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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审讯·酒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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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上的灯笼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底下之人皆不由仰头朝顶上看去,只见有一人手持血色长鞭坐在那梁上,长发竖起,散于脑后,用一根竹签固住。

尘湘垂下眼来往下面扫了一扫,左手一拍横梁,一个翻身稳稳当当落在地上。

有人不禁拍手赞叹:“好轻功啊!”

尘湘颇为得意地向公孙策看去,无奈后者根本看不见。

秋禾跌跌撞撞跑到她跟前,泪流满面地揪着她的衣袖:“沈小姐……您快救救公子啊,小的无能,帮不了……”

尘湘刚转头,愣住了:“你……你是谁啊?”

秋禾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那张被打得面目全非的脸,欲哭无泪:“沈小姐,小的是秋禾啊!”

“嗯?”尘湘惊叹不已,伸手就往他脸上摸去,“你竟被打成这幅模样来了……”

手还未触及,余光就瞥见明晃晃的刀刃直逼她来,尘湘劈掌推开他,扬起鞭子就挥了过去,壮汉稍迟疑了一会,闪避不及,左脸上就生生挨了一鞭,划出血痕来。

他往后退了几步,手下几个人赶忙过来扶他。

“让开!”大汉推开周遭人等,提着刀指着尘湘问道:“你又是何人?我与你素不相识,如何来砸我场子?!”

这汉子体型壮实,面目可憎,但语气中无疑透露他在这地方上多有眼线,还是小心为上。

尘湘将鞭子随意地搭在肩上,大摇大摆走了几步,笑道:

“你伤了我手下,我自然要来讨个说法吧。”

壮汉颔首示意她身后的公孙策二人:“你说,他们两个是你的手下?”

“当然。”

旁边有人凑到壮汉耳边,轻声道:“大哥,跟她废话那么多话作甚么?不过一介女流,若是今日不赢她,以后可难在一恒赌场立足啊!”

壮汉觉得有理:“说的是。”

尘湘微微眯眼,瞅着他几个人低声耳语,直觉不对,索性挥鞭高声道:“想耍小人?姑娘我有的是力气,一块儿上,车轮战,还是单打独斗,各自挑吧!”说时且听对面壮汉一声令下:“上!”

他手下的人立即分作两队,有序的排列开来,又在尘湘四周围成了个圈,手把钢刀拿着,目光灼灼看着她。

冷眼瞧了瞧这阵势,尘湘哼声道:“不错嘛,会点招数。”

话音刚落,刀光如电光闪过,密密集集,毫不透风,连得一点缝隙也没有,尘湘快速将鞭缠绕一半在臂弯上,点脚于空中旋身,鞭上的弯钩顿若屏障,难伤她一分。

群贼密布,越杀越紧,秋禾小心扶着公孙策,踮着脚望过去,只见那红色鞭子掠动如飞,如凤飞天,红影道道,一点不见紊乱。

“公子,我有点儿担心啊……”

公孙策眼目不能视,只能换做耳听,黑暗之中数人的脚步声各有不同,他听得仔细,已能勉强在脑中浮现出打斗的场景。

却见尘湘杀了几十回,大部分人被她鞭子打得血肉淋漓,倒地不起,优势尚可能辨。大汉一看不敌,自顾抄了刀绕至她身后,欲乘其不意,尘湘战的痛快,鞭风甚急,还未料到。

公孙策忽的眉峰一皱,偏过头:

“尘湘,背后!”

这声来得恰是时候,尘湘前倾身子,那刀刃擦着她的后背而过,她顺势往下挥出鞭子,正击中那大汉的膝盖,疼得他“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

找坊主借了一间空屋,秋禾手脚麻利地把一群人捆了个结实,还没来得及处理自己脸上的伤,笑得如此畅怀。

“哼,敢欺负你小爷我!让你好看!”说罢就伸手狠拍了其中一人的脑门儿。

尘湘自寻了把椅子坐着,收好鞭子,从怀里摸出药瓶来。

“秋禾,接着!”

