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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柳絮因风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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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钗斜插,云鬓微松,纵然严妆细粉亦难遮忧色,金丝凤袍灿灿生辉反映照脸上暗淡沉沉。

徐后一步步踏进这琉璃阁,眸中神色瞬息万变,时而似嫉恨,时而似恐惧,时而若不甘,时而若怨哀,最后交汇成一种深深的疲倦,仿佛孤寂不甘了数万年后徒沉淀倦意。

“王后。”无华正倚着卧榻姿态闲适,见徐后到来无半点惊讶,坐起身,未行礼不过浅浅致意。

徐后原本疲惫无奈的神情刹那一变闪过一抹凶狠。

仿佛间,她又回到多年前,那女子淡然而坐丝毫不把她这个新封的王后放在眼中,素颜雪衣天姿难掩,当时这琉璃宫内无数珍宝相映生辉,光彩缭乱,她只静静坐那儿,那无数珍宝便成了凡尘俗物反玷污出世嫡仙,自己盛装而来反成了笑话一场……

徐后不明白为何从眼前这相貌至多清秀之人身上竟能看到那绝代女子的影子,眼微露疑惑,却怎肯落了下风,抬高下颔,道:“逸亲王妃见了本宫怎也不行礼?”

无华只觉好笑,事到如今,此时此刻再讲究那些虚礼究竟还有何意义,她不会因为行了礼节而平安无事,亦不会因失了礼节而有任何不测,这些…早不是胜负所定之因。

微微一笑,无华轻启唇道:“王后无需动怒,无华失礼,不过王后到此想必也不是为这一礼。”

徐后攥紧的手微微抖着,宫中岂有半点不透风的事,她如今虽失势毕竟掌管王宫多年四处眼线,得知琉璃阁竟人住了人来不由惊愕,她来此只因这是琉璃阁,不仅是王宫,更是自己夫君心上的……禁地,本不该驻进任何他人的禁地。

“本宫并不曾料会在此见到你。”徐后讥讽一笑:“居然是你。”顿了顿,突然想到些什么高声道:“害我徐家的是你对不对,我父之病可是你所为?本宫之妹如今何在?你待如何?”

“无华也有一事相询,当日迎亲路上‘波折’是由何而起?无华于郛曾遭刺杀又是何人所为?我夫君远征何人宁弃国之大义相害?”见蓦然白了脸色的徐后,无华淡笑,“王后又以为无华该当如何?”

利相害,益相冲,便为敌,既如此手段用尽技不如人便需认输,谋算用尽未能得计就要认命,又何需到了这个时候才作出一番大义凌然的受害面孔,莫说别人,就连自己也骗不过。

“你……”徐后颤抖嘴唇,半晌才出声,“你放肆!”

难怪总觉得眼前人再如何装扮也不似一国之后,无华静静的,脑中却想起了自己的姑姑。

她曾道,你以为姑姑心中便无怨无恨么?但,我是穆国的王后,我爱上的是穆国之王,所以我不得不容忍后宫一个又一个嫔妃,不得不处处以穆国思量,便是仇敌于眼前也不得不虚以尾蛇,以大局为重。她曾问自己人生至苦不过爱不得,恨不得,若真要嫁入王室自己可能做到?

因姑姑明白进了王室自己先是王后再是□□人母,可眼前徐后,在此时节全心想得却全是自家,若连她自己也未能明白自己乃郛国之后,又如何奢望他人重之?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胜负所定岂朝夕之功?”无华淡淡道:“王后自然明白。”

一阵怔愣,徐后突而凄凄笑开,缓缓环顾四周,一一打量各件物舍,似乎迷茫,又似乎是从未有的清醒,她转首再看向无华,全无适才利芒,幽幽道:“那时‘她’就如你一般坐在此处,一副目下无尘的模样,赢得明明是我,凭什么她每一次都能做出胜利者的样子来,凭什么她能高傲至此丝毫不把我放在眼中,我好不甘心……然后,她终于死了,再也回不来了,我心想这下总该好了,可……”

“一个人若她活着的时候你赢不了,那么等她不在人世了你便再也胜不了。”无华蹙眉,她素来对安慰弱者没有兴趣,此刻却有了半分不忍,女子在这乱世原本可悲,为何还要为彼此为难?

“那位……琉璃公主。”无华顿了顿,道:“想来并非是有意做出样子来,不过是从未将你做敌手罢了。”徐后抬头愣愣看她,“她的眼中心中,自始至终,也只有一人,她的人生对手只有一人。”

“原来如此……”徐后苦笑,“原来在我开始在意她时…就已然输了。”

风过无声,外边已是枫红如火。

“你很聪明,却不张扬,人淡如茶,却有锋芒内敛。”徐后挽挽发髻,微微摇首:“王妃你提点本宫,本宫也提醒你一事好了。”对上无华询问的目光,徐后头一回占了上风,“你多加小心吧,‘他’留你在此或许并非就近监视如此简单。”

“王后,此言何意?”

“盐撒空中差可拟,不若柳絮因风起,形似…不若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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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屋内心绪不宁的千金小姐,仲旋微微叹了口气,踏出房门,这徐菁虽说是性子刁蛮,却有难得真性情,可惜覆巢之下,她的命运想必也好不到哪儿去……

皱了皱眉,素来冷冽的脸掠过抹心烦,他平生最敬重的乃昔日穆国洛后,年少时便为其风华所摄甘愿听其差遣,想比之下徐菁实在微不足道,既不通国之大义,也无通达智谋,可就是这么平凡的千金小姐,那日钢刀架脖,颤抖着,却仍执意要自己带她来见‘情敌’,好傻,为何这么傻,却让人莫名觉得几分佩服欣赏之意?

