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Chapter 12：Insistence（1 / 1）

律令十二：巫师决不迷失自我。

我们共同生活在神祇的照耀下，决不丢弃自己的魔杖，决不放弃自己的伙伴，决不迷失自我，我们以此为耻。

“你们在做什么！”声音从大厅另一头传过来，生硬的、轻轻的，却莫名的摄人。

大厅里的人都把视线转了过去，身着黑袍的魔药教授简直像是飘过来一般，衣袍扬起，就如同一只气势汹汹的黑色大蝙蝠。

Harry感觉很糟糕，凭什么他总要在自己如此糟糕的时候遇上Snape？

即使他处于眩晕中，他的牙齿也是生生地咬紧。

Tom挑起眉，他已经解开了所有咒语，包括导致装着南瓜汤的杯子压在Harry Potter身上的放大咒。这个Harry Potter对很多人……Tom微微眯起眼，注意到大步跨来的魔药教授那双黑如隧道的眼睛——有趣。

Tom站直了身，而Snape也同时走到了他们跟前。

Snape只是扫了一眼爬起来的Harry，仿佛完全没有在意Harry的憎恶神色，把视线停留在平静地注视着他的少年身上，“Riddle先生，我假设你不需要一些神智清醒的魔药。”

“当然，教授。”Tom撇开视线，漫不经心地回答。

Harry握紧魔杖，恨恨地瞪着Snape和Tom，似乎只要Snape不在这里，他就会丢下一连串魔咒。

“把你的魔杖收起来，Potter。”Snape转过头，冷漠地说着，他的嘴角扭开一个轻蔑的嗤笑，“要知道Gryffindor的沙漏里已经不够你们扣分了。”

Tom撇过头，恰巧看见从门廊急匆匆走来的严肃女巫，他轻轻弯起一个笑容，没有什么意味的笑容。

而只有一直在大厅门口注视着他们的Draco和偶然转过头的Harry注意到了这个没有意味的笑容，然而两人都没有怎么在意。

Tom看着Mcgonagall径直走了过来，目光扫过看上去有些晕晕的Harry，最后落在Tom身上，她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白，“Riddle先生，Dumbledore校长找你。”

“好的。”Tom似乎有些疑惑地瞥了一眼Mcgonagall，“Min——？”开头的单词令Mcgonagall的脸再次一白，他生生止住自己的话，转身离去。

难道真的是Minerva Mcgonagall？

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Tom的黑眸中闪过疑惑。

他静静思考着，迷失在思绪里。

很快，Tom跨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登上石阶，穿过两扇橡木大门，经过大理石楼梯，随后他来到三楼空空的走廊，那中央竖着一个石头怪兽。

但Tom突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

他站在石头怪兽面前，考虑了一会，“冰镇柠檬汁。”虽然是猜测，他依旧是用优雅的平静的语气说的。

只可惜这条通往八楼校长室的秘密楼梯不打算打开。

Tom叹了口气，对着一个石头怪兽自言自语是一种很不优雅的行为，但话说回来，在一个石头怪兽面前发呆也是很蠢的行为，“滋滋蜂蜜糖。”他的语气不变，紧接着以惊人的语速吐出了一连串甜食名称，“柠檬雪糕、太妃手指饼、覆盆子果酱、蟑螂堆、酸味汽水、苏格兰小甜饼、黄油啤酒、蜂蜜酒、梨子硬糖、甘草魔杖、吹宝超级泡泡糖、糖羽毛笔、巧克力蛙——”

如果眼睛可以看到那些被吐出的单词的话，简直可以用目不暇接来形容。

“见鬼。”Tom低低地咒了一声，“他除了不喜欢比比多味豆——还喜欢什么。”

石头怪兽突然动了起来，跳到一边，露出了后面的秘密楼梯。

Tom按了按额头，忍住青筋暴动的感觉——那么多Dumbledore喜欢的甜食都不通过，偏偏是一种不喜欢的甜食，整人也不是这么玩的——Tom咬了咬牙，忍住下咒的冲动，用力踩上那个活动的螺旋楼梯。

