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Chapter 8：Discover（1 / 1）

法则八：魔法随处可见。

1.

——“成为一个Potter。”

Harry坐在单人沙发上，手肘压着扶手，用手背托住下巴。苍白的灯光下，他的侧脸显得不自然的深刻与坚毅。

他深深皱起了眉。

Charlus Potter——究竟想要做什么？

二十一年来的生存经验以及一种大概称为生存直觉的预感告诉他，一旦被牵扯进这个未知的计划中，他将会与很多东西都纠缠不清——而且会离他的目标越来越远。

但是……

Harry飞快地扫了一眼在坐在病床上，一边啃着各种不同水果，一边安静涂鸦的女子。

即使他们本是素不相识，他也做不到将她就这么丢在这里——把一个无辜的，处于不好的精神状态的人丢在这些牺牲的路上。

在这里感觉非常不好。

虽然St.Mungo对所有巫师都很公平，但他就是不喜欢这里。

幸好蓝琪的病已经开始好转，他不希望她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虽然有过魔力暴动，但她的身体平衡来看，微弱的魔力无法引起任何魔法的展现。

巫师排斥麻瓜，麻瓜排斥巫师。

即使这里是St.Mungo。

Harry闭了闭眼，耳边响起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个易怒、冲动的年纪里，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

——“我是说，”对面的少年又提高了一些嗓门，灰蓝的眼睛恶意地朝他们这边闪着，“要论对魔法部的影响，我觉得他们没什么机会？？据我爸说，部里这些年一直在找理由撤掉Aurthor Weasley（亚瑟•韦斯莱）……至于Potter嘛……我爸说部里把他送到St.Mungo去只是迟早的事……他们显然有个特殊病房，专收脑子被魔法搞坏的人……”

“呵……”他竟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有些嘲讽的——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但那些幼稚的天真的年龄里，在Hogwarts度过的所有惊险与欢乐，是唯一的幸福。

Harry的脑海里好像电影一般自动播放起来，不受抑制的。

******

九又四分之三车站，一辆深红色蒸汽机车停靠在挤满旅客的站台旁。列车上挂的标牌写着：Hogwarts特快，十一时。

红发的温暖的一家人。

初见时，不懂变通、一本正经的Gryffindor万事通小姐。

还有那个时候超越一切恶棍的对敌——“赞美Merlin，作为Harry•伟大的活下来的男孩•Potter的对手，我活的时间是最长久的。”青年的唇瓣挑着不可一世的笑容，语调不紧不慢，像是优雅的咏叹调。

******

“Harry？”柔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Harry睁开眼，在闪亮中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一头闪亮的头发，他晃了晃眼，发现是蓝琪拿着玻璃杯在玩。

“我不要在这里。”蓝琪偏着头，一边啃着一个苹果，一边口齿不清地说。

“嗯？”Harry一开始没听清她的话。

“这里的味道很难闻。”蓝琪重重地说，像是泄愤一般用力咬了一口苹果。

Harry颇为无奈，但他又不能说什么——实话说，他也觉得魔药味不是什么好闻的味道。

“我要回去！”蓝琪把一个橘子重重地丢到他身上。

“Lan，这是食物。”Harry伸手，轻而易举地接住那个橘子。

“嗯。”蓝琪点点头，一副我知道的很清楚的样子，随即她抓住一个梨向他丢了过去，“我要回去！”她加重音强调。

Harry将梨接住——超越所有人的克星——如果她真的是Voldemort的母亲，平且站在Voldemort那方的话，大概会克死他这个救世主——他轻轻叹口气，“Lan，你是来看Wendy的，所以Wendy不让你走，就不能走哦。”

蓝琪鼓起脸，扭过头，一脸不爽——就像个闹脾气的孩子。

Harry几乎要扶额——她才不可能是Voldemort的母亲，Voldemort是她父亲还差不多——他拍拍额，发现自己的思想又偏向了一个诡异的方向。

“很无聊吗？”Harry问。

蓝琪扭着头，良久才慢慢地点了点头。

“我去带些书来，好不好？”Harry想了一会，征求意见。

“《诗翁彼豆故事集》！”蓝琪一下子转过头，安静的黑眸难得发出光芒。

Harry的身子僵了一下，站起身活动身体，“真是像个小孩子。”他走上前，揉了揉蓝琪的头发，“等着，我回去拿。”

蓝琪弯起眼，乖乖点头。

她歪着头，以安静无神的目光将他送出了病房。

紧接着蓝琪咬了一口苹果，黑眸里闪烁着幽暗幽暗的光芒。

直线——圆——三角形，三大死亡圣器的标志。

似乎被怀疑了——她果然还是太急了一些，蓝琪舔了舔唇，将苹果壳丢进了垃圾桶——人类——但要想避开这个人类的可能性太小了。

蓝琪看了一眼被放在沙发上的梨，伸出右手的食指，对着那个梨，“嘭。”她轻声说。

2.

