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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9 越江吟(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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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0.9

《越江吟》

我的生活似乎一成不变,像极了我所站着的这一处宫殿。我的生活,远比这天空要来得乏味。上方的天空被乌云笼罩,黑沉得像是要把地面压垮,但在这乌黑的云朵中,又有阵阵闪电,明晃的亮光,极其耀眼。亮黄中泛着白光,是这天地间极其耀眼的颜色。我最是喜欢,在雷雨前,凭着栏杆,看着远方的天空。

越国的地势很是平坦,在越宫的高处,可以依稀看到一些海的轮廓。殿下的青草长得凌乱,虽仍充满生机,但却有一种衰败的味道。天上的雷鸣间杂着海的狼啸,每到这时候,大地总是出奇的沉静。人们是惧怕着这种情形的,天神发怒,人们自是不敢在旷野中穿行。宫中的宫人,也不敢前来,打扰我这片刻的宁静。

越国天空的变幻,最是迅速,乌云与日光,并没有一个分明的界限。此时乌云密布,顷刻日光溶溶,或是在明亮的日光之下,下起雨来。我最喜欢的日子,便是在每年的八月,那一连几日的阴沉的天空,让我莫名地变得舒畅。只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与我一般,越国的人们,对雷鸣最是惶恐。

大风吹起了我的裙摆,雨水渐渐打湿了栏杆,羽瑝从我的身后拥着我,双手环着我的腰际,扑鼻是一阵幽冷的兰花香。他说:“官绫,孤知道,你总会在此时来到这里。”

我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让雨屑飘散到我的脸上。羽瑝用衣袖拂去了我脸上的雨水,我说:“羽瑝,最近的时日,很是无趣。”

羽瑝笑了,把我转过身来,对我说:“官绫,孤为你寻些有趣的东西,可好?”

羽瑝说话时的尾音,总是上扬,有着纨绔子弟的风流浪漫。越国最不缺少的,便是金器,羽瑝的额前镶有一片薄薄的金箔,由眉心绵延到两鬓,镂空的形状,像是孔雀的翎羽。眼角处的两笔金色纹框,让他的面容更是不羁。但他答应我的事情,总会为我实现。

越国位于中原大陆的最南端,北方与宋祁接壤,南方则与大海相连。北部的高山,阻隔了越国与中原的往来,越国也不曾,干涉中原的事务。中原的诸侯,虽是垂涎越国的金器,但他们的军队,难以穿越绵延的高山,对越国的气候,更是无所适从。越国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既心存畏惧,又心生向往。

我从未踏出越国,甚至,从未离开越都。越国的天气很是温暖,每年的冬季,总是短暂。有一日,我对羽瑝说,说我想看看,白雪的模样。羽瑝笑着唤来一名影卫,让他到中原的北方,为我带回一瓶白雪。那是一个轴青白底的瓷瓶,我看着一名穿着黑色衣衫的影卫,端着它,走到我与羽瑝的座前,单膝跪下。

羽瑝把那一个瓷瓶交予到我的手上,只是瓶中的白雪,早已变成水的模样。满满的一瓶,让瓷胎更为素白,盈盈泛着亮光。我是如此的愚蠢,在越国我是不能看到,白雪的踪影。我只是想知道,它被握在手上的感觉。我把瓷瓶中的水慢慢倾出,手放在瓶口,让它从我的指间流过。微凉的水,冷却了我手上的温度。

我说:“这瓶子里装的,当真是白雪?”

影卫低着头,对我说:“夫人,在下装进瓶中的,确为白雪。”

瓶中的水被我全部倾出,羽瑝问我说:“官绫,你是否是不喜欢孤为你寻得的礼物?”我摇摇头,羽瑝说:“既然你喜欢,孤命人为你再寻些回来,这样可好?”

我说:“我很是喜欢这一瓶白雪,只是有这一瓶便已足够。”

羽瑝把我的手擦干,说:“官绫,你是孤见过的,最别扭的姑娘。”

世上美好的事物,总不能被留住。因此,我并没有将那一瓶白雪细心封存,也没有让羽瑝送予我更多的白雪。很多事情,一旦错过,便不能回头,再多的白雪,也不是原本的,那一瓶。这样它就没有了,它本身的意义。

或许,正如羽瑝说的,我是一个别扭的姑娘,自身也并不知晓,我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越是喜欢的东西,愈是不会挽留。也许,这世上并没有我想得到的事物,我所想的,只是摆脱我的身份。我是由三生石所捡选的女子,我只需在宫中,与他们的王,过着富足的日子。但是,这并不是我所想要的。

中原各国,对待神明,并不虔诚,他们并没有,那一种盲目的热诚。只有越国与齐国的子民,真正地惧怕着神明的威严。越国于齐国的主神信仰,又有着不同。齐人信仰的,是男神,王族是神的后裔,齐王于齐人而言,是一个神圣的存在。而越国信仰的,是神女,三生石会捡选出一名女子,这一名女子要与越王成婚,祈求越国的安泰。

