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只身闯入魔宫(1 / 1)
苍茫的汨罗大陆之上,一地无人敢擅入,擅入者皆入不见骨。
“生之禁地,极北魔宫。”
魔宫,立天纵插数道冰嶂以蔽之,浩天颤挂千层乌云以遮之,黑殇魂嘶,银冰煞白。银光刀面似的悬崖峭壁间,只余几根解释厚重的乌黑铁链悬以通路。
地狱城,以血浴厮杀闻名,魔宫中人大都以此而进,乃一炼。因此,要进宫,必入地狱城,就如要投胎必过奈何桥。
地狱城并非为城,而是类似于巨大角斗场一般的破旧建筑物,随处可见的斑斑血迹﹑断臂残肢,恶气冲天。
血色残月凌空而挂,睥睨天下。突然,木朽般连续的嘎吱声在静谧的夜晚刺耳地响起,人潮随着木门地上升而大量地涌入,那些人或面目狰狞,或彪形强悍,或面黄肌瘦,或苍白猥琐……
一声号角吹响,唤起角斗场上人们血腥地残杀,场面激烈,厉风飒飒,惨不忍睹,浓烈的腥气闪电般扩散。
角斗场圆弧形坐台上几个黑衣男女,似乎被这血腥残忍的恶心场面吸引住魂魄,满脸兴奋,嗜血的冲动因子此刻在他们身体里窜动,好似快要把持不住,欲冲进血池与众厮杀,才能将叫嚣的灵魂抑制住。
血腥的角斗场上一身灰黑衣着的男子矫健如风,衣上未沾一滴鲜血,藏于暗处,避免与其他人产生碰撞,男子行如疾风,快若闪电,几乎无人能用肉眼见其行踪。他就一直这样躲避匿藏,直到激斗结束,场上只余苟延残喘屈指可数的几人,若耗用过度快要撑不住的机器。
惨烈的阳光刺目而下,号角再次吹响,不过这次它不是夺命的使者,而是胜利的呐喊。场上的几人被忽然从天而降的几个黑衣人吓了一大跳,其中一个面黑刀痕的男子大笑,“不错,恭喜你们进入魔宫地层一阶,来人,带他们下去好好疗伤,等会让我们仔细看看这些勇士们。”
忽然,他震惊地看着场上一身黑灰劲服的男子,为何他的身上未沾半点血渍,再看其余的人衣着脏乱残破不堪,这名男子不简单。
“这位勇士,敢问你的名字?”声音带着敬重与不安。
“大人抬举了,在下青凌。”
魔宫底层这段时间闹翻了,都在传言这次从角斗场上出来一人,竟然衣着整洁,神采奕奕。因此,这青凌被魔宫众多年轻气盛的品阶比他大的人挑战,偏偏这人又是个不好啃的硬骨头,丝毫不让别人沾他一毫一里,一时声名大噪,直接跳至地阶三级。
青凌便是青盈,她将小迷强留在苏凝之那里,从那出来之后便女扮男装向北去魔宫,她知道只有在那里她才可以更强大,或许很可能因此丧命,但她不怕。
唯国,北国冰封,白雪皑皑。暗斗在这层静悄严冷的雪地下越演越烈,党派争斗,争权夺利,一场不以时空为局限的人性争夺不耐烦地再次上演。当今官拜正一品的薄左丞相手握大权,结党联营,与右丞相贤习表面和睦,暗地里却虎斗狼嚎,蚕食吞并。
宏伟威严的丞相府邸,一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迫不及待地换下藏青色仙鹤祥云纹样官服色迷迷地盯着宝床上娇媚的七夫人,刹那间,人影闪过,人头落地。鲜血溅到娇妻粉嫩如玉的脸上,分外鲜艳。充满恐惧的尖叫划破宁静的长空,久久无法散去。
次日,唯国上下震惊,薄丞相被害,一剑落首,无人见到凶手的模样,那晚陪侍的夫人也被吓得胡言乱语神志不清。案发现场只留一个刻有贤字的玉佩,显然是凶手想要加害于右相,然唯国皇上不由分说下令撤了贤习的右相职位,一场暗斗随着皇室高层的推手覆灭。
青凌以绝对实力获得首次任务的胜利,以及获得魔宫高层的肯定,很快得到天阶二层玄衣的赏识,成为其手下弑部的一员,成为最近魔宫底层弟子羡慕崇拜的对象。
貌似看起来的平步青云,暗藏着多少辛酸与危险。入魔宫,一炼地狱城,二炼驭魂丸。地狱城,杀戮残忍,生存淘汰;断肢残臂,腐肉血腥。稍不注意死神便悄然来到,无声无息,夺命不偿。即使恶心与恐惧不断上涌,都必须极力抑制住。然而驭魂丹则是魔宫宫主控制众人的丑陋工具,魔宫中人除了宫主无人不服此丸。
此丸又名年丹,超过一年未服药,将会爆体而亡。青盈如弦上之箭不得不服,现在的她真的是为了复仇已全然不顾自己的性命,如此搏命,她能得到的又会是什么?
