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后续:惊蛰】(1 / 1)
纳兰若在敌营晕倒后,就被救了回来。
“快快快,热水,热水,送进去。”
“来人,快找大夫来。”
“叶清辰,你到底会不会医?王爷到底怎么了?”
“哎呀,你不要吵,让她好好想想。”
“我能不着急吗,都已经一天一夜了,这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叶清辰冷眼扫过来,众人马上闭上嘴。待到走出房间,叶清辰看了眼众人迫不及待地焦急样,皱着眉,一脸凝重地问了句,“苏,你再说一遍,你进去时看到情景,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众人一看这样子,便知道事态严重,都将目光投向叶流苏,叶流苏细细想了一遍,便将见到情景又说了一遍。叶清辰凝眉在原地沉思片刻,道:“此种症状我曾偶然在一本书中看到过,那时只觉得荒谬,没想到这世上竟然真有此物。”
“那到底是什么?”苏流锦问道。
“是蛊毒。”
“蛊毒?”
“是。传闻此种蛊毒名曰情蛊,又名同生蛊。取自同生共死之意。是一男子炼制,将虫种于女子体内,通过交合,引子虫于男子体内,如此结成同生共死。”叶清辰细细将自己所记得的一一讲出来。
叶流苏拧着眉,面色看起来十分不好,“照你的意思,只需要找一男子与王爷交合,便可化解?”
“嗯,道理是如此,但是,若如此,男子将会与王爷命脉相连,一人亡,则另一人亡。”叶清辰颇有些为难的说道。找个男子容易,但后果却是难以保障的。
“沐轻云行不行?”也不知是谁插口说了句。众人一下子目光都落在那人身上,从昨天到今天,大家都忙着如何救治纳兰若,丝毫没有注意到这里面多了几个外人,现在才突然发现。
“墨玉华?”
同时说话的两人互看一眼,顿时火花在两人之间飞溅。
“苏,清辰,你们先冷静下来。”苏流锦眉头皱得很紧,脸色黑沉,冷冷地扫过众人,最后将目光落在墨玉华身上,“昨夜,谢谢你出手相救。不过,是谁让你把沐轻云带过来的?”说到最后一句,口气十分冷硬肃杀。
“哎呀,不要生气嘛。是他自己要过来看看的,我不过是顺带着过来看看故人。”墨玉华继续打哈哈,让人猜不透她的真实目的。
叶清辰冷哼一声,“不管怎么样,我绝不同意。”
“不同意什么,难道你要看着王爷死,是不是?你倒是告诉我,现在除了沐轻云,还有什么更好的人选吗?”
叶清辰沉默了。的确,现在除了沐轻云,再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可她没办法那么冷静的把他再牵扯进来。终是忍不住又说了一句,“不是还有青枫吗?他也是不错的人选。”
“妈的,叶清辰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叶流苏被这话激得恼羞成怒,像只炸了毛的猫,张牙舞爪地冲上去就要和叶清辰打起来。叶清辰也不示弱,做出一副随时奉陪的样子。
苏流锦不禁头痛起来,这两个人怎么每次见面都要针锋相对,毫不相让呢?“够了,你们两个都给我安静点。墨玉华,沐轻云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他谈谈。”
墨玉华耸耸肩,做出爱莫能助的表情,伸手指了指纳兰若所在的房间。所有人都看过去,苏流锦顿时一噎,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趁你们吵架的时候,他已经进去了。要不,我去带他出来?”墨玉华天真无害地说道,无辜地指着那个房间。
窗外的天空渐渐融入夜色之中,屋内是浓重的安神药散发出来的气息。沐轻云隔着帘幕,向内看。床上的人儿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皱,太阳穴处的青筋突突的跳动,仿佛随时都会爆裂。
他掀了帘子走得更近些,才看清楚她全身的血管犹如一张网,他似乎看到那鲜红的血液中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正在爬动。那是什么?沐轻云不由得又向前走了几步,俯下身想要看得更仔细一些。
“唔……啊嗯……”纳兰若突然抱着头痛苦的□□起来。沐轻云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制止她更激烈的动作,“你怎么了?喂、喂,你别这样,会弄伤你自己的。”他焦急万分,正想着不如出去找人。