白色的瓷瓶在空中划了个美好的弧度,秋禾一踮脚接在手中,忙不迭笑着点头:

“谢谢沈小姐!”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公孙策不怎么看好她,喝了口茶,直截了当地问:

“你来这里作甚么?”

这话问得她有些莫名其妙:“既是来赌场当然是赌钱了。”

闻言,公孙策放下茶杯,拧起眉头来轻叹了口气:“一个姑娘家,如何成日来这种地方……”

“这是我的事。”尘湘挑衅朝他扬扬眉,“你管得着吗?”

一股即将开战的气息铺开来,秋禾直觉不妙,赶紧上前岔开话题:“公子,咱们是来查案子的,还是先办正事的好。”

公孙策抿了抿唇,终是开口问道:“你叫王武?”

底下的人冷冷瞥了他一眼,并不答话。

他倒不在意:“你可认识一个叫宋升九的?”

底下的的人依旧不答话。

尘湘在一旁实在看不过去,抄起鞭子大步跨到那大汉面前。

“问话哪有你这么问的?任谁都不会说。”

她抬起鞭子上的倒勾在那王武脸上轻轻一刮,冷笑道:“我告诉你,嘴硬的人我见多了。”

“今日,我落在你手上是我王武技不如人。但我们出来混也是有原则的,士可杀不可辱。”

尘湘直起身子来,不屑道:“嘁,谁要辱你。”她往前走了几步:“城东郊大槐树旁的那间小木屋住的是你妹妹吧?”

王武瞬间警惕起来:“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要怎么样,得看你怎么样了。”

尘湘又闪到他旁边一人跟前蹲下。

“三梅街西巷糕点铺左边的那个豆腐坊是你媳妇开的吧?”

那人一惊:“你、你怎么知道的?”

“啊呀,这个嘛……”她说着又拍了拍另一人的肩:“喂,我记得,你爹可是我在家做杂工的,要想他没事……”

“你……”

“啊,还有你,你女儿是我小姑子的丫头。”

“你儿子的教书先生可是我家管家的弟弟。”

“还有你……”

……

秋禾咽了咽口水,由不得用袖子去抹汗:“公、公子,沈小姐认识的人也太多了吧?”

公孙策无可奈何:“简直是胡闹!这跟绑匪有何分别。”

秋禾扁了扁嘴,小声嘀咕:“我看挺有效的啊……”

尘湘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好了,怎么样?说与不说,可要看你们自己了。”

王武跟前的另一个汉子咬了咬牙,凑到他耳边央求:“大哥,这不是逞强的时候啊!这女人好像什么都知道……我那弟弟才九岁,我不想他出事。大哥……横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别在看那什么面子了!……”

静默了约摸半盏茶时间,王武闭了闭眼,把脖子一横:

“……你想问什么?”

“爽快!”尘湘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宋家当家,宋升九,你可认识?”

王武想了想,点点头:“认识,他以前经常来赌场赌钱。”

公孙策接口问道:“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何时认识的?说详细一些。”

“其实我们也不是很熟,两年前宋升九家道中落就来庐州投靠他表舅,也就是宋老爷子。那时候宋升九每日都要来一恒赌场转悠,要么赌钱,要么去喝花酒,要么就跟着一群混混在街上闲逛。宋升九这人很好色也好赌,每次将钱输了个精光就去找宋老爷子要,但好几次都是被打了出来,他嘴上常跟我们说,等宋老爷子没了,他就是宋家当家,没人敢拦他,因为宋老爷子没有儿子,只有个女儿。

我们当时也就当他说个气话,笑笑就过去了。天知道,一年多以前宋老爷子竟真的得怪病死了。”

尘湘打住他:“得怪病?什么怪病?”

