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为民除害（1 / 1）
平日里，为了更好的倾听百姓们的疾苦，韩彧霆总是乔装之后就溜达到大街上上转悠。现在孩子们的事基本上解决了，心中的事情撂下了大半，加上很多的事情都仍给了王传春和东方西门兄弟，很自然的心思就渐渐的往京城的治安上侧重了，每次韩彧霆都是随便抓一个人就出门，两三个人乔装改扮一下就出门。
对于左武卫、右武卫和护卫军的军营，韩彧霆去了左武卫的军营两次，右武卫和虎卫军的大营去过一次，虽然普通的将士并不知道韩彧霆的身份，但是韩彧霆仍然感觉到有人不住的打量自己，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身份可疑。毕竟一个五城兵马司的巡检或者师爷的身份却让所有的将军在侧相陪，甚至有些卑躬屈膝的意味，是个人都会觉得这一点儿很可疑。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韩彧霆只出席了一次两卫一军的比武对战，以后所举行的都是由他人代劳。
由于韩彧霆在兵部做过兵部员外郎，对于左武卫和右武卫的战力还是很清楚的，所以看到他们的这番景象还是比较满意，至少比自己做员外郎的时候要强的多。韩彧霆不是那种激进分子，并没有那种一口吃个胖子的想法，只要这些卫所能够长进就可以一步一步来。而现在很明显的左武卫、右武卫和护卫军完全是一番全新的景象，韩彧霆也就不去苛求什么。但是他们的热情韩彧霆受不了，于是右武卫和虎卫军都是让梁修身等人去的。
这一日，韩彧霆叫上西门刚两人乔装改扮来到大街上。韩彧霆身穿粗布麻衣，头戴一把抓的随风倒，脚上穿着一双粗布鞋子，手中提着一个布袋子，扮成一个下人模样。西门刚身穿青布蓝袍，头戴文生公子巾，脚上穿了一双白底黑缎面靴子，手拿折扇，扮成书生。就这样两人就成了一个书生带着一个下人，如果不是认识谁也人不出来，更何况有谁能想到武功盖世的镇国公竟然做这样的打扮。两人先到了一个茶馆，因为茶馆是消息集散最频繁的地方，甚至有人会到茶馆买消息，两人要了一杯茶一碗水。西门刚喝茶，韩彧霆喝水就在茶馆坐下慢慢喝了起来。
两人就听着茶客闲谈，其实无非是一些闲话，其中有人议论大校场考校的事情，对于王传春的评价基本成了圣贤，对韩彧霆的评价更是高，因为像王传春这样的人能甘心情愿的跟随的人人品更是高尚。就在这些人闲聊的时候，忽然听着外面马挂銮铃的声音，还有人哭喊打骂的声音，韩彧霆心想：“这么长时间都忙，今天稍微有点空出来看看，再说今天本来就是出来看看的，不妨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声音。”于是想西门刚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就出了茶馆，就看见四五个身穿黑衣家奴模样的大汉围在一起，好像是在打人。好像还有两个公子模样的人骑着高头大马，手拿马鞭还在指挥恶奴行凶，另外还有两个恶奴在砸人的货摊。韩彧霆一看就有气，一挥手就见离自己不远的一个筐子径直的飞向打人的四个恶奴。这下乐子大了，筐子一下撞在一个恶奴的后背上，这个恶奴一下就飞起来有一丈，把身边的人都撞飞了而且口吐鲜血，当场昏厥。就在众人都发愣发傻的时候。韩彧霆和西门刚就在后面看，顺便了解一下这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原来事情很简单，这两个公子模样的人是原来的九门提督赵平忠的两个侄子。赵平忠和张朝年当日被金瓜击顶，可是谁知道赵平忠的亲弟弟赵平孝接任了九门提督，这两个就是赵平孝的儿子。这两个家伙根本就是依仗自己爹爹的官位作威作福，今天的事情就是得寸进尺。两个小子带着恶奴打猎回来，经过这条街的时候他们的马吃了人家的苹果，因为吃的人家心疼，这两个小子平日里蛮横惯了，不抢东西就不错了，更别说给钱了。被吃了苹果的这个老板就嘬了一下牙花子，就被辱骂，这些恶奴骂的不过瘾，就开始打人还砸人的摊子，被打的这个老板的家人上来劝结果被打，最可恨的是十一岁的孩子被一脚踢中了命根子踢死了。
