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1）
季墨懒懒地瞥了她一眼，正要对国师说话，那个厚脸皮的皇后娘娘还是死皮赖脸地开口了。
“皇上，我会啊，让我哭吧，我真的很专业……”
这昏君怎么回事啊？
没有听到她在跟他说话吗？
要知道，这次机会是让她能跟国师帅哥独处的好机会啊。
该死的昏君，竟然无视她的存在。
“风婧蓉，朕不是让你别吵了吗？”
季墨不耐烦地开口，警告的冷眸扫向风婧蓉兴奋的脸庞。
真不知道这个女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
连哭丧她都想掺一脚，还能说得这么兴奋。
专业哭丧。
她怎么做什么都这么专业。
“那……那我不是想为肖大学士尽点心意嘛。”
她很无耻地掩饰了自己真正的目的。
“哼。你不捣乱已经很好了。”
季墨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
打算不再理会她。
“我不捣乱，就是想去哭丧。”
她很无辜地回答。
其实，她非常想说，她想找机会跟国师帅哥独处一下的。
可是，她怕，她怕自己这出墙目的太过明显的话一出，昏君直接让她浸猪笼。
“不用了。”
季墨一口拒绝了，“肖大学士要是知道你皇后娘娘亲自去为他哭丧，他会觉得自己受不起活过来的。”
季墨嘲讽道。
可对于脸皮厚的人来说，任何一些打击的话对她来说都是无效的。
“能活过来不是更好吗？皇上，让我去哭吧。我保证不让您失望。”
“不让朕失望？”
季墨忽地一挑眉，嘴角微微一勾。
“好，那你先在朕面前表现一下看看，你的专业哭丧技术是什么样的。”
他以为，他的皇后还不至于脸皮真的能厚得过城墙。
可偏偏，他总是小看了他们家小皇后的厚脸皮程度。
话音刚落下，某个人已经一副悲痛欲绝地趴在了地上。
她的举动让季墨跟国师都愣住了。
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紧跟着，一声悲痛欲绝的哭声从风婧蓉的口中响了起来——
“爹啊，你死得好惨呐，你的一生是光荣的，您生是龙翼的人，死是龙翼的魂，投胎之后，还做龙翼的人，爹啊，你死得好惨呐……”
垂着胸口，她学着电视里那些哭丧的人。
这副模样，别说是季墨了，连国师都差点笑出声来。
看她的样子，可真“专业”。
季墨的嘴角在微微地抽搐着。
御书房门口，前来找季墨的风向天在听到女儿这番惊天动地的专业哭丧之后，额角已经落下了好几根黑线了。
他还没有死呢，她的女儿就已经学会哭得这么凄惨了。
生是龙翼的人，死是龙翼的魂，投胎之后还做龙翼的人。
他这个当爹的在女儿的心目中原来是这样的伟大。
“噗——”
终于一直板着脸的季墨因为她这番哭诉而笑了出来。
“起来吧，别趴在地上了。”
他俯下身，伸手扶起了正哭得伤心又捶胸顿足的风婧蓉，眼里满是笑容。
“皇上，我行吗？”
被季墨扶着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她立马开口问道。
“行。”
季墨点点头，就在风婧蓉以为自己这专业的哭丧成功的时候，季墨下面的话让她的脸垮了下来。
“只是太专业了，朕怕影响了肖大学士的葬礼。所以，皇后娘娘，你还是别去了。”
“你……你这个昏君，你耍我。”
“风婧蓉，注意你说话的用词。”
季墨警告的眼神扫向她，让她再一次识相地低下头去。
禽兽。
刚刚这么卖力的演出白费了。
“呃……娘娘。”
国师开口了，看皇后娘娘这副样子，要是不安抚她一下，搞不好她到是准备跟皇上翻脸了。
“国师，你有什么事？”
一听国师叫她，风婧蓉又来劲了。
“臣算了您的八字，您是不适合给肖大学士哭丧的。”
国师随口胡诌到。
“不适合啊？”
听得出来，风婧蓉的口气中带着明显的失落。
不过呢，既然国师说不适合，那就一定不适合。
她听国师的话。
眼睛狠狠地鄙视了一下身边那个就知道拿生孩子威胁她的昏君。
她将视线转到了别处。
“国师，你先退下吧。”
季墨的脸又黑了大半。
这个女人，明显是一副恨不得把国师一口给吞到肚子里的表情。
他吃味，很是吃味。
国师抬眼看着季墨，已经很久，他没有在季墨的话中听出这种霸道又充满着占有欲的口气了。
熟悉又陌生。
一种酸酸的味道。
国师在心里笑着摇了摇头。
“是，臣告退。”
