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Chapter 4：Faith（1 / 1）
大预言术第四则：人与人之间的矛盾，源于情绪的爆发。
咖啡馆。
“Abraxas，现在不是欺侮Gryffindor的时代了。”Robert显然很耳尖地听见了Abraxas的那一声嘀咕，他双手抱胸，得意洋洋地示意了一眼一旁站着的Hermione。
“你是Gryffindor？”Hermione眨了眨眼，似乎才反应过来。
“当然，我是一个Gryffindor骑士。”Robert对Hermione友好而骄傲地一笑。
Hermione偏头望向Tom。
“难道你认为能够那样从壁炉里面滚出来的人会是一个Slytherin？”Tom挑起眉，“还是说我什么时候给你这种印象了？”
“这倒是实话。”Hermione认真正经地点了点头，再次偏回头，“你们好，我是Hermione Granger。”
“Abraxas Malfoy，Slytherin。”Abraxas相当绅士地一笑。
“Abraxas，”Tom叫了一句，打断了后面其他人的自我介绍，“你刚才觉得没有魔法波动是因为隐形衣？”他挑着眉说。
“除非是你或者Harry叔叔在这里用幻身咒。”Abraxas也挑了挑眉，颇为自信。
Tom的嘴角一掀，“如果你愿意叫他叔叔，那么我会很高兴你矮了一辈。”他偏过头对着刚才那张桌子所在的地方，“Potter，别以为你让Hermione出来了我就不知道你来了。”
Hermione脸上闪过一瞬间的尴尬，偷偷掐了Tom的手臂一把，不轻、也不重。
Tom伸手去揉自己的手臂，无奈地看着Hermione。
Hermione轻哼着翘了翘下巴。
“不得不说——”Anderson托着下巴，整张脸都笑眯眯的，“看到你吃亏的感觉真不赖，Riddle。”他的心情看上去非常好。
“少见的场景，或许以后会很常见。”Edwarts同样淘气的轻笑，“虽然赌错了，但金加隆值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装着金加隆的袋子相当爽快地丢给了Robert。
“Wow，cool。”Robert先是对Hermione咧嘴一笑，“Gryffindor母狮子万岁。”
Abraxas耸肩，“看来我得承认这个事实，我们的万人迷王子还是被Gryffindor拐走了。”他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金加隆袋子丢给Robert。“难道身为Gryffindor的Harry叔叔已经拥有预言者的血脉，知道这个事实了才会这么放心把你丢进Slytherin——？”他突然顿住了，吃惊地望着不远处站着的少年。
Harry Potter相当尴尬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这让他本就乱糟糟的头发更加肆无忌惮地四处乱翘。
“Harry叔叔——？”Edwarts奇怪地抬头，立即扶住了自己下落的下巴。
“Potter，礼仪，打个招呼。”Tom愉快地假笑着对Potter说。
Anderson也是满脸惊愕，“Potter？Riddle，你Dad的私生子？”
“噗——”Robert再一次地失笑，捂着肚子，“你们——”
“Robert，你第一眼看到的反应比他们还有震惊。”Tom径直揭短。
Robert立马受到了三双白眼。
“……”沉默坚持了半分钟，“我是Harry Potter。”Potter看了一眼依旧恶作剧兴致满满的Tom，决定自己修正这个错误，“我是Riddle先生的平行灵魂。”
Anderson支起眉毛，敏锐地说，“这里是五十年后。”
“Anderson，你太追究根底了。”Tom打断了Anderson的学者探究习惯，“只是因为一些小问题，他确实是我父亲的平行灵魂。”
Anderson狐疑地看着Harry，他和Edwarts交换了一个眼神，嘴角的笑容饶有兴味，眼底的玩味也越发深邃，“Ivan Anderson，Ravenclaw。”
“Brady Edwarts，Hufflepuff。”Edwarts对他们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Abraxas Malfoy，Slytherin。”Abraxas再次介绍自己，耐心、温和，就像一个标准的英国绅士。
“至于我，你们已经知道了，Taylor Robert，Gryffindor。”Robert大笑着说。
