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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爱恨皆两难(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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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绸彩缎,满堂恭贺之人,入耳皆阿谀之声,斛光交错酒香间皆是奉承之音。

洛尊平一身湖蓝和浅银丝线绣制的衣袍,腰间束着二品官员方可用的玉带,赐婚,封爵,可谓荣盛,一般人便是熬个十数年甚至数十年亦未能有,如此青年才俊不免更惹人羡煞,只是宴会的主角却带着两分不易察觉的愁虑。

洛将军听着油光满面的下属达官一个个进酒,恭贺‘将门虎子’,看着长子礼数周全的应对一干人等,思及几日前他还言不愿联姻,如今不但应了与屺国七公主的婚事,更进退得宜,自然不是为了其原不放在心上的荣华富贵,不过为了洛府、穆国,微微笑道:“平儿进退有矩,素来心怀大义又稳重,确实强过我年轻时。”众人不免又是一番恭维,却听振国将军洛睿翔轻轻放若叹息,道了句:“终究更像大哥几分。”

此句一出,不由众人面面相觑,这话接吧,谁不知洛府现在真正的主子是谁?不接吧,又太过刻意,正尴尬着听得一声娇柔却隐带贵气的声响起,“老爷说的是,以国为先,大义为任,大伯实为表率。”缓步而出的正是将军夫人,簪环束发,笑靥盈盈,“能有此家风更是洛家之幸。”

洛睿翔起身去迎,众人不免又是一番赞叹将军夫妇伉俪情深又得子女若此等言,阮霏雨笑道:“说来这些都是王家恩典。”

“那屺国七公主当真如传言一般好么?”坐在垂帘后的洛凝霞噘嘴问拈着果子正慢慢吃的无华,后者瞟了她一连不服气的模样,摇了摇头淡笑道:“凝暇难道不知这世上女子最被赞美之时便是出嫁之时么?”

“唉?”洛凝暇瞪大眼,转而又笑道:“这么说她也未必如传闻中一样美貌无双了。”

世上任是多善良纯真的女子仍不免在意相貌,暗自计较,无华缓缓勾唇,若非自己貌无甚过人,便是再会演戏怕也是不成。

忽而堂内的喧闹被一阵萧音打破,众人莫名的安静下来,皆伸脖四处张望,却见一女子全身着着雪白的绸裙,面上覆着朦胧的白纱凭轻功踏长绸似临空而来,霎时满堂的喜色被那纯白所掩盖。

她落到堂内的一瞬,四处响起几声抽气声,在这等喜庆宴席上如此装束与挑衅无异。

洛凝暇从未见过这等阵仗又是害怕又是好奇道:“那位姑娘是谁,居然从天而降?”

洛无华空濛的眸子微波轻漾,见洛尊平一脸煞白的在众人瞩目中走上前去。

“姚…儿。”

洛尊平轻轻开口,换来风姚挑眉一笑,“昔日再三提醒,总不改口,今日却是叫对了。”

见她英姿依然,眉眼间却映着只有自己能瞧见的一缕痛,洛尊平觉得自己的心也仿佛跟着一突突的痛。他从来知晓自己对眼前特别的少女是有好感的,比他所认识的所有女子都更有好感,风姚,风姚,人如其名,似风般无拘,喜爱着却又隐隐推拒着,自己的一生仿若书与纸上般早早有了定数,身为洛家长子生而有责,将来也必定要娶名门淑媛,早有认知,又偏偏一再拖延,直到…她出现……

张了张口,万千的话却像是说不出一般,洛尊平面容一点点惨淡下去。

风姚却依旧是笑,纵然是她自己先入此情劫,但若他真无意自己岂是百般纠缠的人?他的眼,他的笑,他的神情,甚至他的规避偏偏都诉说着有情,知晓他家规森严,知晓他的心胸,为人作风,她甚至以为看透他自己不曾看透的,他之所以避躲,之所以不肯承认自己的感情,只因他的人生早已决定了的,所以他怕,虽然不甘,但仍怕着打乱他既定轨道的事物出现,比如…自己。

以为看透的,此刻方觉原来是错,自己真的只是扰乱他的‘意外’,如今他要走他的正途,自己这‘意外’亦该退场……

两人对望无语,堂中却已是窃窃不断,这方获赐婚的洛大公子与这突临的女子分明有旧,其中耐人寻味得很啊。

洛睿翔蹙眉朗声道:“平儿,这位姑娘可是你在外结交的朋友,为何不请到堂内坐?”

