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如果当初,没有以后 > 5 那些我们一起受过的伤

5 那些我们一起受过的伤(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纨绔青春 只是,爱恰好 吸血殿下别惹我 昨天 异次元冥后 黄金异事录 江上芳菲 银木星的夏天 我们一起慢慢变老 尘埃万里路,你待我如花

天边泛起鱼肚白,包裹着淡淡金色耀眼的光,打在身上,暖洋洋的,我睁开眼睛,能感觉到眼角很疼。我知道,现在的我,眼睛一定很红。

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再醒来,像翻了一座山,打了一场战争,不仅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反而更加难受的要死。试图用手撑起身子,可早已发麻的腿,软的连动一下都很困难,就连胳膊,也很难用的上力气。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这里是L城,这里有我的家,可如今,我却像个流浪猫似的流浪街头,我TMD就是有病。

“诺诺接电话,诺诺接电话......”

我望着落在墙头的两只麻雀出神,周思琪的电话就在这时打了过来,我犹豫了一下,不知开口的第一句应该说什么,我们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说过一句话了。

“回来没,猪。”听不出她语气中的喜怒,大概是没事。

“还在车上,马上就要下车了,到了再告诉你。”我说了谎,我怕他看到我这落魄样。

“哦,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

“有。”

“说吧。”

“见面之后的吧,先这样,拜拜。”

“恩。”

低头看了一下我的衣服,揉了揉几日没洗的头发,起身,背上放在一旁的背包,点上一支烟,又抬头看了看天空,吐了一口烟圈。靠,我TMD也学会了忧郁。

开门时我又犹豫了,如果说只有老妈在,我就很正常的说回来了。如果那个男人也在,我就说,我回来了,加上一句,叔叔好。我不能表现的太激动,平常心,对,平常心。

“我回来了。”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冷静,不能冲动,那是他们的事,可心里还是紧张的要死,我不清楚自己是应该做什么反应最为正确,也许,不说话最好。

说完之后,我连鞋也没脱,目光直视卧室,心想,如果被他们叫住我也不停,不说话,不理她。可刚走两步,我觉得气氛有点安静得太过诡异。停住,环顾四周,所有的不安如烟消云散,无力的坐在地板上,背包落地的一刻,发出“咚“的一声,而后又归于平静。我的小心肝啊,连个人都没有。

说实在的,我都不知道我在害怕什么,他们那点破事我又不是不知道,可当真正的摆在眼前时,却依旧不自主的选择逃避。对,我一向这样胆小,懦弱,遇事除了逃就是躲,逃离这个家,躲着周思琪,事实就是,我就是一个窝囊废。

我把书包扔到床上,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拿了个包装还算精美的盒子,和那个用来装硬币的卡通人。想了想,又把它放了回去,只把盒子放在桌子上,又从柜子里找出一套衣服,先去洗个澡。

“老地方,我在那等你。”打电话给周思琪。

“好吧,你可快点。”

我所说的老地方,不过是广场第三排第十六和第十七张椅子,因为在很久以前,每个无聊的日子,我们都坐在那,每人一杯奶茶,她靠在我的肩膀上,眯着眼睛笑,那是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光,单纯而又美好。

拿上带给她的礼物,给老妈留了一张字条,告诉她我回来了。其实我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我只是想,如果这样,那个我没见过面的男人如果看到就应该回去,不会来了。至少,在我呆在家里的这段日子。

坐在车上时,我想象着和她见面时的场景,手握着装有她礼物的袋子,心跳的不安。我要如何跟她说?我想了很多次,我知道我放不下她,她和我一起时的打打闹闹这么多年,很多从前的画面涌进脑里,有欢笑,有伤心。这么多年她都在我的身边陪着我,我打心底宠这个丫头的,不想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可再一想到尚盈盈望着我的眼神,对我的微笑,我就开始感到迷惑。我承认我对尚盈盈的感情没有对周思琪深,可她的样子,在我脑海总是挥之不去。

如果说我爱周思琪像一把火焰,可以温暖我的身体,那么尚盈盈就像一杯普普通通的白开水,温暖在我心里。这种感觉比起情侣更像知己,可男女之间,好像没有这种纯粹的知己这么一说,有的也只不过是表面,如果在深入,总有一方会有一方先偏离轨道的,这种感觉,我很不喜欢。

有时我也会想,我身在异乡,心里油然而生的寂寞是必不可少的,也就在这时,尚盈盈出现了,带给我一个温暖的微笑,那这种感觉,叫什么?我不知道。

无论怎样,一切都会有个结局,再长的故事,也只是时间的问题。我不能再犹豫不绝,我不想只有伤害。

看样子周思琪还没有到,我坐下等她,看广场上完滑轮的孩子们。我记得小时候我也是这般无忧无虑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了?我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时间给了我学会生活,我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也许试着努力一下会有可能改变,可就像今天的太阳再也不是昨天的光芒,我们也永远回不到最初。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我等着有点心烦气躁,想着她是不是走错了?毕竟这个城市的每一条街,每一家店,甚至每一个路口,我们都走过不下百遍,我又说的有点模糊。或许应该打个电话,但我还是相信我们这么多年来培养的默契。

“等很久?”

声音响起在身后,我转过头,正好看见她斜着脑袋看着我笑,双手背在身后,一身洁白的蕾丝小裙,白色凉鞋,活像一个可爱的小天使,一尘不染。依然没变,她还是那么喜欢穿裙子,像个小公主,有时撒撒娇,像个孩子。而尚盈盈却正好相反,安静,不张扬,会笑的眼睛盛满了神秘,有让人想去了解的冲动,倒像公主他妈。

我在心里默默将她们做了一个比较,笑着伸手,说:“没有,刚刚,有点想你。”

“哼,你就装吧,我站在那边看你半天了,我还不知道你?”她冲我吐了吐舌头,伸出背在后面的手,放一杯奶茶在我手上,跨过旁边的椅子,坐在我身边。

“抹茶?”我摇了摇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

“嗯,我这是草莓的。”

“为什么?”她应该不会忘了我不喜欢抹茶的啊?

“先苦后甜,香着呢。”她白了我一眼。

“你在生气。”我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这小丫头老是把气堵在心里不说,但总会写在脸上。

“没,我哪敢生您的气啊,您老一天多忙啊,哪能顾得上小的我啊,哼。”

“看你那脸,真臭。”

“你再说一个。”说着放下奶茶,伸手过来掐我。

“错了,我错了,行吗?”我抱住她,从身后把带来的盒子打开。

一条白色的丝巾正好配她今天穿的白裙子,另一个是一枚耳钉,蓝色的小石头上如果仔细看,刻了一个“Z”字母。

“这就打发我了?”她嘴上这么说,眼里却是笑的。

“那不知爱妃所要何物?”

“我要什么你不知道?我要你,要你待在我身边一辈子,要爱我,宠我,不欺负我。我打电话你要接,发信息你要回,让我随时能找到你。不要动不动就来个什么忧郁,冷着我,每天都要说爱我,要疼我,护我,想着我,不能让我生气,不能让我哭,更不能不理我,最后呢?要亲我。有什么要跟我说,别老么和我冷静冷静的,我是你媳妇,我可以与你一起分担你的痛苦,你不要把我当成一个孩子,我有能力为你排忧解难,懂吗?”