“Harry Potter，”Potter走上前，迟疑一秒后加上了一句，“Gryffindor。”
“Gryffindor？”Abraxas扬起眉，望向Tom，“Riddle，作为Slytherin的王子，你已经抛弃Slytherin了吗？”
“把这句话吞回去再消化掉，Malfoy。”Tom假笑着，半开玩笑似地说。
Abraxas耸耸肩，依旧优雅。
“你是Gryffindor？”Robert凑到Harry面前，稍稍睁大眼，似乎在打量他——半分钟后他扭过头去看Edwarts，却叫了另一个人，“Anderson。”
Edwarts和Anderson了然地站起身，一个快步凑到Potter身旁。
“不用看了，他是半个Gryffindor。”Tom显然很了解他们的行为的含义。
Potter的嘴角抽动了一下，“Riddle，我是整个的Gryffindor。”
“你是整个的Potter。”Tom满不在意地回嘴，“半个Gryffindor。”
Edwarts和Anderson面带意外地回头看了一眼Tom，紧接着双眸就像红外线扫描仪一样扫射着Potter，仿佛眼前是一个史前巨怪，不然就是新型外星人。
Abraxas的手指敲敲桌面，就在Tom的身前，“我第一次发现你还会做这种事。”
“嗯？”Tom似乎没有回过神。
“争论诶？！”Robert指着Tom，最后一个反应过来，“Merlin’s joke，你竟然回嘴了。”
“而且是如此幼稚的话题。”Edwarts点头。
Anderson脸上带上了好奇的笑意，“还是无聊的毫无根据的争论。”
Abraxas抬了抬下巴，拂动他的铂金碎发，“很神奇不是吗，我们成熟完美的Slytherin王子，超值演出。”
“今天真的值了。”Anderson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袋金加隆丢给Robert。
Robert整张脸都喜滋滋的。
“……”Tom的嘴角几乎是立刻掀起了一个假笑，扫了Robert一眼，“Robert，一半。”
“啊？！”Robert跳着抱紧金加隆袋子。
“你敢私藏试试？”Tom笑容的弧度加深，黑眸越发明亮，也显得越发危险，“一学年的夜宵。”
Robert默默地将两个袋子丢给Tom，“一学年的魔药辅导。”他龇牙咧嘴地加上一句。
Tom顺手将袋子丢给一直好奇地观察着他们的Hermione。
Abraxas挑眉，瞥见Anderson一脸端正的神情，两人交换一个眼神，面色不变。
恐怕不是这位小姐是Riddle家的，而是Tom已经是Granger家的了。
Tom眯了眯眼，捕捉到他们的眼神交换，却翻翻眼皮，没有再说什么。“Potter。”他偏头去看有些手脚失措的Potter。
“什么？”Potter下意识地问，但他马上回过神，他看起来很尴尬，“Riddle，我还是先回去了。”他一开始就不应该偷偷跟来——恐怕Tom早知道他跟在后面——而这只是普通的同学聚会。
“Potter家族的？”Robert似乎完全忘记了刚才的受挫，大大咧咧地将手压在Potter肩膀上，“别急着走啊，好不容易有一次三对二，Malfoy，这回不是二对一了。”他笑容灿烂而得意。
“Robert，你太得意了。”Abraxas轻轻挑眼，满不在乎，“来一局？”
“等着，我买了巫师棋就把你杀的片甲不留。”Robert轻哼。
Potter面对那个和Lucius以及Draco长得如此相像的人，情绪复杂——实话说，他可没想过有一天会和一个Malfoy友好交流，虽然如今他和那两位Malfoy缓和了不少。
不过他更想不到的是眼前的Malfoy和他旁边的Robert——Slytherin和Gryffindor关系似乎异乎寻常地好，除此之外，还有就是这个团队——是的，他觉得这是一个小小的团队——由Gryffindor、Slytherin、Hufflepuff、Ravenclaw组成的团队——给他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很奇怪。
Potter望了一眼仍旧托着下巴，闲闲地坐着的Tom。
他确实是老早就偷偷跟来了，也正因为如此，他见到了一个有些陌生的Tom Riddle——更加惬意，自然，随性——他记得六年级这一年的Tom Riddle在学院里都保持着一种不远不近的距离，他也从未见到Tom和其他人来往。
更不用说见到这样一个和朋友们开玩笑的Tom。
不知怎么的，Potter突然想起最初见到Tom的时候，总是无尽的嘲笑与讽刺，那张英俊的面孔上总是带着讥诮——好像是很久远的事了。
他有些走神。
——“你该记得我是从哪里来的。”Tom讥诮地笑着。
