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1）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刑徒七十万，起土骊山隈。”秦始皇的永生之梦到底实现了没有，说不定秦始皇根本就不在陵墓中，而是如同平常人一般活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

渐渐地走远了，来到一处小土坡。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种树。以前秦陵封土非常高大，上面寸草不生，经过多年的水土流失和人为破坏，海拔高度已经远不如以前了，为了美化和保护的双重需要，现在种植了很多绿色植物，秦始皇帝陵因此变得更加美丽壮观。怀着很对劳动人民的崇敬之情，我打算上前递上一支烟，想说几句表示感谢的话同时表达一下对环境遭到破坏的担忧。老人穿着一件破旧的军大衣，可能是热了，解开了扣子，只是用一根绳子在腰间一扎，露出里面灰色的破旧毛衣。我在口袋里翻了半天，掏出一包“利群”，抽出一根递了上去，然后再找打火机。老人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伸出两根老茧斑驳粗壮有力的手指，夹住了烟。我马上把火点上。老人抽了一大口，突出的烟瞬间被凛冽的风带走了。老人脸上严肃的表情有所缓解，我问了一句：“大爷，怎么就您一个人在这里种树呢？”

老人似是而非地回到：“一直是我一个人啊。”说完把手里的工具往地上一杵，一条胳膊顶在上面，接着力休息一下。

老人的回答多少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一时不知道改说什么好。老人到是一点不认生，堆满皱纹的额头压迫着眼皮，眼皮很沉重地搭在眼睛上，使得眼睛看上去很小，呈三角状。此时这双三角眼警觉地朝四周瞭望，看着远处，一边和我对话：“你是来旅游的吗？”

我含糊地回答：“是啊。旅游带考察。”

老人眼睛依然看着远处，用沙哑的嗓音说：“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这周围有公安武警，把你当盗墓的抓了。”

我很傻很天真地笑了笑：“怎么可能。我都转悠一大圈了，也没有见着警察。您吓唬我吧。”

老人不说话了，专心地抽烟。我看着秦始皇陵问：“您说这皇陵里到底有什么？”

老人：“那谁知道啊。那只有等把陵挖开来了才知道啊。”

我说：“那什么时候让挖啊。”

老人若有所思地说：“我估摸着，你这辈子是等不到了。”

自己心想：我等不到，那你更等不到了，难不成你还能活得比我久？

我只能另外找话题：“要说这秦始皇真是了不起，不但统一了全国，做了历史上第一个皇帝，建立了一整套皇帝制度。从那之后，人人都想做皇帝。”

老人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还不是一样会死？当了皇帝就能长生不老？你看历朝历代那么多皇帝，哪个不怕死要多活，试了那么多法子，结果一个比一个命短。”

我对老人的话表示认同：“是啊。从来就没有什么长生不老的秘方。”

老人听完我的话轻声嘀咕了一句：“那到不一定。”然后看了我一眼补充：“听说以前有过，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听他的口气像是吃过长生不老药似的。

我觉得这个老家伙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看他手里的烟也快抽完了。我继续随口说说：“现在也没有皇帝了，有了长生不老的药给谁吃呢？”

老人用很肯定的语气回答：“皇帝是没有了，但是有书记、领导啊。都一样的，两千多年过去了，还是那套东西，没什么区别。”

我觉得两人之间的对话越发无趣和荒诞，于是草草地结束了。独自一人在陵园内闲逛，脑子里冒出许多奇怪的想法。假如真的有一颗长生不老的药丸放在面前，我该如何抉择。是毫不含糊不假思索地往嘴里一丢，还是再三思考，征求各方面意见再做决定，或者是轻松的笑笑，然后转身离开。如果另外一颗药丸，它不能帮我永生，但是可以让人返老还童，把生来的日子重新过一边，我又该如何选择呢？就在我发呆的时候，天色很快暗了下来，这里景色再好，毕竟是个坟墓。陵园马上就要关门了，还是留给皇帝陛下一个安静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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