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如同行船（1 / 1）
第二天，韩彧霆昨日在韩府练武场上所说的一切都一个字不拉的传遍了整个京城，甚至传到了京城以外很远的地方。其实当天，韩彧霆的话就传到了仁宗的耳朵里，让仁宗也着实兴奋了不短的时间，天一亮就命人传召韩彧霆进宫。
由于赫丹的三个师弟是刚刚到来，所以还没有安排他们做什么就是在韩府中陪伴着儿郎们练武。原本眼高于顶桀骜不驯的勒那儿经过昨天下午的事情之后显得对韩彧霆也格外的崇敬，现在看着儿郎们练武也是由衷的赞叹。都是练武的人很容易看出这些儿郎们的资质有所差别，但是这些儿郎们的努力却是很少人做得到的，更何况他们之间相互提携相互帮助，完全是一个整体，就像是一个人一样，这令勒那儿的心中产生了莫名的冲动。
韩彧霆带着潇湘子、电闪、司马亮、司马燕一起来到了皇宫，潇湘子为人比较孤僻很少说话但是非常的精明，而电闪傻头傻脑，两人这次是作为韩彧霆的护卫一起跟随。司马亮老成持重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已经成了韩彧霆的一个智囊，而司马燕乖巧可爱更是惹人喜欢，这次韩彧霆也是特地的带上了这祖孙二人。
一进御书房，韩彧霆便带着司马亮祖孙向仁宗行了君臣大礼，电闪和潇湘子被留在了外边。
“爱卿来了，赐座！”然后身边的太监总管让小太监给韩彧霆三人搬过凳子来，让韩彧霆三人坐下。
闲聊了几句之后，仁宗问道：“爱卿去看过你的镇国公府了，可还满意？”
韩彧霆说：“谢陛下隆恩，微臣已经去看过了，不过这镇国公府实在太大，微臣还没有看完。”
仁宗哈哈一笑：“那就住进去慢慢看。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再做修整。”
韩彧霆忽然想起了自己与吴燕翔的对话，于是问道：“微臣遵旨，不知陛下要微臣何时搬入镇国公府？还请陛下明示！”
仁宗看着韩彧霆笑着说道：“朕给你的圣旨中不是说的很清楚吗，要爱卿你择吉日入住。”
“陛下，恕臣直言，臣实在想不通这吉日指的是何日，还请陛下明示。”
仁宗看了看韩彧霆，有看了看司马亮祖孙，欲言又止。韩彧霆会意，说道：“陛下放心，这位老者年高德劭，乃是微臣的一大智囊，陛下有什么话但讲无妨，而这个女孩也是臣的心腹之人。陛下如果信得过微臣，臣担保他们祖孙二人绝不会做出什么对臣不利、对陛下不忠的事情来。”其实韩彧霆这个时候所说的话，对于司马亮祖孙来说是莫大的褒扬，但是对于仁宗却显得有些不太尊重。因为韩彧霆的身份是臣子，刚刚的话却有些把自己和仁宗摆到了朋友的位置之上，有些平起平坐的意思，这显然有些不太尊重。
还不待仁宗说话，司马亮站起身来躬身一礼：“陛下见谅，我家少爷并没有恶意，陛下和我家少爷有要事吩咐，草民和孙女在殿外等候即可。”
司马亮这话一说，韩彧霆也有些脸红，便站起身来向仁宗重新施礼道：“陛下恕罪，臣出言无状。”
仁宗一看哈哈大笑：“爱卿不必如此，既然这位老先生和他的孙女都是爱卿的心腹，那自然也是朕的爱卿了。本来朕也只是希望能和爱卿多聊聊，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老先生请坐。”
司马亮再施一礼说道：“陛下隆恩，草民感激涕零！”
其实仁宗记得这祖孙二人，司马燕三招就把自己的镇殿将军古心征打败，又怎么会忘记这个美艳天仙司马燕呢，甚至在仁宗的心中还有些异样的感觉夹杂其内。
仁宗接着说：“其实爱卿之才，做一个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实在有些屈才了，就是加上那个兵部尚书的虚衔也颇为不衬，因此朕希望把这个虚衔变为实职。但是听闻爱卿和兵部尚书吴燕翔感情颇为深厚，朕也不希望爱卿难做，因此朕想借着爱卿乔迁之喜把这兵部尚书的虚职改为实职，相信爱卿应该能明白朕的苦心。”
韩彧霆站起来说：“陛下还请三思，吴燕翔吴尚书劳苦功高为大宋可以说是鞠躬尽瘁，况且他老人家还是微臣的老上司，若是微臣这样顶了吴尚书的职位，恐怕……”
韩彧霆说着，仁宗一摆手并且示意韩彧霆坐下，仁宗说：“爱卿多虑了，现在爱卿在百官之中的声望颇高，就任兵部尚书一职乃是实至名归，没有什么可以顾忌的。况且吴老爱卿年事已高，又有心归乡养老，此事顺理成章。”