韩彧霆和西门刚了解完了情况，火撞顶梁门。韩彧霆使了一个眼色，西门刚大喝一声分开众人走到前面。这时候，两个小子和一众恶奴还在咒骂西门刚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我说，这是你扔的筐把我手下给打了？”一个小子冲着西门刚就怪声怪气的问道。这些小子压根儿就没有瞧得起书生打扮的西门刚。
“嗯！”西门刚点了点头，根本就不把这样的货色放在眼里。
骑在马上的一个赵平孝的儿子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出手伤人，把我的手下打成重伤，这个官司你打定了！”摆明了一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架势！
西门刚本来就怒火中烧，再加上有韩彧霆在背后撑腰，于是故意激怒对方，从牙缝中挤出：“哼，无耻之徒！”
“你他妈还敢骂人，小的们给我上！”这些恶奴喊喝一声就全扑上来，这些恶奴平日里没有少欺负老百姓，欺负人欺负惯了。这些恶奴完全没有考虑一下，一个筐就能把一个人打飞出去一丈多远，这样的实力怎么可能是这些人能够招惹的了的。
西门刚一看这些小子一起往上扑，向左一闪身，就到了一个恶奴的身后挥起一掌正揍到恶奴的后脑勺上面。身法快的让人都没有看清楚，就结果了一个恶奴的性命，这些恶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西门刚一掌一个全都送上西天。老百姓一看，心里这个痛快，简直就开了花了。两个小子一看眨眼之间手下的恶奴被眼前的书生全都打躺下了，脸都吓绿了，“你别过来！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的爹是九门提督府，你要是敢碰我们，就得满门抄斩、祸灭九族！”
就在这个时候，西门刚大笑：“众位给我作证啊，他刚刚说我要是碰他们就得满门抄斩、祸灭九族，这是什么？我问你们！你们在朝廷之中身担何职？有何爵禄？如果没有你们就是自己给自己封官，自己给自己封爵，你们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造反！”
就在西门刚刚刚说完的时候，人群被分开进来一众衙役。衙役们一看是九门提督的两个少爷，还有地上躺着一群九门提督府的下人。当中的班头立马冲着西门刚：“这是你打的？”西门刚微微一点头，也不答话。众衙役就往上一闯，就要锁西门刚。西门刚从怀中一伸手，掏出一张龙边信票，“站住！本官是四品带刀护卫西门刚，我看你们谁敢动手！”众衙役一看傻了眼了，都不敢动手，就这么眼对眼看着西门刚，还不住的咽唾沫。
西门刚说道：“众位乡亲，在下是四品带刀护卫西门刚，今日偶遇此事，经过相信众位都看见了，还请众人能够跟我到公堂之上做个见证。”
西门刚接着转身对着刚刚说话的班头，说道：“你是班头？带着这两个小子，抬着这些死尸，请着这些受害者和乡亲们，咱们一起去打官司！”这个班头一听，不敢不照办，但是也不敢得罪九门提督的两个儿子，于是就对着这两个小子就行礼不断说好话。
这个时候，韩彧霆走到众人面前：“我愿意给西门大人当证人，班头大爷我跟您走！”西门刚一看韩彧霆这样就明白了。韩彧霆这么一出头，就看着看热闹的百姓呼啦一下都跟着了，班头气的瞪了韩彧霆一眼心中不住的做劲儿。这两个小子心想：我们爹是九门提督，这小子不过是个带刀护卫，现在的京兆尹赵昀是我们爹爹的莫逆之交，我就不信你们能反了天去！
其实这两个小子不知道西门刚的事情，一来西门刚在江湖的名头很大，有个外号叫玉面书生，但是在朝廷之中根本没有很突出的表现因此名望不大；二来这两个小子目中无人，整天欺负人欺负惯了根本就不在乎谁是谁；再者这两个小子胸无大志，虽然自己亲伯父死了，也就知道为了什么，压根儿就没有往心里去，所有对于西门刚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这两个小子的恶奴虽然知道，可是没用，在这里的都死了。班头有听过西门刚的名字的，还听说他在五城兵马司衙门衙门任职，又在兵部任职，所以都闹不明白了，于是张口结舌只好把一众人等都带到京兆尹衙门。
