等待,这是一个问题。”她学着莎士比亚在哈姆雷特里的名句。愁字纠集在她的眉心。“这是一种变态的心理吗?”
“恩,相当的变态,我觉得你应该去住精神医院了。”他凝重的看着她。担心起她那郁结在心里的情感会让她失常。
“放心吧。你嫂子我,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她用手肘顶了顶他。是啊,如果她真的那么脆弱,她当初怎么有胆子赌这一把呢。
“魏呈,你今天忙吗?晚上回来吃饭吗?”她每天都在下班时间给他打个电话。
“不回来。”他匆匆挂断电话,他有一堆的事情要忙。
他们几乎每周只有两个晚上一起吃饭,他会带她到一家很有情调的餐厅,可是席间,他都不怎么说话,只听得见她在说着琐碎的事情,今天花房里的百合开了多少朵。今天她看了一本什么样的书。
而魏呈只是低头吃着他的食物。
“我以前梦想着当一个到处游走的摄影师,看很多很多的地方,拍下美丽的图片,去非洲拍一部美丽的记录片。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
他低着头,看他的文件,恍了恍神,他也曾经有过梦想吧。在去法国读书以前,他曾经想过,做一个作家,写美丽的诗句,出一本散文集,或者写一本环游世界的游记。可是他在父亲不善经营事业的压力下,大学毕业后,选了法国就读工商管理硕士。梦想?离他太远了,他现在已经没有梦想了,因为生活是现实,他现在要考虑的就是怎么砖钱,满身的铜臭味。
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她没有计算过。
她每天在家,中午开着车给他送饭,她要秘书小姐给她保密,她用外面的餐盒装好,让他误以为是叫的外卖。她没事就陪着公婆去钓鱼休闲健身,她这个年纪,居然跟着他们去打老年门球,还坐在场边为他们加油,别的老人家都很羡慕魏呈的父母有一个这么好的媳妇。
她的日子以他为中心,迁就一切他喜欢的东西,跟着他听他喜欢的古典音乐,跟着他看他喜欢的书。
这是她收到的第四条钻石项链了。它们安静的躺在她的首饰盒里,她一次也没戴过。那是魏呈送她的生日礼物。可是她一看就知道,那不过是几件没有上心的礼物,他大概是在回家的路上,随便停在哪家首饰店里,让营业员给挑了一条包好,就带回来交给她了。
爸爸的病在美国有了好转,谁也没想到他能熬着多活了五年,而且状况一天比一天好。现在和她妈妈两个人开始了环游世界的旅行,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给她寄来一张风景卡片,她把这些都拿盒子装起来,原来最喜欢自由的人,现在停在了这里,反而是最想留住她的父母,开始了自由的游走生活。
魏呈把酒店经营得相当的好。也接手了陈墨白的食品王国。他现在比以前更忙了。
留下了陈菲一个人在家。她最近老是流鼻血,不记得自己是沙鼻子,怎么会这么脆弱呢。她擦了擦,又跑到玻璃房去了。
她在玻璃房里种下的百合种子,在第三年,迎来了盛放。她开心的把它们摆在花瓶里,放在桌上最显眼的地方,希望被他发现,可是他根本没有留意过。她偷偷又种了一些她喜爱的小雏菊在那片花土里,结果她只给了它们很小的一片土地,它们却发展开来,长成很夺目的一片。
魏显终于在上个月拿到了他的医师执照,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开了家很漂亮的心理医生诊疗室。
她常常去他的诊疗室坐,她大概是他最长久的病人。
“他昨晚凌晨才到家。我觉得有事情发生。”她把手里的鱼食扔进那小小的池塘,这是他这诊所里,她最喜欢的地方了,在那绿意盎然的小庭院,正中的这个不到三平方米的小池子里,养着一群橘红色的景鲤。她一倒食,它们就围成一团,像是水底的火焰。
“这是你女人的直觉吗?”
