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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婚礼前的葬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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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排的两块大理石墓碑下面,埋着没有骨灰的棺柩。

为那场举世婚礼而盛开的白玫瑰,半点也没有浪费,凋零夭折在这场,同样盛大,同样以黑与白为主题的,同样以吴蒙蒙为主角的葬礼上。

一夕之间,花朵含苞,绽放,凋零,化作尘土。绝决而美艳。

那三个小小的铜质坛子,在下葬的时候,不经意地相互碰撞,发出叮咚的清脆声音———真好听。

宽敞的墓地中间,站着一个表情肃穆的西装男人。他捏着绅士腔调,拿着长长的稿子在墓前诵读。“……一位无争的医生,仁心仁术;一位博爱的护士,中国的南丁格尔;一个孝顺的儿子,出色的兄弟,走在成材的路上。感谢他们曾经给我们带来的阳光,陪伴我们走过的幸福日子。在此地此刻,他们化作尘土,不用悲伤,不用哭泣,因为他们未曾真正离开,他们的灵魂与我们同在。”

他的颂词好像从哪本教科书里照搬而来,裹在贵重礼服下的众人郑重点头,唯独吴蒙蒙不知所谓。她有一种可笑的错觉,仿佛自己正在参加三个素不相识的人的葬礼。她眼眶里没有泪水,喉咙里发不出声音,神思飘忽事不关己。

恍惚中,吴蒙蒙记忆某一次父亲提起,中国的地价那么贵,有一部分是因为墓地太多。她还记得他说,“将来,等我走了,我要自己的骨灰撒在大海里。你们要祭奠,随便去哪个海,我都会在你们身边。”

可是,面对这没有骨灰的衣冠冢,她又能做什么呢?烧一千万纸钱吗?

人群渐渐散去。吴蒙蒙蹲下来,拿衣袖擦拭沾染了尘土和烟灰的墓碑。她抚摸着那三个熟悉到陌生的名字。原来人与人之间的相遇相交,如此的脆弱;你以为自己找到了“无限平行线”,原来,他只是条匝然而止的“线段”。

黄峰拍拍她的肩膀,递来一块干净的手帕,吴蒙蒙抬头看他,张了张嘴,视线没有聚焦。她站起来,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能抓住,身体摇晃了一瞬,天昏地暗,倒了下去。

黄峰眼疾手快地接住她,抱进了怀里。

吴蒙蒙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墓地了。有人给她换了一身白色蕾丝边的可爱睡衣,躺在床上。这是一张木质的双人大床,顶部支架着粉色的床幔,或者说,是个花俏的大蚊帐。

吴蒙蒙只看了一眼,就没精打采地闭上了眼睛。在这一刻,她觉得,世界上只剩下灰色这一种颜色,再不会有任何东西让她感兴趣了。

虚掩的卧室门外传来零碎的讲话声音。

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声说,“……低血糖,精神疲劳。真是可怜的姑娘,昨天还在办婚礼今天就得办葬礼。一夜之间,她遭受的打击太大了。要挂葡萄糖,吃点清淡的东西,红参可以吃,主要还是缓解她的心理压力。”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黄峰说完这句话,推开门,转身进屋。他轻轻地在吴蒙蒙的床边坐下,细心地帮她塞被角,裹住她半裸的肩膀。吴蒙蒙继续闭着眼睛,眼皮子沉得很,费不着花这个力气。

黄峰静静地坐了很长时间,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蒙蒙,在这个世界上,你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你还有我呢。”

过了一会儿,吴蒙蒙感觉到,黄峰冰冷手指在她的脸上缓缓划过,他的指关节很烙人,指腹特别的粗糙,肌肤他触碰的地方火辣辣的,烦躁的羞耻感让她几乎难以按捺。

就在吴蒙蒙暴起之前,黄峰突然俯身,吻在了吴蒙蒙纤长的脖子上。

“你做什么?!”吴蒙蒙尖叫着跳起来,狠狠地扇了黄峰一个清脆的巴掌。

黄峰垂着眼帘,半捂着脸,看不清表情。半晌,他松开左手,左脸颊分明印了一个红迹,可他却一点也没有生气。

黄峰的目光中只有温柔和怜爱,生生地让吴蒙蒙打了一个寒战。

“蒙蒙,虽然你爸爸妈妈不在了,可你还有我呢。刚才在他们的墓前,我已经询问过他们的意见了。蒙蒙,我真的爱你,嫁给我,让我照顾你好吗?”