有人向现任的京兆尹赵昀报告之后，赵昀升座大堂，把所有的事情问过一遍之后，立马就给这两个小子的爹赵平孝送信。就在这个时候镇国公府也得到了消息，原因是听说西门刚在街上杀了人了，但是没有听说镇国公的消息，众人可就急坏了。于是陈正明、梁修身、程香、卢宝义、白肖、黄厦等人全都赶到京兆尹衙门，东方易和梁忠梁义赶往皇宫给皇宫中的人送信。这一下整个京城就炸了锅了，消息传遍整个京城，一下子京兆尹衙门就成了全京城最热闹的地方了。光是有头有脸的人就不计其数，仁宗还差派心腹太监化妆改扮站到了百姓人群之中，就连太后和众位娘娘也分别派出心腹太监前来探听消息，更不用说像朝中重臣也来了七八位。
京兆尹赵昀一看这个阵势，心中发毛，心中可是犯了难了。要是完全秉公执法，这两个小子还有他们全家估计都得拿下，甚至弄不好连自己也好不了。而这个赵昀，自从上任京兆尹以来还没有秉公执法过一次，也不知道如何秉公执法。但要是不秉公执法自己的饭碗就得砸，闹不好吃饭的家伙也就没了。赵昀还在犯难的时候，冀国公王德用沉声道：“赵大人，快些开始吧。”赵昀没有办法只能开庭，首先把两个小子带上大堂，两个小子跪下就开始胡说八道。
赵平孝的大儿子说道：“回禀大人，我们哥俩和几个家人在路上走着，打算买几个苹果给自己吃，也给马吃点，也好让大伙休息休息。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卖苹果的说苹果只给人吃，不给畜生吃，他边说还边拿眼睛翻我们。我们的家人看到了，就和这个老板论理，谁成想这个买苹果的就开始骂，是奶奶孙子的骂，我们的家人就和他发生了口角。谁知道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人就把我们家的下人都给打昏了，他还说自己是四品带刀护卫。请大人给我们做主！”说完了就磕头，说的是彬彬有礼，很显然是有人给他们通了气了。
接着班头上来回报：“回大人，九门提督府的几个家人经过仵作检查，早已咽气多时了，全都是武林高手一招致命，只有一个没有死，但是似乎被闭住了周身十八处大穴，昏迷不醒。”
赵昀一听，惊堂木一拍！“嘟！大胆的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致死人命！把凶犯给我带上来！”众衙役把西门刚恭恭敬敬的给请了上来，没有一个敢碰西门刚的。出手就傻了好几个人还跟没事人一般的高手，有事镇国公府的人，有哪个不知死的敢碰西门刚一下。前段时间，有人杀了镇国公府的三个人，三个没有官职俸禄的人，韩彧霆都能下令杀了一千多口人，刨了一千多座墓，这样狠辣的手段谁敢乱来。而且听说还有与此事相关的不少人被活剐了，结果朝廷连问都没有问。这个可是朝廷的四品带刀护卫，就是朝廷不管，镇国公韩彧霆也会管，他要是管的话可真不好说是刨坟还是活剐！所以，带西门刚上来的人都好比是西门刚的孙子一般的客气恭敬。
西门刚到了大堂，微微施礼之后把事情说了一遍。结果赵昀压根儿就不听，还乱问，像什么：“你怎么就说是这样？”、“那怎么就不是你看错了？”这样把西门刚气的直摇头，心说话：“要不是我现在身有官职，效忠我家少爷，我就杀你全家！”也只是一味的敷衍，这时候旁听的忠臣都气坏了，心想：“赵昀啊赵昀，你有正事没有？！你哪像是国家的重臣，根本就是无知村夫！”一会赵昀问的没的问了，只能让西门刚下去。
赵昀又把几个百姓叫上堂来，百姓都把实情说了一遍，而且这两个小子殴伤人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赵昀压根就没有打算采用，就连敲带拍，又是吓唬又是诱供，可以说是丑态百出！这个时候班头通过师爷告诉赵昀：“老爷，有个小子煽动百姓，要不要把他带上来？”赵昀点头，心想就先拿捣乱的开刀。