Harry推开雕栏铁门，熟悉的院落出现在眼前。

不知道Cloud夫人回来了没有——Harry一边想着，一边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

“Harry？”客厅里响起了苍老的慈祥的声音。

“Cloud夫人？”Harry歉意地推开门，“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吗？”

眉目慈祥的老妇人正抱着毯子坐在壁炉前的摇椅上，温暖的火光和清晰的木柴燃烧声，“我怕你们回来的时候屋子太冷。”她对他慈祥地笑了笑，“Lan怎么不在？”

“谢谢您，夫人。”Harry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暖气，“您早点休息吧，Lan今天去医院了，我想她可能要在医院住几天。”

“怎么了？”Cloud夫人关心地问，“愿主保佑那个可怜的姑娘。”

“谢谢您的善良，夫人，我会在医院陪她几天，Cloud夫人您……”Harry有些关切，有些歉然。

“不用担心我，这么多年也是一个人过来的，不用担心。”Cloud夫人笑了笑，“我可能要去看一个亲戚，听说他病了。”

“哦——”Harry有些接不下去了，“上帝会保佑他的。”他草草补了一句。

“是的——他是个好人——”Cloud夫人点点头。

“那么我先上去了。”Harry歉意地说了一句，往楼梯上走去。

他的房间很靠楼梯，Harry推开房门——房间里很安静，漆黑漆黑的。“《诗翁彼豆故事集》……”他轻声念着，在黑暗中靠近他的行李箱，手指摸到开关的时候他皱了皱眉，用力掀开。

行李箱里有幽暗的光芒漏了出来——是他的备用手电筒——Harry握着手电筒，视线缓慢地扫过挤得满满的行李箱，最终，他伸出手指，轻松抽出了一本童话——《诗翁彼豆故事集》——十七岁那年，Hermione把这本书送给了他。

随后，Harry的视线又一次缓慢地扫过行李箱，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各种盒子、他的衣物、一些几本放在外面未来得及收拾的书，以及一些零碎的东西。

他用力关上了行李箱，起身下楼。

客厅里的火苗依旧，“请早点休息，Cloud夫人。”Harry在客厅停顿了一下，和Cloud夫人告辞。

“晚上很冷，多穿件衣服吧。”Cloud夫人的声音渐渐地被关在门后。

冬天的夜风有些大，吹在Harry的大衣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他慢吞吞地走出了大门，顺手拉上。

或许幻影显形比较方便——Harry轻轻吸口气，往角落里走去。

Harry集中精神，远远地，他扫了一眼漆黑的屋子——好像开着窗？——下一刻，他的面前是一座老式的红砖百货商店，叫做淘淘有限公司，看上去衰败冷清，橱窗里只有几个破裂的假人，歪戴着假发，姿态各异，穿的是至少十年以前的服装。积满灰尘的门上都挂着“停业装修”的大牌子。

夜中，四周静无人声。

Harry抬头看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空。这么冷的冬天——或许明天又要下雨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肩，靠近橱窗——St.Mungo的入口——顺利的进入。

Harry随意瞥了几眼基本上无人的候诊室——傲罗已经不在了，Charlus Potter显然履行了他的诺言，虽然有部分原因是因为魔法的束缚——Harry的脚步顿了顿，往楼梯走去。他的思维仍旧停留在Charlus Potter身上——很难相信，Charlus Potter的早熟与谨慎。

如果傲慢只是伪装——那么Charlus Potter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巫师。

Harry拐弯上楼，直通蓝琪的病房，走廊上基本上没有人，就连治疗师也不在。

“咚咚。”

“请进。”清晰的柔软的声音，比她的年龄听起来更加年轻。

Harry推开房门，看见坐在床上啃梨的蓝琪——梨——Harry将视线移动了一下，将那本巫师界的童话书放到她床上，“你要的书。”

蓝琪眨了眨眼，没有去抓书，而是望着Harry。

Harry走向他之前坐着的单人沙发，上面放着半个梨——平整无比的切面——他抓住那个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Lan。”他轻声叫她。

“嗯？”蓝琪歪了歪头。

“这里没有水果刀。”Harry轻声说，他抬头望了窗外一眼，一只鹰从夜空中划过。

“嗯。”蓝琪点点头，继续咬着她的梨。

Harry闭了闭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气，“Lan，你在找死亡圣器吗？”他猝然睁眼，目光灼灼，绿眸闪烁着明亮的、不可逼视的光芒。

3.

漆黑的夜中，扑腾着翅膀的鹰靠近了住宅区。

壁炉的火光是漆黑的屋子里唯一的光芒。

房间里很安静，坐在壁炉前的老妇人似乎眯着眼在打盹。

壁炉旁，几张纸在地板上飘着、打着滚，有些被吹进了壁炉中，有些被木柴压住。

那只鹰收拢了翅膀在窗台上停住了，然后不需要任何人的指挥，它一口咬住窗台上的一张卷起来的羊皮纸，扑腾开翅膀，高飞而起。

老妇人似乎疲乏地睁了睁眼，随手将一张羊皮纸丢进了壁炉，窗户自己关上了。

直线——圆——三角形，墨水的标记在火焰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