另外一个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宋家仆人都传出来说是怪病。由那之后,宋升九就坐上了宋家一把手位置。而且很奇怪,他再也不来赌场赌钱了,也不嫖/妓了,整个人好像变了似的。还说什么,要把宋家变成庐州三行之首。”

尘湘哼了一声:“就他?做梦!”不过按那日在杜家遇上宋升九的情景来看,他好色的本质应该是没变的。虽说表面上没去花天酒地,但说不准暗地里还搞了些什么名堂来。

出了赌场,外面的天色已有暗淡,但较之里面的气味已然清爽得多,尘湘大松了口气,抬手锤了锤肩膀,不经意间就扯动了手背上的伤,她微微抽了抽嘴角。

公孙策在前,忽的停下脚步来,淡淡道:“伤口若是不及时处理,可是会染上病的。”

她一怔,刚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又记起大约是他嗅到了血腥味,方才闷闷地走了几步。

“作甚么?装好人?莫不是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假惺惺示好吧?本姑娘才不稀罕。”

听她这话,公孙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你这人,如何这般多疑!不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的么?”

尘湘瘪了瘪嘴,继续逞能:“我现在又没混江湖,算不得江湖儿女,我就爱拘小节,你怎么地?”

公孙策摇头轻轻一叹:“罢了,随你。”他侧过身,敲了敲尚在出神的秋禾:“我们走。”

黑色渐渐将他的背影吞没,今夜无月,繁星满天,天幕墨蓝一片,偶尔响过几声清脆的虫鸣,煞是好听。尘湘在原地呆愣了许久,徒然抬脚跑上前去。

“公孙策,你站住。”

前面的青衫公子身形一滞,却未回头,声音亦是清清朗朗:“怎么,有事?”

“当然有!”尘湘走到他面前,伸手就扣住他的手腕,沉下嗓音来:“你骗得了旁人骗不了我……公孙策,你会武功?!”

秋禾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目光。算来他跟了公孙策这么多年,从不知道他是会功夫的。记忆里公子自小体质偏弱,从文不从武,年纪渐长后除了骑射以外并没碰过其他兵器,更没听说跟随谁学过武。

但尘湘是练家子的这没错,而且功夫还不差,既然她说是,那十之八九……

公孙策波澜不惊的甩开她的手:“沈小姐真会说笑。”

“谁跟你说笑!”尘湘定定看着他,指上一挥,食指与中指间正夹有两枚寸把来长的小铁锥,“这个是我方才从那个王武身上拿下来的,当时你唤我的时候我就听到有暗镖的声音,除了你,还能有谁!”

不料公孙策却笑出声来:“指不定会是哪位躲在暗处的高人射出来的,也不一定。”

尘湘坚定不移:“我听出来的,怎会有错。”

“圣人千虑必有一失,保不准沈小姐也听错了呢。”

他不再多争辩,携了秋禾的手继续往前走。

“等等!”尘湘跟上去,“你要去哪里?”

公孙策不耐地答道:“酒楼。”

“酒楼?去那里做什么?”

“饿了,吃饭。”

*

“来咧——客官,您的扁尖老鸭煲!”

“多谢,老板。”

尘湘抽了竹筷,捧着碗犹自幸福的夹起扁尖来。对于她会跟着来,公孙策似乎并不意外,自己也不怎么动筷子,只一个人在那里静静喝茶。

吃了一阵,尘湘觉得有些浑身不自在。

“喂,瞎子。”

公孙策颔了颔首:“嗯?”

尘湘很是狐疑地瞅着他:“你不是说饿么?为什么不吃啊?”

“不急,人还没来。”

“人?什么人?”

“砰——”正对桌有人不悦地大掌拍了拍,粗声嚷道:“老板,我的菜呢!为何这般时候了还没上齐!”

小二不敢怠慢,飞速从厨房奔出来:“客官莫急,您的菜来了!风干鸡一盘!”

公孙策蓦地放下杯子:“人来了。”

闻声,尘湘扭过头,见得对桌一共坐有四人,皆是书生打扮的模样,一人穿着身蓝衣,正在悠闲自在地磕松子,一人穿得身绛色袍子,拿着筷子正吃鸡,还有两个人衣着一样,看样式是天鸿书院的学生。

“风干鸡?”尘湘探头瞧了瞧那盘子里的菜,略感好奇,“我来这酒楼吃过好几回了,怎就没听说过有这道菜?”