“恩。一向很灵。”她拍了拍自己的手,把鱼食袋放到原来的位置,和魏显并排坐在庭院里的小石凳上。“我的幻想症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她微笑着,可是看不出一点开心的成分在笑容里。
“确实,我看你最好还是有什么问题跟我哥说清楚的好,把问题堆在心里只会越来越严重。”
“我不敢。”她耸了耸肩膀,装做很轻松。
“我看我是治疗不好你的病了。”他打趣到“你应该考虑换一个心理医生。”
“我从没指望你能治疗好我的病,我是个固执的病人,医生的建议,我总是从左耳进,右耳出。”她顽皮的笑了笑。
“魏显。”她突然脸色沉了下去。
“恩?”他看着她。
“那个女人回来了。”她仰着头,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看见她眼里闪动的泪光。可是她倔强的没让泪水掉出来。
“恩。”他闷应了一声,知道瞒也瞒不住。
“你也知道吧。”她丢给他一个苦笑,没有埋怨他知情不报的意思。“我又闻见他身上有淡淡的DIOR香水的味道了。”她知道那个香水叫MissDiorCherie.那日在商场,她突然闻见,就忍不住去找。
“记不记得戴安娜王妃曾经说过:‘我的婚姻里住着三个人,太挤了’我也觉得我的婚姻太挤了。”
“你……”他在看见她滑落的泪时缄口不语了。
“有人在吗?”门口响起了清脆的女声。
“在。”魏显应声站了起来,走向门口。
看他久久没回来,陈菲想他是来了病人了。她把眼泪在太阳下晒干了,才起身往门口走。却正好撞见向内走的两个人。
白色的小洋装,乌黑的长发,熟悉的DIOR香水味,扑鼻而来。
她的命运总是来得这么突然,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她想她在遇见命运的时候,绝大多数都是张着嘴,一副吃惊的呆滞样。
“魏显,这位是?”白色小洋装先开口打破这异样的沉默。
“我是魏显的朋友。”她抢着说,生怕魏显一个不小心露了她身份的底,她还没有准备好,还没准备好去撕破这层皮。
“哦,是吗?”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优雅的伸出她好看的手臂。“你好,我是魏显哥哥的朋友,我叫方雅如。”
“你好,我是CISSY.”她用了她的英文名字介绍自己,怕她多少知道有个叫陈菲的女人的存在。
她应该感谢方雅如的,她用了“朋友”两个字,而没用其他关系来解释她和魏呈的状态,多少给她这个存在的妻子留了些面子。虽然她表现得如同魏显的嫂子一般,可是毕竟在她能忍受的范围内。
他们要进里屋聊天。魏显对陈菲尴尬的说:“你不回去吗?”
“我打扰到你们了吗?”方雅如一脸的歉意。
“不,没有,我们也就是在聊天。”她露出一个大方的笑容。这是第一次她如此近距离的接近这个女人。
“那我可以加入到你们中吗?要知道,我刚回国,还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走动,魏呈太忙了,根本都没有时间陪我,我就想到魏显了。”她说话的声音象是春风抚面,看她伸手撩拨耳边发丝的动作,她相信,这样的女人,很少有男人会不爱。
“当然可以。”她微笑着,看不清楚自己戴着什么样的面具。
魏显趁方雅如转身,拉了拉她的衣角。“你在玩火。”
“我知道。”她把那个叫笑容的面具始终挂在脸上。
谈话很愉快,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她问陈菲是不是魏显的女朋友,陈菲笑了笑,没有回答。
这一天,陈菲知道方雅如和魏呈认识十年了,他们是在法国浪漫的秋天相遇的,法国梧桐树下,浪漫的塞纳河岸,那场景一定很美吧,比起和她的相遇,那样的遇见真是要美丽上万倍。她有了小小的自卑感。
她变态的想要知道自己丈夫的过去,和这个美丽女人的过去,可是又害怕听到太过美丽的回忆,这样的矛盾的心情,感觉象是被火烤着一样难受。
她是他的初恋?男人对于自己的初恋总有一种偏执的眷恋。
她说如果不是魏呈家的酒店出现危机,逼着他不得不娶他现在的老婆,他们早就结婚了。
方雅如叹息着她未完成的缘分,陈菲在瑟缩,在心里,那殷红的血滴落一地。
“你还好吧?”等方雅如走后,魏显看着坐在椅子上颓然的她,关切的问。
“很好。”她霍的起身,走了出去,开上她那辆白色的甲壳虫。突然,她发现对面那辆徐徐启动的一模一样的车里坐着方雅如。
趴在方向盘上,她大哭了起来。哭得惊天动地。
她是魏显送回来的,空荡荡的屋子,只有她而已。
她打电话给远在海外的父母。她只是想要找个人靠一靠,找个人来安慰她,关心她而已,她不敢哭,一个劲的问他们好不好?那些地方好不好玩,有没有给她寄明信片。她有多么想他们,用不停的说话来掩饰她的伤心。
真的是这样吗?父亲借助债务压力把她硬塞给了魏呈?她没有问,因为知道即使是那样,也不过就是一个父亲最伟大的爱,只是用错了方式而已。
“你知道你现在病得很严重吗?”魏显坐在沙发边看着她。“别用这么拙劣的方式来掩藏你的伤心。你有权利伤心,知道吗?”