抬头望月,秋风袭人,或许是这纷争谋算的日子过得太久,久到开始羡慕简单物有任何杂质的心情了吧?

一股寒气迎面逼来,冰刃划空,仲旋掌风急运,电光火石间侧翻,直掠出三丈外。

来人一身灰色披风,瞧不清面貌,伫立风中。

“谁?”仲旋猜不透对方用意,论武艺应在自己之上却似乎只想试试自己斤两,并无相逼。

来人一身冷哼,语带不屑:“所谓凤卫不过如此。”连一个人也保护不了,以致她几历险境。

“阁下何人?”一人施展轻功,匆匆赶出。

“凤卫统领闵奚?”来者勾唇,随手丢过一块玉牌。

闵奚接过,一惊,“阁下便是陛下使者?”

来人一声嗤哼,不置是否,冷言问:“公主呢?”

闵奚尴尬低头,饶是仲旋也侧过脸去,被人眼皮底下劫走了公主,还至今下落不明,实在……

“她…莫非又出了何事?”来人见他们不答竟露出些许慌张。

“公子!”

轻盈身形落下,却是涟裳见来人先是一喜,随之几日来忧虑浮上眉梢,急急道:“您来了就好了,公主…公主不见了!”

好似晴天霹雳,披风上盖住面貌的帽落下,一双猫眸内全是震惊,以及掩饰不住忧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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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第七日了,叹息一声,纤纤素指伸出,月下竟泛着点点青灰,举头望天上月,无华忽而想曾几何时,那位风华绝代的琉璃公主是否也在此望着天上明月,咫尺天涯,相思成灰,终究绝望。

郛王远远而来,见她遥遥站在那里,一身素白,冷月如霜,恍惚昨宵也有人倚风而立,衣裙纷翻……

“郛王。”

“几日不见,弟媳,如此见外。”

明明是温和微笑说的话,无华亦奇怪竟有悚然之感,后退一步才觉已抵上木栏。

郛王却是一惊,记忆中谁曾凭栏而倚,乘风欲去,无力展翅,笑靥背后全是伤痛?

逸萧,你看天上明月,时圆时缺,可总年年月月轮回,人却不同,纵然权倾天下也留不得片刻光阴。

其实你何须囚我在此,呵,我早已画地为牢,困了自己,不过一个情字,只是逸萧,你要的我不曾阻,只愿你永无后悔之期,否则,这对你我皆是…莫大讽刺……

“时光流逝匆匆总是无情,昊宇苍穹虽广难觅昔人。”无华忽而开口,却是叹息,能令王者适才一闪而过脆弱,形似不若神似,神似,不若真真正正的那人。

先前诡异气氛果然散开少许,郛王靠在一旁,乍看上倒似知交谈心,“她说愿我永不后悔。”

“那么……郛王后悔了么?”

“不知……”也不敢去想去扪心自问,纵然宝座上的王者也有不敢。

勾唇一笑,“弟媳,不问问可有王弟讯息?”

无华边感叹王者不愧为王者脆弱只是一瞬,边平静道:“郛王欲告知自然会说,反之亦然。”

郛王不在意其失礼,笑中却带了抹莫测高深:“弟媳很聪明,在危难时用人竟连心怀叵测之徒也不介意。”见无华不答,郛王笑意不减,“孤来猜一下,弟媳之所以肯让翯岫前往,为得可是向王弟示警?”

无华暗自一惊,面上不露分毫,听郛王道:“说来翯岫毛遂自荐时孤似乎仍是庇佑逸王府的吧?弟媳如此早能看出端倪,确实聪慧非凡。只是,既然弟媳都能看出,难道以为王弟便会一无所觉,那么孤又岂会愚不可及至以为靠‘飞峡谷的意外’便能成事呢?”

“你要得是数万大军的军权。”

将帅被困军心自散,此时郛王若早安排下棋子不愁不能俟机□□,其实此法与徐研当初谋算很是相近,只是高明许多。

“不仅如此。”神秘一笑,郛王伸手撩起扬在风中的一缕秀发,竟是放到唇边轻轻吻起。

心下更沉,无华已是料到,“郛王要得是一个能让翯岫被信任的机会,而无华,呵,显然助了您一臂之力。”

“无需自责,弟媳已是聪明非常了。”

“可惜还是未够。”自嘲一笑,既然无用无华索性不去避开那轻薄,神色如常道:“无华其实一直好奇,以郛王睿智,少年夺嫡继位,后能灭天羽,又怎会犯下如此疏漏?”

“灭天羽全是王弟之功。”郛王笑答,炙热气息拂过眼前人稚嫩肌肤。

“一个将领纵然再有才能也不能凭一己之力赢得那样的顺利。”无华不为所动,“天羽之役,是夫君厉害非常,却更是郛王你谋算多年,便是夫君能凭一介质子回国得重用,不也是郛王谋算?”骚扰的气息一顿,无华续道:“其实以郛王之智既能用无权无势的质子收回兵权以防外戚专权,又能封王后安抚世家,您稳坐宝座,制衡之道绝妙无双。”微微一笑,“究竟为何后来竟会一味偏向逸王亲手打破了这‘平衡’呢?”

“弟媳聪颖何不一猜?”

“从来与天机一般难测的便是人心,无华非蓬莱仙人又如何会掐指之法。”

“哼!”

看着拂袖而去的郛王,无华缓缓摊开掌心,已然一层薄汗,幽幽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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