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帮倒忙的家伙(1 / 1)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既没有唐水的消息,也没有何中元的消息,宋弦的耐心被磨灭得差不多完了。
她不停地叹气,坐下来又站起来,站起来又围着树绕上几圈,真是应了那句坐立不安的成语,直到把伍大彪绕得发火了:“你干什么你,屁股上长疮了!”
宋弦皱眉皱眼叹着气:“我真的很想上厕所,要不你找人跟着我去?实在不放心,那你们几人全过来,背对着围个圈好了,唉,我一女人不容易啊,就算是国际公约也要允许犯人上厕所的吧!”
伍大彪:……
宋弦看着押她上厕所的人真是无言了,这伍大彪一定经常干绑票,劫持人质之类的事,他居然真的找了两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反正还是那句话:不害臊你就解吧,管你真急还是假急!
宋弦愤怒了,什么人哪,这么点素质,她连装都懒得装了,趁人不备直接暴起,先用踢飞一人,再用强光让另一人暴盲,趁机一个豹跃,把匕首刺入那人的脖子。
那么大的动静早就把伍大彪等人给惊动了,若是徒手搏击宋弦尚可放手一拼,但是对面的敌人个个手持弯弓,宋弦自知绝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她不再迟疑,向着崖边急速跑去,只有那里才有一丝生机。
宋弦一头钻进低矮的树丛中去,那里虽然行动较慢,但却可以有效阻止弓箭的攻击。
唰唰唰,那伙人中居然有人手持马刀,几下子把树从砍了干净,并顺着宋弦的轨迹一路追来。
头上的白羽箭嗖嗖飞过,身后是刀光剑影的追捕者,宋弦边跑边骂,什么人哪,对付我这么个大姑娘,犯得着海陆空全方位打击吗。
耳边的水声渐渐清晰,宋弦知道崖边临近了,她的精神为之一振,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眼看就要冲出树丛,她的头顶跃过一阵劲风,眼前一暗,几个人影窜了出来。原来后面的追兵看穿了她的意图,从她头上跃过,截住了她的去路。
狭路相逢勇者上,勇者相逢智者胜,宋弦来不及多想,顶着正前方那人的刀峰而上,回手用匕首一摚,那刀顿时断成两截;占着匕首锋利无比,只刺入那人胸膛。
紧接着猛地回身,一手抠住第二人的腮帮子,右手一肘,一个标准的擒拿式,将第二个人的手臂反剪,又使劲将其臂膀卸下脱臼。
第三个人的弓箭已经对准了宋弦,就在放手的一刹那,远处飞来一颗石头,正打在拉弓人的手背,这一箭擦着宋弦的耳朵飞了出去。
宋弦来不及细想是谁在帮她的忙,她已退到崖边,正准备纵身一跃,忽然看到被打了手的弓箭手,已经转身拉弓对准了一身红衣的景程。
宋弦正处在半蹲着的起跳姿式中,看见这一幕,她不得不急切地收住了脚步,就好象跳水运动员在起跳途中忽然停了下来一样,向下的冲力,让她一下子扑了出去,她摔了一大跤,整个人狼狈地趴在崖边,脑袋已经悬空伸出了山崖。
宋弦看着深不见底的潭底,还有瀑布飞溅四射的水花,她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慌忙倒退着爬回安全地带,才敢起来。
她回手将手中的匕首向着拉弓人使劲掷了出去,正中他的后背心,可怜这个拉弓人,拉了两次都没伤到人,还陪上了自己的一条性命!
“你来干什么,穿得象个靶心一样!”刚才差点掉下去的事,在宋弦心里留下了阴影,她没好气地冲着景程吼了起来。
“我来救你呀,你怎么不但不感动,还这么凶啊!”景程武功不错,就算是拼命,身姿也很潇洒,他一连串的飞、踢、铲、打的动作,把几个人打得七零八落,成功地为宋弦赢得了一点宝贵的时间。
“有你这样单枪匹马,赤手空拳来救人的吗,我看你就是来添乱的,要不是你,刚才我早跑了!”宋弦很不服气,对刚才依旧耿耿于怀。
伍大彪及剩下的人都已经赶到了,景程这才看清是个什么情形,面对这么多手对持弓箭的人,就算是令狐冲来了,也要被射成令狐刺猬。
“你可真能惹祸,是不是又去别人家踏了一次月。”景程苦笑了起来,临死前还不忘风趣一把。
伍大彪把两人逼到了崖边,做了个“杀”的手势,宋弦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她忽然铲起一脚的灰,趁着众人眯眼的一瞬,拉着景程从高高的崖上纵了下去。
景程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他还以为这是要自杀成仁呢,他惊叫了一声,直直向下坠了下去,坠到一半忽然不动了,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没死。
在跳出的一瞬间,宋弦弹出手表中的钢丝,钢丝牢牢钉在了半山的石缝中。宋弦拉着景程,两人象是跳蹦极一样,在空中上下弹跳,左右摇摆。
头上的箭向下雨一样密密麻麻地飞了下来,宋弦拉住景程向瀑布内荡了进来,靠着水帘的掩护,两人安全无恙,然而宋弦知道时间不多了。
她一只手紧紧拉住景程,另一只手小心地勒在钢丝上。这是特制的钢丝,可以承重100Kg,若单只有宋弦完全没问题,但是加上个景程,钢丝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水花冲打在两个人身上,宋弦的手越来越滑,她快抓不住景程了。头上的钢丝也开始微微松动,景程也有发现了不妥。
“你不会放手吧!我可不想摔死,死相很难看的,可惜了我英俊的脸。”景程苦着脸看着宋弦。
宋弦懈了口气,好笑地对景程地:“我还以为你要动情地对我说,宋弦,放手吧!”