国师拱手，转身退下。
而他走到门口看到一脸恶寒的风向天站在门口的时候。
他眼中的笑意更加浓烈了些。
伸手将风向天拉了出去，他边走边对身边的风向天开口道：“你的女儿跟女婿在里面很有可能会有一场大战，我们能远离则远离。”
“蓉蓉跟皇上他……”
风向天再一次恶寒。
为什么他发现自从蓉蓉嫁给了皇上之后，皇上的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古怪了。
怎么还时不时就跟蓉蓉那丫头干架呢。
国师走后，季墨的脸色依旧难看。
只因他身边这个女人到现在视线还停留在门口国师消失的方向发呆，舍不得把眼神给收回来。
气得回到了书桌旁坐下，他对门外的福禄喊道：“福禄。进来。”
“皇上。”
“去礼部，叫礼部尚书安排肖大学士出殡之后的乐队。”
他板着脸，心里很不畅快。
他真后悔叫这个女人来干嘛。
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叫这个女人过来。
他就想不通，无缘无故叫这个女人过来，然后被她这么气一顿有什么好处。
而风婧蓉听他让礼部去安排乐队，她又来劲了。
总之，只要有机会跟国师一起合作，不管是什么，她都会无孔不入的。
“皇上，找我吧，找我吧。”
刚刚还气愤的她现在立马就摆出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又找你？”
季墨斜睨了她一眼，这个女人怎么对肖大学士的事这么积极。
“对啊，找我啊，皇上，我什么音乐都会。”
“是吗？”
季墨的嘴角不屑地一勾，“唱几句让朕听听。”
“皇上，您是要抒情的，还是摇滚的，是先抒情再摇滚的，还是先摇滚再抒情的？”
“还能分这么多种类吗？”
季墨的眉头皱了起来，什么摇滚不摇滚的。
这个女人说话又开始让人听不懂了。
“当然了，我是专业的嘛。”
风婧蓉一脸得意地对着季墨开口道。
“又是专业的。”
季墨斜睨了她一眼，眼中隐隐地有了一点笑意。
“你不是说你是专业哭丧吗？”
“那……那职业是可以换的嘛。我多才多艺不行吗？”
风婧蓉心虚道，想到自己的目的，她眼里那股心虚劲就越来越明显。
这一点，季墨也注意到了。
似乎，这个女人这么积极，并不是因为什么要为肖大学士尽点心意，而是……
“原来朕的皇后多才多艺都是跟死人有关。”
季墨的双眼审视般地眯起，“专业哭丧，又是专业搞死人乐队的？嗯？”
他的视线停留在风婧蓉越来越心虚的脸上。
而面对季墨如此的审视，风婧蓉就越发感到心虚起来。
“因……因为那个……”
“风婧蓉。”
季墨又是一声大吼，打断了风婧蓉又想随口编的谎言。
“给朕老实交代，你要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
呜……
她不哭丧了，不搞乐队了，让她走还不成吗？
她要是说出自己的目的，昏君还不当场宰了她啊。
她这个皇后可是在做着红杏出墙的打算呀。
“还不说。”
“我要跟国师多待一会儿。”
被季墨这声吼一下，她下面这句话脱口而出。
季墨的脸再一次黑了一层。
“跟国师多待一会儿？嗯？”季墨因为她这句话而咬牙切齿。
就知道这个女人对国师有兴趣。
“风婧蓉，你竟然敢把主意打到国师身上去。”
“那他是帅哥嘛。”她不怕死地反驳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她觉得自己这样说得很有道理。
见季墨的脸又黑了一层，她继续道：“你不爱美人，为什么不找一些丑女填充后宫，偏偏都是那些美得一塌糊涂的。”
“朕是皇帝。”季墨气得握拳。
这个死女人，每次拿自己跟他比。
“那我是皇后呢。”她不服气地再一次顶了一句。
“风婧蓉，你……”
“总之，国师的主意你就别想打了。”
“为什么？”
又是这么霸道。
凭什么不让她找男人？他自己还不是有一帮的后宫女人吗？
“为什么？你还敢问为什么？你是朕的皇后。”季墨失控地对她吼了出来。
一个皇后，对别的男人有兴趣，他生气，她还敢问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介意这个女人对国师感兴趣。
总之，他要被这个女人给气疯了。
他现在真的很生气。
可偏偏，他这一声吼之后，身边那个原本不安分的女人反而变得安静了。