公孙策自取了筷子在手中把玩,笑道:“风干鸡,这本是一道藏菜,在中原并不常见。据说厨子要以最快速度将鸡拔毛取脏,以特色调料填入鸡腹中,且要小心不能将鸡弄死,并用针线缝上,挂于通风之处,鸡因为疼痛会‘咕咕’直叫,因得听来宛如风铃摇动,故而称为风干鸡。”

尘湘当即就拍下筷子:“什么?这么残忍!”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吃鸡的人只管好吃不好吃,哪里知道残忍不残忍……”

“公子。”秋禾悄声俯身下来,“那个穿蓝色衣裳的就是上次咱们在杜府后院遇见的,磕松子的张秦张公子。”

“我知道。”松子的味道他早已闻出来了。

那几人吃得很香,倒没注意他们这边,尘湘仔细看了他们好一会,方才微微倾身,问公孙策道:

“你是在等他们?他们几人莫非会有甚么问题?”

公孙策先是摇头,而后又点头。

“不好说,我只是问过宋府家丁,他们告诉我宋升九死前曾与这四人一道吃过饭,之后便不见踪影。听说他平日里也与这几人十分交好,走得很近,我想……”

秋禾站起身,面对这那帮人:“公子,要不要直接上去问问?”

“别慌——”公孙策收了扇子,扬手制止他,“待我先观察一阵子再说。”

由于离得甚远,几人又都只是低低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尘湘听不真切,公孙策又听着不语,直到过了一炷香时候,尘湘百无聊赖地夹了一筷子肉丝塞进嘴里,自言自语道:

“没想到那位张秦还真能吃。”

听她开口说话,秋禾也耐不住接嘴:“那是当然了,小姐你是不知道,这位张公子是出了名的好吃,十里八街的小吃店没哪个他没去光顾过的。不然他那一身的肥肉是哪儿长出来的?”

尘湘掩住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憋了许久才忍住:“你别说,这个张公子我似乎在哪儿见过。”

“嗯?”公孙策追问道,“你见过他?什么时候?”

“呃……大约是昨日夜里,戌时二刻左右。因为白天跟你吵了一架,我心里不爽,玩得很晚,用了饭之后刚从雁归楼出来我就看见他一个人神神秘秘的转进酒楼背后的几棵大树背后。”

说起张秦,也是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一年前没少跟宋升九去黑街赌场妓院里面混,但他头脑简单,城府不深,常被人算计。

公孙策觉得此事不对:“然后呢?”

尘湘无所谓地喝了口茶:“然后我一好奇,就跳上树想看看他在搞什么劳什子。”

公孙策听得眉头直皱,不由有些恼意:“你把话一口气说完!”

尘湘白了他一眼,嘴里叨叨嘀咕:“哪有这样的人,帮你查案子还被凶。”她略略清了清嗓子,接着道:“后来也没什么,就是看见他在跟一个人说话。”

“那人是谁?”

“看不见,被树挡住了,何况他一身黑衣,也不容易看清楚。”

公孙策不死心:“那他们说了些什么?”

尘湘有些懊恼地摇摇头:“离得太远,我没听清,又不敢走得太近,怕被他们发现。不过好像听见什么‘梅林’什么的……”

“梅林?”

又与梅林有关!看来这个张秦似乎知道点什么。那片梅林,他去看过,只是没发现有用的东西,等下得再去一趟才是……

公孙策正暗自忖度,忽然听见邻桌那几个人惊慌失措叫喊着,伴随着还有瓷碗摔碎的声音。他直觉不好,但自己又看不见东西,一时心急。

“怎么了?出了何事?”

尘湘咬着下唇望着他道:“不好了,张秦出事了,好像……好像得了什么病,痛苦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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