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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晓来忆经年 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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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霜重风寒。

她不想睡,脑海总想起了很多不属于自己的画面,苍凉、悲切、不堪……画面太少,她有些迷惑不解,她想是不是以前的记忆,可她随即否认了。

抬头,却见寒风中那芳桂苑三个字显得尤为醒目。自己怎么会来了这里?抬脚走了进去,已经是夜半,天空黑沉沉丝毫不见星月,而屋内却透出淡淡地烛光来,轻声细语悄然渗出。

“爹爹……爹爹……”小孩子细细地声音中带着惶恐和悲切。很快传来男子温柔怜爱地话语,“乖,爹爹在,我的瑾儿,爹爹在这里,在这里……”叠叠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父爱,让这寒冷的冬夜也蒙上了层温暖的光。

而她站在屋外,听着屋内的声音,久久不动。

我的瑾儿,我的瑾儿……玉瑾原来是他的孩子,怪不得叶清辰会倾力救助。可是,知道这个消息让她无端觉得悲切,仿佛那份温暖本该属于她,偏偏她被隔绝在外。她颓然地坐在青石台阶上,一如很多年以前那般,望着黑沉沉的夜空,寂静中透着悲凉,寒风夹着沙粒在石板上翻卷,又归于沉寂。

屋内的灯彻夜未熄,她也坐了一夜,直到天际泛白,星星淡去,她才起身回了敏湘阁,才刚刚躺下,便觉浑身酸疼,头难受的要命,心想这是生病了?不由又一阵唏嘘。

于是,一向强健的睿亲王得了风寒,以养病为由,整日窝在房里,直到轩辕铭宴请之日,才拖着病体,携新娶侧夫赴宴。

“咳、咳、咳……”

沐轻云好看的眉毛拧成一团,顺手递了一杯水过去,道,“王爷可真是痴情。”为了夏侯惠晔另嫁他人,竟伤心到卧病在床,弄得全中州城人尽皆知,暗地里都说是他攀龙附凤,抢了夏侯公子的良人。这世界真是没有天理。

纳兰若斜睨他一眼,淡定地接过茶水润润嗓子,才开口,“玉瑾是你亲生?”果见他身体一僵,整个人慌乱起来,眼神中写满了惊愕。“你都知道了?”

初时,她并未往这方面想,只是那夜无意间听到他哄孩子时说的话,才恍然大悟,记得抓住华素那次,暗探来报中确实提起过一个四五岁的孩子。点点头,又不由好奇起来,“孩子的母亲在哪儿?”

“死了。”他的声音颤抖中带着几分怨恨,表情尖利地如同全身长满刺的刺猬。当然,这样的情绪也只是一刻。

她微微侧首,靠着车壁,身体轻轻晃动,这种感觉有时像是躺在摇篮里的感觉,当然并不舒服。合眼继续养神,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华素与她相处的那段日子,他的疏离、冷淡、矜持,以及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淡淡忧伤。如今,细细想了一遍,才发现很多疑点。比如她的胃病,比如她的喜好,有些连济文都不知道,而他又是从何而知呢?

似乎自从遇到华素之后,很多事情就不在她掌控之中了。在他身上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她已无法得知,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她会尽力保全他,但也只此而已。

华素并不知她心中所想,只是暗自担心纳兰若是不是恢复了记忆,又或者她从未失忆过。可转眼又想,就算纳兰若恢复了记忆,他也没想过要硬赖在她跟前,想到这里,他便又安心下来,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他也不怕,横竖不过是离开。

马车停在一座玲珑精巧的楼阁前,楼阁淡雅中透着江南男子秀清,仿佛可见青山绿水般,淡淡地清香,雅致地雕刻,让人身临其中,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几人穿过前楼,绕着回廊走进深处的主楼。主楼传来袅袅琴声,时而高亢,时而低回,高亢处犹如金石相撞,金戈铁马踏着冰河而来,低回处犹如冰下流泉,叮咚作响。

华素的身体突然僵住,“啊……”的小声惊呼,眼神直直地望向对面。隔着结冰的湖水,淡淡烟雾中,对面站在一英姿飒爽的男子,青灰色素衣,古铜色肌肤,冷峻的眼眸中微微含了几分诧异,转瞬即逝,淡漠的往前继续走去,几步跨进宴会厅。

“怎么了?”

“啊,没,没事。”华素回过神来,连连摇头。

纳兰若斜睨一眼,也再不多言,径自往里走。厅内已然坐满了宾客,分坐两边,一边男子,一边女子。轩辕铭坐在主位一侧,见他们进来,微笑着起身说道,“王爷,近日可好?”