我看着她愣了愣,之后笑了,怎么有点现代版《河东狮吼》的意思呢?我拉过她,也不顾我们现在身处众目睽睽之下,手托着她的脑袋,低头,吻上她。

也许此时脑海里刚刚还闪过尚盈盈的脸,可那都不重要了。我还是没有逃开,只要看见她的眼睛我就知道,我贪恋她带给我的温暖,我不想让她受到一点伤害。虽然我还不确定我爱她到底是有多深,但是她爱我的吧,她那么可爱,我又怎么忍心放开她呢?虽然有时爱耍点小脾气,会和我生气,没事老么给我惹祸,不懂事。但是,只要看见那个笑,那双清澈的眼睛,我知道,我最终还是会选择她的。或许我们现在距离很远,可我还是愿意相信,我们可以在一起一辈子。怎么说,我妈似乎还是挺喜欢她的吧,这样想,便笑了。

天空下起雨时,周思琪正拉着我进一家蛋糕店。原本我是不想去的,因为好几天也没正经的好好睡上一觉,又为了这点破事弄得乱了神经,想着既然终于下定了决心,就好好回去亲近亲近我那张久违相偎的大床。可就在我想反驳她的想法时,原本还大亮的天,突然之间,就毫无预兆的下起了一阵小雨。再抬头望天,那么大的一个太阳依旧挂在那里,只被薄云遮住了一层。于是,这突如其来的太阳雨,就这么不经意间打乱了我想睡上一觉的念头。

周思琪在我面前跳来跳去的,原本飘散的长发,此时已经用我刚刚送给她的丝巾打了一个蝴蝶结,梳成一个马尾,耳朵上也带上我送她的蓝色耳钉,显得纯真而俏皮。

“哪个好呢?”她皱眉,食指轻轻放在嘴唇上,面对着面前一排排样式精美的小蛋糕,不知买哪个好。犹豫着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好好吃的样子。”

“那就让他都买了,多大事。”

声音响起在身后,有可能是刚刚头有点沉,有人进来而没感觉到,转头,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没想过会这么快就和苏洛相遇,有点突然。本来打算过几天给他打电话的。可也是,L城不大,也就那么大点的地方,要想遇见一个人很容易。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说,右手握着身边和他一起的钱子衿的手,看她的脸色有点苍白。

“早上才到,正想陪完她就去找你的。”

“听你的口气,我倒像个多余的了?”周思琪又开始耍小孩子脾气。

“没有,你说说,你怎么老是曲解我的意思呢?”我解释。

她没在说话,而是瞪了我一眼,又回头去找她看上眼的蛋糕。钱子衿笑了,苏洛也跟着笑了。

“你们也来买蛋糕?”我有点不好意思。

“没有,有点事,路过正好看见了你们,就进来了。有一年没见,你怎么变黑了?我就说吗。南方天太热,阳光太足。”

“再黑,再黑也比你白。”

我们看了看对方,都笑了。所有开始时的不安就这么突然间消失不见了。虽然有一年没见,可再见时依然如故,相互挖苦对方,可还是满心欢喜。

“晚上去打台球,有事和你商量。”

“老地方?”

“恩。”

苏洛和我说话期间,钱子衿一直安静一直安静地站在他身边,身子好像比一年前胖了,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只偶尔笑一下。

“哎呀呀,你的老地方可真多啊!”

苏洛离开后,周思琪嘟着嘴和我说。为什么他有时那么爱无理取闹呢?

“你哥回来了吗?”

“没有呢,估计也就这两天。”她眨了眨眼睛,瞪着我,说:“别岔开话题,我和你讲,你不在的一年间,他变了好多,今天晚上你不能去,相信你媳妇我的,我不想让你有事。”

“不会的,我知道他,他是有点像混混,可骨子里是好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

“我是你媳妇,我能骗你吗?不行,今天我去你家,要不然你肯定不听话。”

她说话有点激动,我不知道在我离开的这一年里发生了什么,有时我们打电话也都会像平常一样胡扯,看他和钱子衿的那些小甜蜜,那为什么周思琪要说的这么激动呢?

“好好,我不去,不去,都听你的。”我哄她,如不这样,看她蹦跳的样子,我真担心她会暴走,说:“都买了吧,我也饿了。”

“恩,乖。”她轻轻点了一下头,又像个小猫似的安静下来,惹得一边的店员小声地笑了,我还有点不好意思。

太阳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待到我们包好了她精挑细选的五个小蛋糕后,天空已经大亮,空气比刚刚还邀清新,颜色也比刚刚更加明亮。

周思琪笑眯眯地看我,很自然的挎着我的胳膊,和我讲在学校里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听她的口气,在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她并不孤单,他有一个好朋友,就像当初的我和苏洛。他们都曾路过我们的生命,陪了我们一路,虽然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不过此时,我们都是相信着的。

她说,安然是个好孩子。

她说,安然可真漂亮。

她说,安然说,爱得深了,便也就痛了。

“我爱你很深,但我不想痛,我怕我就这么死掉。”她认真的盯着我的眼睛,像只受伤的小猫。

我喜欢用猫来形容周思琪,活泼,爱动,有点懒惰,喜欢和自己喜欢的人撒娇,受了伤把自己缩起来,可一旦在面对陌生人时,就会警觉起来,伸出小爪子,把自己保护得好好的。这些和猫很像,小小的,很可人。

“傻丫头,别瞎说话,心越痛,爱越深。”我揉了揉她的头发,软软的,有淡淡花香。

“那我爱你一点点就好了。”她笑着,然后又很委屈的看着我说:“可好像又爱你很多很多。”

“有我在呢,不怕。”

我看着她的眼睛,忽然感觉有点不真实。我爱周思琪,但到底多爱?我不知道。因为我的脑里又出现了另一张脸,明明已经做好了决定,为什么还会犹豫?我不敢去深想,我觉得像这样,很好。

“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就去死。”

她说的就和问我“饿不饿”一样轻松。我有点不太敢相信这种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至少在我认识她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恐怖的事,最主要的,这里有我。

“别吓我。”

“知道怕了?那就好好对我。”之后又嘿嘿一笑,说:“傻瓜,骗你的。”

我吐了一口气,刚刚被提到嗓子的心又重新落下,刮了下她的鼻头,有些无奈,说:“再吓我,打你屁股。”

“哼,要你管。”

“我还懒得管你呢!”

“谁要你管了?”

“叫我管,我还不管呢!真有意思。”

“呀,小王八蛋。”

......

送周思琪回家已经天黑了,我想起白天时苏洛和我说的话,站在十字路口,不知应该去还是不去。这有可能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友谊,但如果被周思琪知道的话,我也好不到哪去。最后,我还是决定瞒着她去见苏洛。就算被她知道了顶多也就说我两句,没什么大碍。我和苏洛已经做了四年的朋友了,就因为一个小丫头的话?开玩笑。再说从最初的相识就一直是形影不离的死党,我还是知道他的。

他说的台球厅我知道,很久以前我们就经常去,离市中心有点远,一个巷子,破房子,也没几张桌子。可苏洛好像就是好这口,无论是去的网吧,吃饭的饭馆,打游戏的游戏厅,他都要走遍整个城市,为的就是寻找一个破破烂烂的,小的有可能不被人发现的角落,然后再尽情放纵自己,大喊大叫。那时我们天天在一起,一起疯,一起闹,就像一对没人要的孩子,待上一天却只买一盒泡面,两个人一起吃,像个穷小子,可一出门,又不知跑到哪里潇洒,只因为那时感觉这样很酷,有一种街头皇帝的气度,然后一人嘴里叼支烟,互相勾肩搭背,哈哈大笑。

那时我们都在用自己做为武器,来刺穿自以为是为了我们好的父母们的心脏,从不止一次听着老妈发脾气时说出的话,看着因为着急而掉落的眼泪,以及打在脸上还留有手印的巴掌。每天口口声声的为了我好,也不过是因为我给她丢了面子,总是把谁谁谁放在嘴边,夸耀人家是如何如何的好,好像人家才是她的儿子,我倒是他捡来的似的。可那时,我们谁也没哭,反而笑了,转身出了门,又是无所事事,寻找刺激的一天。

一年没过来,这条街好像更加杂乱了,一家家小饭馆的门口堆满了乱七八糟的破烂东西,卖水果的大叔光着膀子叫喊,嘴里叼着烟,用也不知是黑是白的毛巾擦汗。一群身穿花花绿绿,连头发也染得花花绿绿的少男少女,蹲在一边大骂,一边抽烟。不是苍蝇就是蚊子的到处乱飞。有穿着暴露的女生笑眯眯的向来往的人们招手,看年龄也不过二十岁左右。喧闹的杂乱声充满整条街道,所有的一切在昏暗的灯光下显的慵懒而又颓废。就在不久之前,我也是这群人中的一员,可现在看来,却有一种说不清的厌恶。