很显然，无论是在哪里，Dumbledore都以给人挫败感为乐。

楼梯上升，带着他来到闪闪发亮的栋木门前，门上有狮鹰首状的铜门环。

Tom抬起手，轻轻敲了敲，那门轻易地被敲开了，圆形的办公室依旧是摆满闪亮亮的银器，差点闪到别人的眼睛。

Tom看见Dumbledore穿着绿色的袍子，正双手搭在一起，十个手指尖相对，手肘压在桌上，他抬起头，藏在半月形眼镜下的蓝眼睛锐利而具有穿透性，“哦，Tom，要来杯酸味汽水吗。”Dumbledore笑眯眯的说。

“如果你有比比多味豆的话，会更好。”Tom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的缝隙中挤出来的。

Dumbledore坦然地露出笑容，“没想到Tom喜欢比比多味豆，下次我会准备一些的。”

Tom抿住唇，黑眸闪烁了几下，很快冷静了下来，“Dumbledore先生，如果你的口袋里金加隆有些过多了，我期待我今后的日子不需要为生存忧愁了。”

“哦，说起这个，Tom，我们是该好好安排一下你的暑假。”Dumbledore的眼镜闪了闪，丝毫没有尴尬。

“那么Dumbledore先生已经找到合适的地方安顿流浪儿了？”Tom略带自嘲地说。

“我的孩子，这可不是什么合适的说法，旅行的并不一定是流浪儿。”Dumbledore对于他的说法有些惊讶，并温和地反驳了，“你知道，除了家，所有的地方都是我们旅途中的风景——就像Hogwarts，这里也是我们暂时安身的旅途中点。”

Tom沉默了一会，回视他的眼睛，“没有目的，意外而来的旅行，也不过是流浪。”

“即使流浪的人也会找到真正安心的彼岸。”Dumbledore平静地注视着他，温和亲切，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Dumbledore教授。”校长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一头黑色乱发的Harry Potter敲开门进来了。

“我想，我们要见的人都到齐了。”Dumbledore愉快的说。

Tom鼻尖微动，闻到若有若无的一股魔药味，他飞快地看了一眼Harry，嘴角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Harry，我想你们应该有过短暂的愉快相处。”Dumbledore透过半月形的眼睛看着他们，但显然他的言论同时吓到了两个人。

Tom几乎要嗤笑出声，“是的，非常愉快。”他的语气怪怪的。

“没有比那更愉快的了。”Harry露出相当扭曲的笑容。

Dumbledore笑眯眯的摊了摊手，“看来我们已经达成共识，不过我们还需要另外一个共识。”Dumbledore让他们在椅子上坐下来，“为了解决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Tom突然意识到什么，“先生，你该不会想——”

“哦是的，Tom，我不得不为你的聪明加分。”Dumbledore微微笑着，“我想这是最好的方法了，不是吗？”

Tom瞪着Dumbledore看了一会，似乎是不可置信，又似乎在确认他是不是在开玩笑，“你在开玩笑，先生。”

“不，我相信我对这件事非常认真，你会赞成的，这是个好主意。”Dumbledore望着他，眨了眨眼，但蓝眼睛所透露出的却是不可否定的坚决。

“教授？”Harry迷惑的看着他们。

“哦，对，是的，Harry，”Dumbledore温和地看着Harry，“无论如何，Tom需要一些小帮助。我想，Harry应该不介意为了提供这些小帮助。”

“您是说——”Harry猛的站了起来，“不，您说的不是真的！”

“Harry，来杯柠檬水怎么样？”Dumbledore站起身，来到Harry身后，按了按他的肩膀，招来一杯柠檬水，又坐了回去。

“先生，很显然不只有我一人知道这个不可能的主意。”Tom扯出一个相当假的笑容。

“那不是不可能的，我的孩子。”Dumbledore指出，“就像你本不可能来到这里。”