“还好。”纳兰若坐定,见华素还站着,伸手拉他坐在自己身边,又对其他人说,“都坐吧。”

对于纳兰若的冷淡,轩辕铭倒也不介意,依旧微微笑着,笑颜轻浅。很快宴席开始,琴声再次响起,婀娜地舞子扭动柳腰,跳起婉转舞蹈。众人相互敬酒,低声私语,明着欣赏歌舞,暗着揣测用意。

纳兰若冷笑一声,侧身拉着华素的手,附耳低声细语,“你干嘛一直盯着蒋炜。”蒋炜便是刚才从另一侧走进来得男子,现今江州守将,屡次与燕国交战,建功无数,此次受诏来中州与睿亲王一同协议和谈。

众人只看到睿亲王与侧夫耳鬓厮磨,却不见两人暗地里波涛汹涌。华素一味的躲,纳兰若却不停地追,华素咬牙,“你到底想干什么?”看看四周,大家的眼神都蒙着一层暧昧,真是讨厌。

“呵呵,那你就回答我。”纳兰若眨眼,调皮又滑头地笑着。

“如此英伟不凡的成名将军,自然值得任何人倾慕。”

“是吗?”纳兰若略带嘲讽的一笑,刚刚那眼神可不像是倾慕,她伸手一拽,“啊……”华素倒在她怀里,一脸惊诧,暗暗掐了几下她的腰,让她放手,纳兰若却只是暧昧地笑着,丝毫不在乎,“陪我喝酒。”

华素还来不及拒绝,一杯酒就灌了进来,呛得他连连咳嗽,纳兰若却笑得正欢,见他面带粉红,凤眼一瞪,笑得更加欢快。华素又羞又恼,伸手将她一推,嗔道,“讨厌。”转眼,便见下首宾客皆是含笑看他们,更是恼怒。“王爷,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这场合的确不适合他,纳兰若刚想顺势让他回去,有人却比她先开口。

“定是宴席太过枯燥,惹得侧王君心烦了。”轩辕铭开口,依旧是拿抹淡笑,笑中却隐隐含了几分杀意,“啊,蒋将军英伟不凡,屡建奇功,武艺高强,不如就和玉琴比武助兴如何?将军不会拒绝吧。”

华素微微皱眉,他不喜欢这个护国公,总觉得阴森森,笑得也让人满身寒意。纳兰若脸色暗了下来,凝眉喝酒,再不调笑。

“蒋将军一路奔波,身体疲乏,不如让末将替将军比得一场。”其间不乏武将,苏流锦身为军师,自是武艺不错,其他人皆是点头同意。

“既然如此,不如就比射箭,一人头顶这个苹果为靶,一人射箭,射中着赢,蒋将军不会连这样也不行吧。”被称为玉琴的男子身材娇媚,乌发随意的散在肩头,明媚皓目,十分可人,却是一脸挑衅。

“玉琴,不得放肆。”轩辕铭轻声呵责,却全无责怪之意。

“好、好、好,这样更精彩。”纳兰若拍手叫好,制止了蒋炜,“不如这样,”她伸手拉住华素,“就让华素作靶,二位将军可要射准点儿,小心本王爱夫。”这已是明着警告,防着燕国在比试当中耍诈。

“不可。”蒋炜立刻反驳,“侧王君乃是千金之躯,若有差池,末将担待不起。还请王爷收回成命。”其中曲折,他已经听流锦说了,不管沐轻云当年做错了什么,但轩辕铭才是最可恶的,若是轩辕铭借此机会伤了沐轻云,就不好了。

华素甩开纳兰若的手,“好,将军不必多言,我相信将军的箭法。”他从侍卫手中拿起苹果,几步走到门口,头顶起苹果。

蒋炜不得已,只能拉弓搭箭,玉琴与他站在同一位置,双箭同时射出,众人屏住呼吸,望向箭靶,苹果啪的一下爆开,两支箭一前一后穿透苹果,射入门外的青石板内,众人惊呼,连连惊叹,却见其中一支箭从中间断裂,只有箭头留在石板之内。

“啊!”华素一声尖叫,引得众人纷纷看过来,蒋炜更是几步上前,拉住他低声问,“怎么了?”

华素面色一僵,低头小声说,“没事,就是吓到了。”

蒋炜不由一笑,“刚刚还大义凛然,这会儿怎么这样了。”一手轻轻地将苹果碎屑从他身上掸掉。

华素羞恼,戳了他腰眼一下,“扶我。”蒋炜伸手扶了他,大声说道,“王爷,侧王君如此豪爽,末将一见如故,末将可否和侧王君去花园走走。”

“去吧,去吧。”纳兰若微微眯了眼,状似喝醉了酒,不耐地摆手。二人走后,酒宴继续,歌舞继续。

蒋炜和沐轻云走至后院花园,见满园竟是在冬日也开满了白色的花朵,莹莹花蕊皓若白雪,不由惊叹。

“没想到这楼主会如此煞费苦心,冬日也能令花儿开放。”沐轻云感叹道,随手拨弄花瓣,片片花瓣犹如落雪一般轻轻飘下,他慌忙收手。

蒋炜抚过花枝,这花名为雪鸢,如雪花一般的颜色,绽放时晶莹剔透,璀璨夺目,仿若白雪皑皑落满尘世,故而又名香雪海,这是在西梁才会见到的花。“是啊,煞费苦心,这种花极难成活,一株已是难得,她却种了满园。”

“听你的意思,好像你知道楼主是谁。”

蒋炜转身,望向高处的玲珑台,玲珑台上挂满彩色丝带。“不说这些了,现在的形势你也看到了,不管你乐不乐意,以后你都要留在王爷身边,我希望你想清楚。”

“我现在没办法。”沐轻云坐在台阶上,用手拨弄着花蕊,“玉瑾在王府,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唉,既然留下了,我提醒你,小心轩辕铭。”蒋炜也坐下来,谨慎的看了看四周,才说道。

“他?”沐轻云惊愕,“我和他又没有结仇?”