可是，就当韩彧霆一来到大堂外面，镇国公府的所有人一起站起来，然后跪下行礼，“参见少爷！参见镇国公！”堂上的大多数人都站起来，有的也跪下了，都给韩彧霆问好。赵昀和赵平孝等人再蠢也知道，镇国公韩彧霆来到这里这个案子就犯了。
“赵大人，请继续吧，我也是目击证人！”说完了就把看到的，问到的，了解到的都说了一遍，最后撂下一句话：“赵大人听明白了没有？如果听明白了就可以结案了！”
现在的赵昀是如坐针毡，也不知道怎么判了。赵昀和西门刚、老百姓可以乱说，但是和韩彧霆没有胆量胡说八道，还有点哆嗦。这时候冀国公王德用扯着有些变音、难听的嗓子说道：“镇国公，你这么做可是预谋的？实在令老夫百思不得其解，本来安分的两个人怎么碰上你就变的如此不堪，而且这些刁民竟然以下犯上，不知这煽动之人到底是哪个？”
陈琳接话道：“冀国公此言差矣！两个安分的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欺压良民？而且百姓说的明白，这两个人早已经殴伤数条人命，不但没有被依法追究反而让这样的恶人逍遥法外，我想赵大人现在除了将这两个人所犯的恶行应该处理之外，还应该把包庇这些恶人恶行的人都应该绳之以法！”这个京兆尹赵昀赵大人本来就算是一个该滚蛋的草包，有这个机会，清流一派绝对不会放过机会。
王德用一听脸就沉下来了，“我说陈大人，现在事情尚未查证的时候，就要往外扯，不知陈大人用心何在？”
文彦博呵呵一笑，“冀国公莫非刚刚神游了，现在是人证物证聚齐，所有的细节都清楚明了，有什么需要查证的？还请冀国公指点一下大家！”
王德用一听，脸接着红了，“我说文国丈，你就这么确定这些刁民所说的就是实情？就不能使被人收买的吗？莫非不是有人威逼利用么？”
韩彧霆冷哼一声：“冀国公，这些都是安善的良民，你一口一个刁民，一句一个收买，莫非你有意偏袒这两个杀人的凶犯？！如果你认为百姓所言不实，我们可以马上安排让百姓前来告状，我倒要看看还有哪个敢欺压百姓！”
还不待文彦博和陈琳接话，赵昀就接过话来：“各位大人，此案牵扯甚广，不如还是请万岁圣断吧？”
韩彧霆哈哈一笑：“原来这件事情还有没有调查清楚的，就让皇上看看赵大人是如何治理的京都重地，让皇上看看这个案子的难度在哪里。难道是害怕得罪什么人？还是害怕失去什么好处不成？”
此言一出，赵昀脸上挂不住了，惊堂木一拍：“本官宣判，九门提督府下人殴伤人命应该杀人偿命，但是因凶手已经毙命此案不予追究。退堂！”整个就是一个和稀泥，这一下可气坏了陈琳、文彦博、陈正明和众位文武。“嘟！赵昀，你就是这么处理京都重地的公理吗？如果你不秉公执法，老夫等人就联名上奏陛下，你就等着听参吧！”
“怎么陈大人还要威胁同僚吗？难道赵大人就会怕你吗？老夫一定不会允许有人欺负同僚！”冀国公王德用简直就是没理乱搅和。就在几位大员还在争执不下的时候后，圣旨传下！
圣旨的大意是：九门提督赵平孝教子无方、督下不严，京兆尹赵昀不得民心，欺上瞒下使得百姓怨声载道，有辱皇威。赵家兄弟平日里作威作福、横行霸道，而今蛮横无理致伤人命，使得民怨沸腾。四品带刀护卫西门刚为民除害，朕心甚慰。赵平孝、赵昀免去一切职务，永不再用，伤人两子判斩监候，赏西门刚一千两白银。
百姓一听圣旨这么一说，一齐山呼万岁，足足喊了两盏茶的时间，纷纷称赞皇上圣明，还为发起了皇上太后众位娘娘祈福的热潮。王德用气的满脸通红，带着众多奸臣一起拂袖而去，使得百姓给他们喊倒好，还有放鞭炮的真是痛快啊！在人群中探听消息的人回去回信不提。
韩彧霆和文彦博、陈琳等人见礼之后，“哎，本来想去看看新招的各位将官，这也去不成了！”
文彦博微微一笑说道：“镇国公，不如改日再去见见这些后起之秀，听说他们当中还有和镇国公府府将有亲属关系。”
韩彧霆说道：“国丈真是消息灵通，一点都不错。王昭是王传春的侄子，肖正阳和肖正义是东方易的亲师弟。别的下官就不清楚了。”
陈琳哈哈一笑道：“镇国公真是心怀坦荡，不如咱们一起见见如何？”陈琳就拉着文彦博、陈正明、韩彧霆把想法说了一遍，众人一听，都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