“哦，好的。”Tom干巴巴地说，“这是个不可能的世界，那么先生，你的可能就是不可能的。”

Dumbledore微微摇了摇头，“既然已经是可能了，何必要把它变成不可能呢。”

“教授，您不能那么做——我不接受——”Harry愤怒地瞪着Dumbledore。

Tom耸耸肩，看着Harry发怒的样子，“是的，就算它是可能的，也并不能让人接受，无论是我还是救世主先生。”Tom想了一会，黑眸对上Dumbledore的蓝眼睛，突然亮了亮，露出了笑容，“不，先生，我想或许我可以接受了，不过我保留我的魔杖。”

Harry不可思议地扭过头，“什么——你在开玩笑——你不可能。”他停顿了一下，再次回头看Dumbledore，“教授，我不接受，坚决。”

“Harry。”Dumbledore没有在说什么，只是注视着他，平静的、不容抗拒的目光。

“哦不！”最终Harry挫败地抚了抚额，“教授，为什么——”他突然顿住，就像是被噎住了一般，“好的，我接受。”

他不是想要妥协——只是——只是——Harry咬了咬牙——只是他怎么样也不想让那双眼睛露出失望的目光，他无法正视那样的目光。

“但是，他不能保留魔杖。”Harry扭过头，愠怒地盯着Harry，恨不得用眼神发射魔咒。

Tom坐直身，“先生，我猜想我们无法达成统一。”

“Harry，魔杖是属于Tom的私人物品。”Dumbledore先是摇了摇头，“不过我相信你们能够好好相处的，在这个暑假，是吗，Tom。”他这次是注视着Tom，那双眼睛太过温和、太过睿智。

Tom撇开视线，似乎是想不屑地轻笑，但最终还是抿着唇，“是的。”他低声，同意了。

但很快，Tom又转回来，“我不需要整天都呆在他的视线内，是吧，先生。”那声音听起来很冷漠。

Dumbledore沉默了几秒，三个人的呼吸都是清晰可闻的。

“当然。”Dumbledore最后如此说。

Tom垂下眼不去看Dumbledore的眼睛，“我很抱歉，先生。我可以不使用魔杖，但是我不能把它交给你。”

“不需要，我的孩子，就像我说的，它是你的。”Dumbledore柔声说。

“谢谢，我是说——”Tom握紧了右手，手臂上贴着他的紫杉木魔杖，微凉的触感刺激着他，“不，没什么。”他站起身。

“好了，为了暑假的到来，你们都需要一些准备。”Dumbledore欢快地拍了拍手，“Harry，我想你的小伙伴们在等你。”

“是——我知道了。”Harry也同样站起身。

Dumbledore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校长室，眼底深深的，似乎凝聚着智慧的光芒。

“Dumbledore。”在校长室上面悬挂着的肖像动了起来。

“哦，我想Pomfrey夫人已经好好地检查了他们的身体健康。”Dumbledore欢乐地说。

“一个Engorgio（速速变大），一个Sonorus（声音洪亮），仅此而已。”Dippet轻声说。

“再加一个静音咒，或许还有点小技巧。”Dumbledore补充说，“连放大咒和声音咒语都能运用到对敌中，他不愧是Hogwarts这五十年多年来最优秀的学生。”

“Dumbledore？”Dippet的肖像动了动。

“或许我看到的是希望，你说对么。”Dumbledore微微笑了起来，“Fawkes。”

在门后一根高高的镀金栖枝下面盛着细灰的盘子里，有一只幼小的、丑陋的、没有羽毛的小凤凰。它又涅槃了，从成年的、个头有天鹅那么大的凤凰变成了幼雏。

但很快，它会再一次长出光彩夺目的鲜红的和金色的羽毛，以及它长长的尾羽。

Dumbledore轻轻摸了摸Fawkes的头，看向了在桌子后面的一块搁板上，那里放着一顶破破烂烂的、皱皱巴巴的巫师帽——分院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