她对景程接着说:“你用另一只手抱紧我的脚,慢慢滑下去,你下面好象有个小石台,你用脚够够。”
“我叫你抱我脚,没叫你扯我裤子!”宋弦没好气地踢了景程一脚。
两人挂在山崖上,随风摆动,风把景程的红袍刮得四下飞舞,远远望去就好象是一片红透了的秋叶,顺着气流在半空中盘旋。
景程终于够到了石台,石台在经受了瀑布无尽的洗刷之下,变得光滑无比,他小心翼翼地站稳了,又接过了宋弦。
又是一轮箭雨射下,这次的箭雨居然变了角度,原来伍大彪发现了不对,带了一部分人绕到了瀑布的侧面,箭就是从那里射出来的。
“小心!”景程一把拉过宋弦,自己俯在宋弦的身上,把整个后背露了出来。
宋弦心里一惊,十分恼火:“你真当自己的是箭靶子哇,躲开!”说完抬腿用膝盖一下顶在景程身上,也不知顶哪儿了,景程痛苦地扶着宋弦的手臂,捂住了下身蹲了下去:“宋弦,算你狠!”
唰地一声,一支羽箭正正穿过宋弦的肩头,钉在了石壁之上,宋弦顿时动弹不得,还好要是景程在趴在自己身上,那他肯定被射中后心。
“宋弦!”景程顾不上下面的痛,夺过她手的匕首,将陆续飞进来的箭摚开。
他用匕首把射入宋弦肩头的箭头和箭尾削掉,焦急地说:躲在这小小的石台上,面前只有一帘瀑布掩护,真是名副其实的活靶子。
宋弦目测了一下此处离水潭的距离,不等景程反映过来,她抱住景程象刚才一样,飞身向下跳去。
卟嗵一声,两人落入了水潭,溅起了巨大的水花,这下子终于不用再怕箭雨了,然而一股红晕顿时在水面印开来。
过了一会儿,宋弦浮出了水面,她抹了一把脸才想起景程不会水,忙着扎到水里,把淹得七荤八素的景程拖了上来。忙完了这些,宋弦才发她的肩头钻心一样疼,右臂再也抬不起来。
吴莫刚刚赶到山腰,树林里横七竖八地倒着好几具死尸,有中箭死的,有中刀死的,可以想象这里曾有一场搏斗。
他心急如焚地寻找着宋弦的踪迹,却听见瀑布边传来阵阵呼声:两条身影从山顶跌落,后面伴着无数的羽箭。正是景程与宋弦,吴莫的心刹时如两人一般,跌入了谷底,他不顾一切地转身向水潭赶去。
当他赶到时,正好看见宋弦浑身是血地坐在地上喘着气,她的旁边躺着面色青白的景程。
“吴莫”宋弦终于又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她的眼泪都留了出来,恨不得扑到他的面前,和他握个手:“你来得正好,快来帮我,景程快不行了!”
宋弦让吴莫三下五除二地解开了景程的衣服:“我数三声,你就这样按他的心脏一下。”宋弦对吴莫比划着。
一、二、三,吴莫配合地双手重叠,在景程心口上重重地按了下去,然而让他惊恐的一幕发生了:宋弦居然嘴对嘴,朝着景程亲了下去,亲一下数一次一、二、三。
吴莫愤怒了,他愤怒地居然没有听从宋弦的口令按压景程的心脏,他铁青着脸看着宋弦,好象在说:给我个解释。
可是救人要紧,懒得和他解释。宋弦冲着吴莫腰上一脚:“走开,我来!”,说完骑在景程腰上,一、二、三,亲一口,按一下……
“咳、咳、咳。”景程吐着水醒过来了,这是怎么回事:自己赤裸着上身,宋弦浑身是血的骑在自己身上,旁边还站着个象死了老娘一样的吴莫……
“二哥!”吴越带着人赶来了。
“宋弦!”施云然和高宝也来了。
所有的人都看到这惊奇的一幕,宋弦悲凉地想:完了完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题外话------
这下应该可以弥补前面两篇字数不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