那是什么时候说的话？
Potter隐隐想起了一次很久之前的对话。
去年的那个暑假，刚刚来到这里的Tom Riddle——独自一人——从他意外来到这里开始，没有熟悉的人，甚至都是仇敌——或许没有Dumbledore，他甚至没有地方可以去。
他Tom Riddle在这里没有像Harry一样的亲戚可以收留他，没有遗产任他挥霍至成年，没有朋友家人在这里——因为他不属于这里。
Potter的视线停留在懒洋洋的Tom身上，“你的小团队真是人员齐全。”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如此说道。
——“见鬼的，你在干吗？”
——“如你所见。”
所有人都成了背景，少年在阳光下的身影比任何人都要耀眼。
——“养活自己。”
“嗯？”Tom微微仰头，单手托腮，有些漫不经心。
“我先回戈德里克山谷了。”Potter干巴巴地说，有些心不在焉。
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他便往咖啡店外走去。
四周的少年们颇为意外地看着Potter的背影。
“他怎么了？”Robert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刚才做错什么了？”
Edwarts和Anderson也是一脸迷惑。
Abraxas倒是摸了摸下巴，隐隐皱起眉，若有所思。
Hermione远远望着Potter的背影，脸上又一次显现出担忧，“我去——”她正要跟上去看看，被Tom拽住了手腕，“Tom？”她神色有些焦急，“Harry似乎不太好。”
Tom站起身，“我知道。”他安抚着说，“你带他们去我家，我去看看。”
“可是——”Hermione想要反驳。
“放心，我会保证他的生命安全的，现在他的命很贵，至少我可不想去见摄魂怪。”Tom笑了一声，揉了揉Hermione的头发，把隐形衣从Hermione手中取过来，“我可不想你这时候跑去撞他的枪口。”他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难道说同生共死过的朋友比较显身价？”Anderson摸着下巴喃喃。
“Anderson，别傻了。”Edwarts笑了他一声。
“恐怕是因为Tom知道自己才是问题所在，所以他才去的吧。”Robert低声说。
“少有的智慧，如果这时候你在进行N.E.W.T的话，你就赚了。”Abraxas挑着眉说。
“但也从某个方面上说明，Tom相当认同那个——名为Harry Potter的朋友吧。”Edwarts耸耸肩，淡然地说，“半个Gryffindor，有趣。”
“另一半是什么？”Robert问。
“用你的直觉猜猜看，Robert，你需要锻炼这个，终极巫师测试的时候一定能用上。”Anderson笑嘻嘻地看着Robert。
Robert翻白眼。
片刻后，他突然说，“Slytherin。”
“嗯？”所有人都去看他。
“另外半个，是Slytherin。”Robert往椅子上大大咧咧地一坐，“以我每年的魔法史成绩打赌。”
“……”
“Robert，我真的不想提醒你。”Anderson扶着额头。
Edwarts闷笑。
Hermione好奇地看着他们。
“你的魔法史从一年级开始就没及格过。”Abraxas用非常冷淡的声音说。
“……”Hermione决定保持缄默——还有，不要笑出来——她压住喉咙里的笑意，“我带你们去Riddle庄园。”
Edwarts跑去给他的卡布奇诺结账。
“我不去了，”Abraxas对Hermione温和一笑，礼貌地说，“我要去看看我不成器的儿子，看来Tom对他很不满意——五十年后，难道我连孙子都有了……？”他的声音消失在幻影显形中。
Hermione对于Abraxas用华丽温和的口吻吐出的内容抽动了嘴角。
为什么她觉得眼前的Malfoy怎么和她所知道的Malfoy相差如此之大呢？
她从口袋里掏出门钥匙，在被钩子带走的前一秒，一双碧眸在她脑海里闪过。
Hermione突然冒出了一个猜想——所有的一切——是的，是他——Harry Riddle先生对他们有着异常深刻的影响，甚至，影响了五十年前那整整一个时代。
她最后扫了一眼咖啡馆外的大街，隐约看见了Tom慢吞吞拐弯的身影，以及在拐弯之前对她露出的浅笑。
下一秒，五光十色，天旋地转。
……
Tom轻轻叹口气，望了望十字路口。
Potter那个蠢货果然和他Dad相差十条街。
不过他到底是哪里又惹到那个白痴——Tom拐了两个弯，在一个小公园找到了正在走神的Potter——真是喜怒无常的家伙。
