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1)
我的眼负不起重荷,含不住的眼泪落了下来。
孩子,我宁可你恨我,我也不愿去告诉你,你的母亲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了,有时,有人可以让你去恨也是幸运的,怕就怕你立于茫茫人世,郁结勾心说不出的撕竭,却发现自己不知能如何,苍茫茫之中只剩自己一个。
一路走来,身边围绕的熟悉的脸是越来越少了,从前与自己触膝长谈的人如今都已不复存在,我在坟外她在坟里,进行着怎样的交流表述着怎样的语言,那种痛恨触目惊心。
但是,谁可以告诉我,我还能用怎样的姿态怎样的方式去痛苦去犹豫?我别无选择,只能,收拾好所有恍若隔世的遗忘。
我准时出席梦婷的婚礼,年轻时候的种种棱角分明和被割开的伤口早就被韶光一点点磨平,大家都已经明白,能相遇相伴是多么的难得,那些磕磕碰碰是多么的不值得。
婚礼定的日子并不是节假日。如果我没有记错,今天是零的生日。
不知道是日子的问题还是梦婷不想张扬,今日的来客并不是很多。
我见到梓建在门口迎客,简单的寒暄后就各自忙各自的去了,看他的身影,成熟了许多,脸上也已不见当年的青涩,应该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不得不再次感叹,时间把我们都带到可很远的地方,十年,不知道算不算长,但十年中,你我他,天涯之隔有之,生死之隔有之,我们一路匆匆的赶路,站在此处此刻回首一时,才惊叹原来我们的世界在不知不觉中被颠覆了,有些脸,有些人只会出现在梦中了,我们还是我们,但早就不似当初。
成长了吗?成人了。菩提树下我苦求舍利一颗,用尽一生的心力。
看着这对新人脸上平静面容,我会想,假如当初当梦婷死死追问我零的去向的时候我告诉了他,那么结局又会怎样?假如,我们可以看到现在,那么当时的我们会不会少犯一些错,能多挽留一些?但人与人之间总是隔山阻水,这个世上更没有“假如”,每走一步,都是一个惊叹号,都成了不可更改的定局。
我们都没有错,但是我们都要宽恕自己,宽恕我们的青春。
四月里,阳光会催人泪下,年轻,已经离我很远了。
前些年,二丫头成年的时候,我和豫章把她带回她出生的山村,一路上,我和她讲了一个长长的故事,故事中,她的母亲不忠于她的父亲,以为她会愤慨,不想,她说的却是,爱能如此,生又有何可恋。这个孩子,流有太多她母亲的血。
十几年的光阴对一个落后的山村来讲并不算是长,外面的世界天翻地覆,可这里却好像一如当时,不留时间的痕迹。
看上去已经不像一个中年人,耳鬓的头发已经花白,这些年过的不会容易,没有几个人有勇气踽踽独行这么多年。
孩子见到她的父亲一瞬就决定留在他身边,我没有反对,毕竟谁都没有资格去主宰谁的生命。
如今,自己的儿女都凭着年轻的气盛远离了家,我并没有阻扰。有些痛,必须承受,有些路,必须自己去走,这都是迟早的事,那就趁着他们还有足够心力和信心的时候把该去承受的都承受了,然后等到尘埃落定之后慢慢舔平受的伤,成为回忆成为生命中最珍贵的资本。
难道,这就是人生的意义?也许吧。
有片片的橘花瓣落到书页上,我轻轻的掸去。
半世浮萍随逝水,一宵冷雨葬花名花,魂是柳绵吹欲碎,绕天涯。
豫章递过水杯,双手扶在我的肩上。语言不必再多。
轻轻抿口茶,和着飘落到杯中的花瓣。
淡淡的甜,淡淡的苦。
淡到需要闭目塞耳的去,品味。
日头。落了。
等你爱我
我没有那么眼泪了
敲完这些文字
我感到一种强烈的悲哀侵袭我
不完全是真的,也不完全是假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能是我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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舀饭的时候手被伤到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这算怎么回事,我花了两年的时间一直敲敲打打的写完
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眼泪了
像断了弦的瀑布,难受的不能自抑
如果我今年有二十岁,亲爱的
我想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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