台球厅就在这之中,早已破坏的门斜倒在一边,三个也就十六,七岁的少年蹲在门口抽烟,见到我来时目光就一直没离开。我没理,推开右侧的快要报废的门,发出“吱吱”作响。

不大的房间差不多站了二十左右个人,有男有女。浓重的烟味充满了整个屋子。有的几对男女靠着墙角接吻,有的三三两两的吵吵闹闹在打球,还有的几个人围在桌子上打扑克,吵闹的根本听不清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也就在这人群之中,我看见了苏洛。

他坐在靠墙的椅子上,翘着腿,吸一支烟。他也看见了我,伸出手向我招了招,我笑了一下,走过去。

“这里好像变了好多。”我坐在他旁边空着的椅子上,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烟。

我不知道我是说错了什么,原本喧闹的房间也不知为什么突然安静了许多,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的望向我们这边,表情带着点疑惑。我有点不知所措,转头看向苏洛。

“来,打一杆?输了请客。”他没回答我的疑惑。

“一杆定输赢,别说我欺负你。”

“那走着瞧。”

说完,我站起身,吸了一口烟,之后一甩,扔在了地上,转身找一根顺手的球杆。很多刚刚还在打球的人们自动让出一张桌子,很快便摆好了球,安静地站在一旁,全都放下刚刚还在玩的东西,跑过来看。

这一刻,我终于知道周思琪为什么会说苏洛变了,其实再仔细一想也没变,只不过原来他只是个混混,现在是混混他老大,就这么简单。

“谁开?”我把球杆搭在肩上,左手插在口袋里,笑着问他。我觉得这样应该会有点气势,怎么说这里都是他的人,我再不长点脸怎么行。

“你来。”他抱着球杆,点上一支烟。

我冲他一笑,用球杆一敲桌子,说:“可别后悔,这球,我赢定了。”

苏洛一定是修炼过的,我记得早些时候,就算我赢不了他多少,至少也不会输得太惨,可自从开局到现在我只进了两球,我就再也没上过手。只看着桌面上他的球少了一个有一个,再看他一脸得意的笑,我开始紧张了。哎,我真是没出息。

“大哥牛逼。”围观的人中有一人年龄稍小的男孩叫了一声,之后我就乐了。

由于刚刚小男孩突如其来的叫了一声,他这个球打偏了,好像还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回头瞪了小男孩一眼,害得人家吓得缩了一下再不敢说话了,看样子他们都有点怕他的。

“你一边呆着去,准备好钱,马上我们就去吃饭,吃什么?吃烤鸭怎么样?恩,我觉得还不错。”我走过去拍了拍他,转头冲那个男孩眨了下眼睛。

“哼。”

我看着他转过头走近椅子坐下我就想笑。

虽说最后的结局还是我输了,但我先声明,我有放水的。怎么说苏洛也是他们的老大,我不能让他丢脸是不?给他留点面子。

离开台球厅之前他去上了次厕所,在他不在的这一段时间里,刚刚说话的小男孩拉过我,一双大眼睛笑眯眯地盯着我说:“哥,你真牛,你不知道,除了大嫂,大哥很少对人笑的,我们都不敢和他说话。”

“他就那死样,不用管他,不过他很讲义气的,你跟着他,没错,但可千万别全学他。”

“恩,我知道。老大出来了,我先闪了。”

“恩。”

感情苏大少爷还那臭脾气,都玩了这么多年忧郁了,怎么就不能阳光一点呢?

“走吧,我请客。”

“干嘛?说好谁输谁请的,你看不起我?”

“别和我来这套,这次说我请就我请。”

我看着他,乐了。伸出胳膊去搭他的肩膀,说:“妞,给爷笑一个。”

“滚。”

他挣开我,手□□口袋里,一脚踹开门就走了出去。原本坐在门口的三个少年,再看到他出来时都跳了起来,立在一边,开口叫“大哥”。在看到我时,有点迷惑的皱了下眉。

苏洛斜眼看了他们一眼,面目表情,一句话也没说,只回头看了我一下,意思是叫我快点。

我耸了耸肩,心想着这小子还是那一副超然样,周思琪怎么会说他变了呢?我不是很理解。

我跑过去又把胳膊搭上他的肩膀,然后又被他甩了下来,反复几次,似乎他也烦了,就任由我搭着。

“喂,你现在混得不错嘛,就是怎么说呢?看你那脸,说不好听的,就是臭。”

“要你管。”

“子衿怀孕了。”

他说这话时我正喝一杯酒,差点没吐他一身。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在确定得不出什么结果后,开口问:“真的还是假的?”

“多大了?”

“二,三个月了。”

二,三个月?怪不得上午看见她时总觉得她似乎是胖了,还以为是苏洛好吃好喝给养的呢,没想到原来是有了小宝宝了。

我不知道这件事是应该高兴还是怎么的,单看他的脸色,是笑的,可他们怎么办?把孩子生下来?他爸会同意?子衿妈妈呢?

“你怎么想的?别说要打掉。”

“她想生下来,她说这是我们的孩子。”

我早该想到,以钱子衿的性格是会感情用事的,可一旦被学校知道,她要面对的就应该是劝退,说好听点是劝退,其实TMD就是开除。这点他们有想过吗?如此一来,这对她的打击到底有多大?那苏洛呢?他怎么想?

“我问你怎么想的。”

“我尊重子衿,其实你也应该知道,我是有多爱她,开始时的确是看她很漂亮,可后来,我慢慢发现,他很纯真,很善良。我追了她不下两年,这些你都是看到的。如今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是不可能放手的。原本我打算在大二时去当兵,但突然之间就来了个小生命,所以,为了更好地照顾她,我决定还是不去了,我想过,我要结婚。”

“结婚?”

听到结婚两个字时我确确实实是被他吓了一跳,不受控制的就喊了出来。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希望他是跟我开的玩笑,引来了不少周围人的注意,并投来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

他伸手拍了拍我叫我淡定,示意我这是公共场合,要保持冷静。

可笑,他叫我冷静?我冷静得了吗?他把我叫出来说是要商量事,就是结婚?可想也是,人家当事人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激动个什么劲?

“你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嘛?千万别脑袋一发热就把事给办了。我不是反对你结婚,我看着你和子衿能走到今天,我第一个为你高兴。可是,你有想过吗?你今年也就二十一岁,你连个证都领不了,有那九块钱都没地方去花 ,你结个屁婚?当然这都是次要的,你说孩子什么时候不能要?你和她还都在上学,这可是关于人生和前途的大事,有可能会影响一辈子的。不像你,你有你爸,不怕,可人家子衿呢?可什么都没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爸能同意这档事?打死我也不信。当然......”

“我叫你出来不是听你长篇大论的给我讲道理的,我说过我爱她,就会好好保护她。还有,别TMD在我面前提我爸。”

他也是生气了,还没等我说完就拍桌子站起来,也不管这是在公共场合了,开始和我吹胡子瞪眼的。但在吹胡子瞪眼之前,他也是先看看自己长没长胡子,眼睛到底能瞪多大。说我给他讲道理?他以为他是谁啊,要不是因为他是苏洛,是我兄弟,TMD爱干嘛干嘛去,别说结婚,就是离婚有我屁事?真有意思。

“爱?爱有什么用?别用爱作为借口,这样总有一天你会害了子衿的。还有你爸,要没你爸,你认为你还能像这样吗?你......”

“MD。”

话还没说完,我就感觉眼前一片眩晕,左脸火辣辣的疼,身体因为失去重心向后倒去,坐在了地上。

我看着眼前已经暴走的苏洛,那眼神,估计能瞪出血来。

“MD。”

他竟然打我,还跟我发火,开玩笑。我擦了一下嘴角,伸手一看,怎么没有血?也没细想,站起来就是一拳。

“我给你当兄弟,我只是......”

真TMD给脸不要脸,还没等我说完呢,他又站起来给我一拳,有那么一瞬,我仿佛能看见星星。真狠。

“我的事用不着你说三道四的,你......”

还敢跟我叫板?不就打架吗,谁怕谁啊,我也活动活动筋骨。

有一年左右没有打架了,身体有点弱,苏洛也不知道让着我点,那拳头,那力度,打在我身上,那叫一个疼啊。当然,我也不是好惹的。不一会,我就看见他那张秀气的脸上,开始青一块,紫一块的了。都说打人不打脸,那真对不起,谁让你先打我的,身子且不说,就我脸上那疼劲,估计也好不到哪去,不破相也就谢天谢地的了,这小子,怎么下手就这么的狠呢?

