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入宫门 如履薄冰(2)(1 / 1)
第二日,墨舞早早便收拾妥当去乾坤宫当值。秦逸去早朝的时候她其实是没什么事可做的,等秦逸下朝后便开始了她忙碌的一天。秦逸快回到乾坤宫时便会有小太监跑来报信,告诉大家准备好圣上快回来了还有便是今天的圣上心情怎样。如果碰上龙颜不悦的一天,整个宫里的人便会打起十二分小心。很不幸,墨舞第一天当值便碰上了这么一天。
报信小太监匆忙跑来说“圣上今天在朝堂上龙颜大怒,你们要小心伺候了。”然后走到墨舞身边道“舞儿姐姐,今天你第一天当值师傅要我告诉你,圣上喜欢七分热的雨前龙井。”报信小太监的师傅便是这的总管太监李公公。
墨舞向小太监缓缓施礼“替舞儿多谢你家师傅提点。”小太监冲墨舞憨憨一笑跑了出去。
墨舞快步走到厨房,亲自给秦逸泡茶等他回来应该茶温正好在七分左右。
墨舞听见一阵快速沉重的脚步声,心知秦逸回来了。马上回到乾坤宫,果真秦逸那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宫门外旁边还跟着今天也是刚刚上任的墨然,一路的太监宫女都行跪拜礼。墨舞也随着众人行礼问安,然后出去把刚刚泡好的茶端到秦逸手边,之后立在秦逸身后和默然一左一右均默不作。
秦逸脸色很不好,一看便是在朝堂上哪个不要命的大臣把他得罪的不轻。秦逸看着刚刚端上的茶,拿起就喝了一大口。他现在需要找东西发泄,喝完就狠狠的把青瓷茶杯砸在了桌案上。然后慢慢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他不能动怒他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窥视。砸完茶杯后,墨舞发现秦逸的情绪已经平复了。在也感觉不出任何一点怒气,她侧头看了一眼墨然,询问他朝堂上怎么回事。墨然看着她微微摇了头。
“舞儿,给朕磨墨。”秦逸拿起手边的笔准备写字。
墨舞应声站在他身边静静的磨墨,秦逸急速在纸上写着,那薄薄的宣纸相似经受不住这下笔的力道般摇摇欲破。秦逸疾笔草书写成,然后交给身边的太监“拿给容妃,就说朕赐她了。”
小太监应声下去了。
“舞儿,你可知道朕送给皇后的那张纸上写的什么?”秦逸转头看着身旁不惊不惧的墨舞。口气让人听着掉二两当像是调戏女子的市井混混。
“回圣上的话,恕奴婢愚昧,奴婢不知。”
“不知?愚昧?朕觉得你可不愚昧,你要是愚昧这宫里就没有精明的人。朕刚刚写的时候你不是就在朕身旁,你不是看见了么。你应该不是不识字的女子吧?”秦逸话说的阴阳不定,眼睛眯着看着眼前这个还是一脸淡定的美人。
“回圣上的话,奴婢确实看着圣上写完的,奴婢也确实认识字。但是奴婢不认得草书,并不知道圣上在纸上写的什么。奴婢确实愚昧。”墨舞回话的时候,墨然在心里给她捏了一把汗。这个回答如果有一点闪失那便是欺君的死罪。
“哈哈……原来舞儿不认得草书,那下回朕教你认得他们吧。朕喜欢身边的人,什么都会一点。别跪了,快起来吧。朕只是随便问问。”秦逸虚扶了一把墨舞。“朕突然想起很久没去容妃的宫里,有些挂念,便写了一首情诗。哈哈……”
夕阳西下,整个乾坤宫里被夕阳染成柔和的暖色。秦逸写完那个所谓的情诗后,剩下的时间便躺在贵妃榻上看书。晚上,他去容妃的宫里吃的晚宴后直接住下。
墨舞回到自己的小屋时已经很晚了,秦逸让她一直陪着直到他在皇后那里就寝。上午秦逸明显是在试探她,给她个下马威。她越来越觉得这个皇帝不简单,和他给人的表面印象绝对不同。今天一天她和墨然都没有机会说一句话,即使有机会说话他们应该也是没什么话可说。从小到大她和墨然的交流除了音乐好像基本没交流。
第二日墨舞本来应该是下午去伺候秦逸,可是一大早便有人来通报说圣上招她去伺候。墨舞便又匆匆赶去,等着他下朝然后奉上他最爱的七分热雨前龙井。他写字她便磨墨,他看书她便站在他旁边给他摇扇。虽然现在是冬天的尾巴春天的头,但是因为乾坤宫里炭火烧的十分旺,整个屋子十分暖和。摇扇子还是必不可少的,每回给他摇扇,墨舞的头都会渗出细密的汗珠。虽然算不上体力活,但是一直这么摇还是很费体力的。
“舞儿,以后你天天来伺候朕吧。朕还是觉得你比别的宫婢细心,而且长的让郑看着舒服。哈哈……”
墨舞诺诺应了,心里有丝不解。知道自己在监视他,为何还要天天把自己留在他身边呢?难道这个皇帝会分身术……墨舞晃晃头想什么呢,又不是科幻片。
接下来的几天都墨舞过的都很平静,每日就那么平静的在秦逸身边站一天。她觉得她看不透他。他一般情况都是玩世不恭的状态,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被他藏在心底。虽然他身边有着很多妃子奴才,但是她感觉得到他很孤独。自古帝王皆寡人,他们除了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外一无所有。她知道他们的孤独不同,但是墨舞却对这个比她大一岁的帝王产生了同情和怜悯的心态。他的身边哪有人真心对他,每个人都在利用他达到自己的目的。他的妃子,他的奴才都是一样。而自己,也只是奉义父的命监视他或许有一天便要毒死他。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秦逸看书看累了,便仰头看着这个有些神秘的女子。看见她的眼中有着悲悯的色彩,那眸子竟是看着他的。
“回圣上的话,奴婢想快到春天了。家乡的桃花树马上就该开了。”墨舞收回自己的心神,平静的答着。
“想家乡了?你的家乡在哪?”
“回皇上的话,奴婢的家乡在遥远的北方。那里民风热情彪悍。”墨舞前世确实是北方人,可是应为欠债被卖到了别处。
“哦?看你长的这般水灵柔弱一点也不像北方的女孩。”
“奴婢的家乡在奴婢很小的时候变发了水患,当事多亏被丞相大人求了回去,才能活到如今。”墨舞叙述着义父早早给她编好的身世。
“走,朕带你赏花去。”说罢,秦逸便起身向外走去。
墨舞快走了两步,把刚才随手拿的墨黑狐裘披在了秦逸身上。“圣上,小心着凉。”秦逸回头看着她白皙若瓷器的脸庞和眼里纯粹的关切,心里一暖竟像去牵她的手通过自己的掌心给她一丝温暖。可是他不能这么做,在没有弄清她的目的前,他对她不能有一丝心软和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