“我没有。”她低着头,眼泪始终没有干过。
“为什么没有?”女人真是难懂的动物,即使他是心理医生,他也不明白这种心态。要是换他,他会和他大哥大吵大闹,他会揪着那个破坏他婚姻的女人的头发,他会跟父母寻求帮助,即使玉碎,也决不委屈的求得瓦全。
“我不能让我周围的人,因为我的任性而变得不幸。”她饮泣着。
“唉,你是个疯子。”他借了个肩膀给她靠。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她喃喃的说着。她记得,但显然,到现在还没回来的魏呈忘了。
今天是他和陈菲的结婚纪念日。他让秘书记得提醒他。可是工作一多起来,他又忘记了。带着满心的愧疚,他推开了家门,想着要如何解释。
一抬头见到的就是他家的沙发上他的妻子头靠在自己弟弟的肩膀上,态度暧昧的说着话。
他有些恼怒。“你们在做什么!”
“大哥。”魏显站了起来。他知道他哥一定误会了什么。
“你这么晚了还不回去?!”他的语气里含着太多的敌意。魏显想着,可以把这解释为嫉妒吗?那么他和陈菲的婚姻还有救,大哥并不是陈菲想的那样,完全不在意她。
魏显没多说什么,就走出了大门,他故意的,故意要用这个激将法去探视他大哥的心。
“你和魏显会不会过于亲密了。”他在她身边坐下,看见了她脸上浮肿的眼睛,她哭过吗?为什么?她和魏显刚刚在说着什么?他皱着眉,感到不悦。
陈菲笑了笑,果然,做贼的人,都把别人当成了贼了。
她今天不想和他说话,她起身,往房间里走去。她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
过了良久,他爬进了她的被子里,伸手搂住她,紧紧抱住,她努力要挣开,却是徒然,这一夜,他没有喝酒,清醒的和她爱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凌晨他去上班,才放过她。
“昨晚还好吗?”魏显鸡婆的打来电话。
“好得不得了。”她还没睡醒。她抬着手臂,看见□□的雪白肌肤上,有一块块的青紫,很是吓人。
“哈哈,我就知道,大哥对你并不是一点情意都没有的。别在这个时候放弃,你已经努力够久了,离幸福不会太远的。”
“是吗?”她疑惑着。
虽然她嘴上说着不信,心里却还是不死心的期待。唉,她一定是没救了!
接下来,她发现命运的天平似乎真的向她倾斜了。
魏呈现在每天都在下班时间准时回家,他和她一起吃饭,虽然他们还是说话很少,但至少,这是个好的开端,他每天都会抱着她入睡,他不再喝了酒才和她亲热,他会开始亲吻她的额头,虽然他还是死拗着不肯吻她的唇。
虽然他偶尔衣服上还是会带着DIOR香水的味道,但次数一个礼拜比一个礼拜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