我觉得我们肯定是被别人拿来当猴子耍了,一个个眉开眼笑的站在一旁,就在苏洛下一个左勾拳还没抡上来之前,我看见一个也就六,七岁的小男孩,拿着个鸭腿,拍手叫好。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住手,快住手,再不住手就报警了。”两个保安模样保安跑过来拉我们俩,一人拉一个,试图把我们分开。

“滚。”

这么久以来,我和苏洛依旧保持着特有的默契,在异口同声说了一个滚字之后,回头就给抱着我们的保安,伸手来了一拳。当时我发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我们俩个打了半天,除了身子有点疼,脸上青了几块,一滴血也没有流,可再看刚刚被我们打倒在地的两个保安模样的保安,从鼻子里流出的不是鼻涕而是血。而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想保安,也太不禁打了。

“姓名。年龄。性别。工作单位。家庭住址......”

苏洛坐在椅子上翘着腿,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又递过一支给我。一点也没有身处警察局的危机感。

“我说大少爷,您老一天天是不是很闲?就不能消停消停两天?配合我一下?”做在我们对面的,正在做笔录的人民警察表示无奈。

看来苏洛这一年来没少来这,估计警察局都快成了他的第二个家了,那熟悉的程度就像遇到亲人了,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如果说苏洛杀了个人,在临死之前,他们或许还能多给他个鸡腿什么的也说不定。

我看了看时间,我们被送进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什么时候能走?我这样小声的问苏洛。

“等他感慨完的。”他很淡定,吸了一口烟。

我看他这么淡定,也不着急,靠着椅子,抬头盯着屋顶。

“我说大少爷啊,知到现在几点了吗?哪次您老人家都赶在这半夜三更上门,就不能早点?有时还带一身伤,有够瘆人的。我说你一天天有什么好生气的?上次我给你介绍的那个心理医生你去看没?那是我外甥,相信我,不会错的。你说这里就这么好吗?我都呆了二十多年了,够够的了,我们也不是特别想你,不用三天两头过来看我们......”

十分钟后。

“你的档案袋我们都换两个了,局里资金也有限,人力也有限,前两天那个入室抢劫的还没抓住呢,你老来添什么乱?你家有吃有喝的舒服着呢,这又冷又硬的椅子和你家沙发能比吗?你听我的......”

我听着有点困,也不明白他说了这么多干嘛?估计也是被苏洛这小子给逼的。有他爸在身后,也没法给什么处分,偏偏他也不老实到处惹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更没法给个什么说法,也苦了人家了。想人家当了二十多年的警察,估计也没碰上过这么难缠的主,而苏洛却一脸早已习惯了的样子,一点表情都没有。

“当,当,当......”

出了警察局差不多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了,我随脚踢飞一个易拉罐,看他滚远。小指不停地挖耳朵,听了这么长时间痒痒的难受。

“你必须结婚?”我们坐在路边,像个没人要的孩子,满身伤的抽烟。

“恩。”

“那好吧,我要当伴郎。”我很大度的,兄弟吗,打打架很正常,感情就是这么打出来的。

“嫌弃你。”他嘲笑我。

“怎么说话呢?有我这个大帅哥给你当伴郎你还不乐意?是不是怕我抢了你的风头?哎,都怪我长的比你帅,愁啊。”

“屁。”

他看了看我,然后就笑了。兄弟吗,打也是兄弟,只是我这脸,要是不能好,我还是要找他的。可我这模样要是被周思琪看见了?这事我连想都不敢想,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阳光大好,我伸了个懒腰,这一睡,竟然已经日上三竿了,想必自己也是够累的,还有,我的床,就是舒服。再看躺在我身边的周思琪一脸安睡的样子,不自觉低下头亲了一口。

昨晚和苏洛分开后没多久,周思琪就在这时打来电话。我当时只一愣,按了静音。我不能让她知道我现在在外面,就当自己已经睡着了,要不然,我肯定死定了。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第一次毅力出奇的好,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我开始有些慌了。会不会是她出事了?现在坏人那么多,就刚刚那个警察叔叔还是爷爷的也说过,这几天有入室抢劫的,万一?

想到这我就害怕了,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该怎么办啊?

“齐诺,我给你十分钟,马上给我回家。”

......

原本我是以散步的速度往回走的,可在听到这句话时

,我懵了。回家?她怎么知道我没在家?她在我家。

这个事实一摆在眼前,我的脚步就像长了轮子似的,不敢再慢了。我发誓,我连运动会也没跑这么快过,估计刘翔来了,也得给我个大拇指,有可能还会被国家队招了去。可在听到她后面的一句,我原本还有点焦急的情绪一扫而空,笑了。

她说:“诺诺,你们家楼道的灯坏了,我怕。”

其实我不怕别的,我就怕这一开门又看见什么不好的东西,那我和周思琪也只能大眼瞪小眼。犹豫了一会,我一咬牙,手紧紧握了她一下,缓缓打开门。

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漆黑一片,一个人也没有。

我本以为事情就这么的结束了,可一开灯,周思琪看着我有点脏的衣服以及脸上的伤。“哇”的一声就哭了。跑过来抱我,在我脸上摸来摸去的,还问我疼不疼,其实我想告诉她,只要她不碰,我就不疼。

“你醒了?”她揉了揉有些迷糊的眼睛,向我身边挪了挪,抱住我又睡了。

我有点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躺了回去,既然她想再睡一会,我就再陪她一会。不过,我觉得我肯定是睡不着了。薄薄的丝质睡衣贴在她身上,白嫩的胳膊和贴在我身上她日渐成熟的胸部,要不是昨晚困得要死,我才不能让她躺在我身边呢,这是引诱我犯罪,加上她时不时往我身边挤,就更加重我的犯罪心理。然而,看她一脸无害的睡相,我死的心都有。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总有那么一刻,我会变得不是我了。于是,我拿下她死死抱在我身上的手,下床。

“你干嘛去?”

“你先睡吧,我先去洗澡。”

由于大夏天的,洗澡水没调太热,当“哗哗”的水浇在我身上,原本燥热的身体渐渐转好,真要感慨一下,这小丫头,真是长大了。

“啦啦啦啦啦......”

外面传来周思琪的电话响铃声,然后就听她“喂。恩。知道了。他啊。回来了。放心吧。好的......”的说话声。我没理,继续洗我的澡。可也不知为什么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她在卧室,我在浴室,加上水流声,我能听见她的说话声吗?刚想到这个问题,还没等我想明白的时候,浴室的门突然之间打开了。

“老哥说下午就到,叫我们去接他。”

......

她今天怎么了?老是做一些出乎我意料的事呢?就好比此时我□□的站在莲蓬头下,瞪大了眼睛看她,而她只是说了那么一句话,便没再理我,打着哈气,边打电话边向沙发走去,还能听见她说“她洗澡呢。没有。你放心吧。真的?不知道......”等等的话。

我傻了,连门也没关,忽然间有点自尊心严重受损,她竟然这般无视我,心里堵得慌。

“你是不是在挑战我的耐心?”洗完澡之后,我按住正倒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周思琪,给她压在身下,盯着她的眼睛。

“什么?”她眨着眼睛,一脸无辜。

“你别后悔。”我继续问。

“后悔什么?”她笑了。

MD,这是勾引,她在诱惑我。我敢保证,她要不把我逼疯了,她都不姓周。

我没再说话,而是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TMD没耐心了。老子怎么说也是个男人,跟她废话那么多干嘛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如此火爆的吻她,恨不得把她的嘴给吃了。她闭上眼睛,回吻我,双手还紧紧抱着我的腰。我说什么的,她就是在勾引我,而我,也成功的被她勾引了。