其实仁宗说韩彧霆在百官之中的声望颇高完全是言不由衷，的确有不少的人都非常的看好韩彧霆，因为短短的两个多月让京城中治安焕然一新，并且禁卫军、虎卫军、左武卫、右武卫全都归心不说，单说两个月的时间让二十三个儿郎子弟脱胎换骨一般的突飞猛进就让人难望其项背。可是毕竟韩彧霆在京城之中并没有什么背景，加上他的出身并不高贵，严格的说他就是一个江湖中人，使得很多的人都不看好他，甚至是从骨子里瞧不起他。另外，赵平忠和张朝年的事情使得不少的人对韩彧霆恨意丛生，加上本来就把他当成不可能和自己一个阵营中的人更是对韩彧霆非常的不感冒。如果客观的说，现在的韩彧霆就是在他的那个范围算不错，在百姓心中也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敢于惩奸除恶、敢于和那些为非作歹的纨绔子弟为仇作对的人。
韩彧霆略微一思考说道：“陛下，微臣恐怕难当此大任。”
仁宗呵呵一笑，从案头之上拿出一份奏折让小太监递给韩彧霆说道：“爱卿别着急，先看看这份奏折。这是吴老爱卿半个月之前就递给朕的辞呈，被朕压下了。”
韩彧霆接过奏折一看，原来是吴燕翔告老还乡的奏折，并且推荐自己接替自己的职位。韩彧霆合上奏折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有感激，有不舍，还有的就是微微的酸楚了。其实要说吴燕翔告老还乡实在是有些牵强，在那个时代别说是老了，只要你不死就可以一直占着位置。可是吴燕翔六十不到，要说作为朝廷大员来说应该是壮年，现在提出告老还乡多少有些成就韩彧霆的意思。韩彧霆是什么都明白了，吴燕翔是为了报答自己赠送的清月丹，因而将自己的职位留给了韩彧霆，然后仁宗和吴燕翔商定韩彧霆乔迁之后就让他正式接任兵部尚书一职。
韩彧霆心中是百感交集竟然说不出话来。司马亮坐在韩彧霆的身后，已经把这一切的事情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又不好说话，便轻声的咳嗽了一声。
韩彧霆听司马亮一咳嗽，回头看了一眼。司马亮和韩彧霆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少爷你接下来，这是好事。”韩彧霆看懂了司马亮的意思，便回头冲着仁宗说：“既然吴尚书和陛下认为微臣能够担当如此重任，那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仁宗看韩彧霆接受了这一职位，呵呵一笑并且让人给韩彧霆三人赏茶。韩彧霆谢过之后，便表示三天之后就会搬入镇国公府。
仁宗喝了一口茶说道：“爱卿昨日在府中的惊世之语，朕略有耳闻。”
韩彧霆微微颔首道：“陛下见笑了，微臣无状了。”
仁宗非常郑重的说道：“爱卿不必谦虚了，自从朕听说了爱卿的惊世之语，爱卿之志，朕心甚慰！”
“陛下，这是臣的本分，为陛下尽忠是做臣子的本分，为陛下分忧是做臣子的职责。”
仁宗话题一转，问道：“朕一直想问爱卿，爱卿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来训练这些孩子们，短短的两个月就能让这些孩子们有如此的成长。”
韩彧霆微微一笑：“陛下，臣其实用的方法很简单，臣一说陛下就能清楚。”
仁宗有些不信的说：“很简单？说来听听。”
韩彧霆微一欠身说道：“道理很简单，一般人练武或者不得其法，或者不懂如何保护自己的功力。一般人在练武的时候，总是要经历长久的考验，在这个考验的时候也练功，但是所练的武功大都只是一些皮毛，甚至连皮毛都算不上。随着时间的推移练习了几年之后，考验结束了就开始学习一些稍微强一点的武功，但是所练的武功剩不下一成。”
仁宗有些吃惊：“剩不下一成？朕怎么听不明白。”
“当然资质强的或者勤奋的能省下两成就算是绝顶的人才了。一天十二个时辰，最多能练七八个时辰的功，但是在剩下的四五个时辰却虚耗掉了自己一天的修为。”
韩彧霆说完后一句话的时候，所有的人无不动容，就连司马亮和司马燕都两眼放光，司马亮立刻站了起来向韩彧霆行了一个礼说道：“属下求教少爷！”
韩彧霆也站起身来用手扶了一下司马亮：“仙翁别急，请坐。”