洛大将军开口方令众下暗自议论住了口,洛尊平却仍是不出声,如何能…请她进这场宴席?若开了口,非是伤她更是伤己。

风姚却洒然一笑,道:“多谢将军美意,公子是我的恩人,听闻公子有喜特来恭贺,也不必入堂打搅了。”

众人听了又是一番计较,洛睿翔见此女倒晓分寸脸色稍霁,听一旁阮霏雨勾唇道:“平儿素来助人为乐,待人皆好,点滴恩惠姑娘也不必挂在心上了。”

温柔的说着分明误导的话,洛尊平闻言混身一颤,堂内人一边说笑着,一边亦多了两分不屑,这种因为点小事就赖上富家公子的把戏实在多了去了。

风姚英目扫过华装的妇人清明的眸亮若宝剑,清朗的声自带一股浩然不可犯之气,“夫人错了,施恩者不图报,非受恩者知恩不报之由,岂能混淆?”

堂内轰然,一为这白衣女子竟敢公然驳斥洛夫女主人,一为她不卑不亢英气飒然。

不待被气得脸色一变的阮霏雨答言,风姚回首对洛尊平一伏道:“多谢公子昔日相助,洛府富甲无物可缺,今以一曲谢之贺之。”

言罢,素手执箫,吹一曲‘碧润流泉’。

那箫音并无怨愤,悠扬而温润仿佛深山峡谷之中淙淙流水低诉四处涓涓漫溢流淌之欢,在这本该喧闹之所,在这一派富贵之地,她偏在此时此地吹了曲如此静宜安好的清新之曲,仿佛在提醒着,他,放弃了什么,洛尊平咬得双唇发颤,脚不听使唤的要往前去,却被阮霏雨一声“平儿”所阻,收回了步子,已经不容后悔了,虽然…他已有悔意……

风姚曲罢最后看了他眼,看出了他眼底的挣扎,一抹如昙花般的笑浮过唇际,这个人是她第一个放在心底的,是她第一个爱上的,以自己的脾性或许一生不再能这般爱上另一个人,那抹笑转瞬即逝,可人为何皆要于失去时方知珍惜?他此刻可是后悔了?他却后悔不得,而风姚在作践自己亦不会做他人的回头草,她不曾被遗弃,亦不曾错爱,爱便爱了,自己的心情往日点滴自己知晓就好,施恩者是否求报与受恩者无关,同理,她自爱她的又与旁的人有什么相干?

收回最后的几乎带着怀念的一眼,风姚转身而去,来也如风,去也如风,只留满地白色绸绢显得满堂喜色红的刺目……

这横插的意外令众人好不尴尬,洛尊平却是无力理私下议论之语,失魂落魄的踏回,路经其弟洛尊和处,闻之低声讥讽道:“险些以为大哥果然比我聪明、睿智,原来不过如此。”勾勒邪恶的弧度,“到头来不过与小弟殊途同归。”

洛尊平身体一僵,却只默默回座。

阮霏雨抿紧唇,刚才那女子好生…好生无礼,她最恨这些所谓江湖女子,自以为有了些武功便可横行无忌!那双炯炯英目,那飒然之姿,使她忆起了仿若前世的过去,有个女子也是这般直直地透心穿肺般瞧着自己唇边挂着自信又傲然的笑,手捏诀,薄翼软剑横于自己颈项,欣赏着身穿喜服,头戴凤冠的自己不住颤抖道:“有沁竹这般的姐姐原是你几番修来,你以为她当真软弱可欺?她是我所认识的女子中最聪慧不过的,她不过……”掠过抹敬怜,看向自己又是三分不屑,“你无需装出可怜样来,过去的事沁竹不与你计较便也罢了,只是……”颈上的剑一斜,霎时便多出道血痕,“休让我知晓你今后又有对不住她的地方,否则便是她不计较,我亦饶你不过!”