沙发不大,我们两个扭来扭去,最后导致我们从上面滚了下来,我骂了一声妈,然后把她的衣服脱下来,抱起她,进了门,脚一踹,关上了门。

我二十岁,她十七岁,我这有没有诱拐未成年少女的意思呢?可怎么想怎么觉得我像是受害者?当然,我根本就没法想,身体热的除了想找人发泄还是发泄,再看周思琪,微闭着眼睛,嘴里小声哼哼着,就更加重了我的□□,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于是又低头,吻上她的唇,手爬上她的胸。心想,死了就死了,到时周思辰别找我玩命就行。

“你会不要我吗?”周思琪缩在我怀里,探着小脑袋说。

“相信我。”我抱着她,身上已经被汗水侵湿了。

“说你爱我。”

“我爱你。”

“我也爱你。”

我低头看着此时□□的我们,也不知为什么眼睛有点湿润,心里说不出的难过。我保证,我会尽我所能,给她,我最好的爱。

“我去洗澡,都是你。”她从我身上爬起来,下床。

“喂,可我怎么觉得我是受害者呢?”我逗她。

“你再说一句试试。”她过来掐我。

“好好,我错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

“再不要脸也有你喜欢,不怕。”

“哼,谁稀罕。”

她冲我笑了一下,推开门走了出去,在关门的一刹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哭了,打在心上,灼伤了自己。对不起,有那么一刻,我突然想起了尚盈盈。不过,我说过爱你,就会用心去爱。

这样想着,我伸手拿过手机,在编辑界面上写上:对不起,如果可以,我们是朋友。之后,给尚盈盈发了过去。

我知道,我伤害了她,也许,冥冥之中,我们都被人负过,却也负过别人。用爱作为解释,似乎显的有些苍白无力,可又能怎样?总该有那么一个人应该陪着自己,是她或许别人。只是,我不想再去在意,到头来只会徒添伤悲而已。

根据周思辰的指令,我们应该在下午三点到北站去接他,我看了看时间,这都两点六十了,他怎么还没出来?我听说火车都提速多少回了?怎么还有晚点的?

周思琪翘着脚站在我身边,四处张望,手死死的拉着我的胳膊。

“用不用坐下来休息一下?叫你挑逗我。”我有点担心她,就在刚刚来的路上,她也走得很慢。

她没说话,转头瞪了我一眼,眼神那叫一个犀利。张开双臂,意思是叫我抱她。我看了看周围的人群,用眼神告诉她,是不是不太好,而她只是跺了一下脚,我就没了脾气。

“你是不是又胖了?”我横抱起她,逗她说。

“齐诺,我有没有说过,你就是个王八蛋呢?”她眯着眼,双脚乱动。

“你再动?信不信我把你扔了。”我逗她。

“哼,你扔一个给我试试,还长能耐了你。”

“你又在挑战我。”

“我就挑战你了,怎么的,你能拿我怎样?”看那口气,气死人不偿命。

周思辰出来就是看见这样的我们,他拖着一个不大的行李箱,身上还挎着一个背包,戴着一顶帽子,不像是回家,倒像是去旅游。看见我们并没有说话,而是笑眯眯地等着我们发现。

本来我是打算找个地方放下周思琪的,可刚走两步,这小丫头就大吵大叫的要下来,开始时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那一声“哥”叫了出来。

我回头,与周思辰四目相对。唉呀妈呀,还怪不好意思的。而周思琪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跑过去拉他,笑眯眯的。

“我总觉的,她不是你妹妹。”我走过去,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故意看了看他们的脸,做了个对比。

“不瞒你说,我也怀疑过。”她笑着,也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们俩个,给我去死,我不认识你们了,哼。”

我和周思辰对视一眼,然后笑了。

一年不见,他变多了,至少会开玩笑,话也多了。他现在可是贵气的很啊,自从《指向标》出版之后,深受读者好评,虽然我没大看懂,但也知道,他有了名声。听他说,现在已经完成了第二本,正在最后的审核当中,估计在10月份左右就能正式出版上市了。

他们一个个都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只有我,还徘徊在十字路口,怎么也找不到前进的路,自己也真有够可悲的。

周思辰搭着我的肩膀,小声对我说:“对我老妹好点,要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你都不知道,就上次假期你没回来,整个年她都过的像个忌日,我们都在思念你啊。你说放放炮还哭了,天天吵着我老爸要去看你,烦都烦死了,这几天她就寄放在你家吧,我好清静清静,我怕减寿。”

“......”什么意思?思念我?忌日?我还没死呢。

“哥——。”

我们两个回头,正好看见周思琪插着腰,站在我们身后,正死死地盯着我们看。周思辰看了看我,叹了口气,之后双手堵住了耳朵。

“你们两个,都给我去死。”那嗓音,有凌驾于狮子吼之上的架势,怪不得周思辰要堵住耳朵。当然这对我也是习以为常,只挖了挖耳朵,转头冲周思辰说:“你说话声音大了。”

周思辰变了,而且不是一星半点,是整片星空,挺闪耀的。

我们找吃饭的地方,周思琪是生气了,也不理我们,自顾自的在前面走,有时回头看看,等我们跟上,就又小步快走,来回几次,我估计她也是烦了,渐渐放慢了速度,走在我身旁,手伸过来挎着我的胳膊。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我记得小时候,你不是都会缠着我哥哥前,哥哥后的嘛?”周思辰探着头看她。

“哼,你不要把我往外送吗?我可怕你减寿,离你远点,烦你。”她赌气。

我看着正笑得开心,就感觉腿疼了一下。

“你踢我干嘛?我也没把你往外送?”

“你们俩个一样,都不是好东西。”说着又在我胳膊上掐了一下,那力度,估计是青了。

“别说你脸上的伤都是我妹弄上的?”周思辰看了看我,语气带着点兴奋,他一定是觉得把这小妖精送走了,正开心着呢。

“我在你心中就这么恶毒?”周思琪听见后不乐意了,开始暴走,说:“都是你们的好兄弟苏洛,我都说什么了?你就是不听。”

“他没什么,不过......”

我想了想,要不要把她要结婚的事告诉他们?他们会不会也像我一样激动?其实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初听之下,还一时无法接受,就连现在,我也无法消化。我一直觉得,结婚是一件很严肃的事,在一起就应该幸福。

“你们又打架了?”周思辰一脸泰然自若。虽然话是多了,但那股仙人模样,还是没变。

什么叫又?我们总共也没打几次好不好,早些时候最多也就一天两回,不过打归打,打完之后就一块喝酒,感情也是最好,所以在高中时期,一直有着我们的留言,谁也没搞清楚我们的关系,除了周思辰。

“不提了,有时间我们三个聚一聚,说不定会有什么好消息等着你。”我觉得这事还是应该他亲口说最好。

“什么事?最近也没听说他有什么好事啊?就是过几天说要结婚,你当伴郎?”周思辰语气平稳的和说吃牛肉饭一样轻松。

我有点大惊小怪,刚刚家的一口菜,没到嘴里就掉在了地上。

我问:“你知道?”

“对啊,早就想告诉你了,不过那是不知为什么你手机关机,打不通。”

“你也知道?”我转头看周思琪。

“对啊。”她吃着一大杯冰欺凌,笑眯眯的,根本看不出她刚刚还在生气。

我晕了,感情就我最后一个知道的啊,我怎么能错过这么一件大事呢?可他们为什么这么淡定?不过看来他真的有深思过了,那我还瞎担心什么,没事找事不嘛?

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肚子喂好再说,那些事,都是浮云。不过再一想,我这满脸伤好像有点不值得,有时间我得让他把医药费给我报了。

周思辰说把他老妹寄放在我家,就真的寄放在我家了,一点也不心疼。我当初说周思琪不像他妹妹,现在看来,我应该好好反思一下,他到底像不像周思琪的哥哥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把我当成了炮灰,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我宁可看着周思琪天天在我面前撒野,我也不想面对我老妈笑眯眯的带着一个陌生男人进门,在看到我之后,愣住的样子。后来我想了想,那是因为我爱周思琪,而讨厌那个男人。与其说是讨厌,倒不如说是一种抗拒和厌恶。抗拒突如其来闯进我的生活,厌恶他那张白嫩的脸和那均匀的身材,最让我厌恶的是,这一切,让周思琪见到了。

其实我知道,这一切并不能怪他,老爸和老妈没了感情在先,各自寻找幸福我很同意,虽然心理上未必这么早就可以接受,但一切也都是时间问题。然而,这个男人能给她什么?