吴蒙蒙情绪太激动了,居然打起了嗝,气势不足地质问道,“你,呃,你凭什么询问,呃,我,呃,爸妈的意见!你弟弟,还记得吗,你的亲弟弟,我的未婚夫,呃,他还尸骨未寒呢,你怎么能,呃,呃,你怎么能,你当我是什么?”她的呼吸急促,胸脯上下起伏,差点喘不过气来。

黄峰从床头拿来一瓶矿泉水,贴心地拧开瓶盖,拍着吴蒙蒙地背脊帮她顺气。“蒙蒙,你是个好姑娘,你说的这些都知道,可我心疼你啊。你可以不用现在答复我,甚至不用那么快回应我的爱意,我会让你幸福的。”

“我,呃,我要回家。”

“蒙蒙,你今天太累了,可以把这里当做你的家。”

吴蒙蒙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呃,呃,谁给你的资格,呃,叫我蒙蒙?”

“好好好,”黄峰站起来不惹吴蒙蒙激动,他上下巡视了一下,“可是,就这样走吗?”

“我穿着睡衣走也要走回去!”吴蒙蒙终于完整地吼出了一句话。

黄峰深深地叹一口气,遗憾地说,“唉,真是输给你了,好了好了,我知道,我永远拿你没办法。我让王嫂帮你换衣服,然后送你回家,好吗?”

晚上六点,吴蒙蒙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

关上门,熟悉的摆设,熟悉的格局,却没有了熟悉的人。

吴蒙蒙绕着冷冷清清的屋子走了一圈,突然,发疯似得打开整个屋子里的所有衣橱,搜罗所有爸爸妈妈的衣服,和黄川送给她的绒毛玩具,全部拖抱到了自己的床上。到最后,床不再像是一张床,更像一个杂货堆,一个庇护所,一个小动物养伤躲冬的窝。

妈妈的衣服上,有太阳和月亮洗衣粉的味道。对于勤俭持家的妈妈来说,雕牌太贵离谱,山寨伤手伤身,最最划算的就是国产的大牌。她喜欢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每三天洗一次衣服,每半个月晒一次被子,比懒惰得想条小虫子一样的吴蒙蒙要好得多。

爸爸的衣服上,有太阳、书墨和月亮洗衣服的味道。她还记得小时候,爸爸没收了她的口袋漫画书,结果自己坐在书房里偷偷地翻阅。有看不懂的地方,还挠蒙蒙的痒,想方设法从蒙蒙嘴巴里把答案骗出来。爸爸是个聪明可爱的爸爸。

黄川送给她的绒毛娃娃上,有一点点汗臭,一点点娃娃香,还有一浓浓的香水味道。傻乎乎的黄川,有的时候比蒙蒙聪明,有的时候比蒙蒙笨。到底怎么样呢?她也不知道。

吴蒙蒙闭上眼睛思念和他们在一起的快乐日子,然后张开手臂,自由落体,倒向了自己搭起来的窝。她把头埋进去,学做一只鸵鸟,躲进熟悉的地方———因为这样做,可以暂时让世界忘记这个软懦的她,让她忘记这个残酷的世界。

吴蒙蒙一直昏睡了两天两夜。

第三日中午,吴蒙蒙被一段嘈杂的手机铃声吵醒了。她皱着眉头,用头发卷来手机。屏幕上显示了一个陌生电话,未接12次。

吴蒙蒙揉揉混乱的头发,擦了擦眼屎,按下了接听键。

她嘶哑地问,“哪位?”

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就在吴蒙蒙准备挂机的时候,一个讨厌女声说道,“我们在婚纱店见过的。我是黄峰的前女友……”

“没心情。”吴蒙蒙挂掉了电话。

哪知,那个电话又锲而不舍地追来了。吴蒙蒙连摁了五次,终于再次不耐烦地接听,“你想干嘛啊?”

“吴蒙蒙,对吗?是你吧?吴蒙蒙?”那个女人似乎捂着电话话筒,模糊不清地询问。

“不是,你打错了。”吴蒙蒙很是冷淡。

“别挂电话,”那个女人焦躁地喊道,复而轻声说,“我有重要的事,真的是重要的事……”

“没兴趣。”吴蒙蒙的目光滑到绒毛兔兔的耳尖,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口水印?

那个女人急促地说,“是关于你未婚夫的死!我知道谁害了他!”

“什么?”吴蒙蒙一下子愣住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个女人终于舒了一口气,“我在电话里说不方便,你什么时候有空,能出来喝个咖啡么?礼拜一怎么样?礼拜一人少……”

吴蒙蒙坐起来,打断了她,“我现在就有空。”

那个女人干咳了两下,“那,也好。记住,记得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带个墨镜,不要让人尾随你!如果被发现我可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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