“Potter。”Tom抱着胸，垂着眼，像是居高临下。
Potter起初先是一愣，“Riddle？”他有些意外。
“Hermione怀疑Voldemort把疯子的后遗症传染给你了，让我来看看。”Tom依旧是抱着胸，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
Potter的眼皮轻轻一抽，“你哪天说话能好听一点。”
“等我不是Slytherin的那一天。”Tom愉悦地假笑。
“你还不如说地球毁灭的那一天。”Potter翻着眼皮说。
“你现在你刚才可正常多了，Potter。”Tom挑着眉，双眸似乎在打量他，“无缘无故的，闹什么脾气。”
Potter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抗拒回答这个问题。
他当然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莫名其妙。
那种情绪很糟糕——嫉妒——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最初的来到这里的Tom Riddle一无所有，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他比Harry Potter还要悲惨，必须靠自己的双手，靠自己的头脑去赢得一切。
而如今，他的父母来了，他的朋友来了，他有了喜欢的人，强大、优秀，被所有人欣赏、赞同、夸耀。
他拥有的一切都是超过自己的。
他竟然无法抑制自己嫉妒。
这很糟糕——他知道——这很糟糕。
见鬼的，这么想着的自己真该死的像条可怜虫，无聊透顶。
“不，没什么，只是心情不好。”Potter听见自己的声音，麻木冷漠。
Tom微微皱眉，“喂，Potter。”他盯着Potter看了半分钟，几乎看的Potter面色僵硬，“我早说过了，如果你想的话，Dad应该会同意领养你。”
“……”良久，Potter似乎才听明白了Tom的意思，他的眉毛古怪地扭起。
“你知道Harry Riddle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或者说，他是另一个世界的你，我对于他而言是本该是仇敌。”Tom平静地说，“他给自己一个家是很正常的事不是吗？”
Potter皱着眉，“你在说什么，Riddle。”
Tom摸着下巴，蹲了下来，与Potter平视，“我是1926出生的，你是1980年出生的，怎么说也该是我是哥哥吧。”
“……”Potter的眼皮抽动，“我满十七岁了，你还差五个月，怎么说，你也是弟弟。”
Tom轻哼，“别想了，幼稚的Gryffindor。”
Potter做了个鬼脸，“好吧，很抱歉，我刚才确实莫名其妙了，不过为什么是你，而不是Hermione，实话说，最早的时候，她才是我的知心姐姐——究竟什么时候变成你这个心理辅导师的。”
“因为我不想在原因出在我身上的时候，让我的女朋友来撞枪口。你这个喜怒无常的家伙。”Tom微微抬起下巴，讽刺道。
“我对Hermione一向很有耐心。”Potter扬了扬眉。
“别说的你好像爱上了她，我不介意用一次Weasley式的解决方法。”Tom假笑。
“那是因为她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Potter轻哼。
“看来你已经意识到你拥有朋友这个事实。”Tom抬着眼，语气似乎漫不经心，又似乎非常认真专注。
“……”Potter盯着Tom一会，挫败地垂下头，“抱歉。”
他拥有朋友——从他来到魔法界开始拥有的最美好最珍贵的东西——那一群在所有的困难与危机中不离不弃的伙伴。
很奇妙的感觉，他知道，那群人忠诚于Harry Potter，因为友谊。
“你不是第一天莫名奇妙了，我决定大度一点。”Tom取笑道。
“以显示你Slytherin的风范？”Potter翻了个白眼。
“不，显示我Riddle的风范。”Tom假笑，他偏了偏头，似乎望向了远处，“你应该很清楚，我拥有的朋友们，事实上你也拥有。”
“什么？”Potter有些弄不清Tom所指的东西。
“很有趣，不是吗？为什么Hogwarts要分成四个学院？”Tom站起身，望着远处，似乎在轻笑，“分院帽说这注定让Hogwarts分裂？”
“所以，你认为不是？”Potter问。
Tom转过头，“有时候分裂是为了得到更好地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