威严的铁门大堡,地势险峻,依山而建,戒备森严,青苔密密。手持刀剑身着暗色劲服的剑士整齐有序地严守防范。明月耀空,忽被疾走的厚云遮掩住光辉。突然,一大群黑衣掩面人闯入堡内,刷刷声过,大批站岗剑士被割喉倒地。
“有刺客—”尖叫吼声,明火窜动,杂闹激烈。
豪华奢侈的厅堂,明珠宝玉,贵木纱灯。战于前线的黑衣众人轻功跃起,纪律严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闯入其间。忽然,灯火通明,掩于暗处的大批弓箭手和剑客涌出,一时间,箭潮不停,黑衣人陷入险地,稍有不测,便被扑面而来的毒灵箭暗伤。
不好,有埋伏。擒贼先擒王,青盈发动全攻,急速闯过密布的箭雨带,越过众多防守,接近藏于暗处正自鸣得意的噬门堡堡主,趁其不备,砍其首级,仍入箭雨之中。趁着箭潮稍微停顿的那一秒,黑衣众人展开反攻,轻功跃起,肆杀弓箭手。随着做一抛物线的堡主头颅滚落至地面的那一刻,黑衣人的危机已解除,敌人王已死,战心倍降。要怪只能怪他们的头领太过轻敌,以为防备周全,却不料死于非命。
这一场偷袭噬门堡之战,魔宫弑部领前,完胜。
魔涅殿,灰黑沉闷的大殿,骷髅宝雕石刻随处可见,阴森白火照明。以无数人头做成的座椅立于殿堂之上,藏青衣袍老头脸露诡异的伤疤,两旁各站灰衣男女数名。
身着藏青衣袍的老头,沉闷的嗓音传遍大殿,“这次袭战,两部配合默契围剿噬门堡,各赏魔币一万。”
“谢玄衣青衣大人赏赐,”一众部下跪地谢恩。
“你们退下吧!弑部青凌留下。”
“是,玄衣青衣大人,”灰衣紫衣众人离去,只余一翩翩灰衣男子留于殿上。
“你就是青凌?”面色阴暗的老头用猎人看猎物的眼神盯着青盈,让青盈顿感压力。
“回玄衣青衣大人,小的正是青凌,”她小心翼翼地回答。
“听说你的轻功好极?比之迅雷也有过之而无不及?”老头饶有兴趣地问道,布满茧子的枯手不住抚摸着座椅扶手处的森白骷髅。
“小的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好,不过是会点小功夫,哪里有幸让玄衣青衣大人过问。”
“是吗?”老头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听说你受伤了,你就休息三天。我这正差个左座,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左座了。”
“这……谢玄衣青衣大人赏识。”
“该改口了。”
“谢玄衣大人赏识。”
会好好赏识你的,玄衣微笑的面具下丑陋地阴笑。
远处森白的火光照亮暗系大堂,骷髅们似乎喧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