手下意识地抚上玉颈,那道细痕早已不见了踪迹,朱唇扬起冷冷一笑,不知那无畏的女子当年在听晓那消息后又是怎样的面貌,还意气风发么?自诩侠义,自诩情深,不知当她的良人尸骨无收时有否后悔当初原不该多事?想到此又是蹙了蹙眉,只是后来派人去‘寻’她却是无果而回,隐隐听说是殉情死了,但死不见尸总叫人不安,看着满堂喜色,又松了神情,也罢,这么多年无一点讯息,可见也是凶多吉少了……

洛凝暇瞧了瞧众人变得脸色,咽了咽口水,道:“姐姐,这是……”可连唤几声亦无人答复,回首一看,座椅空空哪还有洛无华的影子?

* * * * * * * * * * * * *

“你…在等我?”风姚望向依柳而立的少女,飞絮蒙蒙,垂丝络络,看似柔弱却空缱绻,难绾系。

无华淡淡一笑,道:“风姑娘当真洒脱至此,就此离去?”

风姚挑眉道:“你这是何意?”

“若风姑娘当真无一点不甘心便不会今日来此了。”摇摇头,无华缓缓道来,无一丝不确定。

风姚定定看着空中柳絮飞舞,道:“我确实不甘心,但并非你所言。”素手勾住一缕弱柳,幽笑带涩,“我不信自己看错,不信他对我竟然不曾动情,所以不甘,所以前来,我不甘对他而言只是过客,所以挑了此时此地以此般出现,偏在他心中刻下痕迹,因为…我是忘不了他的,所以也不许他忘了我。”

洛无华闻言,道:“风姑娘其实不必如此,大哥此番也是无奈,风姑娘何不表露家世想来叔婶甚至太子都再无意义。”

“你……”风姚一瞬惊疑,又转眼敛去,笑道:“乡野女子谈何家世?”

微微笑着从怀中拿出许久前风姚遗落的面纱,“银丝为底乍看莹白如雪,光下方见金丝凤鸟,这花色绣制不易,非常人能为。”定定看着双目一点点凝起郑重的风姚,无华一字一句道:“此乃凤族标记。”

风姚三分不置信道:“你竟识得…怎么可能?”

“我曾在一本书上见过……”皱了皱眉,无华其实亦记不清晰,“风姑娘乃凤之遗族,神之骄女,这身份岂是一屺国公主可及?”

“呵,凤族若真有神迹便不会沦落至此。”风姚笑谑。

“有没有并不重要。”无华亦笑,“世人皆信其有方才紧要。”

“你早就算准了今日,可是?”风姚敛眉,锐气猎猎,“你早猜出我的身份,然后等着,或是促成这场赐婚,再借凤族之力完成你的谋划,可是?”

无华先一诧异其敏锐,而后不语默认。

“我果然不曾看错,洛小姐当真不简单。”风姚挥开柳丝:“只是你算对世事,却算错人心,我不会助你。”

“哦?”无华似意外又不似。

风姚叹息般道:“我来此是因不甘心,来后方知无趣,他有情无情又如何?他有意无意又怎样?总是弃了我与他的缘分,来日后不后悔,记不记得又有何差别?”

无华斜觑她,道:“你便甘心就此作罢?”

“你可曾有情,可曾动情?不,你不曾,也不懂。”风姚一摆衣袂,白衣如雪于风扬,她问:“你可知何谓爱?爱是无畏,无惧,百转千回后,才觉痛亦有乐,悲亦有喜,已然无谓怨愤,痴悔无尤。”

言尽,风姚转身而行,无华立风中,柳絮拂面,不阻不拦,只幽幽问道:“你又可知何为恨?”

风姚回首,见她一脸平静,仿佛只在叙着琐事,却字字揪心,她道:“恨是刻骨,铭心,伤入五脏,痛入六腑,却依旧抛不掉,忘不了,舍不去,才知恨到极处入髓透心,融血般游全身,生不能弃,死不得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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