周思琪说,她羡慕那个叫赵文远的男人,他的皮肤好的比她都水嫩。后来我私自跟踪他一回,他是一家国有企业的一名小职员,今年三十岁左右。一个我只能叫他哥的年岁,长相优秀的男人,会和我妈这一个已经四十多,已经长了皱纹的女人谈恋爱为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爱?放TMD狗屁。无论是老爸为什么迟迟没有和老妈离婚,或者为什么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愿意与一个已经有我这么大的儿子的女人在一起,到头来无非就是利益,有利于自己的益,也就是我们敬爱的□□。有时想想也可笑,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爱国了?我怎么不知道?

当然,如今我说什么好像也没有用。对于一个什么都不缺的她恋爱了,说明什么?说明她心中现在只有赵文远,齐诺只是她儿子。我时常想问她一句,当初和老爸恋爱时是不是也那么海誓山盟过,像琼瑶剧里一样,来个什么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然而现在呢?他们在干吗?你□□一刀,我刺你一剑,这样很有意思吗?

我见过不要脸的,却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自从上次见了我以后,赵文远三天两头就会过来一次,有时和老妈一起,有时是自己。

就好比这次,我刚和周思琪从外面回来,就看见他坐在我家沙发上,翘着腿,看着电视,很唯美的吸烟,什么叫不把自己当外人?这就是。

周思琪原本是挎着我的,在看到他时就松开了,小声对我说:“诺诺,我还是先回去吧。”

“不用,要走的是他。”我拉住她,脱鞋,把门让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觉得他应该是个聪明男人,应该懂得讨好我。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他笑着,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真聪明,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给自己点一支烟,装点气势,说:“赵先生,既然你明白,请你离开。”

“对不起,这是我女朋友家,我为什么不能呆在这?”

“哼,可笑。请问,您女朋友,姓什么?”我笑着,和我斗?

“姓王,怎么了?”

“那好,我告诉你一件事,我姓齐,这个家的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父亲的名字,也就是说,这家房子的主人姓齐,您所说的王女士,是我父亲的合法妻子,所以享受在此居住的权利,而您说她是你女朋友,这事从何说起?这的主人是我父亲,如何成了您所谓的女朋友?既然第一条都不成立,又何来第二条?赵先生,我现在有权告你诽谤,诋毁他人名誉,以及私闯民宅,你刚刚吸得烟好像是我买的,我也有权告你窃取他人财物。赵先生,请问,是你自己走?还是我请你走?”我笑着,拉着周思琪的手进屋,把吸完的烟蒂按在烟灰缸里,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

“好,你有种。”他甩了一句话,面如死灰,早已失去那个不把我放在眼里的笑。

“记得带好门,我就不送了。”我扔给他一句话。

“砰。”

房门关上的一刹,无力感顿时涌遍全身,跌坐在沙发里。我不知道我还能忍多久,我看着赵文远的那张脸我就想抡上去。周思琪坐在我身边,脸贴在我的胸口,双手环上我的腰,小声说:“阿姨会明白的。”

我吐了口气,低头,吻上她,给她抱起来,进了房间。我们会不会也走到他们的那一步?我想不会。

一连过了几天安稳日子,自上次之后,赵文远就再也没有来过,至少我没看见。期间赵纯炎给我打过电话,听声音有点失落,看来他和他那位姐姐还没修成正果,不过也是,要修早修了,何必等到现在?他问我什么时候能回去,我自己也不太确定,至少也要等苏洛结完婚之后吧,可一想到周思琪,我就有点舍不得。

苏洛叫我出去,地点是在钱子衿家的小店,我到时发现周思辰也在,这次他没有看书,而是抱着个笔记本在敲字,有了质一般的飞跃。

他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只能先办婚礼,具体事项我们也讨论了一回,大体日子,就定在我们放假的这段时间。

“学校那边怎么办?”这是我最担心的问题。

如今这个社会,大学生订婚,结婚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钱子衿的肚子里是有了小宝宝了,被退学是一定的,从生孩子到照顾孩子,至少也要四五年时间,他们能承受得了吗?

“没事,我不怕。”钱子衿这么说,手握住苏洛的手。

“哎,孩子也大了,管也管不了,你父亲他同意?”子衿妈妈一脸愁容的说。

其实这件事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婚姻大事竟然我们着几个小辈在讨论,苏洛的父亲却一次脸也没露过。想想也够苦了她了。

“没事,一切都没问题。”苏洛说他爸同意,就是事务忙。

“哎,那好吧,我把女儿这就算交给你了,当初你们天天上我这吃饭,我什么也没想过,你这孩子我也挺喜欢,可是......”子衿妈妈说着说着就哭了。

“妈,你放心吧。”钱子衿过去抱住她妈妈。

“妈怎么能放心呢?可事情都到这一步了,要不然先把孩子打掉?你们还年轻。”

“妈——”

“阿姨,相信我,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苏洛走过去,跪在子衿妈妈面前,表示他的决心。这也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眼中不再有锐气,取而代之的是温柔。

“也罢,你们都大了。有时间给你爸约出来见个面吧,好安排安排。”说着拭去眼角的泪。

我知道她在怕什么,苏洛他父亲是一市之长,家里在外的产业也遍布整个L市,无论在政界还是商界都有着一定的地位。我和苏洛相处这么多年,高中时他爸就早为他挑选了很多女孩,有的是某某集团董事长的千金,或者某某处长的千金。可这些苏洛一个也没看上,单单看上了什么也没有的钱子衿。而我,也只能给予他们祝福,希望他们可以幸福。虽然看见他们笑得很甜,但我总感觉有一种淡淡的悲伤的意味。

“可以携自己心爱的女人走进婚姻,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周思辰又在发表感慨,这点他依旧没变,喜欢说一些有的没的话,让人想哭。

周思琪说:“我好羡慕他们啊!诺诺,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她说这话时的表情极其认真,害的我吓了一跳。我不明白这小丫头的脑子天天都在想些什么,不过,也许每个女孩都希望有一天可以穿上婚纱,挎着自己喜欢的人,手拉手约定一辈子。这种纯真而又美好的少女梦,又怎能忍心去打扰呢?其实想想,曾经年少的我也幻想过,有那么一天,牵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安安稳稳的过上一辈子,美好安逸,梦想有一天成为像老爸一样的男人。可当生活被割断了喉咙,这些梦,也随之流失不见了。

“好看吗。”

美!

这是我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我看着从试衣间出来,穿着洁白的小巧婚纱的周思琪,像一只展翅欲飞的天鹅,有那么一瞬间呆了。都说女人结婚时最美,看来这话说得并不假。

“一般吧。”我走过去,从背后环上她的腰,站在镜子前看我们,把头抵在她肩膀,小声说:“你真好看。”

“是吗?那找个时间把我娶回家算了。”她笑着。

“好啊。”我转过她的身体,低头,吻上她那薄薄粉嫩的嘴唇,还有点甜。

真是美好啊,可结婚对我们来说似乎还有点远,毕竟我的小丫头还那么小,不过没关系,我们之间这么要好,就总有一天会正式穿上它们的。等着我,我在心里默默发誓。

“咔。”

我吓了一跳,松开嘴唇,转头。苏洛拉着也刚刚试好婚纱的钱子衿走了出来,站在镜子前,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他们自己,说:“这是我们结婚,别抢。”

“恩,恩,知道了。”

钱子衿是那种安静的女孩,相比周思琪更像个淑女,是天使,而周思琪活波俏皮,是精灵。这是她们的本质,所以,同一款婚纱穿在她们身上,感觉变不太一样,加上钱子衿要比周思琪高一点,安静地微笑,更像个公主。但我就喜欢我家的刁蛮的公主,这也是没法的。