仁宗身后的古心征等人也显现出非常的渴望，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韩彧霆，耳朵也支着。仁宗发现御书房里所有的人都变的格外的渴望，便问：“爱卿可否说明白一些。”
“陛下，说起来话长了，臣就简单的说说。天下的武功有强有弱，练武的人资质也有高有低。一般的武功就不说了，古大将军您请过来。”
古心征看了一眼仁宗，仁宗点头之后走上前来。
古心征一抱拳：“请镇国公吩咐。”
“我问你，你现在每天练几个时辰的武？”
“一天两个时辰。”
“好，我再问你，你练完武之后是不是感觉全身的功力就开始慢慢的平静下来？”
“是啊，都是这样，我从开始练武的时候就是这样。”
“这就是了，因为你所练的降龙掌刚猛无匹，依靠的是阳刚的内劲，按照你现在的修为应该说你的武功已经相当的高，少有人是你的对手。”
“嘿嘿，谢镇国公夸奖！”古心征看着三招就将自己打败的司马燕心中本来就惭愧，但是听到韩彧霆的肯定，心中却升起了莫名的感激。
“我问你，你第二天练武的时候是不是感觉身上的内劲不如前一天练武结束的时候充沛？”
古心征摇摇头说：“没有啊，我没感觉。我就是按照师父教给我的练，师父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古心征说着说着，就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是啊，您说的对，就是这么回事！”
韩彧霆微微一笑，转头冲着众人问：“你们也是吗？”
司马亮等人都点头称是。
韩彧霆接着说：“道理就是这样，我们练了十成的功力，可是却虚耗了八九成。而我所教授孩子们的不光是怎么样练功，还有一样最重要的是如何保护自己的功力，减少损耗。”
古心征一听来了精神：“请问镇国公如何保护自己的功力？”
仁宗的兴致也来了，于是有些急切地说：“是啊，爱卿可愿相告。”
韩彧霆呵呵一笑：“其实方法很是简单，无外乎是两个方面。一个是全天练功，另外一个是守穴护功。就是这八个字而已。”
仁宗并不明白，说：“爱卿所说，朕一点也不明白。”
韩彧霆说：“陛下，打个比方吧。练功就像是逆水行舟，白天努力走了一百里路，晚上就随着水流后退了八九十里路甚至更多。能解决的方法就是两个，一个就是一天到晚都往前划船不停步，另外一个就是把船停住，拴在岸上。”
“哦，原来如此！”仁宗恍然大悟。
经过韩彧霆这么一说，使得众人都非常的清楚了，毕竟道理非常的浅显。但是就算这些人懂的了这个道理，也是一点用也没有，因为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做，更谈不上如何能够做的到了。古心征很急切的说：“镇国公所说的道理，我能明白。可是如何才能做到像镇国公所说的不停的划船或者把船停住？”
韩彧霆呵呵一笑，闭口不语。古心征一看不由的脸红，因为他知道这应该是属于圣火教的秘密，便低下头说了一句：“在下失礼了。”
仁宗有些不太明白，看着古心征的表情也哈哈大笑：“难得啊，难得啊，古心征也会害羞。”然后仁宗冲韩彧霆说：“爱卿啊，刚刚古心征问的不知道可否告诉朕知道？”
韩彧霆微笑着说道：“陛下，非是微臣不愿意说，而是每一种武功所用的守穴之法都不尽相同，更何况并不是每一种武功都能守穴护功。”
“那爱卿是怎么做的呢？”
韩彧霆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回禀陛下，臣只不过是让孩子们在臣那里练了一些基本功，同时教孩子们守穴而已。”
仁宗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如此而已？”
韩彧霆点了点头说道：“陛下，这些孩子的根基和资质相差不少，但是他们现在的那些根基还是非常的浅的，因此臣就让所有的孩子从头开始练基本功。无非是站站桩、压压腿、练练拳而已，没有什么很特殊的东西。”
仁宗听韩彧霆说的含糊，也就知趣的不再追问了。仁宗和韩彧霆又说了些不太重要的话之后，韩彧霆起身告辞带着什么祖孙等四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