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1 / 1)
话说老爷回来得知何氏意外流产,也顾不得哀怨发怒,他更多的是担忧;听说何氏在老爷怀里整整哭了一夜。本来按规矩应该先去正室那的,而老爷却推脱了,什么理由素秋心是不知道了。
“你说老爷可真真疼九夫人,只是可怜了夫人,她是那么善良。”墨香眼底尽是怜惜与绵绵不绝的敬意,默默的在为徐氏打抱不平。
善良吗?素秋心不禁冷笑,也不知墨香是真的单纯还是装出来的,至于何氏哭了一晚上是有点夸张,无非就是想要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在暗地里对徐氏示威罢了,说难听点纯粹就是为了报复,她害死了她的孩子,这口恶气换做是谁也难消。
“对了,秋心,你娘身体可否好点了?你那次别叫去时她可是担心死了。”墨香担忧道。
“哎~还不是老样子?我娘这几天病情的确是有好转,但是上次李大夫留的药都差不多吃完了。”看来还得再去麻烦钱管家才行,这下她有欠了个人情,今后也不知还不还的起,她素来不爱欠人东西的。
“诶?今天李大夫不是来给九夫人看病吗?”墨香忽然想起。
“…。”
“你不知道?…好吧,真可怜的孩子,我估摸才来一会儿,你不如去大门口等着。”
“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你再这样我可翻脸了?”墨香两手叉腰,作势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素秋心“噗”的笑了出来,随即趁她还没动手赶紧逃掉了。
其实和墨香在一起还是挺开心的,她胸无城府,性格又坦率,至少比和平儿在一起不知要开心多少倍。
诉求心就呆在门口默默的等着,为了不妨碍人,她特意挑了个角口,虽然别人不一看见她,但她却能清晰的看清来者。
今天的阳光貌似特别好,四周的花芳香四溢,争妍斗艳,偶时还会瞥见几只蝴蝶飞窜在花丛中,双双交和,翩翩起舞。
这是她自第一次来到范府后第二次如此认真地打量周围,确实是美,怪不得这么多人飞蛾扑火般的要嫁入豪门。
不过这只是她的想法。凡事今天在外面卖苦力的无不恨透了这毒日头,尤其是女眷,她们怕这毒物毁了她们姿股雪白的肌肤。
“你不是他天那丫头吗?你不好好干活倒跑这来偷懒了?”说话的是钱管家,他虽像在叱责人,眼神里却尽显笑意;他当然明白素秋心不会无缘无故躲在这,自那天她来求他给银两救她娘时,他就知道这孩子是个明白人。
素秋心闻言立马回神,恭敬的给他行了个礼,道:“回禀钱管家,奴婢并非偷懒,只是家母依旧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药也差不多吃完了,幸今个李大夫要过来,所以奴婢特在此等候。”
“那你也不能在这等啊?”
“…。”素秋心没说话,显然是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唉~你这丫头怎么今个就也犯糊涂了呢?李大夫是何等人?正门可只有像老爷这样的人才能进,你要找李大夫当然只能去后门喽。”
素秋心恍然大悟,连忙道声谢这就飞奔向后门去了。钱管家笑了笑,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声“孺子不可教也”便方自去了,当下无话。
在去后门的路上,有个丫婢告诉她李大夫已经诊断完了。
她道了声“谢”,便加快了速度。可真正到时却已经晚了;她哀叹了声,怪谁?只能怪她自己,这次她太莽撞了,考虑的不够周到,才会听墨香的去大门口等候,才会错过了。
“姑娘可是在找我?”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她附近响起,是个陌生的少年,虚岁大约在17~18左右,一身长装,看似是个读书人,刚刚光听他与其就可看出是个博览群书的人,再这相貌,虽算不上风姿俊逸,且也是相貌堂堂,配得上“君子”一说了。
“对不起,我要找的是李大夫,不是你。”
“我…。哦,你说的是我爹吧?”他温润的笑道。
“赎小女子眼拙,实在是家母有病在身,奴婢不得不来求李大夫,上次只因也是李大夫看的,因此也并不知他还有个儿子”。
“恩,那就请姑娘带路吧。”他也答应得爽快,医者仁心,他们的职责在于救死扶伤,死而后已。
素秋心心下一喜,对他的好感也加了一分。
宛若玉他们毕竟是下人,住的地方自是不如那些个主子,但“李大夫”没有丝毫鄙薄之意,好感又加了一分。
“李大夫”诊脉完后,在一张纸上写上了方子,道:“你一会儿资格去药材店将这些药材报给他们听就行了。”语毕,便开始整理起来了。
“等等,李大夫…。您…能求您件事吗?”
“说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他虽是这么说,但素秋心一九妞妞捏捏的,不大好意思开口。
他无奈的看她,笑道:“姑娘若不说,我可真的走了。”
“我想求你教我识字。”她终是鼓足了勇气说了出来。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望着她满是期待的眼神,他竟不忍拒绝了“不过在下学疏才浅,还望姑娘不要耻笑的好。”他眼中尽显笑意,如是在府中她必是厌恶的,只是从见面到现在他给她的印象基本上是好的,再者他笑的也有诚意,实在很难叫人挑出毛病。
她当即给他跪下磕头道:“多谢师傅愿意收我这笨徒弟。”这次她并没有一口一个“奴婢”,而是说了“我”,这莫名让他对她多了点好感。
“快快起来吧,今天恐怕是没空了,不过每阁两日我都会来为九夫人诊断一次,到时再抽空教你吧!”
素秋心自是感激不尽,亲自送他到了门口。
天色已晚,风,吹在她脸上有点柔柔地,掐媚到了骨子里。目送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即使初次见面她却莫名的给她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安全感”,她自出生以来“安全感”这三个字,就离她有十万八千里之远,尽管娘亲极力的保护她,但这种东西不是随便就能求来的。
“还真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只可惜,你不是我爹。”她喃喃道,语境竟有点凄凉,除却他答应要教她识字外,什么也没有,也不可能有什么;以后呢?他能天天来为九夫人看病吗?过了这段日子之后,他和她,只是陌生人罢了。
何况像他这样“居高声自远,非是借秋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