“子衿姐,你好漂亮啊!”周思琪松开我的手跳过去拉住钱子衿。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因为苏洛在本市上大学,所以有事没事就带着钱子衿以保护兄弟女朋友,妹妹,也就是周思琪的名义,经常出没在她们高中,如果有人欺负她的话,这小子就叫他的一群小兄弟们找点乐子。以至于周思琪的名字在她们学校,听着面如死灰,见者也都会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大姐”。就有一次和她上街,被她们学校的同学看见,还恭恭敬敬的叫我一声“大姐夫”。当时我就愣了。这就导致很多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怕她,所以她有时特不待见苏洛。这也间接拉进了她和钱子衿的关系,两人时不时出去吃个饭什么的。

“你也是。”钱子衿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喜欢揉我的脑袋?我不是小孩了,我现在也有男朋友了。”周思琪气呼呼的拉过我。

“是是,我家琪琪长大了。”我笑着,也揉了揉她的头发。

“呀,王八蛋。”他踹了我一脚,然后向沙发走去。

我和他们俩个对视一眼,笑了。

苏洛说,让我给他未出生的孩子起一个名字,叫我当孩子的干爹。我说这事你怎么不找小辰?他可是个大作家。可我又一想,这想法不错,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我回家翻了半天的新华字典,古诗文全集,在纸上写写画画,嘴里也小声嘀咕着。周思琪看见了,还以为我中了邪,拿了一双筷子过来夹我手指,差点没把我疼死。

经过我不懈努力,加上我的聪明才智,好不容易才鼓捣出两个满意的名字。男孩叫苏以沫,女孩叫苏念衿。意思是苏洛爱着钱子衿,相濡以沫,幸福长远。

我看着我的杰作,然后笑了。靠,我什么时候这么有才了?我都不知道。不过通过这次,我倒要好好想想,以后我儿子应该叫什么了。

当然,如果一切如故,每个人都是会笑的,但是,生活毕竟不是童话,现实,永远也不是梦幻,它在每时每刻的提醒我们,我们活在现实中。谁也无法预料将来会发生什么,哪怕是下一个转身。

钱子衿失踪了。

钱子衿失踪的太过诡异,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还记得不久前刚选好的婚纱,只过了没几天,人却不见了。

我去了一次她家,是她妈妈开的门,眼睛红红的,在见到我的时候便拉住我的胳膊,哭着问我找到她女儿没有。我看着眼前几天不见就多了许多白发的子衿妈妈,心里很疼。子衿爸爸在子衿很小的时候就因为工伤去世了,这么多年来都是她妈妈一个人把她带大,那是一个单亲妈妈一辈子的寄托,如今却无缘无故的失踪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打击?而我又能说什么?没找到?我真的不知道。

我还记得那天钱子衿不见之后,子衿妈妈拉着苏洛时的样子,常年劳作而没有好好保养的手,从没用过什么化妆品而日渐苍老的脸,满是血丝的眼睛,和那歇斯底里的呐喊,以及扇在苏洛脸上的巴掌,每一个动作,每一滴泪水,打在地上,却撕裂每一个人的心。

她说:“你还我女儿,你把我女儿还我好不好,我们配不上你,你把我女儿还我......”

她扯过苏洛就打,我想上去拉,却被苏洛拦了下来。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愿望,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劝说或者该用什么方法来安慰她。这件事没有谁对,也没有谁错,我什么忙也帮不上,除了傻傻了看着,还是傻傻的看着。

周思辰说:“有些事,早已注定。”

他还是一脸看破红尘的样子,说的那叫一个沧桑。我是不明白什么注定不注定,我只知道很多事发生了,而我们却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就好比我们找遍了整个城市都没找到钱子衿的人,再或者,我第一次见到苏洛的父亲,L市的一市之长,苏天恒。

“说,是不是你叫子衿离开的?”苏洛揪着苏天恒的衣领,眼睛瞪得能冒出火星来,握着拳头的手能看到爆出的青筋,我知道,他很愤怒。

“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给我放开。”苏天恒的语气很平淡,坐在沙发上一动没动,看不出表情。

苏天恒是一市之长,身上散发着让人不敢触碰的气势,坐在沙发里,不怒自威,成熟而大气,而非那些有点钱有点权就满身油腻的让人想吐。干净,大方,严肃,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成功男人。

“说,你把它藏哪了?”苏洛一拳打在沙发上。我看见苏天恒连眼睛都没眨,而站在一边的我和周思辰却向后退了一步。

“小洛,放开你爸,你误会了。”说话的是一直哆哆嗦嗦站在一边的女人。

“滚。”苏洛喊。

我认识她,那个叫徐倩倩的,如今是苏洛的后妈,一直被他视为害死他亲生妈妈的人。现在看来,比当年我见她时贵气的多了,毕竟身处在这样一个家庭。

“怎么和你妈说话呢?道歉。”苏天恒皱了一下眉。

“她不是我妈,我妈早就被你们害死了,如今你又来对付子衿,苏天恒,你把她藏哪了?”苏洛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原本愤怒的语气渐渐带着点乞求,松开揪着苏天恒衣领的手,蹲坐在地上。

“起来,像个男人一样,走了就走了,他不适合你。”苏天恒把手搭在苏洛的肩膀上。

“你放屁,你记住,你今天是怎么对我的,我会加倍的还给你。”苏洛打掉拍在他身上的手,站起来转身就走。

“你站住。”

苏洛没理他,就在我正要跟着苏洛出去时,苏天恒开口了。说:“你叫齐诺是吧,留下来。”

“为什么,他又不是你儿子,走。”苏洛拉着我。

“洛洛,你们先出去,相信我。”我拍了拍苏洛,冲他点了点头。

沉默有一刻,最后苏洛叫我快点,又瞪了一眼苏天恒,拉着周思辰,踹开门,走了出去。

空气有一点凝重,我点了一支烟,强忍着心里的紧张,走进沙发,坐在他的对面,翘起腿,微笑着说:“苏市长找我有何事?真是受宠若惊啊。”

“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他靠着沙发,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腿。

“是不是还应该有什么……”我做了一个要钱的动作。

他笑了一下,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摆了一下手,不一会就有人拿了一张支票过来,推到我面前,说:“这个数,让她消失在我儿子面前。”

我大致看了一下,TMD,我就没见过这么多钱。可是呢?我并不缺这些钱,他算错了。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我把它推了回去。

“你是个聪明人,我想你会懂的。”说着,他站起来在徐倩倩的陪同下就要上楼。

“你的臭钱我不稀罕,怎么做我知道,但我告诉你,这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不想让他们两人中任何一个人受伤。”我叫住已经上了楼梯的他,说:“你贵为一市之长,却永远也不懂什么感情,因为你没有。”

“哼,要想成功,感情这东西完全可以不要,他,就是太软弱了。”他留给我一句话,转身上了楼。

出门时苏洛他们还在等我,看我出来就跑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一脸没心没肺的说:“你爸叫我看着你。”

他什么也没说,苦笑一声,转身就走了。而我,看着他的背影,轻轻说了一声对不起。

是的,我知道钱子衿为什么失踪,我知道她在哪,但是,我不能和他说,原谅我,我只是不想任何人受伤。

我轻轻推开房间的门,她睡着了,床头灯还在亮着,显的她的脸很安详,时不时皱一下眉。看着这样的她,我心里疼了一下,关好门出去。

是的,钱子衿在我家,就算苏洛找遍了整个L市,也不会发现她的,这件事除了我,就只有苏天恒知道。至于他为什么知道我不确定,却也心里有数。他一手办出的事,他不会傻的去告诉苏洛,所以我很放心。然而,当我每天看着钱子衿双眼无神的样子,出了门,还要面对苏洛为了找她而怒火中烧的悲痛面孔,我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刺痛般的疼,我却不能让他知道。不是因为苏天恒,而是因为钱子衿。

她说:“帮帮我,不要让她找我,让他忘了我,带我离开。”

我说:“好。”

这是她目前和我说的最后一句,也是第一句,之后我再怎么问,她都没有再开过口,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每天我要陪着苏洛在外面疯狂地找她,时不时劝他放弃,换来的也只是一个“滚”字。哄着周思琪回家,至于老妈我还是放心的,如无特殊情况她是不会回来的,就算回来,也无所谓,她自己那点事还没弄明白呢,没权利管我。