视线下意识地一瞥，便见她的嘴角在不停地抽搐着。
脸上总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而风婧蓉这样的表情让季墨突然间变得心虚起来。
视线不自然地转向别处，他冷冷地开口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他这话一问出，风婧蓉眼中的得意更加明显了些。
“哦……”她故意拖长了口音。
眼睛朝季墨瞥了一眼，晃悠悠地走到季墨面前。
得意地一挑眉，开口道：“我说呢，为啥皇上您这么激动，一看我跟国师说话就这么生气，原来是吃醋了。”
此话一出，成功地引来了季墨的瞪眼。
可同样的，季墨也因为她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心虚。
“吃醋？”
收拾了心中那突如其来的心虚劲，他斜睨了风婧蓉一眼。
“你的意思是说朕看上你了是吗？”
他很好地将自己心中的想法掩饰了过去。
“难道不是吗？”风婧蓉一挑眉，笑道。
她当然知道季墨不会看上她，谁不知道他心里一直装着绫儿姑娘啊。
只不过涅，她只能用这种方式让昏君别管她。
真是的，她的目标现在是国师。
那个堪比无崖子的国师。
“哈哈……”
季墨忽地笑了起来，或许只有他自己能感觉到这话中说隐藏的心虚。
“朕看上你了？”
他嘴角一勾，站到风婧蓉面前，手微微地挑起她的下巴，完美的俊脸在此时多了份邪魅。
充满磁性的嗓音在他的喉咙中缓慢响起。
“朕突然发现朕的皇后还有高度自信这么一个优点。”
他的眼中带着淡淡的嘲讽，某人直接无视掉了。
伸手将季墨的手从自己的下巴上移开，她淡笑了一声。
开口道：“那皇上是不是觉得更爱我了呢。”
原本这句话就是为了激起季墨的怒气，这一次，她成功了。
“风婧蓉，太过自信了，就会自取其辱。”
季墨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朕心里的女人可不是你能取代的。”
此话更狠，直接刺到了风婧蓉的心里。
原本还觉得无所谓的她在亲耳听到季墨这样说的时候，眼中闪过了一丝受伤的情绪。
只不过，她掩饰得很好。
“呵呵……”
风婧蓉对着季墨笑出声来，可心里却压抑得难受。
“既然无法取代，皇上又何必管我呢。”
她这句话隐隐地带着几分赌气的味道。
“对皇上来说，后宫的女人本来就是一样的，我充其量不过是比她们权力大了一点而已。所以，我做什么事，皇上也可以当作一个普通的后宫女人来看待，自生自灭就可以了。”
风婧蓉越说，心里越不是滋味，越说心里就越觉得憋屈。
该死的，当初怎么就被昏君给逼着嫁过来了呢。
这狗屁皇后当得可真窝囊。
不想再跟季墨说下去，她想离开。
真是莫名其妙地跑过来让昏君羞辱了一顿再走。
他奶奶滴。
她刚提起脚，就被季墨的手给抓住了手臂，紧紧的。
“你是皇后，就应该有皇后的样子。”
“对不起，本人不知道皇后的样子是什么。”
她赌气地甩开了季墨的手，在看到他眼中的不耐烦跟怒气的时候，她委屈地眼眶都红了。
不想在他面前太丢脸，她甩开季墨的手，在眼泪出来的时候，跑了出去。
“该死的季墨，去死好了。王八蛋。”
出了御书房没几下子，她的眼泪便涌了出来。
气死了，真要气死了。
这辈子都没有被哪个混蛋这么气哭过。
而季墨这边，在风婧蓉跑出去的时候，他瞥见了她那突然红了的眼眶。
季墨愣住了。
回想起自己刚才的怒气还有风婧蓉说的那番话。
他怔住了。
他竟然因为风婧蓉那一句玩笑而变得恼羞成怒。
是他心虚了吗？
难道他真的在吃醋？吃国师的醋。
还是吃任何一个风婧蓉有兴趣的男人的醋。
他刚才对风婧蓉说的话确实有点伤人，连一向嬉皮笑脸的她都红了眼眶了。
季墨显得有点懊恼，也后悔了。
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现在的他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滋味。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
他懊恼地一脚踢开了身边的椅子，回到了龙椅上。
随手抓过一本奏折看了起来，却一点看的心思都没有。