“这个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你听我的,小心他就对了。”蒋炜说完,他起身往回走,“我们快点回去。”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酒宴已经散了。众多的宾客三三两两往出走,二人走出门外,只见苏流锦静静地站在马车旁,眼神盯着门口怔怔出神,直到蒋炜走到跟前,她才回过神来,“回去吧。”撇到一旁的沐轻云,又道,“王爷喝醉了先走一步,命属下送王君回去。”

沐轻云点头,在蒋炜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又不觉回头看了眼苏流锦,比起当年,苏流锦似乎愈加沉默,冷硬。他猜想,蒋炜和苏流锦已经从叶流苏那里得知了这期间发生的事情,故而见到他并没有太多惊讶。

“不要多想。”蒋炜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遐思,他回头看向蒋炜,蒋炜似乎胖了一些,眉眼之间多了些疲惫,看样子确实舟马劳顿,一路风尘。被他看得久了,蒋炜不由侧首避开他直白的眼神,脸颊上却不经意间染了几分红晕。

“啊,你不舒服?脸怎么红了?”他明知故问。

这下蒋炜的脸更红了,似是羞恼,凭添几分可爱,“咳、咳、咳,我没事。”就连声音也小了些。这时,苏流锦探头进来,关切地问,“身体不舒服吗?”

蒋炜顿时一恼,冷眼一瞪,“没事。”

苏流锦讪讪地看着他,眨了眨无辜的眼,“你有了身子,我怕你累着。”

“哈、哈、哈……”沐轻云不由大笑,“怪不得脸红,原来是害羞啊。”

蒋炜又羞又恼,只能用眼瞪人,一向凛冽的眼神,此刻却全然没了平日的煞气,反倒显得他更加娇俏可人。沐轻云笑得更欢,苏流锦只得绷着脸,有些遗憾地缩回脑袋,隔着一层车门,他们笑闹的声音传了出来,苏流锦勾起唇角,轻轻一笑。

惠晔与叶清辰的亲事定在了七日后,这个消息是中州城最瞩目,却也是最具调侃性的。人人都以为夏侯惠晔和睿亲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甚至在不久前还传出两家联姻的喜讯,可不过转瞬之间,郎才女貌的一对便分道扬镳,而这个突然出现的叶清辰在中州城怕也鲜少有人知晓其身份。

当然知情的人都无不摇摇头,叹息一句。

沐轻云站在门口,隔着窗纱,隔着帘帐,看见她的憔悴,她的伤。她守着半面残扇,但笑不语,眼角却缓缓滴泪。明黄色的火焰中,残扇燃尽,她悄然一声叹息,无奈而又沉重。连带着他也是满面泪痕,捂面匆匆跑开,经过花园的时候,正好撞上叶清辰,这个人是他亏欠良多的人啊。

他苦笑,指甲狠狠地嵌进手掌嫩肉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自从知道惠晔要嫁给叶清辰后,他无时无刻不在问自己,怎么会这样?两个八竿子打不到的人怎会走到一起?惠晔明明那么期待着与纳兰若成亲,为何会突然放弃,叶清辰明明不喜欢惠晔,为何坚持要娶?她明知道,明知道夏侯惠晔是纳兰若所爱,为何还要横刀夺爱?

为何为何,他满脑子都只有这几个字。

他之前还在责怪纳兰若的卑鄙恶劣,可如今他唯有仰面,任泪水肆意横流,睁大眼睛,望着她,他怕这个答案会让他万劫不复,他怕一而再再而三,自己无论怎么做都一味的伤害了纳兰若,可他不能不问,不能私心地以为这一切与自己无关!

叶清辰见他一脸悲痛,那眼中的目光似祈求,又似绝望的心痛。一时间,她只能苦笑,内心却是肝肠寸断,她也不想这样的。她本想帮他的,可最后却还是深深地伤害了他。低首,抹去了他眼角的泪痕,悲凉地说道:“我,想帮你。没有惠晔在,她一定会想起你的。”这样的想法在心底不知徘徊了多少次,虽然现在的结局,非她所愿,但终归她动了这个念头,就是错。

沐轻云“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双手抓着叶清辰的衣领推搡着,上唇狠狠地咬住下唇,即使咬出血来,他却是什么都没有说,那双盛满了泪花的眼恨恨的望向叶清辰。叶清辰原本以为他会打她,会骂她,可他到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那双饱含苦痛的眼望着她,望着她,最后颓然离去。

她一直站在原地看他渐行渐远,再也抓不住,触摸不到。她却深记那年初遇之时,他惊慌却坚强的身影,那时她以为她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为他撑起一片宁静之地,可如今她是真的将他推得越来越远了,而她再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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