她很安静,安静地像死了一样。我也曾一度以为她会自杀,可她从早到晚,也不过只是坐在阳台上,安静地看日出日落,有时盯着一处发呆,一呆就是一天。到了晚上,睡觉,周而复始。至于饭,我会从外面给她带回来,她也有很好的吃完,然而在这之间,她都不曾和我说上一句。

我去阳台上吸烟,房间里的她还睡得很香,空气有一点点潮,漆黑的夜晚看不清楼下的花园,安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天空中闪烁着星星,每一颗都是那么耀眼,指间的火光渐渐熄灭,我决定,带她走。

我要带她走,带她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苏洛。有些事不是说没发生就没发生的,有些事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他们虽然互相爱着对方,可他们却不能再在一起,也许是上天的捉弄,其实也不过是人为,这一切对钱子衿是一个伤害,对苏洛亦是。

我把她捡回来是在试完婚纱的第二天晚上,也就是得到她失踪消息的前一天。我之所以用捡这个字,是因为当时她的样子就像一只被遗弃的猫,破烂了的衣衫根本遮挡不住她的身体,就那样蜷缩在我家附近的巷子处。

当天我太过高兴,因为我起得名字他们都很满意,在送走周思琪和她之后,我和苏洛,周思辰去喝酒,再回家时已经是半夜,就在我刚要拐进小区的时候,一个黑色人影逃进了我左手边的巷子,当时我只是下意识的转过头看一眼,便看见有人倒在地上。

当时我懵了,原本还哼着小曲,在那一刻,声音就那么生生的卡在喉咙发不出声来。我当时的第一个念头是转身离开,我不知道这人是死是活,我想到报警。可又一想,还是鼓起勇气走过去看看,如果人没死,就应该赶快抢救才是,于是我哆哆嗦嗦的就迈着腿走了过去。

这一看不要紧,她不是别人,而是钱子衿。我只记得我当时的脑袋翁的一声,就是一片空白,大脑开始无法思考,赶快脱掉身上仅有的一件半袖给她盖上。原本我是打算给苏洛打电话的,可我刚掏出手机,她便抬起颤颤巍巍的手死死的抓住我,冲我摇头。

开始时我有些不明白,再一看,她的下身已有一滩黑色液体,如果有很强的光,我知道,那会是红的刺眼的血。加上她那被撕烂的衣服,和留在她身上的伤,我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我不敢想,只能抱起她,冲回了家。

我给她盖好被子,叫她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我刚想离开,她就拉着我的手,盯着我的眼睛,颤抖着身体,说:“帮我,不要让她找我,让他忘了我,带我离开。”那一刻,她没有哭,我从她眼里看到的,只有坚定。

开始是我不懂,她为什么就这么巧在我家附近,又正好有人经过,碰巧又让我发现?直到苏天恒那天和我说的话,我才终于明白。就像周思辰说的,一切都已注定,我就像一枚棋子,走进了他为苏洛,为钱子衿设下的局,我又一次悲哀的成了炮灰,而我,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苏天恒TMD竟然找人糟蹋了她,从伤势来看应该不止一个人,而刚刚不到两个月的孩子,就这样没了,不光苏洛,我都恨不得杀了他,然而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我不知道人为什么可以做到如此绝的地步,是什么能让一个人失去了良心还振振有词的大言不惭?我根本不信苏天恒说的那一套放屁理论,我只知道,既然我已经参与他们之中,就不能再让他们受伤,我也只能先带她暂时离开。

“用不用告诉你妈妈?”我边收拾东西,边抬头问坐在椅子上发呆的钱子衿,说:“至少让她知道你平安吧。”

她的眼睛依旧没有光彩,看不到焦点,却在听到“妈妈”两个字时颤抖了一下,转头看我。我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说:“你想好了吗?如果放弃,是不能后悔的,那么之前所努力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你舍得他吗?”

她没有说话,又转过头望着窗外。

我笑了一下,坐在地板上看她。这几天来她的脸色好了许多,只是身子依然很弱,本来我想带她去医院的,但他死活不愿,她怕被苏洛发现,那样,之前所作的一切,也就没了意义。可无论怎么说,孩子没了,对她来说,不光身体,心理上也造成了伤害,就算身体可以恢复,那么心里呢?也许时间久了就会淡了吧,我也只能这么想。

每天我都会上网查一些有关这方面的知识,除去从外面带回来的饭,也会给她照着食谱,给她熬汤。我对周思琪都没这么好过,想着以后得让苏洛给我补回来。而最让我欣慰的是,她虽然有点郁郁寡欢,但都有好好配合我,这让我有很大的成就感。可看着她的脸,就总会又一种叫着心疼的感觉。

“等你身体好点,我们就走。”

她给了我一封信,在我和苏洛从外面找了她一天之后。她什么也没说,把它递给我,之后,转身进了房间。

那是写给她妈妈的,我没看。我知道她不可能把自己的事告诉她妈妈,更不可能告诉她在哪,无非是报个平安,以及不要找她。而无论是哪种情况,也不会让苏洛知道。

晚上我偷偷跑去她家,把信塞进了门缝,心想,明天一早,就应该会发现的吧。

下到楼下时我抬头望了一眼,灯还是亮着的,也不知为什么,只感觉一阵心酸,眼泪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流了出来。那天晚上,我坐在我家楼下花坛边,望着我家的方向,一会哭,一会笑得,直到起身时,脚边已经满是烟蒂。

“这就走了?才待几天啊,子衿姐还没找到呢,你也没好好陪我。”周思琪拉着我的胳膊,一脸委屈的样子。

我买了中午的车票,尽早离开,我怕再多待一秒,我自己都会崩溃。

“学校那边出了点事,我考试没过,我要回去补考。子衿她既然有意不出现,我们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找到的,我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哄她,随口撒了一个谎,我发现,现在我对她说谎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放心吧,这里还有我们呢,别理她,到了告诉我们一声。”周思辰冲我微笑。

我冲他点了点头,转身看苏洛。她的脸很苍白,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一点精神也没有,只从冲点了一下头,什么也没说。

我不太敢看他的眼睛,就像一个黑洞,要把握吞噬。我咽了口吐沫,走过去,在他耳边用仅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你会找到她的,但你要明白,她为什么走。”

他皱了下眉,不解的望着我,而我,只微微一笑,说:“她会等你找到她的。”

我不知道他明白不明白我说的意思,明白不明白钱子衿叫我带走的这个事实,我依旧是狠不下心,我看不下去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也许,当他们都懂得了放下一些事,原谅一些事,以及忘记一些事,那是再在一起,应该会很幸福的吧。

“好了,我要进站了。”

“诺诺,诺诺,你要想我,还有,别找别的漂亮女生,你要敢,就死定了。”周思琪抱住我。

“恩,恩。”我低下头,轻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她的脸红了,摧了我的胸口一下,不好意思的看了下周思辰,我看着她那可爱模样,又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说:“还是个小孩子嘛!”

“去死,快走,快走,烦你。”她瞪了我一眼,逗得我们几个都笑了。

“这回跟哥哥回家吧。”周思辰拉过她的胳膊。

“如果你见到她,叫她等我。”离开的那一刻,苏洛这样和我说。

我看了看他的脸,用力地点了点头。他明白我的意思,我也明白他的意思,那我就安心了。

“他说,叫你等他。”我放好行李,坐在椅子上,转头看提前上车的钱子衿,带着一个帽子,一副墨镜。

“谢谢。”她说,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压根就没看我一眼。

他们的心情,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在意的是,我们坐上了通往C城的列车,在那座城市里。还有一个叫做尚盈盈的女孩,我想,我们应该好好的谈一谈了。至于钱子衿和苏洛之间的那些事,我终究是一个局外人,就应该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局外人的角色,那是需要他们自己去努力的。

目 录
新书推荐: 穿书八零:冷面大佬夜夜娇宠 全民神祇:你拜寿星,我拜阎王! 我在恐怖世界横练肉身 绑定游戏种田,我爆这个还爆那个 成全他和白月光后,机长小姐成了朱砂痣 重回五八:从肝职业面板开始 今夜宜失控 飒爆!真千金竟是顶级御兽师 冷婚四年不同房,要离婚他跪哭失控 真千金是学霸,哥哥们破产睡桥洞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