如今想来,当日的所谓捡选,真是可笑至极。羽瑝站在三生石旁,看着石上的光影。听闻三生石能折射出一种奇异的光,在夏至的第一场雨后,折射到神女的身上。每一位越王都会,捡选一位属于他的神女,而这一个仪式,会在他成为王的第一年举行。

安放三生石的庭院布满了水渍,雨水打落了院中的绿叶,绿叶半浸在水里,映照着日光的光芒。天空蔚蓝,白云悠扬,庭院的黒木仍渗着水滴。我们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衣和着雨水跪在地上。羽瑝成为越王已有三月,他端着三生石,在我们面前,一一走过。我并不知道他人在心里是做着何种打算,我只是希望这一个仪式,能快些结束。

羽瑝的脚步堪堪地停留在我的面前,他说我便是那一位,属于他的神女。我抬眼看着他,他身上的金饰在日光下闪闪发光,他向我微笑,邪魅却不狷狂。我看着他怀中的三生石,委实是发出着亮光,只是,我清楚知道,这样的光芒,并不是从我的身上发出。但是,这容不得我辩驳。

我被接到越宫中,与羽瑝一同生活。羽瑝比我年长两岁,我的年纪还小,大婚被推延至两年后的夏天。越国的人们并不会在意我与羽瑝会在何时完婚,他们只需我住在王宫中,把神女的祝福赐予到越国的土地上。

越国的女子,大多希望自己能成为神女,因为这代表着无上的荣耀与奢靡的生活。往往被她们忽视的,是那一种不得自由的痛苦。我喜欢雷鸣,因为那浑沉的声音,像是能把胸中的戾气吹散。但这也是一种极致的悲哀,天空也能抒散他的愁思,为何我却不能,我开始思考,我作为一个人的意义。

越国的国事并不繁忙,羽瑝虽初为国君,但他也时常到我的宫中寻我,每有庆典,羽瑝都会与我一同站在殿台之上。羽瑝总会出现在我的身旁,那一次,我一人走到人群外面,听到几位王族女子,在谈论三生石的事情。她们的衣衫很是艳丽,愈显得她们姿容白皙,她们俏生生地站在一旁。

一位女子说:“王每到一处都与神女一同,王与神女并没有完婚,但王却没有迎娶别的夫人,王当真是惧怕三生石的力量?”

另一位女子说:“神女的出身并不显赫,模样虽为俏丽,但王也不会执意至此,王只是顾忌三生石罢了。”

她们并没有看到我,我站在一旁,看着她们离开。我的位置是令人艳羡的,她们都是王族之女,本应到宫中,成为羽瑝的夫人。我硬生生地拦在她们中间,她们厌恶我也是常事。只是,她们并不知晓,世人对生活的追求,各不相同。她们想到来的越宫,正是我想逃离的地方。她们并不知道,我内心的渴望。

羽瑝从我身后的丛林中,走了出来。他对我说:“官绫,你并不需在意,她们说的话语。”

我与羽瑝成婚的那一日,终是到来。我平日的服饰已极尽奢华,所谓的大婚,只是把衣料换一种颜色。按照越国的规矩,我需从越国的最北端穿过重重的回廊,来到越宫最南端的大殿上。两旁的宫人小心地跟在我的身后,她们生怕我在路上有任何差池。我知道,这是羽瑝的旨意,他总是把我,保护得过于周全。

我回头看了一眼我的宫殿,昨日羽瑝笑着对我说:“官绫,从明日始你便与孤一同住在孤的宫殿。”羽瑝每次笑时,他的眉梢都会上扬,最是风流无情的面相。但我并不明白,为何他会一直守在我的身边。

衣衫的纹饰很是繁复,我慢慢地在回廊上穿行。越国的日光很是灿烂,暖暖地洒在我的身上。我甚至能从回廊上看到,宫殿下沾着露水的白花。

我向羽瑝走来,羽瑝把一把铜制的锁扣挂在我的脖颈上,铜扣的下方还系有四个铃铛。越国的人们会在殿前跳舞,以庆祝我与羽瑝成婚,羽瑝会端坐在大殿之上,而我只需坐在榻上,等待他晚上归来。我当时想,我的这一生,生活已再无涟漪。

烛光盈盈,宫室的帷帐被挑起,我看到了羽瑝的身影。他坐在榻上,伸手解开我身上的精繁的衣饰。一股茶香传到了我的口中,越人尚茶,越是隆重的庆典,茶香越是浓烈。我的双手攀在羽瑝的肩上,羽瑝贴着我的耳际,对我说:“官绫,你终是变成孤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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