可突然,纳兰若一直紧闭的双眼睁开了,沐轻云惊得不知所措,那双眼布满红血色,内力含了深深的欲望,犹如鬼魅一般的眼,沐轻云下意识想要逃走,可不等他动作。一股更大力抓住了他,一阵天翻地覆的旋转,再睁开眼,自己已经躺到了床上,而纳兰若伏在身上。
“不要,不要这样!你到底怎么了?”沐轻云心如擂鼓,满脑子都是那些不堪的画面,慌乱无措的他一时只能拼命的大喊,挣扎着要起来,可纳兰若力大如牛,攥得他手腕生痛,任他如何挣扎竟是纹丝不动。
此时的纳兰若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只一味的发泄自己的欲望。凶狠的在他身上啃噬,吸吮,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殷红的吻痕。一只手下滑攥住他的欲望,不停的撩拨着,另一只手的手指掐着他的乳珠来回揉捏。沐轻云明显感觉到身体的变化,难受地扭动着身子,可越是羞恼越是挣脱不开,“啊……”控制不住地发出了了一声□□,又羞耻的咬住了唇,不让自己发出这种□□的□□。
很快两人的身影交织叠加,层层的帷幔之内传来暧昧的□□声,断断续续。
而在房外的大树上,正坐着一个人喝闷酒。泛黄的树叶簌簌落下,一片悠悠落在她的衣襟,二指夹起漫不经心地扔出去,又是一口酒下肚。屋内的两人正缠绵悱恻,可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叶清辰是,她也是,想来还有一个人,比如这个突然窜上来和她抢酒喝得人。
“哎呀,没想到叶侍卫有听人墙角的习惯。”墨玉华咧嘴邪笑,抬起袖子抹去嘴角的酒渍。掀了衣摆坐在树枝上,震得树叶纷纷扬扬。
叶流苏眼未抬,仰头又喝下一口酒,见她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才开口问道,“墨二小姐远道而来,不会也是为了听人墙角吧?”
挑眉狡邪地一笑,道,“哪敢啊,我这小妹妹性子烈得很,被发现可是会流血的。”背靠树干,翘起了二郎腿,“不过,我真是很好奇,我那传说已经死了的妹夫怎地死而复生了?”
叶流苏看向纳兰若所在的房间,微微眯起了眼,“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当如何,这世间的事本就是这般毫无道理可言的。”手指指过去,又道,“他自愿离开,走得不声不响,如今不也自愿回来,同样的不声不响。可总还是有人等着他的。”比如叶清辰的痴恋,纳兰若的心伤,触不得,忘不掉,像是那结了疤的伤口不痛,却还是会瘙痒难耐,不能完全的置之不理。
有时候人生就是如此让人无奈,不能随波逐流,亦不能逆水行舟,兜兜转转,才发现一切不过早已注定。
墨玉华沉默了片刻,眼神愈加的幽深,那些过往想来大家都不愿提及,这些事到底也与她无关,她只对一件事关心。“纳兰若此次赌得是什么?我知道你是她的左膀右臂,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三皇女刚刚被立为太女,即位之前,陛下总要为她去除一些威胁,你墨家自是首当其冲。王爷,也许只是想给沐轻云一个更为安稳的家罢了。”叶流苏带着几分忧伤地声音悠悠地飘散在风中,纷扬的黄叶铺满地面。夜已深,月当空,如水冰凉的夜色中,有人在哭泣,低低哀哀,惹人愁。“你若问我赌得是什么,那我告诉你,赌得就是陛下的悔。”
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女皇将至暮年,幼女初立,不得不树权威,可她念及年轻时最纯真的情意,想到最终惨死的好友,对待另一位好友总会有些不忍心,多年来埋藏于心中的悔恨和愧疚,早已磨去了这位帝王的凛冽和肃杀。
所以只要目的达到,女皇也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纳兰若赌得便是这一点,她不需要这个徒有虚表的爵位,她只想让她在乎的人能够得到宁静,只想曾受之于人的恩惠还之于人。
叶流苏想,这是她一生做过最无聊的事情,可又不得不做。抬头,清幽月华映照苍穹,零星点缀,微风吹落黄叶飘落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