奏折上的内容，他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涌泉宫——
刚回到涌泉宫门口，风婧蓉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上少了什么似的。
“豆豆呢？”
她突然响起了自己抱着豆豆去了御书房。
可进御书房之后，她顾着跟季墨说话，豆豆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她记得自己出来御书房的时候，豆豆是不在御书房里的。
“豆豆呢？”
风婧蓉再一次失神地问道。
呜哇……
豆豆跟了她几天了，可千万不能走丢了呀。
这样想着，她疯了似的又往御书房冲了过去。
刚到御书房门口，一名小太监便迎了上来。
“皇后娘娘，皇上刚刚出去了。”
”我不找他，我找豆豆。”
她焦急地随口应了一声，便冲进了御书房。
“豆豆，你在哪里啊，快点出来嘛，豆豆。”
她焦急地翻着御书房的每一个能装得下豆豆的角落，奈何都没有豆豆的影子。
最后，她已经急到是地方就翻的地步了。
走到季墨的书桌前，她随手翻着周围所有能翻的东西。
刚好在此时，书桌一侧的小门内，掉出了一副画轴。
或许是由于经常打开的原因，画轴的扣子已经松掉了。
画一掉出，便散了开来。
捡起地上的这幅画，画上，一个女孩子俏皮地站在花园里头，嘴角带着邪邪的笑容。
可这笑容中总是隐藏着点点的忧伤。
虽然这忧伤隐藏在这笑容之中，可是，能让作画的人在画上这样如此细腻地表达出来。
可见，这画画之人不但作画造诣要很高，而且他对画上女子的观察也很仔细。
甚至，他画这幅画的时候，整颗心都在女孩子身上。
下面的落款处，盖了季墨的私章。
时间是壬戌年。
如果她没有算错的话，壬戌年就是去年，也就是绫儿姑娘在龙翼的时候。
“她应该就是绫儿姑娘吧？”
拿着画轴她自语着，看着画轴上的女孩子，风婧蓉失神了。
心里总是有一种莫名压抑的情绪在窜动。
“真是个挺可爱的女孩子。”
她看着画轴自语起来。难怪季墨会这么喜欢她，这么爱她呢。
风婧蓉的心里再度莫名地压抑起来。
“算了，不看了，被昏君知道又要被骂了。”
她将画轴收了起来放回到柜子里。
“还是找豆豆要紧。”
她看了御书房一圈，突然间没有想要待下去的心情了。
将季墨这些被她翻乱的东西收拾好之后，她便带着郁闷的心情离开了。
“豆豆，你去哪里了。”
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豆豆，风婧蓉无力地往地上蹲了下来。
说话间带着浓浓的鼻音。眼睛也酸酸的。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找不到豆豆才会难受得想哭，还是因为在季墨的书房里看到了绫儿的画像。
那张被季墨藏得很好的画像。
“豆豆……”
她蹲在地上抽噎着哭了起来。
头埋在两膝之间，她发现自己哭得越来越猛烈了些。
眼泪也越流越凶，似乎再怎么努力止也止不住似的。
而这边，从御书房出来没有多久的季墨，正准备回御书房，却在经过御花园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那个熟悉的小身影。
在此时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再干什么。
“风婧蓉？”
季墨见到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带着迷惑，他提起脚往她蹲着的方向走了过去。
“呜……豆豆，你去哪里了。”
季墨刚到她身后，便听到她哭着在找豆豆。
原来是豆豆不见了。
季墨在心里暗道，心中已是了然。
这丫头竟然因为豆豆不见了就哭了？这可越来越不像她了。
平时怎么骂她都不哭，连死都不怕的小女人，竟然因为豆豆不见就哭了？
季墨的眉头紧皱了下来，再看到她娇小的身影因为低声地抽泣而不停地颤抖着，他的心便软了下来。
走上前，蹲到了她的面前，他的口气稍稍带着温和，可却带着些许刻意的冷漠。
“风婧蓉，你一个人在这里哭什么？”
季墨的声音让正在难受的风婧蓉从双膝中抬起头来，刚好对上了季墨似乎是责备却又似乎在安慰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